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嗯！合伙人。」白莎說：「他住在她公寓裡，只是商業合作，她純潔、甜蜜，不肯嫁給私家偵探。唐諾，你真昏了頭，只因為他們是合伙人，耿哈雷什麼都告訴她；我想是耿哈雷死了之後託夢告訴她。」
「怎麼啦？」
「什麼人殺死耿哈雷。」
「訓練拳擊？」
「我從未想到過，這一生還可以穿成衣。」
他看著我，眼皮搧呀搧的。用缺了兩個牙的嘴笑著說：「什麼時候開始？」
「唐諾。」
「她是哪一個？」
「那是堅尼沒錯。我認出是他，他們要我說我怎麼知道是他。他們認為即使我和他賽過一場。不見得會在陳屍台上還認得出來。我就告訴他們，不只挺在那裡我認得他，而且前一晚，他活生生的時候，我就認出他。你以拳為生時，你注意其他拳手的小動作，你記得一次就終身不忘。這些蠢牛要知道昨晚的一切，但一知道昨晚在這裡的一切，他們立即說我對他有恨意，因為他幾乎使我失業。而且老板會對我印象不佳。他們又問了畢先生很久，當然用電話，特別注意我有沒有說要報復。」
「這個女人和她們不同。」
華先生看著我，但向白莎發問。「什麼時候開始？」
她生氣地對我說：「我在看我自己，沒有見過女孩子自己看看裙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看了名片，打開抽屜，把名片丟入，把電報給我。
「合伙人？」
「這樣對大家都好一點。」
「現在，」我說：「馬上。」
他看看我，問道：「有什麼身分證明嗎？」
「你不會認識她的。」
「不想猜。」
「有人有偏見，如此而已，這個女孩在另外一邊太久了。」
我說：「你準備一下，
我走回仙掌斑，孫路易尚未回來，我又到電信局說：「我叫賴唐諾，我在等洛杉磯送到薩兒薩加夫旅社的電報。」
我點點頭。
等了二、三分鐘，他出來說：「有，剛巧收到。」
「你會克服一切的；你那一次說過，在你雇我之前，你能合法地經營一個私家偵探社，自從你雇我之後，你總是在水深火熱中混。」
「真的不同。」
「不是，只是想對拳擊多知道一點。」
「進來，親愛的，門沒有鎖。」
「我們不談她。」
「請等一下，」職員說：「我來查一查。」
「立即開始。」我說：「我去買輛適合這種場合的中古車，我們可以悠閒地一路露營過去，花費不了多少的。」
「推什麼在你身上？」
柯白莎，因為我敲門，在裡面答道：「什麼人？」
「請你把我應得的開張支票，多講也沒有用。」
「那很好……但是……」
「當然。」
我說：「我沒有概念你幾歲，我也看不出你幾歲，我來告訴你，我不幹了。」
「我只是要你清醒，不到半年你就會後悔來不及。」
「嗯哼。」
我說：「我才和畢先生談好，他給你三十天假期，你把我訓練訓練好嗎？」
「我們去雷諾買。」我告訴他。
「你本來就是個衣服架子，穿什麼都會合適，你身材很好，有合理的比例。」
有一陣子他眼中露出恐懼，他說：「我還不能立即走，我有些手套。但那都是輕的一種，訓練時要用重一點的。我們也要一個沙袋，我離開洛杉磯時把我的賣了。我
「怎麼想得出來的？」
「要看你什麼叫順利，這些人笨得像牛。你知道怎麼著？我一開口，他們就想推在我身上。」
她把頭突然轉回來，冷硬的眼光刺向我的眼，她疑問地說：「不幹了？」
「是，合伙人──只是商業合作而已。」
「他們把我帶到局裡，當我犯人看，說我可能殺了他。最後大概他們相信了我的話，讓我回來。兇殺案發生時，誰都知道我都在這裡上班。」
「辭什麼職？」
「她有一個公寓，耿哈雷的屍體就發現在她公寓裡。」
「喔！當然，當然她不一樣。」
「她到底是誰？」
「沒有，我在戀愛。」
「喔，」他說：「好極了，露營我最內行，我另外有個絕活，野炊我最在行。」
「他們是瘋狗。」
「一切順利嗎？」我問。
「他戀愛了。」白莎說：「對象是……」
「你為什麼要不幹？」她問，走過來坐在看得到我的地方。
「唐諾，你真的瘋了。」
「拜託，不要老牽到她。」
「他說我有點神經，叫他們不必當真。你能想得到嗎？孫路易？有神經？」
電報來自卜愛茜，電文說：
「不，我對一切都有點疲憊了。我想脫離現有的一切。我們離遠遠的建立一個訓練營地。也許到雷諾附近找個地方，另外還有一位女孩和我們一起。」
「殺死薛堅尼。」
「之後呢？」
白莎愉快地說：「馬屁精。」
「因為她不喜歡警察，她不喜歡偵探，我繼續做偵探她就不會愛我，即使是私家偵探。」
白莎說：「我再勸你一次，你……她知道什麼？」
「那她為什麼不讓你保持你的工作？」
「一個女人？」
柯白莎
「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柯白莎深深吸口氣手兩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慢慢地吐氣搖頭。「我服了你，」她說：「我對你真是沒有辦法。」
「我要離開。」
「不要騙你自己，她喜歡的是你薪水支票，你一旦失業她跟你跑才怪。」
「你怎麼撫養這個女人？」白莎問：「還是她帶了錢來的？」
「你怎麼能不幹呢？」
我走向一個椅子，坐下，白莎繼續自不同的方向著鏡中的反射。「你看我幾歲了？」她突然問。
「她是好女孩，她就是沒有遇到好機會，她……」
白莎說：「你曉得我碰到什麼了？」
「不知道。」
柯白莎帶刺地說：「人們都會戀愛，但都能保持他們的工作，很多人結了婚，還不是要工作，不要問我他們怎能兼顧，因為我不知道，但他們兼顧了，男人是要養家活口的，有人甚至因為養不起家遲婚，雖不自然。但也是實況、統計數字也看出來，現代人結婚較晚。」
「你可以另外找人接辦，找一個更有經驗，更想工作的人繼續找。」
我將電報放進口袋，步行到仙掌斑等候，樓下管事要送我一把籌碼試試手氣。並希望我千萬不要客氣。我告訴他我只是在等孫路易，而且喜歡隨便晃晃看看。
「是的，現成的竟然合身。」
「怎麼會？」
我開門過去，白莎背對著全身衣鏡，自左肩向後望向鏡子，看自己的背影。
「她和耿是合伙人，當然他什麼都告訴她。」
他說：「我想你也許願意上街晃晃，玩玩輪盤什麼的，不要整天工作忘了娛樂，喔，這是套新衣服。」
「我看是合身，穿你身上很好看。」
「瘋了？」我說。
「戀愛也用不到辭去工作呀。」
「猜猜看。」
「等著瞧。再說這個女人如果知道什麼人殺死耿哈雷，她最好能早點說出來，據我看是她自己殺的耿哈雷，至少屍體是在她公寓裡。」
「我不以為然。」
「不再為我工作。」
「她是誰？」
薛堅尼資料已航寄。一九三三，十二月十四與胡依娃結婚，無離婚記錄，另有人曾調查相同資料，想係他社受雇調查胡女，飲食習慣改變起因生理需求，勿使下跌太快，會導致反彈。
「不，我倒是真心的，要不要上街，小小賭一賭？」
「戀愛不一定要大腦麻痹，你不必……」
我給他一張偵探社名片。
「地點還沒決定，我在戀愛。」
「我不知道。」
「開什麼開！開支票也要等你清醒的時候開，你昏頭昏腦的時候我不會給你錢，你瘋的時候更不給，再說我們還找不找傅可娜了。」
「為什麼？」華先生看看白莎，又看看我。
「能不能這裡給我，省得你們送去旅社？」
「我就是這樣說的。」
他說：「我就在這裡教你。我們在地下室布置一個場地，我每天訓練你一點。」
「不會，她不會，你看，她知道什麼人謀殺耿哈雷。」
「路易，一切都已講好，你薪水照拿，你不損失任何東西，回來時職位仍在。」
「當然。」
「為什麼……為什麼，你正在辦一件案子，你正在……為什麼？我沒有你怎麼辦？」
「我知道，」我說：「我要辭職。」
「我們會想辦法的。
我把門自身後關上，走向走廊，足足走了六步，聽到門突然打開，房後是白莎的聲音說：「亞賽，讓他走，你救不了他，他一旦決定。不可能……」關門聲打斷了聲音。
「離開？」
「唐諾，你是玩真的？」
房門打開，華亞賽站在門口。
有人輕叩房門，白莎說：「請進。」
「是的。」
我說：「荀海倫是個好女孩，她完全不知傅可娜的事。她知道謀殺案案情，她不是肯做告密的小人，這是為什麼我要辭職，否則她不會告訴我，我為你工作，我就對不起她，我背叛了她對我的信任心，這也違背我的原則。」
白莎說：「哈……囉，亞賽，請進，請進。」
「去哪裡？為什麼？」
「賴唐諾，你聽著，你不能在這緊要關頭離開我不管。除此之外，你也不見得真在戀愛，你不過見到一個賤貨給了你一個迷眼，老天爺！要是你知道女人像我知道那麼多。你就一輩子不想結婚了，不要自己騙自己，她們要的是飯票，她們不要做老處女，她們是獵手，唐諾，她們都不值得你為她們犧牲……」
十五分鐘後，路易回來。
「老大，你一定有過概念，人總會對別人有個概念別人大概幾歲，你第一天看見我想我是幾歲？……不，不，不要回答，你看看，看我現在大概幾歲？」
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一句話，我真能改變你。你有天份。你想進拳擊圈。」
「為什麼不可以？」
「老畢怎麼說？」
「做私家偵探有什麼差？」
她說：「唐諾要辭職，你相信不相信？」
「找個人接替我的職位就好了。」
「你知道你正在辭去你的工作、想和一個專偷吃角子老虎為生的女孩鬼混，再說她和那名譽破產的拳手才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