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楊小樹（十六）

「唷，那照這麼說，即便算是個問題，也不是唐律的問題，是男人的問題。」

「我……」

懇「媽，有什麼事，等我回家說吧……」恩窈聲音軟和的很。

恩窈搔了搔頭，無奈的把文件一推，站起來往外走。回手鎖了門，跟小段說自己下樓有點兒事，過十五分鐘，務必打個電話過來。她捏著手機給小段比劃，小段表示明白。同事顧斯年正好過來找她，她殺雞抹脖的說有急事，等一會兒回來會去他辦公室。顧斯年看恩窈披頭散髮、急匆匆的往外走，順手從小段桌上的筆筒里抽了支鉛筆，將頭髮一挽，固定住……顧斯年問了小段一句：「急成這樣，見誰去呀？」

小段聽了，想了想，說：「說到底，人類的社會再怎麼進步，遵循的仍是最原始的規律。」

小段笑笑，搖頭。

小段撇撇嘴，「顧大狀您厚道點兒哈，我們唐律那是嫁不出去嘛？」

不一會兒，簡訊回復了：親愛的，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你下來，還是我上去？」依舊是高分貝的大吼。

顧斯年笑呵呵的離開了。

「哎？這怎麼成了男人的問題？」顧斯年吃著巧克力，做了個好吃的手勢。

「脾氣壞。」

讓「啥時候能有個女孩子樣子。」顧斯年託了托眼鏡，咂了咂嘴，「難怪一把年紀還嫁不出去。」

「啥？」小段問。

「哎？」

「唐恩窈！」

她看了看表，四點一刻。算算這個時間也差不多，媽媽該給自己打電話了。

「豬！」小段把手機丟一邊。琢磨了一會兒，笑出來。

「嗯，你算是說對了。這就是問題。」顧斯年從小段桌上的糖碗里拿了一塊巧克力。

顧斯年笑，正要走，又折回來，「小段你剛忘了講一句，你boss還有一樣很要命。」

「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兒。我們唐律差哪裡？出身名門、名校海歸且不說，有能力有頭腦，個頭適中，身材又棒，長的不醜，心地也好……」

「這算什麼問題？」

「給你一分鐘。」唐太太掛了電話。

唐恩窈對著助理段翠翠揮了揮手，小段同情的站起來出去，體貼的給她關了辦公室門。

「太強悍了吧！」

早點兒結婚是好啊，看看唐律，唉，提到結婚，得誰都能踩她兩腳，可憐啊。

「sexual－attract.」

「住嘴！」唐太太喝道，「你給我下來，我等不到你晚上回家再說。」

顧斯年笑呵呵的，說：「嗯，是，不是嫁不出去，是不嫁出去，行了吧？」

顧斯年哈哈一笑，「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千百年來男人都愛小鳥依人，遠離女金剛。」

小段看著自己手上閃閃亮的鑽戒，拍了拍胸口，想起來，趕緊給老公發條簡訊：親愛的，晚上想吃什麼？

小段看了看時間，唐律師下去有十分鐘了吧？

小段哼了一聲，說：「不是脾氣壞，是直爽可愛。」

唐恩窈跟被蜜蜂蟄了似的，電話聽筒移開兩寸，聽筒里的聲音仍然清晰的不得了。

「女人條件好不是罪過，男人自信心脆弱才最難過。」小段笑著，繼續打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