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詰屈聱牙」顧斯年（八）
恩窈笑了笑。
「啊？」
「干不幹？不干我不幫忙啊。」恩窈眯眯眼，「又不是我求你。你不干我自己上了，打量誰沒你不成呢。又不是我硬充大瓣兒蒜。」
段翠翠笑著，指了指恩窈手裡剩下的一個綠色的信封，說：「那張。」
顧斯年直起身子，指著唐恩窈背後的一桶玫瑰花，說：「看起來確實很有攻擊性。而且，我琢磨著吧，要緊的不是送花，要緊的也不是送多少，難得的是那份兒恆心。你說是吧？」
「你要有一打表姐表哥前面結個十幾二十次的婚，這些都不用特地打聽，每回聽一耳朵，你葉門兒清。」顧斯年笑。
「我偶像不是宋世傑。我偶像是……」
「嗯。要是沒有新發現的話，他情況很不妙。」顧斯年皺眉頭。
「顧斯年。」恩窈拖著長音。
「都在哪兒請？」顧斯年問。
恩窈見顧斯年閉嘴了，笑著翻開文件。
恩窈拿起來，五顏六色的，有兩張是結婚請柬，她看著名字，「這好嘛，搶份兒錢你也得讓我認得你啊！」她拍著這兩張請柬，「我都不記得這是什麼人了，這怎麼去？」
顧斯年把卡片扔回給恩窈，「你難道，要嫁入豪門？」
。
「不能。」唐恩窈說，「我可犯不著跟你這樣兒的繼續丟人。我都快被林方曉給埋汰死了！」
恩窈一邊說：「我爸固執著呢……沒事兒給我發這個幹嘛啊，我既買不起又租不起，偶爾出去玩玩又不用我……」她看著裏面卡
「好啊好啊……」顧斯年點頭，「到時候我也上一會報紙頭條，28娶個82！」
「知道，宋世傑是你的偶像嘛。」
「這我知道。去年咱們年會在遊艇會辦的，我們都嚷嚷著說讓主任借一艘中型的就差不多。他一句話就給抹了。」顧斯年笑道。
段翠翠笑。把一疊卡片放到恩窈手邊。
「好好好！」顧斯年抽過那個案子的資料，「先說明啊……」
恩窈翻了翻，「那，這個，這個殺爹的未成年的。」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還是左眼跳災右眼跳財？
恩窈沉吟片刻，「我得想想辦法。」
唐恩窈看著顧斯年和段翠翠，咳了一聲，「你們倆夠了啊，工作時間啊——顧斯年你有什麼不知道的沒，怎麼事事兒的你都門兒清。」
段翠翠笑道：「沒認錯的話，應該是遊艇會的入會邀請函。這可是一等的邀請函，不是一般人能拿到，也不是一般人能發的。」
「你們一個個兒的大男人，真是大男人，說起來一論到工作了，也不遑相讓，偏偏時不時的還要提醒提醒我們這性別差異，有意思嗎？」
恩窈兩道眉毛抖了抖，笑道：「我爸年年都收到，就是懶得理。人經常辦宴會，邀請他，他就問一句：漂著還是穩著？穩著的他就去；漂著的他一概不去。
「我說的是實話。管他男女，都有這種力爭上遊的機會。若是你情我願、等價交換，無可厚非。」顧斯年淡淡的說。
眶顧斯年給噎著似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就算不錯了！」
顧斯年從唐恩窈手裡抽過那張邀請函，看了一眼，「不是吧，是他？！」
「地兒還成。」恩窈看看地點，說。
顧斯年摸著自己的後背，好像潘曉輝那天給他摔的淤青都還在呢。
「得了吧，我這兒雖說沒什麼經驗可傳授。至少不會跟你似的，你那名聲！」唐恩窈笑。抽了支鉛筆，在文件上一勾畫。
澡「你打住！我是不會兜著你的原話回家說給我爸聽的啊，你省省。」恩窈擺手。
「Angel號，對吧？我記得的。和音音不是經常玩。倒是後來她老公用，招待些……也人五人六的。」段翠翠笑道。又指著恩窈說，「和皓皓也喜歡。他學的那個專業也跟這個有關係。有時候假期會自己出海去釣魚。他和他爸爸不太一樣。他爸爸……」段翠翠笑著，「我出去做事啊。」
庹西溪這天從早上上班開始眼皮不停的跳。最後沒辦法，她只好撕了一細條的膠布，黏在左眼上。
段翠翠一指恩窈身後那花兒，說：「那主兒啊
「得！我多嘴。你不算。你丫就是一不男不女的。」顧斯年沒好氣的說，「啥時候把你那個所謂的男朋友拎過來給哥瞧瞧，看看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能擱得住你這麼彪悍的性子。」
「狂死了。」顧斯年罵她，「你丫一年掙那點兒錢還都掐老闆娘手裡，你還豪門？我呸！給你家狗買個好點兒的項圈都得分期付款。什麼是豪門？那不得是三代以上強取豪奪、為富不仁啊？就咱們見著的，和家大概可以算是半個——他們家女兒20歲生日那天和宏遠的禮物就是一艘遊艇，當時價值三千二百萬。那都十來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我們看報紙上登出照片，那叫一個震撼。」
「那就拉入黑名單吧。」
「你注意安全啊。我怎麼聽說，你最近，路子有點兒野。你一女孩子，當心點兒。」顧斯年提醒她。
「沒關係，我自己去拍一樣的。」顧斯年哈哈一笑。
「哈！」恩窈兩手一攤，「嫁入豪門？套用我很討厭的一個女明星的一句還不算很NC的話說，我就是豪門。」
「說明個P啊。你不說她有喜歡的人了？盡人事、聽天命吧。是你的就是你的。」恩窈低了頭，「李添添這個案子還有一個周開庭。」
「要不你變性吧。我把這機會讓給你。」
恩窈笑。
恩窈笑。
「我沒興趣玩這種貌似上流社會的把戲，有這個時間我不如帶著狗去沙灘上跑步來的痛快。」唐恩窈忽然想起來，呵呵一笑，說，「
恩窈沉默片刻，「幹活吧，廢話這麼多——等我打入俱樂部內部去，看看有沒有你賣身求榮的機會。」
唐恩窈點著顧斯年，「你不改改你這調門兒，潘曉輝那裡你沒戲——哦對了，先給你個情報，潘曉輝沒事兒喜歡去柔道俱樂部。」
「什麼啊？」顧斯年問。看了段翠翠一眼。
「也是。」顧斯年說。
「男左女右。」連璧城看著她眼角那一點兒膠布，說。
「我變性了和二少也不會鳥我一眼的，你說這麼沒營養的話真是討厭。」顧斯年白她一眼，「你要是打進去，至少有什麼活動可以帶著我啊，我也想變豪門啊。」
「好讓潘曉輝看看……」唐恩窈似笑非笑，「果然沒有揍錯人啊，這顧斯年的確不是只好鳥兒！」
「話糙理不糙——不過，遊艇會裡玩兒的主兒，抓一個當客戶，你這輩子就真的是豪門了。」
「你今兒哪兒那麼多話，真跟我有意見、逮住我猛咬啊？」恩窈皺眉。
「哎哎，大不了我吃點兒虧，多幫你跑跑這幾個案子唄。」顧斯年指著恩窈手裡的文件。
「你可真有出息啊。顧斯年。」唐恩窈嘖嘖稱奇，「真看不出來啊，你這麼有心眼兒——不用我打入，你經
「你甭告兒我，你那點兒鳥經驗，還不夠我塞牙縫的；而且你那經驗，嘖嘖……你有經驗嘛？有也是失敗的經驗。」顧斯年沒好氣的。
「我說，你跟林隊長那麼熟，不能幫我打聽一下，那個小丫頭有什麼弱點沒有啊？」
「地兒成的吃的不一定成。」段翠翠說。
段翠翠進來，提醒恩窈下一個預約在半小時之後，是法援那邊交辦的案件。顧斯年聽了就問：「最近你怎麼接這麼多免費的官司打？真是吃喝不愁的人啊。也就你這樣的，好意思諷刺我們是訟棍——你能選案子。你是喝西北風還有個屋檐給你遮著；很多人沒這樣的機會。」
恩窈看了一眼。淡綠色，右下角有銀色的徽印，她「喲」了一聲，說：「這有意思了啊。」
恩窈笑著把那些卡片都一股腦收進辦公桌的抽屜里，顧斯年看到她那亂七八糟的桌子和抽屜，說：「你真是沒救了——遊艇會的邀請你及時回復啊；那個可是過時不候，你要表現的太沒禮貌，義大利人會把你拉入黑名單。」
「啊。」恩窈手托著下巴，眨眼。
「哪家？」顧斯年眼睛一亮。
「你坑爹啊！」顧斯年叫，「一13歲的孩兒把他爹砍成八瓣兒守家裡半個月的！你真獅子大開口啊……」
唐恩窈一樂，笑道：「你要幹嘛？我告你……」
「話說也是，萬一有個什麼富二代小姑娘看上我，我不也和皇甫峻似的……」顧斯年說到這裏，哈哈一笑，「不也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