第九卷 知府篇：心狠手辣
第0410章 滑稽粽子
「砰！」地一聲，石劍全身顫抖了一下，手中茶杯摔得粉碎。
「哈哈哈……寫得不錯，挺有文采。」蔡坤不僅口裡稱讚，心裏也暗贊石劍：這麼有才，難怪殷有招喜歡這小畜生。
她怕再與石劍相處下去，抗拒不了情慾，連忙找借口，想讓石劍快點離開蔡府。
「大人，咱弟兄跟隨你出生入死，哪還會去理這些？」宋子青感慨地道。
他小小年紀，卻語重心長，好似長者訓晚輩。
唐關見狀，怦然心動。
「小生是專程來看望你的。姑娘，這是小生的專門為你做的粽子，請姑娘品嘗一下。」石劍打開包袱，把粽子呈在她的面前。
「大人，端午節將至，朱大人讓咱代表他們，向大人問安，祝大人和蘭兒節日快樂。他們知道大人清廉而不收禮，特意領咱一班弟兄，給你們做了一袋粽子，聊表心意。」宋子青說罷，從肩上取下包袱，遞與石劍。
「大人，卑職有話想說，不知當講不當講？」宋子青呷了一口茶，神情忽變。
「不不不……這汗巾……」蔡如意拿起汗巾要還與石劍。
張蘭、唐關、宋子青三人怔怔地呆立著。
張蘭雖如墜迷霧，卻也不便相問，畢竟石劍收留自己是善事，他鐵腕整治谷香也是親眼目睹，他得百姓擁戴是不爭的事實。
「唉，好！」蔡如意心頭感動，再無法推辭，嘆了一口氣，拿起一個粽子，剝皮後放入口中。
「謝謝！」宋子青接過，心頭一陣激動。
「真的？小生是不是可以出師了？」石劍可來勁了，又道：「以後小生沒官做，就可以靠賣粽子為生了，此生再也不用愁了。」
「為何上天對我如此不公？」石劍推開張蘭，一掌拍在石桌上，仰天喊了一聲，聲音低覺，卻憤世嫉俗。
「小侄主要是來送粽子，當然也有公務向叔父大人稟報。這是涪城治安方略，請叔父大人過目。」石劍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來，遞與蔡坤。
「賢侄真早啊！」蔡坤嘲弄地道。
難道爹改變主意，要把我改許配給石劍？
「叔父早安！」石劍趁機離開蔡如意，上前躬身給蔡坤請安。
他若無其事，似乎不知四周的流言蜚語。
「謝謝姑娘稱讚，其實這是小生送給姑娘的。姑娘，小生先走了，你拿著粽子。」石劍不失時機，把粽子放在她的手中。
石桌轟然而塌，茶具摔碎，散了一地。
「來來來，到院子來品茶……」張蘭燒好水，和唐關一起拿茶具出來了。
「姑娘，試試小生的手藝，如果不好吃，就把它扔了，小生回府重新做過，再給姑娘送來。」石劍耐著性子道。
「凌大人沉默不語，但是單無雙經常無聊放風。唉，朱大人只好領著弟兄們走上街頭串門為你辯護。」唐關見石劍皓眸黯淡，眼神獃滯，連忙好言勸慰。
「哈哈……小侄也會
「公子……」
身後卻傳來一聲咳嗽，嚇得她連忙把汗巾收入懷中。
石劍臉皮厚，蔡坤如何修理他？
「嘩！好漂亮！」蔡如意接過一看，這汗巾呈藍色，圖案是黃龍和彩鳳。
四人隨即走到院子坐下，品著好茶。
「說嘛，天塌不下來。」石劍感覺有事發生，卻故作鎮定。
曙光初現。
她清楚記得石劍收留自己之時已道父母雙亡，因一匹寶馬引起的誤會而流落江湖。幾年不見，石劍就變成了富商之子，還成了同進士？
「大人，其實咱們來有還另一個目的，就是……就是……」宋子青又吞吞吐吐。
蔡如意「撲哧」笑出聲來，把口中的棕都噴了出來。
「這……不用，府中粽子很多。」蔡如意連忙推辭，心裏卻是一陣感動：他一介貴公子，執掌涪城刑法、治安的堂堂通判大人，為了我，他竟學做粽子？
「叔父，清早叨擾了。小侄是來送粽子過來，那是小侄親手做的。叔父，你品嘗品嘗。」石劍不理他的嘲弄，指指蔡如意手中的粽子道。
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哦，這麼快？」蔡坤接過，翻開一看，不由自主地贊了一句：「這字寫得還漂亮！」
「爹，小心點，別噎著。」蔡如意連忙上前，用衣袖為蔡坤拭去嘴邊的粽子碎和口水，扶
她想著，頭腦又亂了，俏臉一陣通紅，胸口怦怦直跳。
「說啊，咱關起門來是兄弟呀！」石劍一笑，心頭忽沉。
「賢侄，你不完全是來送粽子的吧？」蔡坤滿含深意地看了石劍，嘲笑的味道依然濃烈。
「谷香現在如何？凌鋒與單無雙會欺負你們嗎？」石劍關切地問起谷香的情況。
「縣衙里有人議論大人的戶籍是假的，據傳這些消息是從江川傳來的，弟兄們也從江湖中聽到了一些這樣的消息，傳聞鐵扇幫的人已北上東往，發動武林中人查探令尊下落。」宋子青咬咬牙，終於道出了實情。
然而，今天朝野開始議論起石劍的戶籍，而石劍又嚇得渾身發抖，這表明流言並非空穴來風。
「公子……」張蘭撲到石劍大腿上，顫聲問。
真是香在口裡，甜在心上。
他想：假如有一天，我落淚時，蘭兒能為我拭淚，我就是死，也含笑九泉了。
蔡坤站在大廳門外。
「爹，如何？石大人說他如果沒官做了，以後賣粽子去。」蔡如意回過神來，俏皮地朝石劍眨了眨眼。
他立意已決：不管蔡府中人給他何種臉色看，他都得堅強頂住，把臉皮修厚。
紅花綠草如美少女在輕歌曼舞，楚楚動人。
「挺好吃的！」蔡如意一笑。
張蘭、唐關、宋子青三人連忙起身，扶住石劍。
「公子，何事？」安印其、習以玉夫婦披衣而出，惶恐不安地走到石劍跟前。
「明兒吃了
「唔……」
「大人……」
「姑娘，來，擦擦！」石劍從懷中掏出一條龍鳳汗巾，遞與蔡如意。
他當知蔡如意用意，心裏頗不是滋味，但臉不改色。
「凌鋒以前在國子監是跑腿的，難得弄個一號人物來做，自然把權力看得很重。好了，端午將至，你們多派人手巡城，不要鬧出事情來。希望你們也把官兒做大，光宗耀祖。」石劍叮囑道。
「石大……公子，你來了，家父還沒起來呢。」蔡如意感覺再稱呼石劍為「石大人」，確實很難了，改口稱「公子」。
「卑職連夜回去，一定不讓大人失望。」宋子青起身抱拳道。
蔡坤卻被逗樂了，哈哈大笑，把口中粽子全噴了出來。
「公子，官場險惡，咱們離開涪城，過隱居生活，好嗎？」張蘭流著淚水，揚手為石劍拭淚。
月亮似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俏立上空，散發出皎潔的柔光。
石劍也跟著進去。
「叔父過獎，小侄不才，苦練了十余年才這模樣。聽說叔父書法高超，今後還請叔父多多指教。」石劍連忙躬身謙虛一番。
「叔父，你別誇獎了，小侄的臉都紅了，還是請你多提點。」石劍連忙謙遜一番。
「大小姐，這麼早就起來練劍？身子好了嗎？」翌日一早，石劍拎著粽子，來到蔡府，遠遠看著練劍的蔡如意道了一聲。
他欲進
「哦，賢侄還會做粽子？呵呵……真難為賢侄了，你一介公子哥兒，竟能下廚？真是難得！」蔡坤心裏大罵石劍無恥、卑劣、賤格，竟想盡千方百計來討女兒歡心。
「沒事，你們睡吧。哦，蘭兒，二位兄長，你們也睡吧。」石劍仰仰頭，抑止欲流之淚，艱難轉身，回房去了。
她心裏又一陣後悔：他如此為我，我又何必傷他的心呢？
「爹，女兒去泡茶。」蔡如意扶蔡坤坐定，轉身去倒水泡茶。
他臉上卻不露聲色，走下台階，拿起蔡如意手中的一塊，粽子，剝去外面的裹皮，放入口中。
他既然決定要在官場走下去，就得在涪城立穩腳跟；要立穩腳跟，就得討好蔡府中人。
「哈哈……好！」石劍一笑，掏出兩根金條遞與宋子青，道：「弟兄們辛苦了，怎麼慰勞一班弟兄，你和朱大人酌定吧。」
「姑娘，如何？」石劍笑望著她。
現在處境艱難，只有在他的老部下面前，他才能更加自信，臨時滿足呼風喚雨的慾望。
蔡如意心裏納悶了：爹稱他為賢侄？他稱爹為叔父？
月亮披上薄紗，隱入雲端。
晴朗的夜空，像一條藍色的地毯鋪在上面。
奇了？怪了？爹不是一直與向來香密謀要殺石劍嗎？
「哈哈哈……」
「凌鋒倒沒改既定政策，但是很霸道，縣衙的一文錢開支也要他親筆審批。單無雙氣得整天罵娘，不時拿弟兄們出氣，但是弟兄們遵照你的教誨，也不跟他爭吵。」宋子青拱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