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詰屈聱牙」顧斯年（一）
唐錦一就說我正在這邊呢。
「你鬼叫什麼？你媽媽、我大嫂、魏淑芬同志在我們唐家的地位，自從你奶奶過世之後，那是有升無降，我必須忌憚其三分。再說，我就那麼聽著聽著也確實不踏實。」
「我要想知道什麼，我自己會了解的。」
血型：B
「哪兒的車啊？」恩窈順嘴問了一句。
「啥？」進了管制區，僻靜的很，恩窈車速漸漸提了上來。
2，車一，B級；房一，海景公寓；
備註：
那交警的歲數有點兒大，帽檐下的鬢角，白髮一圈，聽恩窈叫他，笑了下，說：「你這聲『警察先生』叫的我起雞皮疙瘩。」
鄭子桓說……
「什麼交朋友，是找丈夫，這是小事兒嗎？」
恩窈一笑，通常這樣開口講話的，都是有點兒譜兒的人。還好她姑姑一向最討厭人啰嗦，那天晚上家裡小聚，許鎮南伯伯還說起一個流傳甚廣的笑話，說唐錦一上任后第一次開副師以上會議，要求每個人彙報不要超過三分鐘，結果會議室里一大半的人都沒有說完要說的話，全被勒令寫檢查——所以唐錦一綽號「三分鐘」。
「笑？好玩兒啊？今兒不算嚴重了。上回演習，愣是前導車過了橋，軍首長的車子卡在後面橋底下過不來……戒嚴都白白戒了，老多車子列隊看他們鬧笑話。」老交警揮揮手，「別耽誤時間了，這事兒，白扯。嫚兒，不是跟你吹，俺當年做汽車兵的時候，駐地哪兒道上有個坑心裏都門兒清！現
。
唐錦一正獨自站在碼頭邊上，撐著一把黑傘，看著遠處。她的站姿很標準，背直而闊，在一派煙波浩渺的環境下，立有揚鞭立馬的味道。
姓名：顧斯年
「好了，你可以滾蛋了。」唐錦一揮了下手，「我這幾天會下連隊，等我回來的。」
恩窈知道說什麼也沒用了。
她拐出了這段擁堵的路，路過軍港入口，她瞅了一眼，忽然意識到有段時間沒聽姑姑那「獅吼功」了，還怪想的——所以唐錦一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恩窈便笑了：不帶這麼巧的啊，想曹操，曹操到？
單位：錦德律師事務所
「據說，第一次離婚，是因為新娘子的前男友在婚禮當日出現。新娘子在婚禮舉行完畢之後，就跟前男友離開了。半個月之後，新娘子回來，兩個人分割財產、辦妥手續。離婚後不久女方就調職南方，另謀嫁娶了。至於說第二次離婚……」唐錦一語速很快，講到最後一句，卻頓住了。
唐恩窈剛掉了頭便遇到了堵車。
屬相：豬
唐恩窈抬手便給他一下子，差點兒給他把軍帽掀掉，「參謀不帶長，放P都不響——你丫長本事了，教訓我，狐假虎威。」程以二比恩窈小多了，倆人熟稔的很。
「快去啊，司令員一會兒要上艦。」程以二小聲催促。
老交警哈哈一笑，說：「不給他們宣傳下，真是對不起他們。的車。前面三輛大客，拉全是軍官。」
眶星座：金
職業：執業律師
恩窈看看時間，她下午沒有預約，時間上還是寬裕的。她猶豫的是姑姑會跟她說什麼。少不得心一橫、牙一咬……她前方路口左轉，開了一段路，便看到了哨卡，「二子」，也就是姑姑的小跟班參謀程以二站在那裡對著她笑眯眯的招手。
恩窈擺手，關了車窗。
恩窈選擇暫時閉嘴。
「總之不該這樣啦！哎呀，真的不該這樣……」恩窈一急，手裡的傘打不直，雨點子嘩啦啦的落下來，唐錦一拍了她一巴掌，「撐好了！」恩窈就勢把傘塞回給唐錦一，「您自己打著吧，我走了。」
學歷：碩士研究生
「站住！」唐錦一喝令，「我話沒說完呢。三分鐘。」
「什麼事兒啊，非得這會兒和我說？」恩窈鑽到傘下，接過傘來，笑嘻嘻的問。
「再掉頭吧，從普集路走，這兒得堵上一陣子——你沒看，那大客車頭都別住了？沒十幾二十分鐘是出不來的。掉頭掉頭。」老交警揮了揮手。
唐錦一沒好氣的說：「我倒是不想和你說呢，你消停嘛？」
行車的司機見事態不妙，不願意浪費時間的，也都紛紛掉頭。恩窈的車技真說不上很好，得慢慢來。
恩窈心裏一跳。
體重：60kg
恩窈嚇一跳，說啊？難道您掐准了我會過來？
她抻頭出去看了一眼，原來是有一輛大型客車卡在了橋下。此處過橋限高兩米二，若是卡住，不是司機沒有看清限高標誌，便是過
「嗯，司令員剛就說了一個詞兒。」程以二皺眉。
唐錦一說你當我跳大神的啊還掐准了，我剛路過海關大樓，看到你的車了；你進來一趟，我等下上艦，這會兒有點兒時間，想跟你說兩句話。
「姑，您一是不能聽我媽一面之詞；二您也不能……」
這邊老城區，道路很窄，前方通往鐵路下橋口，是雙向車道，呈丁字路口。
程以二笑笑，「嗯，我狐假虎威，你狗仗人勢。」
「你急什麼急！我有說要反對嗎？」唐錦一眉頭擰著，「我告訴你，據我所知道的，那孩子還真是個好孩子。家庭也是個好家庭。所謂結了兩次婚，其實也挺冤枉的。」
她這是什麼運氣喲！
家裡有個鬧的不可開交的媽媽就算了，怎麼姑姑也跟著添亂。
唐錦一也沒有往下說，她看了侄女一會兒，說：「你堅持交往，我並不反對。但是，你爸爸要見見這個小子，你把時間安排好，我也要參加。」
恩窈笑。
「呸！」唐恩窈笑罵，「合著咱倆一丘之貉啊，沒一個好東西——哎，我剛那邊路口過來，你們軍車又丟人了啊，卡那兒跟一窩大螃蟹似的，等著人下笊籬撈呢。」
「您這讓人知道了多不好啊，沒事兒您……哎呀讓你們氣死我了！」
恩窈順手推開車門。
「姑，咱……能不能別這樣……」
兩個人閑聊兩句，便到
恩窈站著聽。
唐錦一回頭，看到恩窈踩著水泊跑過來，點了點頭。
畢業院校：中國政法大學
程以二短小精幹，跳上車來，「你怎麼這麼慢啊！」
果然唐錦一接下來便說：「我簡短一點兒。」
恩窈站在雨里，「姑姑您就不能不管啊？我都多大了，交個朋友，還要你們這樣，太……」
唐錦一利落的說少廢話趕緊進來我讓二子在關卡等你了。說罷便收了線。
「姑姑！」恩窈頭頂冒汗。
恩窈笑。她是跟西溪學的。
她看了看前面的狀況。
愛好：足球、網球
「姑姑！」恩窈叫起來，「您幹嘛？！」
她站在那裡，看著姑姑一行人越走越遠，直到上了懸梯……
程以二先下了車。
年齡：1983年5月20日
澡身高：174cm
性別：男
「沒事兒，沒事兒，我跟你打包票，我絕對走的是正當途徑，沒調用什麼資料啊檔案啊數據啊什麼的。打個電話問問老戰友而已。」唐錦一看著恩窈，「你還別說，這小子口碑相當不錯。最年輕也是業務最精最有前途的小處長，就是個人問題上慘了點兒；要我看，
這會兒雨下的小了，恩窈沒拿傘，小跑著過去，「姑姑！」
程以二抬手握住扶柄，學著唐錦一的口氣，道：「現眼。」
恩窈看的有點兒出神。
恩窈說我在8號碼頭這裏呢，您在這邊不？在……在這會兒也來不及見面了。
唐錦一一瞪眼，「怎麼還氣死你了？!你嚇死我們了好不好。」
唐錦一上來便問恩窈到哪兒了。
3，欲覓本地、年貌相當女性為偶（貌美、溫柔為好）。
恩窈一張嘴，差點兒叫出來：親奶奶啊！
特長：修電腦
1，家庭成員：父母健在，尚有一姐（移民義大利）；松鼠一對（四歲），旱龜一隻（年齡不詳）；
停泊在港里的軍艦，像是浮在洋上的冰山，靜默而巍峨。
唐錦一倒不知道侄女心裏在轉什麼念頭，她只說：「你媽媽、我大嫂、魏淑芬同志昨天晚上愣是不管我睡不睡覺，對著我又哭又訴的折騰半宿，說咱家裡她所能聯合的也就是我了——我倒不贊成她這樣一竿子就把什麼人掃成落水狗的作風，所以我今天特地抽了點兒時間查了一下那個小夥子。」
這個策略一般是奏效的。
恩窈猶豫片刻。姑姑……她叫道。
「醜媳婦遲早見公婆。我們這關都過不了，你還想帶給爺爺看不成？要是你嫁不好，爺爺能活剝了你爸爸的皮。滾吧，少廢話，別耽誤我事兒。二子！」唐錦一叫了一聲，聲若洪鐘，程以二在遠處應了聲「有」，「上艦！」
恩窈也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