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柳暗花明」潘曉輝（二十）
樓房的大門在他們身後關上。留了兩個人警戒。談慶率先走進了一間不大的房間。林方曉最後一個進去，抬眼看去，看清楚裏面坐的人，又吸了口涼氣。談慶專門對他示意，讓他坐。談慶坐下來，雙手扣在桌子上，待大家都按部就班的落了座，才緩慢而清晰的開口，說：「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開會。雖然這個專案組是由我挑頭，但是我，包括在座的大多數同志，都是初來乍到，必定不如當地的同志了解情況。林方曉同志。」
他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過去。肋
他猛然間熱血沸騰，眼眶就有些發熱了。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握成了拳。
那人看出了他的疑惑，對他點了點頭。隨即伸出手來，說：「林方曉是吧？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談慶。」
她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隨即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和清爽的剃鬚水的味道飄過來。她屏住呼吸，判斷著這味道的來源。那味道
天亮了。
唐恩窈睜開眼睛。額頭上薄有汗意，涼涼的。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這是在哪兒。抬起手來，果然手背上貼著膠布和棉球。手背貼在額頭上。再次閉上眼睛。嘴唇乾乾的，想喝水。
林方曉點頭。
「老談……」林方曉斜了顧金剛一眼，嘴張的簡直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去。他先把「什麼朋友能提供這麼個地兒」的問句咽回去，說：「你叫他老談！你知道他是誰吧？老談！你想造反啊？」他本來差點兒就是「你小子想死啊」喝出來，可臨出口又覺得大事當前這可是犯忌諱的，急忙改口。
林方曉點頭。
林方曉輕聲問顧金剛：「這誰找的地兒，居然找這兒來了？」心說這兒別說一般人進不了
車子啟動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自己家的窗口。
「我們等下開會再詳細說。這段時間，委屈你了。」談慶沉穩的說，他緊緊的握了握林方曉的手，才鬆開。「小葉，開車吧。」
馬上，天就亮了。
顧金剛差點兒笑出來，急忙繃住，說：「頭兒，你往日還罵我們沒出息，你瞧瞧你！不是我們故意的，他讓我們叫他老談的。」
「才倆小時。我和葉珉都是被從被窩裡揪出來的。」顧金剛回頭看了一眼沉默的跟在他們倆身後的葉珉，說，「剛剛我也嚇壞了。真跟演電影似的。」
「你請坐下說。將你了解的情況，給我們再介紹一下。」
葉珉車技嫻熟，在彎曲的小路上拐來拐去，專門往僻靜所在走。方曉辨認著路徑。大體判斷著他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開會」。心裏是知道的，要找一個絕對安靜及隱蔽的所在才可以。車
林方曉看著在黑漆漆的樹林中穿行的這一小組人，走在最前方的身型矯健的談慶，低聲問：「什麼時候到的？」
「是。」林方曉坐了下來。
顧金剛這回不貧了，大拳頭捶到林方曉的肩膀上，說：「這會我們是夠不上那個級別進去。就在這兒等著你。」
葉珉便湊了個熱鬧，小聲的說：「頭兒，Fighting！」
隨著他地腳步聲響起，樓道里的感應燈一節一節的亮了起來。他小跑出去。窄窄的巷子里，那兩輛黑色的車子閃著烏油油的光。看到他，前面那輛車的前燈忽然亮了。他看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正是顧金剛，在對著他揮手。
「老談
車窗搖下來，顧金剛低聲說：「林隊，上車吧。」
一抬頭的工夫，他就呆住了。後排車座上還坐了一個人，他並不認識。雖然穿著便衣，但通體的氣派，他立時覺得這人並不尋常。況且還有點兒眼熟。他腦子轉的飛快。剛剛電話里，顧金剛只說有重大情況讓他快些來，並沒有說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會兒他當然不便就問出口。
顧金剛故意的撞了林方曉肩膀一下，說：「你也沒閑著啊。我們都等著這天呢。老談來了，好日子不遠了。」
林方曉胸口一股熱氣頂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頭。坐端正了，他抬眼看看前面，顧金剛和負責開車的葉珉都在從後視鏡里看著他，臉上板著，眼睛里卻含著笑意。鑊
「是！」林方曉應聲。他看著談慶，談慶的目光中彷彿有種讓他堅定的力量……他站了起來，立正。
「出息？我做警察最大的偶像從天而降，我還顧得上
母親的房間，燈忽然亮了。
「噓……噓……」顧金剛對著林方曉說。
「他上來就報名是談慶，我還說你開什麼玩笑，爺們兒幹警察也不是一天了，拿談慶嚇唬我呢。」顧金剛聲音壓的很低，也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車子里很安靜。一路上沒有人說話。
「哥們兒這漏子捅大了，多虧有你們。」
門響了一下。
林方曉看著自己面前的這隻手，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去握住。
林方曉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時正是夜色最深沉的時候。
林方曉一言不發，二話不說，拉開後面車門，上了車。
「快別TM噓了，我都快niao了。」林方曉沒好氣的說。
「醒了就睜開眼睛吧。」那聲音里含著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