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晉封篇：鎮遼王爺
第0890章 陽關尋妻
「什麼？你要趕小妹走？」戚娟大驚失色，可不想離開石劍。
他們一路往東，來到了西綉嶺第一峰上的烽火台。
「爾等也不要亂說，免得傳揚出去，對石王爺不利。」公孫文把石劍當親侄一樣，甚是為他擔憂，吩咐陸海庭等人。
「金叔父，羅大嬸，戚娟，請三位率雄櫻會弟子，連夜護送一些銀兩出城，帶到雁盪山去埋藏吧。小侄如果不夠銀子作軍餉，會另外去籌。」石劍招來金六福、羅風華，托以重任。
陽關沙塵漫卷，滿天橙黃。
「王爺，寶劍……」陸明捧起摔落於沙中的軒轅黃金劍，遞與石劍。
風天橋奉太后與風武之命，押銀糧而來，代太后看望石劍，並告之：太后在京，正為石劍籌辦婚事，數十術師正為石劍挑選良辰吉日。
戚娟望著烽火台，久久無語。
「這就是當年烽火戲諸侯的烽火台吧？」戚娟側目而視石劍，迷茫地問。
他不再留戀官場，反正王爺也當過了。
他盼星星，盼月亮，萬萬沒有想到魏秋婷竟然會葬身沙漠，自己的所有盼望，到頭來會是一場空。
她心頭悲哀，甚替石劍難，淚花閃閃。
「大哥，你……保重……」戚娟既捨不得離開石劍，又不得不點頭答應。
「大哥，給妹子講講故事，好嗎？」戚娟為了開解石劍，想出一個法子來。
易寶華淚水噴簾而出，頭也不回，反而加快下山。
「婷婷，你到底在那裡？
石劍收起淚水，仰坐在虎皮帥椅上，心情鬱郁，點了點頭。
京城皇極殿里，燈火輝煌。
她為這個愛情故事感動，也為這個愛情故事遺憾。
「得令！」
他感覺自己在官場上已走到盡頭了，決定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們關愛石劍，內心是不希望石劍與魏秋婷在一起的。
他轉身的一剎那，卻發現易寶華立在身後，不由一怔。
他不便當眾追問風天橋，敏銳地感覺得到自己快要出事了。
作為老部屬，他知道石劍心頭的疼痛。
「妹子……」石劍急張口大喊，追著跑下山去。
他不由萬念俱灰，暈厥過去。
「可惜風某來不及稟告太后，便出京了。唉……現在太後知道也恐無濟於事。但盼王爺平叛之後，能以功保命。」風天橋束手無策，唉聲嘆氣。
「奶奶的，大內總管之職，又輪不到老夫。」吳寒真聞言，心頭氣苦。
「回去歇歇……」金六福牽過羅風華的手，默然離開宮殿。
「唉……」易寶華一聲幽嘆，看到石劍與戚娟肩並肩地轉身，便驀然回頭，飛奔下山。
夏未的這場雨下得痛快淋漓。
「唉……」石劍一陣傷感，當著眾多人的顏面，卻不便道明原因，便朝戚娟揮了揮手。
雨後的夜空，澄清如洗，湛藍迷人。
石劍
他們來到西綉嶺第三峰上的老君殿。
「皇上，孟廣寧大人不幸遇難，請問誰接任大內總管？」海珊起身，抹抹嘴邊的血，問朱由檢。
他心頭陣疼：要是石劍得知此消息，那可怎麼辦？
「王爺……」眾將紛紛下馬，圍了過來，扶起石劍，捏他「人中穴」，捏醒石劍。
石劍將長安交與御林軍軍官率部接管，連夜揮師西進。
「轟轟隆隆……」
倘若她知道石劍是為魏秋婷而哭，肯定會摑他兩記耳光。
「讓孟廣寧之弟孟廣遠接任吧。唉……孟愛卿兄弟二人，一人慘死於昔日蜀川平叛帥府石劍之手，一人死於真定石劍軍營。朕將來一定要宰了姓石的狗賊，為孟愛卿報仇，得好好撫慰孟氏家人。」朱由檢嘆了口氣，將大內總管之職授予孟廣寧之弟孟廣遠了。
地上濺起陣陣水珠，天搖地動。
「金扇是石王爺自己打造之物，鳴鴻寶刀是先皇賜予石王爺防身的。而卧龍崗之戰後，魏秋婷將金扇搶了過去；鳴鴻寶刀是西平堡浪漫之戰後，石王爺送與魏秋婷作回京防身之用的。」羅風華扶起公孫文，喃喃自語。
他心頭也很難過，卻也不知如何勸慰石劍。
「好！讓孟廣遠去辦。」朱由檢點了點頭。
一種異樣的感情，在她心中升華。
「二位愛卿，快起來。」朱由檢見太后與風武走了，便扶起海珊與吳寒真。
「看來王爺平叛
儘管風天橋沒將京城的消息告訴他，但是，他感覺得出風天橋有事情瞞著他。
「王爺，大風狂吹，咱們還是走吧，沙塵暴又將會狂卷而來。你不是一般人，是鎮遼王，是平叛三軍統帥。三軍的性命，掌控在你手上。至於將來如何為長香公主報仇之事，稍後再作打算。如何？將來王爺要殺哪個奸賊，弟兄們一定奉陪到底，一定讓那些奸賊血濺京城，還王爺與公主一個公道。」宋子青含淚過來相勸，獨臂緊握石劍的手。
「風大人，在下跟你去清點銀糧，並請你轉告風大人、李大人，石王爺很感激他們。王爺一定會乘勝追擊叛軍……」公孫文拉過風天橋，低聲道謝。
繁星點點。
此時太后一走，他便好言安撫海珊二人。
她剛剛進來，也不知石劍為啥而哭。
他懲戒海珊二人，確實是在太後面前演戲，畢竟海珊、吳寒真是京師高手中的高手，也是他的心腹愛將，他捨不得殺此二人。
「咦？白玉老君像怎麼不全呀？」戚娟忽然一聲驚呼。
「安祿山真是畜牲。」隨行護衛的樂山，憤然怒罵。
石劍一笑，不語，與戚娟並肩走出老君殿。
「王爺，天色將晚，下山吧。」樂山提醒石劍。
「不錯！烽火戲諸侯，一笑失
他是性情中人，想到自己平叛之後，即將回京，到時太后又可能會讓他與田畹之女成親，一旦此事落定，將來永遠也無法更改，再也不能給魏秋婷名份，心頭一陣悲哀。
石劍與戚娟，登上驪山西綉嶺。
「哈哈……走，鑲金牙去。」海珊聞言，手舞足蹈，拉著吳寒真出宮，找牙醫去了。
「什麼？砰……」公孫文嚇了一跳，坐倒在地上。
花草沾珠，樹枝滴水。
一陣雷鳴電閃，傾盆大雨，傾灑而下。
「狗皇帝真夠狠的，他將遺物公之於眾，欲借朝野口水來淹石王爺。」陸海庭憤憤不平地道，心裏甚是同情石劍。
「唉……安史之亂時，像的正身被燒裂，雙手也被盜。」石劍嘆了口氣，道明原因。
她策馬出城，冒雨而奔，回恆山拜見若然師太去了。
此時，石劍在她心中的位置，已蓋過了羅中寶。
他伏倒在案桌上，哇哇大哭。
秋風起，秋風寒。
「皇上，既然孟氏兄弟之死皆與石劍有關，不如將魏妖死訊公告天下，並懸挂其遺物？反正平叛已近尾聲，錦州也已收復，石劍接下來對朝廷已無多大作用。」海珊又獻策置石劍于死地。
「婷婷…
午宴之後，雨過天晴。
沒有不透風的牆，儘管風天橋、公孫文等人一再告戒眾將士，不許將魏秋婷葬身沙漠的消息告訴石劍。
然而，軍中眾將士的竊竊私語，議論此事，還是傳到了石劍耳中。他率部追緝叛軍至陽關時，終於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相傳，唐玄宗兩次在此見到老君降臨閣內，故此稱之為降聖閣，也叫朝元閣。」石劍給戚娟講解老君殿的故事。
長安城內，原有宮殿暫作石劍的中軍堂。
他們無法勸慰石劍，且對魏秋婷持有或多或少的偏見，畢竟魏秋婷是魏忠賢之女。
「大哥，別哭了，你可是王爺。妹子陪你出去走走吧。」戚娟進來，柔情似水地勸慰石劍。
他感覺自己應該親自去找魏秋婷下落，只有與心愛之人在一起，才是最真實的，才是真正的人生。
宋子青接令，轉身去集合眾將士。
「風大人私撥銀糧給王爺，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唉……孟廣寧之弟孟廣遠接任大內總管，奉旨將魏秋婷葬身沙漠之事公告天下，並在京城德勝門懸挂她生前用過的鳴鴻寶刀、金扇。」風天橋隨他出宮，甚是感慨。
「宋子青，傳令三軍，往西追擊。」石劍又招來宋子青。
他們答應派雄櫻會弟子去打聽魏秋婷下落，但沒有誰去找魏秋婷。他們不希望找到魏秋婷，免得石劍將來真與魏秋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