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轉正
恰巧這時，宋明昭推門而入。
林湛隨意擦了擦，就拉著阮喬往電影院那邊走。
一場場景大氣特效炫酷的好萊塢大片阮喬看得心不在焉。
貞子不忘挖井人：【嚴暖不是啟程娛樂的老闆娘嗎, 怎麼變成你表哥公司的了？】
很突然的，一個吻就落在了她的右臉頰上。
她這才把整個蓋子打開。
遠遠地，她就看到林湛在步行街標誌象徵的銅像下面等，雙手插兜，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她的心也變得很軟。
林湛吃得很快。
阮喬看得臉紅心跳，默默轉回腦袋。
阮喬翻看日曆，又看了看天氣。
她還從來沒有……單獨和男生一起看過電影……
從亞麻灰染回黑色還是聖誕節的時候，這才過了多久，又換了一個發色，和之前的亞麻灰有點像，但又不太一樣……
阮喬沒多想, 就隨口問了句，他表哥公司有哪些藝人, 有沒有自己認識的。
她家離市中心很近，去曉園路步行街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阮喬和林湛就排上了。
他們一路踩著雪地，走至市區城中村的小巷子里。
自放假后, 南城接連幾日都是落雪紛紛。
慢慢的，細密暖流讓冰涼的耳朵開始回溫。
正當她猶豫之時，林湛又發消息過來了。
阮喬無語，怎麼從他的口氣中，還聽出了一種求表揚的傲嬌感呢。
突然就有點……不敢打開。
她皮膚白嫩，倒很合適，穿上像一顆草莓牛奶味的軟糖，看上去乖乖的。
見阮喬正在好奇打量，林湛主動低頭，讓她看個仔細。
好在宋明昭沒深究，「我帶了披薩回來，出來吃點吧。」
過了好久，她才敢抬眼，和林湛對視。
林湛正摩擦著一次性筷子，準備好好吃一頓。
一碗牛肉粉怎麼一起吃啊！
她懨懨倒在床上，一整夜失眠。
林湛在微信上說, 他表哥是開娛樂公司的，問阮喬有沒有喜歡的明星，他可以幫忙要簽名。
貞子不忘挖井人：【他們兩個拍的《古道西風》過年會開播欸，我還挺想看的。】
「這是我表嫂的御用造型師幫
晚上呆在房間里，她打開衣櫃，認真選了好一會兒。
兩人到電影院時，影片剛好開場。
不過重要的是他這一片心意，阮喬自然不會跟他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朝天椒：【蘑菇妹妹，我回來了，你哪天有空，出來玩啊，把簽名帶給你。】
阮喬垂著眼，睫毛顫顫，像是枝丫上輕輕擺動的樹葉。
阮喬抱著爆米花，林湛拿兩杯可樂，貓著腰走到自己座位。
阮喬看了許久，手指在按鍵上游弋，最終還是回復了一個「嗯」字。
正在這時，一隻手伸到她嘴邊，阮喬一愣，看到是爆米花，又轉頭去望林湛。
看著林湛吃碗牛肉粉都吃得這麼香，她托腮，隨口說道，「上次你請我吃那麼貴的日料，你好像都沒吃得這麼開心啊。」
阮喬驚訝，「生意這麼好啊。」
隔了很遠，就看到前面已經排起長隊。
「喂，你耳朵怎麼這麼冰，出門不知道戴個帽子嗎？」
她套上軟軟的白色高領毛衣，又在外頭裹了一件粉色小棉襖。
林湛抬手看時間，「我買了電影票，還有一刻鐘開場。」
林湛回頭看她，眉頭輕挑。
阮喬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從一邊悄悄開了個角，眯著眼往裡看。
「都一個學期了，試用期一般也就三個月吧，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轉正？」
林湛隨口應道：「你看不就知道了。」
路燈下，他的青木亞麻灰有些接近透明，頭微微偏著，在燈光下能看見細小的茸毛，很軟的樣子。
媽呀！宋明昭的聲音出現得太過突然，阮喬被嚇到心頭一頓，一個不注意，就從床上翻滾到了地上。
瘋了瘋了。
揉她頭髮時，林湛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朵，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林湛停下來，去捏她耳朵。
他比較白，又很高，適合這個顏色。
「老闆！你們家桌子怎麼能放樹下呢？我的都不能吃了！」
阮喬忙點頭，「好，我做完這一組翻滾的動作就來……」
她下意識抓了抓頭髮，垂著腦袋，「我……我再…考慮一下，好不好。」
她的心跳加速，默默收回目光，用手接過他手上的爆米花，往嘴裏送。
林湛俯下身看她。
馬上就要到小區門口了，阮喬不敢再讓林湛往前走，萬一要是遇上爸爸媽媽，她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阮喬不追星，也不太關注娛樂八卦，但嚴暖她還是認識的。
阮喬的心砰砰亂跳。
阮喬隨意掃了圈，她旁邊坐了一對情侶，女生腦袋靠在男生肩上，男生還不時給她喂著爆米花，遞可樂。
「……」
阮喬小快步上前，從背後拍了下他的肩。
阮喬臉有點熱，也不知道往哪裡躲。
朝天椒：【？？？】
他伸手幫阮喬拍落頭上雪花，而後，雙手捂在她的耳朵上。
阮喬想著他沒吃早飯，只意思意思吃了幾口，牛肉都留下，推回給他了。
排隊的人很多，好在吃個牛肉粉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林湛又繼續說道：「是最近很紅的那個好萊塢大片，上座率還挺高的……行了，我吃完了。」
阮喬倒是眼疾手快，早早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碗，沒有被污染。
她慌慌亂亂回頭想跑，卻被林湛從背後輕輕抱住，「我是不是還沒說過，你今天很像一顆草莓牛奶味的奶糖。」
很甜。
回完林湛的微信消息，阮喬頓了幾秒，毫無預兆地，她突然趴到床上開始翻滾，不時揪起被子往自己臉上蒙。
林湛抬頭看她，「我那是以為你們女生都喜歡吃日料啊西餐啊這些，我不怎麼喜歡。」
阮喬以為，林湛所說的回來，至少也是過年之後的事了。
她拉了拉林湛的手，「喂，算了，你吃我的這碗。」
兩人並排走在路邊，都沒有講話。
阮喬有點鬱悶。
到晚上七點，林湛才送阮喬回家，本來林湛還安排了晚上的活動，不過阮喬八點還要做手帳直播，只能作罷。
林湛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你還沒吃飯呢。」
「喬喬，我……」
阮喬拿起來仔細瞧，這些款其實她都有，但實體店似乎都是翻倍賣的價格吧，也就他這
南城人喜歡吃粉面，早中晚都能當主食來吃。
不過這個發色還可以。
朝天椒：【你天天呆在家裡，蹲蘑菇嗎？】
小雪悠悠飄落。
一時之間，阮喬竟無言以對。
像是走在迷宮裡的小鹿，四處亂撞。
阮喬立馬搖頭，「沒事沒事，我就是在做一個瘦小腿的運動，叫天鵝腿，這一系列還有一個天鵝臂，瘦手臂的，很有效。」
她的下半張臉從高領毛衣里冒出來，說話喘息間，有白氣冒出，在空中短暫停留，又消失不見。
嚴暖可是現在最當紅的一線小花，往市中心各大商場轉一圈, 四處能見到她的代言海報。
宋明昭愣了幾秒，復而關切問道，「喬喬，你沒事吧？」
阮喬一愣，他還買了電影票啊，完全沒有料到……
「對了，你不是說給我帶嚴暖和季天澤的簽名嗎？」
直到坐下，阮喬才有時間喘氣。
阮喬遲疑接過。
他的抗議完全被無視，那麼多人排隊，哪兒管得上他啊。
「……」
電影結束。
阮喬覺得他的頭髮很軟，忍不住伸手揉了兩把。
阮喬適時遞出紙巾。
次日醒來，阮喬推開窗，發現外面白茫茫一片，雪沒有停，只是飄落的速度很慢。
冬天的夜色總是降臨得特別快，七點的時候，天色已經昏黑，路燈全部亮起。
朝天椒：【什麼意思？】
裏面除了有嚴暖和季天澤的簽名照，還有十幾卷MT的膠帶。
這一場上座率真的很高，影廳里差不多都坐滿了。
就在她要開口的那一剎那，有車駛過，大燈晃眼，還伴隨著刺耳長鳴的喇叭聲。
不知是因為林湛手熱或是什麼其他原因，阮喬感覺耳根在升溫，她下意識別開臉，轉移話題。
「考慮到情人節那天，不能再多了。」
氣氛被打破，阮喬突然有種被發現的慌亂。
阮喬被逗得發笑，「別抓了！都亂掉了！別撓我哈哈哈哈……」
兩人端著熱騰騰的牛肉粉坐到樹下小破桌前。
林湛望向阮喬，阮喬剛好把碗推到他面前。
阮喬搖頭，順便拍開他的手，「我
這話沒錯，一間小破店，裡頭就三張桌子，外頭樹下還擺了四張，全部坐得滿滿當當。
而林湛就一直看著她，直到兩人目光相接，他才開口說話。
林湛又拉著阮喬去商場，美名其曰讓她幫忙挑一下給父母的新年禮物。
宋明昭：「……」
林湛這幾天沒在南城, 去帝都表哥家玩了。
沒想到離過年還有一周，林湛就從帝都回了南城。
不知為何，答應林湛明天出去之後，阮喬一整天都感覺心跳得特別快。
阮喬忍不住想笑。
嗯？好像看到了……膠帶？
林湛按住她，「不用，你先吃，吃完剩下的給我。」
阮喬無語，「那我再去拿一個碗。」
林湛不甚在意，「行了，走吧，帶你去粉店。」
朝天椒：【就明天吧，明天天氣好，不下雪。】
落在窗上，瑩白的六角會漸漸變得剔透。
林湛催她：「愣著幹嘛，打開啊。」
林湛微微挑眉。
兩人站的地方離樹很近，倏忽一陣冷風，吹落枝丫上稀稀疏疏的雪花。
林湛解釋：「我在那邊玩的時候看到有這個牌子的店，你不是喜歡這些東西么，我隨便買了點。」
朝天椒：【噢，她是我表嫂啊。】
阮喬看著笑，「你這麼急幹嘛，又沒人跟你搶。」
白、粉都是挑人的顏色。
林湛偏著頭看她，眼底情緒並不分明。
她扶額，手擋住半邊臉，不想讓宋明昭看到自己的窘態。
微信那頭林湛好一會兒沒回消息。
正當阮喬準備放下手機時, 林湛拍了一張照片過來。
「剛剛這個吻，就當是我預支行使男朋友的權利，當然，你也可預支一下行使女朋友的權利，我不介意的。」
阮喬微微抬眼，打量他的腦袋，輕聲問道：「你怎麼又染頭髮了。」
兩人吃吃逛逛一下午。
阮喬點開大圖查看，看到那些熟悉的名字，眼睛都睜大了。
朝天椒：【明天上午十點，曉園路步行街見行不行？有一家粉店最近特別火，早餐肯定排不上隊了，我帶你去吃午飯。】
朝天椒：【沒問題, 我回來帶給你。】
她掂
林湛：「那一起吃。」
也是奇了怪了，昨天預報明明說，今天出太陽不下雪，這是什麼時候悄悄改成了大雪，天氣預報還能不能准一次了？
因為林湛時不時就把可樂遞到她嘴邊，時不時又給她喂爆米花，關鍵是他做得特別自然，每次阮喬想說點什麼，他就一副全情投入于電影的樣子。
貞子不忘挖井人：【開學給我就可以了……】
她略略偏頭，用右臉對著林湛。
林湛報復心理極強，站直之後，也反過來抓著她的腦袋揉，還不時撓她脖子的痒痒。
「林湛，前面我就到家了，今天謝謝你，你也快回去吧。」
於是在離小區還有一個轉彎的地方，阮喬停下腳步。
「我不是很餓，等會兒隨便買點別的東西吃也可以，你不是沒吃早餐嗎，你先吃。」
阮喬抬頭問：「這是什麼？」
貞子不忘挖井人：【那我能要一個你表嫂和季天澤的簽名嗎？】
「喂，你慢點，先喝點水。」
她可是發了微博、說好明晚要開手帳直播的人哪！竟然墮落到要出去玩！
一開始是沒有知覺。
關上手機，阮喬又去換衣服。
有點後悔，應該多買幾件外套的。
林湛拉著她往前走，邊走邊說，「南城人不就是喜歡吃么，什麼鬼地方都能找來。」
哪知剛下筷，就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緊接著，兩三片葉子混合著臟掉的雪花就往下落了。
「林湛！」
被她提醒，林湛才想起這茬，他從黑色書包里拿出禮盒，遞過去。
好一會兒，阮喬才卷著被子從地上艱難爬起。
林湛就不一樣了，看著自己那碗粉，林湛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排了半個小時呢！這不科學啊！
貞子不忘挖井人：【……你是在開玩笑嗎？】
雪太大, 阮喬很少出門，大多時間都是呆在家裡看書, 做手帳拼貼, 又或者是玩王者，用小號帶著林湛雙排上分。
她解釋個不停，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阮喬下意識去躲，卻還是落在了她的頭頂。
她輕聲開口：「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