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雨欲來」黑玉虎（二）
「嗯，應該剛到。」顧斯年也看到唐錦生的身影，「本來說下午回來的，有個case，委託人非要等著師父回來談過才肯決定是不是給我們。」
「那就快點兒上去。還得趕緊開工呢……」恩窈看看時間，說，「估計警方這幾天就有行動，咱們的準備時間不會太多。」
唐錦生笑，伸手過來摸摸恩窈的額頭，說：「還是有點兒發燒。晚上回家好好睡覺。你和斯年忙的也有了眉目，不必太著急。往下的事情，好辦多了。」
從電梯里出來，恩窈跟顧斯年說著話，抬頭便看見會議室門大開著，她愣了一下，問：「我爸回來了？」
唐恩窈想想，也的確是，斜了顧斯年一眼，說：「你門兒清嘛。」
「我看還可以。她一工作起來就不要命的，什麼也都忘了。」唐錦生說。
顧斯年問恩窈用不用送她，恩窈說不用她可以跟父親一起下班。然後她往父親辦公室去。唐錦生正在忙著，見恩窈進來，示意她坐，待聽到她的聲音，
唐錦生點點頭，「我看著就不是一般的生病。她說什麼了？」
「去香港是開會，可以帶媽一起去吧？」恩窈說。
「才幾十個小時不見，你這丫頭就鬧感冒。」唐錦生微笑。
「嗯，」顧斯年下了車，揉著耳朵，說，「那林方曉估計這個案子完結，他的工作重心又退到和宏遠那個案子上了。」
恩窈疊了疊紙巾。
「多給她點兒事情做。」唐太出主意。
唐恩窈已經下了車，回頭對著顧斯年說：「就你那德行，小潘！」肋
顧斯年嘿嘿一笑，「那可是個曲折離奇的故事。」停了下，又嘆氣，「可惜從頭到尾無涉私情也。」
「你負責澆菜？」唐錦生開玩笑。
唐恩窈抽了紙巾擤鼻涕。
鼻腔里麻麻的，猛的一個噴嚏打出來，涕泗俱下。
恩窈打開，裏面有葯、冰袋、薄荷膏，還有喉糖。還有一個模樣很可愛的電子體溫計。一張小紙條貼在那個小熊造
唐錦生曉得她今天是去過皇甫家的。於是也沉默。
恩窈拆了藥丸吃下去繼續眯瞪，趁著午休睡一覺下午好繼續跟顧斯年研究案情。
「什麼樣的案子能讓她顧頭不顧尾？」唐太忽然來了好奇心。
人一鬆勁兒，頭又有點兒昏昏的了。進電梯的時候手機在響，她掏出來一看，一則彩信。裏面的照片是一杯白水。恩窈皺了下眉頭。繼續往下按鍵，有幾個字跟在圖片後面：多喝水，記得吃藥。下班我來接你回家。
唐恩窈說：「讓你丫胡說。」
恩窈看出父親臉上一絲疲色，於是說：「今天就到這兒吧？媽媽在家等我們回去吃飯。」
唐太又給他盛湯。唐錦生見唐太臉色不佳，問：「怎麼？」
「嗯，後天香港，三到四天，再去北京，一周，然後回來。」唐錦生報著行程。
顧斯年誇張慘叫。
「我這會兒也沒什麼心情。」唐太乾脆放下了筷子。
唐太給
這一天忙的昏天暗地。可以下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那個脾氣，會說才怪。」唐太喝了口湯，「下午我回來，接到錦一電話。她倒是還寬慰我。說了一車的話。我不是不懂那個道理，就是心疼孩子怎麼受這麼大的委屈。」她撿著緊要的跟丈夫說了。唐錦生聽的面沉似水。她看了丈夫幾眼，說：「早知道這樣，當初不用跟窈窈發那個狠。」
「我負責澆菜。」恩窈說。
「喂，我哪兒胡說了。你跟林隊有私情，我跟小潘才更有機會啊。」顧斯年吸著涼氣，叫道。
顧斯年揉著肋骨，小聲說：「小潘怎麼了……」他回身拿著文件包，一轉身，沒料到唐恩窈轉到他這邊來，正扶著車窗呢，眨著她那大眼睛，「你嚇死我！」
顧斯年默默的遞上紙巾來。
「說說說……回去說。」顧斯年吃痛，急忙叫道。
「我近日看這些孩子的模樣，倒覺得，不管怎麼樣
「謝謝。」恩窈展開紙巾，先擦的不是鼻子，而是眼睛。
恩窈靠著父親，「嗯」了一聲。忽然心裏一動，歪了頭看父親，想問什麼，電梯門一開，被父親拉著往外走，思路就被打斷了。她甩甩頭。心想孟豆豆這廝給的感冒藥真是毒辣，怎麼吃了這多久了還會腦子發矇呢；回去的路上到底睡了一覺，到家的時候被父親叫醒，腿腳都有點兒軟。
恩窈隨手按了退出。捏著電話，站在電梯里不發一言。
「小意思。」恩窈坐在父親對面。
唐錦生送女兒上去，看著她倒在床上就睡，根本不想起來吃晚飯，頗為心疼。出來之後跟唐太說：「她這是怎麼了？我走之前還生龍活虎的。」
唐恩窈對顧斯年說：「我看，有私情地不是我，倒是你這形跡十分可疑，還不從實招來！」
「不用多給。就現在
「今天上班還行？」唐太問，「我怕她多心，也沒敢追著問什麼。」
「知己知彼。」顧斯年繼續揉著耳朵。鑊
唐錦生看了恩窈一會兒。往日恩窈跟他講話，多多少少都帶了些嬌氣。他放下筆，收拾了下桌上的文件，鎖進文件櫃里，說：「我們走。我今兒也確實乏了。」
「爸，這幾天你是名副其實的空中飛人。明天去上海？」恩窈問。
「挺住啊。」顧斯年說。
恩窈點點頭，往自己辦公室去，「待會兒見。」她回去給孟豆豆回了信息告訴他下班的時候自己會回家，不用他那麼費心了。孟豆豆倒是沒有啰嗦。只是中午的時候，事務所前台的小妹上來給趴在桌子上眯瞪的恩窈送了一個包裹。
「你快點兒給我說！」唐恩窈看看四下無人，一把揪住了顧斯年的耳朵，「說不說！」
唐錦生點頭，說：「順利。」
當然，無論如何都要挺住。
「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