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大聖娶親
第四百一十五章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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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再這麼下去，萬一……那我們等了千萬年的機會豈不是白搭了？我們應該到對面山去，大不了跟那老狐狸面對面戰一場！」通天教主咬著牙叱道：「你我聯手，不怕收拾不了他！」
整個花果山都爆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聞言，元始天尊卻只是笑笑，緩緩搖頭道：「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想要扳倒他的又不只你我，就讓其他人去出手吧。那些個及早布局的人，難道會在這時候袖手旁觀？」
一縷橙黃色的靈力混在那血霧之中同時放出，朝著齊天宮的方向呼嘯而去。
「這小妮子跑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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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五庄觀中，鎮元子微微仰著頭，伸手夾住了從耳邊掠過的枯葉。
身後，幽泉子已經匆匆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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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鈴獃獃地站著，抿著唇，伸手接過了丹藥。
妖群中，風鈴低著頭，快步走著。
顫抖著，她將那丹藥緩緩送入口中。
殿堂內，一直伸長了脖子朝新郎新娘張望的凌雲子恍然發現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風鈴不見了。
「吃下這顆藥丸，站在法陣中心，默念老夫給你的咒文。一個時辰后，有關你的一切都將從世間抹去。」
原始天尊緩緩地搖頭道：「最好不要，那猴頭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以他的神識，恐怕要達到一里也並非不可能，萬一撞見了，你我都解釋不清。這場遊戲，比的就是誰既能在水裡玩得轉，又能不濕身。我們只能是，伺機而動……」
掏出佩在腰間的玉簡，他快速朝當中輸入了一絲靈力，那神情頓時整個呆住了。
「那老先生
瞬間，那黑色的液體如同一股噴泉一樣爆發開來，沿著法陣流淌，滲入了每一道細紋。
「整個花果山的安全……」聞言，通天教主不由得微微吃了一驚：「神仙思凡是一回事，三界靈氣存蓄的大事，就拿來換他一身修為……還真是闊氣！」
空氣中隱隱有閃電來回躍動。
和風撫弄著長發。
太上老君緩緩轉過身來，默默地點了點頭。
幽泉子將玉簡握在手中稍稍遲疑了一下，蹙眉道：「這是什麼秘術？」
一位童子托著茶盤緩緩來到他身旁，躬身道：「師傅，您的茶。」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鎮元子已經化作幻影消失天際。
相距十里開外的通天教主不由得目瞪口呆了：「她還真的配合那老狐狸了。這女娃兒就那麼急著去死嗎？那老狐狸給了她什麼好處？」
「她……她就在那山頭上！」巨靈神指著身旁距離不足一里的一座高山道。
「他就這麼自信那女娃兒會自動到他身邊去？」元始天尊疑惑道。
隱隱地，他有些拿捏不定了。
緩緩地捋著長須，他無奈地笑了笑，搖頭嘆道：「這次，賭的真有點大了……老夫生平第一次聽天由命啊。」
太上老君口中念念有詞，那目光卻已經鎖定了齊天宮方向。
聞言，通天教主只能無奈嘆道：「看來那女娃兒是徹底站到他那邊了，我們現在怎麼辦？直接進入花果山？」
「命牌！去拿命牌！」
擁擠的街道上，妖怪們還在為大聖爺的婚禮而慶賀，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那……他就會當我從未存在過？」
山谷
通天教主哼地笑了出來：「封了我們的？以他現在的修為，封了我們的第七感，自己能剩下多少？」
「謝謝你……老先生。」
「一切？」
……
……
「不喝了。」他蹙著眉輕聲道：「為師，得往東方一趟，你等好生看顧家門，近期恐有大變，可莫讓人趁機起了歹心。」
山巔上，太上老君拿著木棍在一片平地上繪製了一個碩大的法陣，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將裏面的液體滴了一滴在那法陣的邊緣。
沒等幽泉子回答，凌雲子已經拿著命牌急匆匆地奔出了書房。
深深吸了口氣，他嘖嘖地笑了起來：「連自己的徒孫都賭上了，這須菩提真是……」
「對，包括每個人對你的記憶，所有，所有關於你的一切。生死簿上，月樹上都將不會再有你的任何印記。那猴頭只會記得雀兒，而不記得風鈴。即便他有朝一日解開了生死簿上的封印，也是白紙一張。」
「因為我們跟老君不一樣。那猴子能牽制老君，牽制不了我們。老君即使恢復了天道修為，也有非履行約定不可的理由。而我們……你能跟其他所有大能都達成共識？」
幾乎是撞開房門，凌雲子狼狽地奔向博古架取下上面的命牌。
「對。而且絕不起疑，因為……普天之下，只有老夫通曉此法，便是我那兩個師弟，也不知道世間還有如此秘法。他們只以為老夫欲取你魂魄，讓你魂飛魄散，才百般阻撓。」微微頓了頓，老君深深吸了口氣，注視著她輕聲問道：「你……
淡淡地笑著，痴痴地笑著，一如往昔的笑，如陽光般明媚。
「夫妻交拜——！」呂六拐高聲呼喊道。
「大概是壞了吧。」李靖無奈嘆了口氣道：「別理那東西了。」
風鈴腦海中緩緩浮現了猴子的臉龐，所有過往的畫面一頁頁翻過。
「這老狐狸想幹什麼？」
「不對路，這命牌竟也沒反應。」凌雲子已經有點慌了手腳了：「師弟讓我看著風鈴的……媽的，怎麼會就看丟了……這都是怎麼回事！」
「該不該這時候告訴他呢？也許……也許她只是隨意走開一下。」
她低著頭，輕聲道：「如果可以……請老先生在他的窗前掛一串風鈴，好嗎？」
……
凌雲子拽著幽泉子猛地往大殿外擠去，身後兩位師兄一時間都摸不著頭腦。
山崖上，通天教主的眼角微微跳了跳，咬牙道：「他還真敢用，就這樣的情況他還如何實施他的大計？」
「總有逼急的時候，況且，現在一灘渾水，怎麼都比原先強啊。」元始天尊呵呵地笑著。
通天教主半眯著眼睛略略想了下，道：「他說復活一個朋友，還有許諾花果山安全。復活一個人好說，但許諾花果山安全……」
正當此時，風鈴當著二清的面一步步走到齊天宮的邊緣處，張開雙手一躍而下，半空中施展了術法，一陣雲霧掃過，瞬間從二清的眼前失去了蹤影。
「玉簡也失效……這……不好，真要出事！」
此時此刻，三清對花果山中的一切，都早已是看不見摸不著了。
撥開綠葉，風鈴一步步走出樹林。
……
下一刻，隨著他一掌打在頭頂的法陣上，整個法陣化作細微的血霧瘋狂擴散，消失無蹤。
微微一怔，他連忙眯上雙眼，卻發現全然感覺不到風鈴的氣息。
「老夫一生從未失約，答應你的，老夫必定做到。就算拼了這身修為不要，也必定做到。只是，你須得謹記，此法一旦開始，任何人等無法干擾，便是老夫也無法終止，除非你自行散去。可即便散去，你也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所以……」
「你還記得當初你和那猴子怎麼談崩的嗎？」
低頭望去，那枯葉在他手中緩緩化作細砂飄散。
山巔上，太上老君十指交握，瞬間掐變出數十個手勢。
「怎麼樣？」
元始天尊淡淡笑了笑，捋著長須道：「估摸著，該是許諾楊嬋與猴頭的婚事，外帶整個花果山的安全了。」
緊蹙著眉，已然焦慮萬分的通天教主一拳捶在身旁的大樹上。百年古樹頃刻間如同一堆碎石般坍塌了，揚起漫天沙塵。
「就算真是如此，那女娃就沒想過找我們談談？如果老君能答應，為什麼我們不可以？」
遠處，大筒轟鳴著將一顆顆的彩彈送入高空，天緩緩地飄起了花雨。
她撲哧一下笑了，淚如雨下。
……
天邊一抹雨雲匯聚，隱隱發出轟鳴聲。
牽著紅綢，猴子與楊嬋面向彼此，緩緩地叩首，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師兄！不對頭啊，有……有人在用大範圍的秘術。」還沒站定，凌雲子已經一把將與風鈴聯繫的玉簡塞到幽泉子手中。
二十裡外的山崖上，元始天尊與通天教主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元始天尊瞥了通天教主一眼道：「
狹長的山道中，風鈴藉著樹木的遮掩一步步地攀爬。
風鈴獃獃地站在一旁看著。
……
「那樣，他就能每天都看見我了。」
凌雲子握著命牌急匆匆地奔入殿內，望見正在接受眾妖道賀的猴子，頓時有些彷徨了。
妖怪們的吼叫聲越發震耳欲聾了。
「老先生，我來了。」
正當此時，巨靈神忽然瞪大了眼睛驚叫道：「有反應了！有反應了！」
「連你也不知道？」
……
下一刻，那橙黃色的靈力靜悄悄進入了猴子的書房，附在那命牌上。
……
……
「有反應也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地。」
……
巨靈神走在隊伍的最後，猛地拍尋仙盤：「這怎麼搞的？之前還能鎖定在齊天宮，現在怎麼半點反應都沒了？難道那個叫風鈴的死了？」
……
「那怎麼辦？」
僅一剎，山崖上的兩清便感覺自己的神識再也無法觸及一里以外的地方。
她含著笑，緩緩地閉上了翡翠般的雙眸。
那道徒微微一愣。
一個巨大的風球瞬間將他團團包裹住了，滿地落葉砂石，緩緩地懸浮了起來。
凌雲子當即縱身一躍，凌空飛起，朝著書房的方向呼嘯而去。
山巔上，太上老君低頭看著那手指上的傷口，輕輕一搓，那傷口便消失無蹤了。
元始天尊冷眼道：「想封我們的第七感。」
咬破了手指，一縷鮮血濺灑而出，瞬間在空氣中匯聚成了一丈大小的繁雜法陣圖案，隨著氣流如同湖面的水一般微微波動。
太上老君將一枚黑色丹丸托在手心，朝著風鈴遞送了過去。
……
老君默默點了點頭。
他的聲音被瞬間激起的喝彩聲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