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認識她多久了？」
「容易。」
「謀殺他？」我問。
「再談談耿哈雷。」
「警察，警察才不會聽到我這樣說法，我又不是傻瓜。」
「怎樣找到的？」
「那你自己去找出答案好了。」
「唐諾，關……關門。」
「如此而已。」
「我要有交換。」
「你真的要幫助我出城，唐諾？」
「不是買賣條件，是商業協定。」
「本城。」
「你怎麼找到我的？」
她搖搖頭：「我不認識她。」
「九點差十分到九點過二十分。」
「早晚總會知道。」
「相信有。」
「但是被謀殺的人是和你同居在你公寓的。而且……」
我說：「好，準備好隨時走。我們可能會走得匆忙點。」
「她哥哥是水壩的一個工程師。」
「不認識這樣一個人嗎？」
我用腳後跟把門一勾，接著用腳趾的底部把門踢閉。
「彈子房裡有人？」
「我告訴過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我只是趕他走，我有點瘋了。」
「只要知道事實真相。」
「彭若思怎麼樣？」我突然問。
「他們會在一千分鐘內找到你。」
「警方自會找到你的。」
「絕對不是，打架後就鬧翻了。」
「我該怎麼辦？」
「是，二、三個人在玩。」
「他揍你了？」
「我要聽你這方面的故事。」
「唐諾
「要多久？」
「他沒和我同居！」
「沒有。」
「我們等著，等警察跑過，我們躲在暗處，聽到他們聲音，看到手電照射，聽到他們問話，很多人跟在警察後面，但我們溜掉了。」
「他怎麼樣？」
「你忘了？我是個偵探。」
我坐下，拿出香煙，給她一支，自己也取了一支，劃支火柴。
「唐諾，你怎樣找到我的？我認為絕對安全。」
「就沒再見面？」
「他們有沒有仔細看你？」
她疑心地望著我：「我是買賣條件？」
「你什麼時候拿到的？我的意思是你什麼時候回公寓拿手提袋的？」
「唐諾，你怎麼啦？你不會以為是我殺了他吧？」
「我真不相信會有人可以找到我，一千年也找不到。」
「什麼時間到什麼時間？」
「最好不是。」
「你真想知道？」
她說。我把煙灰彈掉。
「那太不幸了。」
「完全照我辦法做。」
「你整好行裝就走。」
「我沿圍牆，見到一個有光的彈子房，穿過到後門，就到了街上。」
「好，」她突然說：「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在玩撞球？」
「沒錯。」
「我逃進巷子，沒多久他就追來了，他抓住我手臂一起跑到巷底，巷底是鐵絲網，他抱起我讓我翻過去，
「當然不會，我只是要他不要管我。」
「你要我做什麼？」
我用較輕但堅持的敲門聲，敲向二號套房的門，一個女人的聲音回答：「什麼人？」聲音聽得出有點懼怕。
「你感動了？」
「我能幫他們什麼？袖子裡抖不出他們要的線索來。」
「你什麼意思？」
「我行裝早整好了，我走得太匆忙，沒帶什麼東西。」
「我不理他，走了。」
「他大部份時間消磨在那裡，不是嗎？」
「不會，他們找不到我。」
「你可以用你最後一元錢來打賭我不是傻瓜。」
「彭若思？是誰？」她回答。
「誰？」
「什麼代價？」
「這是你與警方之間的事，假如你不告訴他們你知道的一切，你的情況可能不太妙，你是見到耿哈雷活著的最後一個人。」
「我能把你送出城。」
「本城？她做什麼的？」
「他們會記得你嗎？」
「別來無恙？」
「別傻了。」
「你有沒有？」
「你有什麼建議？」
「太容易找到你了。」
我把香煙自唇邊移開，打了個呵欠。
「她住在哪裡？」
「有。」
她用兩隻手捧住我的手才能將火柴湊近抖顫著的嘴唇，她的手指冷冷。
「威脅他要叫警察？」
「喔！那件事。」
「有。
「沒，我反正只告訴他，要給他顏色看。」
「如此而已？」
「容易和困難沒多大關係，我反正找到你了。」
「喔，二十三，二十四歲。」
我沒有出聲，等候了二十秒又再敲門。回答的聲音更近門口：「什麼人？」這次明顯地聽得到懼怕的味道。
「她，」我說：「就是那個紅頭髮，鼻子像兔子，你和她常在仙掌斑一起玩的女孩子。」
「爾後我告訴他，他沒有權管制我，我非拆伙不行，他也知道已無法挽回我的心。」
「不能。」她說：「我不能每次上床，請個人來公證呀！」
「信不信由你，我是來幫助你的。」
「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能證明嗎？」
她掀嘴說：「我從未見過你這種人，告訴我警方是不是在找我？」
「容易。」
「警方不會高興的。」
她搖搖頭。
「怎麼送法？」
「你想呢？」
「不要，唐諾，我要離開這裡，你有沒有辦法使我離開這裡？」
「運氣不佳。」
「他活該，假如你問我的話。」
「爾後呢？」
「你好。」我說。
「我想你能幫助我。」
當我想敲第四次門的時候，聽到裡面鑰匙開門鎖的聲音，而後門打開了幾寸，我用肩部一推，門就全開了，門內站著雙手放在胸前頸下，臉色灰白的荀海倫。
「有沒有注意，二
她笑著向我：「兜了半天圈子，終於你還是露出馬腳來了，是不是，唐諾？」
「二、三個禮拜。」
「什麼可交換？」
「他跟我走，我回頭告訴他他再跟我，我就給他顏色看。」
「沒這種事，他求我，向我懺悔，保證以後不發生同類事件，告訴我他控制不住自己，因為他愛我，因為他妒忌，他說他現在懂了，他以後不再干涉我的私生活。」
「這樣講法，警察最有興趣聽了。」
「有的時間在那裡，但他沒和我同居。」
「不認識，我也許消磨時間和別人一起玩玩，但我沒有一個朋友像你所形容的人，多少年紀啦？」
我笑笑，盡可能做成高深莫測的樣子。
「做什麼？」
「之後呢？」
「這是職業機密。」
「解開一件我正在工作的案子。」
我還是不開口，這次足等了三十五秒鐘，又再較重地敲門。
「想想看，說這句話時有沒有人聽到？」
「另外一件事，我們旅行的時候，當然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有的時候……有的時候你必須……」
「不可能。」
「是的。」
「那裡的樓上是什麼？那一帶附近會有房屋出租或是旅館嗎？」
「冒這個險？」
「為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
「沒有。」
「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受夠了。」
「你不能再住在這裡。」
「才可以跑掉？」
「給他顏色看，與要殺他有差別嗎？」
「你怎麼回到街上的？」
「我不知道。」
「一半為此，另一半算付我的工資。」
「你心裡想的是哪種顏色？」
我說：「是的。」站起來，離開。
她臉上輕鬆了很多，她說：「我也相信你是個好人。」
「總有人做了吧！」
「他們為什麼不花點時間去找真正的兇手？」
「沒帶箱子？」
「為什麼找我？」
「消息。」
「即使你是全市警力，這也不是易事，我對脫逃還是相當有經驗的。」
「樓上要是有燈光，你會注意到嗎？」
「你是不是希望見我定罪？」
「但你威脅他，要給他顏色看。」
「當然不是，警察跟我走不到一塊去。」
「他們是在找線索。」
「只有隻手提袋。」
「我不知道你指哪一個。」
「坐，唐諾，不要這樣看我。」
「威脅他要喊叫？」
「暫保機密。」
「沒注意。」
「警方跟我風馬牛不相關。」
「我想會的。」她聲音聽得出有一點擔心說：「他們看我的樣子，假如我膝蓋上有個痣，他們也會記得二十年的，這樣回答你滿意了嗎？偵探先生。」
「不見得，那時我太生氣了，一生氣什麼都疏忽了。」
「是正在考慮這樣做。」
「可以，沒問題。」
「你們爬過鐵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