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江湖篇：撥雲見日
第0960章 美人吃醋
「何姑娘……何教主……」石劍一驚，搶身欲攔，已是來不及了。
何芳霞摟著石劍，讓他慢慢平靜。
「這是我們在西陵峽谷懷下的孩子，因之前你諸多不幸，故取名石心兒。」龍飄飄鬆開石劍，返身抱過心兒，泣聲解釋。
他看到周圍的賴得出、來伙添、杜慶生、武堅、譚經天、武櫻、鄭慶、郝雙喜、林老鏢師、陳列，全是流著淚水看著他。
「慕容將軍自殺盡忠了……」何芳霞鬆開父親的手，也走上前來，泣不成聲地替石劍轉述昨夜劫獄經過。
「可能在這裏？」
況且，何芳霞是臭名遠揚的天花教主之女。
雪后的空氣格外清新。
他抽出羅中寶的彎刀，一手扶定寇振海的肩膀，道：「叔父，你忍著……嘶……」便揮刀在肩上刮那些腐肉。
他喜極而泣，接過石心兒，又親又抱。
「伯父，謝謝你又來相救。」石劍也醒了，他睡了一覺，精神大振，急爬起身來，躬身行禮。
至於何芳霞擁著他睡，他並不知道。
「鍾總管好象有對付石魔之策了？」黃海天知鍾萬強陰險毒辣，舉世無雙。
寇振海牙根緊咬，痛得直冒冷汗，臉色慘白。但是，他沒有吭聲，忍痛閉目。
寇振海一覺醒來，開不了口，也動不了身，知被石劍點了穴道，內心因為不能象慕容勝那樣自殺盡忠而遺憾。
「小焦子……」羅中寶開門一看，果然是小焦子。
魏秋婷母子怎麼
群雄透過火光，看得有趣，仰天大笑。
石劍聞言回身，見她妃子臉上鳳眼含春，長眉入鬢，桃腮欲暈，淡藍衣衫，高挑身材卻多了幾許豐盈。
「呸……」綠杏、紅杏二人朝石劍唾了一口，飛身上馬，揚蹄而去，濺得地上積雪飛舞起來。
「哈哈哈……」
「什麼何姑娘？什麼意思？」龍飄飄聞言，心頭一緊，對石劍甚是不滿。
「那當然，老夫一生都是用腦的。要不然，老夫怎麼能讓武林落花流水？怎麼能讓石飛揚失蹤二十多年？老夫雖然離開江湖，但丐幫還在老夫掌控之下。武林也離不開老夫的手掌。」鍾萬強胸有成竹，似乎早有妙計，甚是自信。
「哈哈哈……」鍾萬強看她拋來媚眼，不由得意大笑。
「相公……」龍飄飄閃身而出，撲入石劍懷中，激動的淚水紛飛而下。
他並不好色，一生只想稱雄爭霸，但見媚眼拋來，心頭也自舒服，心情舒暢。
「大哥，你又受傷了？」羅中寶驚喜交集，拉著石劍，也是上下打量，見他渾身血漬，驚心動魄地問。
何芳霞與父親尚未下馬車，剛剛捲起馬車帘子，聞聲一震，她縮回了身子。
嚴振東、丁華江聞言，拐嘴而笑，也感覺鍾萬強所說，言之有理。他們素來信服鍾萬強，並不太服天平上人。
「怕他個鳥！他不過是石魔手下敗將，來伙添還說他沒第三條腿長。哼……」鍾萬
寇振海心道：石劍這小子一點也不象揚哥那樣感情專一，身邊總是美人如雲，真不明他為何有這麼大的魅力。咦……這小妮子又是誰呀？長得不僅美艷絕倫，且挺有福氣的。
龍飄飄心裏可受不了。
何浩林心頭一震，頗有些觸動，想想石劍、寇振海、羅中寶三人都是為皇家出力的抗金名將，卻又是皆落得如此下場，自己半路投官，與石劍三人對比，可說毫無功勞，又怎能得崇禎重用？
「石將軍，快走，鍾萬強提議搜閹黨昔日住宅……快啊……小弟準備好馬車了……這有御林軍服……」鍾雄義是抱著御林軍服進來的，急促道罷，將御林軍服遞與石劍等人。
「霞兒，你受傷了？讓爹看看。」何浩林又尷尬又難堪，臉色甚為不悅，不理石劍，拉過愛女，上下打量。
「快穿上……」石劍聞言一驚，顧及寇振海與何芳霞傷勢，急揮手讓眾人穿上，然後出門，乘馬車而去。
群雄登感滑稽，笑得直捂肚子。
「娘親說，沒有鬍子的男人是太監。」石心兒年紀小，沒有顧忌，並給羅中寶面子，小手去推他。
且說羅中寶與何浩林復潛京城，又看城中大亂，無意聽人議論石劍救人成功，知他也只能潛逃崔府，便領著何浩林飛入崔府。
「霞兒……」何浩林驀然間對石劍憤怒異常，卻自顧身份，不願走下馬車，陡見
她也是女人，也會吃醋，總舵那邊剛多了一個魏姑娘，這邊又多了一個何姑娘。
「沒有，咱們先給寇將軍刮肉療傷。」石劍見何浩林不理自己，尷尬之餘，自找脫窘之法，從懷中掏出金創葯，遞與羅中寶。
石劍確實與何芳霞只是先走一步，若遲一會，便會落入天平上人的魔掌之中。
「什麼？我又多了一個兒子了？哈哈……」石劍這才明白過來，昔日自己身邊的「姦細」龍飄飄懷上了自己的骨肉，怪不得她一見面就稱自己為「相公」。
他不認識何芳霞，迷茫地看著她的俏臉。
「爹……」何芳霞一驚而醒，急從石劍身邊爬起，俏臉通紅，頗為尷尬。
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不如意？沒官做，又有何妨？
「哈哈哈……」
她長得很似觀世音，滿臉地旺夫像。
便在此時，門外跑起一陣腳步聲。
「不要……痛……」石心兒被他鬍子扎著，小手急推他腦袋，呼喊起來。
「鍾總管，天平上人聽了你的話不高興呀？」丁華江藉著火光看出天平上人神色不佳，待天平上人一走，便連忙提醒鍾萬強。
「今後請鍾總管多多關照。」游年花翹指稱讚之餘，又不忘討好，再送上媚眼。
石劍尚不知龍飄飄生下自己骨肉之事，茫然不知所措，雙手竟不敢摟抱她，怔立路中，甚是尷尬。
羅中寶登時氣噎，
「真是伴君如伴虎。娘稀屁，少爺此前還想學成文武功，獻與帝王家，現今看來以前的想法是錯的。」羅中寶聞訊，又心疼又難過，感慨萬千。
夜幕降臨，寒風呼呼，雪花飄舞。
「叔叔比你爹帥，沒鬍子，讓叔叔抱……」羅中寶接過心兒，親了一下，詼諧地道。
他身後跟著鍾雄義。
「轟……」
他很激動，又很尷尬。
落葉塵埃，隨風飄蕩，天地間灰濛濛的，陰霾瀰漫。
他當時為慕容勝之死而心疼，為寇振海殘疾而傷感，為袁崇煥愚忠而可惜，他淚水漣漣，腦子暈乎乎的。
他藉著火光，看何芳霞擁著石劍而睡，既奇異又感慨。
寒冬臘月，北風勁吹，透骨奇寒，冰冷刺骨。
石劍怔怔立在路中，看著他們策馬消失於夜色下，驀然間又是一番淚下。
「駕……得得得……」何芳霞心疼如絞，醋間瀰漫，甚是失落，再也不願意留下，搶身出簾，雙手一抓韁繩，揚鞭而去。
「不好，有官兵查來。」何浩林一驚，急拔劍出鞘。
「小姐，你沒事吧？杏兒擔心死了。」紅杏、綠杏二人搶到何芳霞馬車旁，掀簾而問，甚是激動。
可對這個何姑娘，龍飄飄就不會客氣了。
石劍等人一路策馬狂奔，跑出百余里許，與何必多等人會合。
「是小焦子的聲音，快開門。」石劍聞聲辯人，知自己的心腹愛將來了，急道一聲，
二人勞累，先後入睡。
哈哈……自己真蠢！明知道石劍是多情種，自己還愛上他？
「心兒……快叫爹……」武櫻抱著心兒，眼噙淚水，指著石劍，教他呼喊。
「爹……」心兒幼小的話音顫顫的。
要說狠，要說奸，江湖上誰是自己的對手？哼！
黃海天感覺討好他，好過討好天平上人，跟著他更有前途。
原來石劍不僅只有魏秋婷，還有龍飄飄，兒子也不止一個。
「狗皇帝真狠！竟將抗金名將的琵琶骨穿了，可憐寇將軍武功盡廢……」羅中寶拿著金創葯，看石劍為寇振海刮肉，不由一陣心疼。
忽然間，他也感覺滿足了，自己雖然歷經艱險，但身邊美人不少，連兒子都有好幾個了。
在他看來，僅靠武功是拿不住石劍的，武林十年都圍殺不了石劍，更何況現在整個江湖都覺醒了，都靠向石劍一邊了。
「呀……霞兒……」何浩林推門而入，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何芳霞與石劍相擁而睡，雖未脫衣，但也親密。
白雪皚皚，晶瑩剔透。
何芳霞恍然被人擊了一棍，登時腦轟耳鳴，暈頭轉向，傷感的淚水噴薄而出。
而且天平上人年紀大他很多，將入棺木之人，何必懼之？再說此人只是武功高些，但頭腦簡單，絕非自己的對手。
但是，她對魏秋婷卻是無可奈何，畢竟人家與石劍是患難夫妻，且又已生子了，再也趕不開魏秋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