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富翁的岐途》目錄

第五章

第五章

「進去的人是抽菸的。」我說。
「像是遊艇上的時髦人物。」她說:「但是高高的像支荳莢。」
我自手提箱拿出一隻照文件照相機,就燈下照了兩張相。
我點點頭。
「沒有呀。」我說。
她說:「我不會喜歡的。」
我說:「記得我是昨晚十一點左右來這裏的嗎?」
「他們一起有多少人?」
「經理要見妳。」
女經理看向我:「還有問題嗎?」
我也給她五塊錢,說道:「不能比他小氣了。他在裏面多久?」
「是的,我相信。」
「會如何?」
「為什麼?」
突然,她向上看我:「私家的?」
我搖搖頭。
「不要緊,」我告訴她:「我希望妳能把他形容一下給我聽。他是不是一個高個子,格子呢上裝,運動褲筆挺,二十五,二十六歲的樣子?他……」
我告訴她。她對我仔細看了一下,說道:「怎麼回事?掉了東西?」
我搖搖頭。「我要知道一點賀先生的事。」
「沒有,夫人。」
「妳知道他週三,是住在那幢房子裏?」
「只夠轉一圈出來的時間。我聽到他開關幾隻抽屜,然後他立即帶笑地出來。我問他有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他說他突然記起是放在他另外一件外套的口袋裏了。外套又裝在衣箱裏了。他說他經常會糊里糊塗的。他跳進他車走了。」
「不抽。」
我坐在她辦公桌的一角,伸出一隻手好像找個地方按一下可以平衡身體。電話在那裏。我把手指握向話機把手。還是溫溫的。我出去找女傭的時候,女經理有打電話給什麼人。
我對女傭說:「等一下,我不是說有人在裏面逗留。我是說有人進去一下子。也許有人說他忘記了什麼東西……」
「這完全沒有關係。你要真用這……」
她說:「這方面我能幫的忙不多。對我言來,他不過是另一個客人而已。」
「我們找一個女傭來問問。」我說。
「請個記者朋友或警察朋友出面。」
「喔!」她說:「那是星期三在裏面住的先生。他是有忘記東西。他不肯告訴我忘記什麼。只叫我讓他進去他自己找。我告訴他我整理過,不像有東西的樣子,但是他給了我五元小費──我希望我沒做錯什麼事。」
我從褲袋拿出皮包,放在手掌,讓她看到。
我說:「因為一支六呎高的荳莢帶了一頂遊艇迷的帽子,到過我們兩個的蜜月套房。」
「阿球,」女經理等她進來時說:「昨天這位先生進去之前,有沒有人進過他房子?五號房?」
我把車開進西波維大汽車旅館的車道。
是張登記卡。卡上說星期二晚上,這一房間是租給『賀飛格等人』的。賀飛格地址填奧克蘭,太子街五五一號。房租十三元。
我轉身,回進經理的房子,沒多久,女傭跟進來。
「你是執法的?」
她把塗了大紅指甲油的指甲在桌上信紙上劃出一條印來,又仔細地觀察它的犬牙交錯形態。顯然這是她今天空閒時全神貫注在做的一件事。
「是的。」
「是的,沒錯。」我告訴她:「我沒什麼不對。經理要見妳一下。」
她打開一個抽屜,伸手進去,過了一下,拉出一張卡片。
女經理站到門口,她說:「她們兩個都在遠遠那一端。我不能離開電話太遠。你有興趣你可以過去找一個過來。你有什麼問題,我要你當了我的面問她。一次只問一個人。」
她看向我,思慮地說道:「原來如此!我早該知道的。」
我說:「妳住這裏,我也住這裏。我要欺負妳的話,我不會這樣來看妳了!」
「你是昨天在五號的客人?」
「真是有意思的蜜月。」她反唇相譏道:「代我問好杜雪曼。」
她搖搖頭:「那一房子已經清掃整理過,不可……」
我說:「我的事也是機密的。」
「你沒告什麼狀吧?」
她說:「我不提供這一類資料。我們有我們管理汽車旅社的方法。」
「你要什麼?」
我站在那裏等。
「你在查什麼案子?」
「可以!」我說。
我向她笑笑。
她搖搖頭。
我說:「五屜櫃的抬面上有香菸灰在,是不小心掉下來的一點點。」
「我就是不要妳再出租的。我付過錢給妳的,不是嗎?」
「不知道,我每天下午四點半下班。只是他說他週三晚上住那一房子裏的。」
「我不認為如此。」
我搖搖頭。
「我要看週二晚上的登記卡,我也要和妳談談。」
她點點頭。
「這個男人,妳有沒有看清楚?再見到他妳會認識嗎?」
「軍人?」我問。
「難說,我看不見得。」
「我認為女傭是擦拭過的。整個房子乾乾淨淨。」
「記不起來。再想一想,進辦公室來的是和他一起來的女人。是她向我要了一張登記卡拿出去交給他的。他始終在車裏。他簽了字,叫她帶了正好十三元錢交回來。」
「當然。」
「我要知道星期二誰住那一房子。」
我開車到最近的公共電話,打電話給卜愛茜,說道:「愛茜,這個週末我不在本市,我要去舊金山。萬一白莎問起,就告訴她我們的工作現在在舊金山。」
「這裏的女傭都抽煙嗎?」
她說:「你租我一個雙套房,待在裏面不到十五分鐘。既然如此,你就該通知我一聲,我昨晚可以再出租呀。」
「兩……四個人。」
「妳確定?」
「我不告訴你又如何?我從來不說我客人閒話的。」
我說:「我進那一房子不久之前,有人進去過這幢房子。」
「我要知道你為什麼想知道。」
我走出門去。她在我尚未出門就急著回進辦公室去。
「也許可以省去妳不少惱人的宣傳。」
「年齡?」
我轉向女傭問道:「再看見這個人,妳會記得嗎?」
「完事了嗎?」
「她沒告訴我。只是要見妳。」
她用指尖指著剛才劃出來的紅印,又研究起來。突然,她又說:「能不把我牽進去嗎?」
「有人在我進去前不久,進去過。」我打斷她的話說。
「他給了妳五塊錢?」
「為什麼?」
黑種的那個女傭是個漂亮,聰明,年輕人,看來是很懂事。
「沒有錯,夫人。」
「本是如此。」
「那還用問,百分之百認得。我們這一行五元錢小帳是極難得的事。」
「我想不……我不知道。女傭在清理後,五屜櫃的表面一定是清潔的。」
我說:「我們不要胡謅了。我要妳告訴我星期二晚上什麼人住在那一房子裏。」
「不對,不對。」她打斷我話道:「這位先生穿的是皮上裝,戴頂上面有很多金色花邊的帽子。」
我走進辦公室,女經理抬頭看我,她眼裏冒出怒火:「你為什麼耍了我一招?」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