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身世篇：謎底揭曉
第0945章 胸懷坦蕩
「少主……石兄……」公孫文、羅中寶等人飛身離馬，奔至石劍跟前，甚是激動。
「謝佳參見石大嫂。」謝佳忽然心頭一陣異樣激動，連忙退後躬身。
「天平上人，可惜來大俠不在，要不然，他又會與你比身高了。」羅中寶眼看石劍豪情，也是滿臉的傲然，哈哈一笑，銀槍指向天平，出言相譏。
天空又變得灰濛濛的，片片深色的雲團緊貼一起。
「少主……」公孫文心頭一酸，欲說還休。
「少主，別怕，是公孫兄弟……」金六福甚是眼利，遠遠認出了公孫文。
「太后，微臣雖然不能統兵，為大明江山出力。但是，微臣對朝廷的心，永遠是紅的。朝廷既要應對關外狼煙，也要平定叛亂，國庫空虛，無糧不穩。微臣臨別之際，再次為朝廷出點綿薄之力吧。這張百萬兩銀票，恭請太后收下。」石劍走到鳳駕前，從懷中掏出一張大銀票，遞與太后。
崇禎最後走出太后寢宮，朝風霜大師使了個眼色，便揚長而去。他正如石劍所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公孫叔父，記住，你的使命是報信，無論我與寶弟是生是死，你皆不可戀戰，憑你輕功，你一定能夠逃離。」石劍抬頭望天，又側頭而視公孫文，再三叮囑。
金六福駕著馬車，打馬如飛，群雄急急策馬而跑。
「傳旨，哀家乘鳳駕出京。」太后回首，見崇禎離去，怕事情有變，親送石劍出京。
剛入
一支隊伍浩浩蕩蕩，錦旗高舉，鼓聲震天。
至於崇禎接過百萬兩銀票，心裏有何感想，無人可知。
「吁……」風霜大師、天平上人等人馳到石劍跟前，急急勒馬。他們不由大吃一驚，沒想到石劍、羅中寶、公孫文三人居然不懼，三人並肩而立。
他扶娘親上車，以防有變，而後飛上馬車，揚鞭而去。
「娘，快上馬車。」石劍唯恐有變，顧不得多解釋什麼，急扶娘親上馬車。
從此，她也不再理朝政之事。
但是，他一直都想精忠報國。
此時一別，他或許永無再見太后之面的機會了。
「什麼事呀？」
「得得得……」
引來黎民兩旁圍觀。
「師太，對不起，看看你的手指？」謝佳辨認不出長思師太的臉孔，忽然想起一事，作輯相求。
擠在人群觀望的公孫文、羅中寶、宋子青、賴得出、來伙添俱是目瞪口呆，皆想咋回事呀？石劍進京，怎麼不知會一聲？怎麼這麼多御林軍跟著他？他怎麼親自為駕車？難道他官複原職了？他是在為太后出巡護衛？
石劍道罷，抹抹淚水，依依不捨地轉身而去。
他滿頭是汗，氣喘吁吁，飛身離馬，差點摔倒。
長思師太走下馬車，朝張太后一躬身，泣聲道：「謝謝太后讓貧尼母子團圓。石家永遠忠於大明
太後點了點頭，轉身上了鳳駕。
出得城來，太後下車，走到石劍馬車前，對長思師太道：「皇姑，哀家不再遠送，一路小心。」
他想，倘若石劍官複原職，自己也可以隨他出征遼東了，報郊朝廷，收復失土。
「我找到娘親了……」石劍緊急勒馬，扶著長思師太出來。
「少主護石大嫂走，咱們留下。」金六福急推石劍上馬車。
「是，大嫂。伙添最有良心，吃米飯就長個，在會中個子最長最瘦，下巴最尖。」來伙添素來調皮，不忘調侃。
「聽說太后出巡。」
她也很了解崇禎，此人對待自己扶助他登基的恩人，尚且如此，又何況對待其他人？
「得得得……」
易寶華、羅鳳華、程紅蓮三女緊緊擁抱一起，喜極而泣。
「伙添，你最好認了……」長思師太淚水噴出，泣不成聲。
這是他最後為明廷出力了，他也是皇室血統。
據說，他回到坤寧宮時，失聲而哭，撲倒在龍榻上，將那張銀票緊緊貼在胸口。
須知長思師太被囚入皇宮御花園裡，雖是削髮為尼，但是終日思慮夫君、愛子生死，早已蒼老，滿臉皺褶，老態龍鍾，步履維艱，相貌完全變型。
只待石劍離開太后，風霜大師便可下手了。
又一匹馬風馳電掣般馳來。
石劍稍稍心定，卻也扶娘親坐在馬車上。
天空明凈，艷陽高照，大地少見
易寶華從馬車裡鑽出來。
石劍親自駕車，單手提韁，右手握劍，高度警戒。
她感動而哭，淚流滿面：石劍確實是胸懷寬廣，如此被崇禎掃地出京，尚且惦記著朝廷的安危，好人！
此刻他最為榮幸的是找到了娘親。
「寧兒、勵兒、遠兒皆死你劍下，老納必定快意恩仇。」風霜大師冷冷地道。
眾人一怔，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眼前老態龍鍾的婆婆是石劍之母，滿臉驚愕地看著長思師太。
長思師太淚流滿面，顫抖著伸出右掌。
「這是我娘……」石劍分開他的手，欣喜異常，似小孩一般，指了指長思師太。
「得得得……」風霜大師等人騎著大內名馬，瞬間即到。
「這……」謝佳四人一怔，瞠目結舌，哪還能認得出長思師太來？
御花園裡的梅花，綻放異彩，冰枝嫩綠，疏影清雅，花色美秀，幽香宜人。
「石愛卿……嗚……」太後接過銀票，沒有推辭，因為國庫空虛，確實需要財力支持。
一處小山崗處，謝佳、金六福、羅鳳華、程紅蓮晃身而出。
大地染上了凋敝的顏色。
他被趕出朝廷，心裏是悲哀的。
「哈哈哈……」
「什麼？」賴得出一聲驚呼，上前細細端詳長思師太。
他雖然當著太后的顏面放過石劍，卻暗遞眼色，暗命風霜大師率眾去誅殺石劍。
直到石劍的馬車，消失於她的視野，她才在宮女的挽扶下，走上鳳駕
然後，她憤然回到慈寧宮。
他每走一步，都甚是沉重。
「風天橋，傻了？還不快去備駕？」太后見狀，驀然大喝一聲。風天橋這才醒悟過來，跌跌撞撞地去準備去了。
「公孫大俠，這位真是石兄親娘，她被囚禁皇宮二十多年了，是太後放她出來的，剛才領御林軍護送咱們的也是太后。」易寶華急忙解釋一通。
「咱們拖家攜小，寶華妹子武功已失，硬戰已無勝算，硬逃也跑不過大內名馬。賴得出、來伙添、謝佳、金六福領諸女將護我娘親南下，一路上，誰也不見，雨兒與寶弟、公孫文斷後。」石劍嘆了口氣，知道率眾而逃已是不可能，奮勇斷後。
「賴得出、來伙添、公孫文參見石大嫂……」雄櫻會諸好漢一起退後數步，躬身作輯，甚是禮敬。
石劍心裏，捨不得離開這位賢后。
朝霞滿天，蒼穹絢麗。
「少主……」
他護主心切，也顧不上禮節了。
「石愛卿……珍重！」太後走下鳳駕，眼望石劍離去，再摸摸手中的銀票，泣不成聲地朝石劍的背影揮手道別。
「兄長真厲害，這麼快就救出了易姑娘，還得御林軍相送，連太后也送你，是不是官複原職了？」羅中寶抓著石劍的手，歡天喜地地問。
「真氣派！」
「走……」金六福見狀不妙，知勸無用，保護長思師太要緊。
澄清的天空，像一望無際的碧海。
羅鳳華拉
蒼穹澄清，湛藍如洗，白雲悠悠。
「易姑娘？」
岑戰見太后親送石劍出來，哪敢怠慢？
謝佳等人一聲驚叫，歡呼雀躍。
「風霜大師，年紀這麼大了，何苦還行走江湖？回去抱兒孫豈不快哉？」石劍揚劍一指，神采奕奕。
「你們快走，只有雨兒最有吸引力，快走……」石劍探臂一抓，將金六福甩在馬車上。
他們如喝醉酒一般，腦子暈乎乎的，帶著疑惑，擠開人群，遠遠地尾隨御林軍，緊跟出城。
「岑戰，皇上有旨，挑選一輛由四匹名馬組合的馬車過來，護送石將軍出京。」餘力出來，大吼一聲。
「太后珍重！」石劍朝她欠欠身，也是淚水噴涌而出。
一般人只知太后出巡，哪知是她護送石劍離京？
但是，命中注定，他再也沒有機會為太后守護寢宮，守護大明江山了。將星殞落，大明江山也將從此風雨飄搖。
「石將軍，快走，風霜大師領人出京，直撲而來。」卻是尾隨石劍入京的小焦子。
天色又變。
風柔柔的，吹拂著衰黃的葉片。
而他在離開慈寧宮時，剛剛遞眼色，密令風霜大師率眾去誅殺石劍，以絕後患。
群雄大笑，均是笑中帶淚。
「娘，你的右手怎麼只有四指？」石劍一聲驚叫，抓過娘親的手一看，呆住了。
一陣馬蹄聲馳來。
太後年紀比他尚小兩歲，卻待他如長姐視弟，多年來一直關愛著他，每次他有難，都是太后出面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