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笑了，坐下來，簽了一張五百元的支票。

「什麼意思？按圖索驥？」

「嗯哼。」

他把報告摺疊起來，放進運動上裝的口袋裏，又和白莎和我握一次手，走了出去。

「再說，」我繼續道：「女郎知道了我去看她是針對她那一次渡假旅行後，我不再開口，假裝我不準備多談這件事了。一度她自己急了，她怕拿不到有人答允她告訴我這故事要給她的獎金。她一定認為我是個最蹩腳的偵探。她甚至必須求我才帶她出去吃飯。她幾乎是強拉我去她公寓的。她用盡一切辦法要我得到這一切故事內容。」

「是的。」

「他昨天早上來，我們從他那裏得到了三百元。今天早上我們又從他那裏賺進五百元。一件兩天的案子進八百元。誰要肯出四百元一天利用我大白莎，當我是什麼瓜我都不在乎。」

我聳聳肩，我說：「鈔票妳已經拿到，妳還要什麼？」

「不少。」

「雪曼……她倒是真對你有情有意的，對於美麗把藥品屭進你酒裏，在很浪漫的時候打斷了你的企圖，她還相當的責怪她的女朋友。」

「你是不是現在想和我耍個性？」

「那太好了，我真高興你沒有說，這是重要的。」

「別計較了。」我告訴她：「妳自己說過的，任何人出妳四百元一天，妳都不在乎他利用妳叫妳做傻瓜。不過妳最好放二百元在小豬撲滿裏。」

「那麼，你說她們有什麼錯呢？」

「嗯哼。」

「全部。」

白莎把我說的考慮了一下，「他奶奶的，」她一半對自己地在說。

「嗯哼。」

「怎麼樣？」

白莎眼中在閃光，看著我問：「有成效了嗎？」

「沒有，我只是向她問消息，我甚至沒有告訴她，我為什麼向她問那麼多消息。我只是從她嘴裏壓一點出來，沒壓什麼進她腦子去。」

白莎滿面春風地說：「真有你的。唐諾親愛的。」

「沒有，根本不是，」我說：「但妳為什麼不自己想一想呢？」

「又如何？」

「就是按照別人小心地安排好的線索，把她找到的。」

「就是這個意思。」

我說：「妳會安排妳的假期從週一開始，或者在週六結束，再不然週一開始週六結束。妳會週六上午離開──假如週六上午要工作，妳會週六中午離開。這樣妳等於多二天假期。不會星期一工作，星期一晚上離開，妳也不會星期四趕回來，星期五上班。」

「喔。」

她好奇地看著我問：「昨晚在舊金山有苗頭嗎？」

我說：「有什麼不妙？」

「這真是我所謂的優良偵探工作。」卞約翰說：「你能確定是這個女郎？」

白莎說：「有很多人只能短短渡個假。她們沒時間來浪費。」

「這件工作做得很快，好人，你是怎麼辦到的？」

「這又有什麼不對呢？」

我說：「那是個星期二的夜晚。他是昨天來看我們的。今天是星期六。」

卞約翰．卡文──第二跨前一步，把我的手握住了上下的搖。他用手猛拍我的背，轉向白莎道：「這就是我喜歡的工作方式！」

我等了一下，走進柯白莎的辦公室。

「等一下，」我手才放到門球上，白莎說道：「你是不是說這渾帳不在場證明是假造的，唐諾？」

白莎把她帶了鑽石的手拍向桌面，加強語氣。

白莎想說什麼，突然停下，兩隻發光的小眼搧呀搧的搧動，她說：「唐諾，你再說一遍。」

「正點！」他大聲道：「賴，你玩得很聰明，這樣太好了。」

「怎麼說？」

我把一張打字打得整整齊齊的報告交給卞先生。「報告裏有，我們是怎樣找到杜雪曼的。」我說：「裏面也有她說些什麼，她在那裏工作和她住家的地址。杜雪曼說上週二晚上她是如何渡過的，裏面也有。你認為需要的話，可以自己去找她要一張簽字的證詞。」

「我就去洛杉磯！」白莎說：「豈有此理，有什麼你快說。」

我說：「照卞約翰．卡文──第二的說法，妳記得是兩個女郎來渡假，一進好萊塢就被他吊上了。」

我說：「假如妳有四天的假期，妳想去洛杉磯，妳會怎樣安排？」

「我隨便。」我告訴她，站起來，開始向門口走去。

「我就是不願意被別人利用當我是傻瓜。」

白莎笑瞇瞇的，好像她要吻我們兩個人。

卞約翰．卡文──第二似乎相當興奮。他坐得直直的，在一張椅子裏吸香菸。

「她都告訴你了？」

「假如這是做好的圈套，這渾蛋小子付我們八百元錢只是叫我們擋在他前面，給他一個假的不在場證明。」

「準備買保釋保證書呀。」我說著走了出去。

「我在汽車旅館，五斗屜裏找到一張藥瓶上落下的配方簽。我到舊金山去拜訪這位小姐。她說她昨天才回舊金山，今天才回到工作崗位。」

白莎向我高興地笑道：「你真是像織布機一樣的忙亂。有的時候我真想扼死你，但是你還真會把鈔票帶回家來。」

「你的意思你找到她了？要的資料都有了？」卞約翰大聲說，自己從椅中跳著站了起來。

我說：「我是按照別人小心地安排好的線索，把她找到的。」

「有。」

「這是什麼意思呢？」

「告訴她，我馬上去看她。」

「旅途愉快？」

「怎麼樣個人？」

我說：「汽車旅館裏那女的是杜雪曼。她受雇舊金山郵局街一家理髮店為修指甲師。她住的公寓離開工作所在六條街。她很漂亮。她對這次場合記得很清楚。有點不太滿意她的女朋友沒得到她同意把安眠藥給放在卞先生的酒裏。」

「你沒有問她要證詞吧？」

「正點。」

「什麼人給你留下線索？」

白莎把鋼筆的筆套轉下來，把鋼筆交給他。

卜愛茜把頭自我私人辦公室門縫裏伸進來，她問道：「那客戶在白莎辦公室裏，白莎在問有沒有苗頭了？」

我說：「她告訴我，她去洛杉磯渡假的一切：她和她女友美麗如何到夜總會希望碰到一二位出名的明星，她們怎麼碰到你！美麗又如何使你『推介』一個汽車旅館，如何故意讓你去登記，叫你就只好付鈔票了。」

「你反正得到了。」白莎說：「我們也得到鈔票了。我們還耽什麼心呢？」

我聳聳肩。

愛茜回她的辦公室，把門關上。

「沒有錯。」我說。

「怎麼啦，」他說：「幹什麼──喔。」

「我們的任務本來是得到情報，不是供應。」

「找到雪曼了？」

「能算渡假嗎？」

白莎說：「等一下，好人。這件事也許不太妙！？」

「為什麼？」

我說：「照她的說法，她們星期一下午五時離開舊金山。她們開到薩連娜，在那裏過夜，第二天才直開好萊塢。她們直接去一家雞尾酒酒廊。卞先生在那裏吊上她們。三個人去汽車旅館，那是星期二夜晚。她們星期三一早離開汽車旅館，另外找了一家汽車旅館住。星期三晚上就住的這一家，而後星期四一大早，離開那裏，直放舊金山。她們星期四相當晚回到舊金山，女郎星期五，也就是昨天又開始上班。」

「我按圖索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