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堂會審」鄭子桓（十五）

方曉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一想，這也是子桓的性格，留下他一個人對著恩窈，或者還有坐著就是不走的庹西溪，還真怕他對付不了。於是他就說：「那好，咱就一起走吧？」

裏面那一聲「啊」是西溪叫出來的，她剛才壓低聲音追問恩窈你這是幹嘛？就一塊兒走嘛，莫名其妙的……恩窈就嘆了口氣，說：「你以為我不想啊？」

「啊！」西溪握住嘴巴。

西溪見狀，覺得自己也該走了，就看恩窈。哪兒知道恩窈直對她使眼色。西溪有些發懵，鬧不懂恩窈這到底什麼意思——下面不該你和鄭子桓單獨聊會兒？！

西溪笑著，心說我早就知道。她笑的有點兒詭異，方曉瞅著她，她忙收斂了一點兒。

恩窈心虛的裝作低頭喝茶。

「滿意。」恩窈立即答。

方曉說：「是嘛，咖啡可一般。」

子桓聽見方曉說要走，臉上就泛了紅。但是他也沒支吾，直接說今天很高興認識唐小姐和庹小姐，改天再一起吃頓飯。

一時蛋糕也吃完，茶也喝光，林方曉就說自己有事要先走。然後他笑著對恩窈說：「話說這自打見了面，你也沒叫我聲哥呀？你可正經該叫我聲大哥的。」

方曉和子桓於是站起來，和兩位女士道了別。

他發現坐在對面的庹西溪在看著自己，眼睛望過去，笑了笑。

恩窈沒說話，站起來，轉過身去，對西溪一撅屁股。

他這麼想著，又看了西溪一眼。這一眼被恩窈捉到，恩窈微微眯了眼。

西溪就笑出來，說：「是嘛，也不知道是誰哈，這麼沒公德心。哎……」西溪的腿被恩窈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西溪叫出來，看到子桓和方曉都看她，她忙說：「你們吃點心啊，據說這家的提拉米蘇很棒。」

「唐恩窈，以後你八抬大轎請我，我也不陪你來相親了！」

西溪瞪恩窈——你這算什麼意思？

方曉看看子桓，又看看恩窈，對恩窈說：「怎麼著，見著正主兒了，還滿意嘛？」

西溪仍看著恩窈，恩窈笑著，臉上的表情就顯出了不自然，說：「你們先走……」

恩窈笑嘻嘻的，「嗯，大哥。」

阿彌陀佛~~總算把這段悶出來了……列位看官，不好意思啦，鞠個躬！寫的自己也不能滿意，請多多包涵~~

林方曉瞅著唐恩窈那明朗的笑臉，忍不住感嘆。其實他們倆小時候還在一個大院住過，但是除了她扎著兩個豆角辮的模糊樣子，他還真對她沒什麼印象了。後來聽到恩窈的消息，都是從大人口中得來的。剛剛在車上，子桓還問他呢，怎麼能確定哪個是唐恩窈？他說上網一搜，資料全著呢。錦德行主頁上就有她照片和簡介——話又說回來，這麼火爆的性子，又衝動，還神經大條，怎麼做的律師？跟身邊這位庹西溪小姐比起來，倒是庹小姐更像是律師小姐。冷靜，敏銳，瞧著就是有主張的樣子。

方曉哈哈大笑，說：「唐恩窈，你用得著這麼直接嘛？」

恩窈喝了口茶，說：「你問的就不懷好意，我若說不滿意呢，一下子得罪你們倆人；我說滿意呢，頂多就是被你笑話個直接……這麼算起來，還是說滿意比較合算。」

等關了門，子桓看著方曉，方曉搖頭，說：「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然後就聽到房裡「啊」的一聲叫，方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後忍著笑，拉著子桓下樓了。

子桓也明白這一點。如今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得了，看吧。索性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在除了方曉這個攪屎棍，恩窈和西溪兩位都不是矯情到讓人難受的女孩子——哦，老姑娘——子桓忍不住想要笑。但終究控制住了臉上的肌肉。初次見面，笑大發了不禮貌。

子桓將那口咖啡咽下，臉上的紅暈未退。

唐恩窈大小姐，褲子裂了一條三寸長的大口子，露出裏面嫩黃色的襯褲來，竟然還是小熊圖案的……

林方曉長的已經完全沒了小時候的樣子——所謂「小時候的樣子」，也是恩窈從家裡老照片上看來的，胖嘟嘟的，韋陀似的——個子又高，而且瘦，一張方正的臉，因為瘦，顯得骨骼寬大突出。細長的一雙眼睛，笑起來，眼角全是桃花紋，眼核兒都找不見，瞧著都沒個正型兒。恩窈就嘆氣：這人跟人真是不能擺在一處比，林方曉也不算丑，可是坐在鄭子桓對面，咋就給比下去了呢？這鄭子桓呀……人樣子。

「那怎麼了？」西溪一臉暈菜的表情。

庹西溪頓時像被點爆了的爆仗一般。

這姑娘有意思。

「乖！」方曉知道恩窈這要不是當著人，掐他的心都有，心裏越發覺得好玩兒。要不是真有事要做，還是可以再坐坐的。

西溪點點頭，也笑了——鄭子桓進門以後就沒說幾句話，看樣子是個內向的人。性格內斂這一點呢，和張牙舞爪的恩窈就比較互補。雖然說恩窈剛才那句「滿意」是玩笑著說的，但是這鄭某人外貌倒真的無可挑剔。這麼想著，這人能離兩次婚，夠邪的，或許，有什麼「隱疾」？西溪忍不住又去看鄭子桓。反正這就是相親嘛，鄭子桓來了就是給人看的，誰看不是看呀？

子桓一口咖啡梗在喉嚨里，不上不下。臉立馬兒就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