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雨故人」許雷波（十六）
「不過我得先去個地方。」恩窈說。
朋友間互相幫忙么？
「這種特權不是對誰都能用。」恩窈也淡淡的說，「我知道你不會白白的幫我……」
「那倒是不需要那麼隆重。」和皓皓聽她講的有趣，莞爾一笑。
這一笑，兩人間的氣氛便融洽很多。
「我剛想到這個！」恩窈笑。
「和皓皓，你搞什麼鬼啊！」她索性站直了。和皓皓的身高，比較起來也更高一點點。
和皓皓看著這個鬼精靈似的女孩子，沒搖頭也沒點頭。
和皓皓點了點頭，「那就好。」
那大束的玫瑰花沒有挪開的意思，兩人就那麼默默的對著。
鄭子桓上了一天的課，下午小組討論的時候，他肚子就餓了。這些日子以來他的胃口神奇的好，似乎飯量也見長。下課之後，在集訓中心大廳的鏡子前，他看了自己兩眼，發現自己有長胖的趨勢……他於是站直了身子。再看，還是覺得自己是胖了些。
心情不錯。
「閑著也是閑著。」和皓皓笑道。
和皓皓淺淺一笑。
不行，最近只吃不運動，是要一個勁兒的長肉的。
「真是廢話一樁。都拿到我門口兒來了，還能是別人的？」恩窈接過來，倒指著里裡外外的那幾桶，「你看看，你把我這兒生生的弄成了花店，還是只賣玫瑰花的花店……就有同事從我這裏抽了花兒，揣到花店去重新包裝你知道嗎？」恩窈說著，也忍不住笑起來，「那起子小氣鬼。」
恩窈看著他。
「嗯，那我就不用穿的富麗堂皇的遭罪了。好得很——要說呢，一頓飯肯定是不成的；可你要是從此吃定了我，我也受不了啊。」她繼續開著玩笑，說的半真半假。
「千萬別說的這麼直白。若說的這麼直白，我們倆恐怕一秒鐘也不適合再一起聊下去。」和皓皓阻止恩窈說下去，「就當是朋友間互相幫忙，一起吃頓飯，我領了就是。」
「唐恩窈你能不能別這麼沒良心呢？」和皓皓的語氣里透著笑意，「好歹昨兒晚上還跟我說，要好好兒的謝謝我、請我吃飯、地兒隨我挑？」
「算。」恩窈看看時間。
這忙幫的也未免太大了些。若是他只看在李添添的份兒上，那也罷了；只怕是，他也有他的小九九。就像她，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一樣。
居恩窈看著看
她這一嘆氣，倒把對面站著的人給嘆出了面孔。
赭和皓皓笑著，「小氣鬼，喝涼水。砸破缸，割破嘴。」
「不愛喝。」和皓皓坐下來，笑道：「看在我登門造訪的份兒上，也不該這麼對待我啊。」
「誰請你來了？」恩窈把花放在一邊的空桶里，頭也不回的說。
兩人出了錦德行，果然和皓皓堅持，送恩窈去了401。
「不像。」和皓皓微微一笑，「不過，女孩子，有說了不算的特權。」
她笑著，「照昨兒說的，你來選地方。晚上我請你吃飯，如果是需要換禮服的地兒，也得給我一點兒時間去找雙水晶鞋。」
恩窈請他坐，「我這兒待客只有速溶咖啡，愛喝不喝啊。」
和皓皓看著恩窈的身影消失，拿起電話來，撥了出去：「都準備好了？」
和皓皓朗笑。
恩窈十指尖扣在一處，輕輕的碰著。
「我像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嗎？」恩窈沉靜的問。
「唉，不至於真的這麼難為你吧。」和皓皓說。
「你這麼說，人家會以為你的公司經營不善。」恩窈穿起外套，說了一句。
她看著那張精緻的面孔，單邊眉毛一動，說：「我就知道是你，
「我送你。」和皓皓說。
和皓皓微笑著，花遞上來，「給你的。」
恩窈站起來抽了毛巾擦手上沾的水漬，也笑著說：「那我怎麼現在有種自掘墳墓的感覺呢？」
一起參加集訓的都是各地海關的同事。他一停下，遇到幾位，約著一起出去吃飯，要他帶路。子桓本想婉拒，無奈其中有幾位是極熟的，略盡地主之誼更是應該的，他便將資料放進儲物盒，開車走在了最前面。
「那你說的話，還算數吧？」和皓皓笑著問。
「不用……」恩窈笑著。
可不是好久不來了。和旖旎分手之後，葳蕤開的這家海鮮館子，他就沒再踏進來一步。
集訓中心的位置，距離海鮮街很是近便。走路也只有十分鐘。子桓開著車，習慣性的停在了以前最常去的海福樓的門前。等到回過神來，他已經帶著同事們走進了大堂，大堂經理見了他，笑著說：「鄭處長，好久不來了。」
他不禁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