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女人》目錄

第七章

第七章

「我想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我急急向後面看去。
「在十字路口快到的時候,你前面有幾輛車?」警官問。
「他見到他不可能超車?」
「老兄,是你的車嗎?」他問。
「離開十字路口多遠?」
「看今天早上有什麼發展。」
「沒有。」
「什麼班鐸雷?他怎麼可以強迫別人說看到什麼?」
「那倒沒有。」善樓說:「只能說是有嫌疑,調查中。」
「當然。那時候我不認得她。現在我當面見到了她,我知道是她。」
善樓把牙齒露出來,對我微笑道:「唐諾,你玩了一個老把戲。你第二次回到現場,假裝發現了什麼。你利用洛璘,故意把指紋弄得滿天飛。這樣你以為誰都無法證明你留在現場的指紋是什麼時候留下的。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
「陸洛璘是什麼人?」警官插嘴問。
「時間個屁!」白莎說:「鈔票才重要。」
「你說什麼呀!」
「因為有人侵入了他的辦公室。」
「車禍根本不是這樣發生的。」
「是我的車。」我說。
「是最糊塗的事闖上我了。」我告訴他。
「我不記得左側車道上在他前面有車。」
桃麗給我一個恢復信心的微笑。
從機門到停車場有好長一段路程,除了步行還沒有其他方法,我走了幾分鐘才走到,又花了點時間離開停車場,開到到站旅客的裝載區。
「我本來就是無罪的。」
「最後一次什麼時候見過了」
「怎麼啦!」桃麗仍在車外,對我說:「你對他怎麼啦。唐諾?」
「這位戴小姐。」
白莎對我說的考慮了一下,說道:「假如這渾蛋要和你一起乘計程車回來的話,不要忘了一半車費由他付。」
「賀卡德一晚未回家,她在擔心。」
「我不知道。」
我快步走到車子正後方,仔細看看。
「假如,你認為我不能抬起一個一百磅重的紙板模型,那我怎麼能舉起二百二十五磅左右的賀卡德,挾他跳過窗口,帶到車後,放進車廂呢?」
「那是什麼時候?」
「我們可以留置你問話。」
「去找賀先生。」
「車禍的事不說出來,怎麼知道你是無罪的?」
「當然,我們認識他。」
「另外一個女人叫什麼?」
「為什麼?」
「什麼地方說謊?」警官問。
「有什麼要說的?」
「不對,你不可能。」他說:「一旦那鞋子從模型壓著的地方抽出來之後,這一大塊模型平平地舖在地上,手指是伸不進去了。除非用螺絲起子,或是鑿子的尖端,否則什麼也伸不進去。這玩意兒有一百磅重,你抬不起來的。」
「我讓你出過洋相嗎?警官。」我問宓警官:「這件案子裡有些東西是你要的。」
「你知道這表示什麼?你自找苦吃。」
我告訴她:「把我們客戶請到辦公室來等我,我有話要問他。」
「公司車!我們的公司車?」她喊道。
我用手握住話筒,遞向善樓,說道:「善樓,她要和你說話。」
「什麼地方?」
「厲桃麗。」
「你用吧!」
「怎麼樣?」
「為什麼你說你看到了?」
「好好說一下。」
「再說說死人的辦公室,是怎樣被人侵入的?」
「不替我們什麼?」
賀卡德的屍體蜷曲在行李廂裡,膝蓋碰到胸部,下巴也在胸部上,臉向外,只要看一眼,任誰都知道,已經死透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黃帽子的大叫聲。
「接她,一起開車來這裡接戴小姐。」
「有人是什麼人?」
「我要看他們為什麼肯出二百五十元找個證人,也想知道什麼人出這筆錢。」
「你留置我問過話了,我現在要用電話。」
「我想是的。我不知道他怎麼想。我只能從他開車的樣子,估計當時的情況。」
「你到底有沒有見到那件車禍?」
「今天早晨。」
兩個警官回來,把厲桃麗和戴薇薇帶了進來。
「什麼名字?」
「第一輛車在黃燈兒的時候,本來可以通過的,但是他一踩煞車把車煞住了,所以第二輛車只好緊急煞車也停下來。戴小姐駕一輛輕跑車,也停了下來,但是賀先生跟在後面的車到最後一秒才煞車,那時只能把車慢了一點下來,一撞就重重撞上戴小姐的車,戴小姐的頭給撞得猛向後倒。」
「你不喜歡我就拿出去。」
善樓說:「你把模型抬起一點來,把鞋子抽出來,仔細觀察。」
「也許你進去的目的是找你那份亂開黃腔的自白書。」善樓說。
「在你行李廂的男人是誰?」
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至少又過了二十分鐘,宓警官回進辦公室來。
「好,我們會找善樓。我們本來就可以把你帶去見他。」
「那個新社區大模型摔下來的時候,壓到了那一隻鞋。從鞋子面上被壓到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出來。」
「小不點,這一次看你再玲瓏的口舌也講不出理由來了吧?」
「一個搞新社區的地產商。」
「很快。」我告訴她說:「你把會談場所準備好。」
我走向車後。
「可能是的。」我說。
「多久可以回辦公室?」白莎說。
一個警官先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發生什麼了?」
「為什麼?」
「車禍的事我不願意談到。」
「哥林達的米拉瑪公寓。」
「暫時留置問一問。」
「賀卡德的秘書。」
「賴先生,」警官說:「你在八月十三日,在哥林達見到一樁車禍?」
辦公室門打開,洛杉磯總局兇殺組的警官宓善樓走了進來。
「是的。」
「有兩行車向十字路口開,」她說:「我在左邊一行,賀先生的車一直在右側一行。右側一行有四、五輛車,左側一行只有我一輛車在前面。賀先生想到左側一行來,這樣他可以超過右側一行前面的三輛車。他開得很快,他自右側竄出來,就在我後面,這時燈號變了,他撞上我車尾巴。」
我說:「匆匆一眼,好像是一個叫賀卡德的人。」
「這並不能使我成為謀殺犯哪。」我說。
「哪一個班次?」
善樓還是得意地在笑。
我自己走出來,繞過汽車,把右側前車門打開,替小姐們開著門,等她們上車。
「他沒有能超車,一定是交通號誌改變了?」
「那倒省不少力氣。」我說:「共犯是什麼人呢?」
「哈囉,小不點。」善樓說:「這一次你又捅了什麼紕漏啦?」
「根據什麼呢?」
「這次你真幹了最糊塗的事了,賴。」他說。
「我一定要旁聽。」善樓微笑說:「給我準備的位置要舒服些。」
「為什麼?」
「有的。」
「計程車!不可以。乘機場巴士回來,至少可省四元錢。」
善樓露齒笑道:「告訴她,沒有這個必要。為了保護我的耳膜,我不和她在電話上交談。告訴她,我們放你走。」
「駕照拿出來看。」
「沒有車。」她說:「左側只有我一輛車,右側倒有五、六輛。這就是為什麼賀先生要從右車道出來,想繞過前車了。他在撞上我之前,一定還在加速。我從後照鏡裡可以看到他向前來。」
「我去她公寓。」
我搖搖頭:「我不喜歡你們這樣對待我,你們要不起訴我,就得放人。」
「可能還有更好的方法。」我說:「他應該有警車在這裡,我搭他的便車好了。你把我們客戶弄到辦公室等,我真有事要和他談。」
「說到你留在賀卡德新社區的指紋,」善樓說:「那個陸洛璘確實盡了她全力掩護你,向我們解釋。她說她陪你一起去那個地方,是你第一次見到這意外。但是你的指紋告訴我們,你騙了她。」
一個和機場有關的便衣快快地過來。沒幾分鐘,警車上的警笛響起,接近人群的時候。警車減速自人叢中擠進來。
「有些事我要和他談談。」
厲桃麗竄出來高聲說:「我告訴你們為什麼,那是因為班鐸雷強迫他這樣說的。」
「另外有個可能是左側車道上在他前面有車。」
「那算什麼?」
「舉個例,他把我打昏過去。」
「八點半。」
「根據你到過賀卡德的辦公室,從窗裡跳出來,跑到你車上。那時候你已經把賀先生的屍體放在車廂裡了,而且逃離現場。」
「我想他想走到馬路的左側車道去超車──假如左側車道沒有車──又好像紅綠燈對他有利。」
「她怎麼知道他失蹤了?」
黃帽子站在那裡,兩眼瞪得酒杯大,看著打開的車子行李廂裡面,然後淒慘地叫出第二聲,轉身就跑,不要命地兩腳盡快交替,逃跑了。
「什麼事?」
「因為我們去他辦公室了。」
「這不算什麼,同志們。」善樓說:「這小子你可以逮住他十次,他的確是在說謊,但是最後你會承認他的理由是正確的。你們要是疏忽一點點,出洋相的就是你們自己。」
「昨天,昨天下午。」
「為什麼不報警?」
「你可以確定?」
「你的指紋告訴我的。」
白莎打斷我的話,「賀卡德的屍體!」她叫道。
「我不知道。」
「你們一起幹什麼?」
「屍體怎麼會到你行李廂裡去的?」
「為什麼發現不可能超車?」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做什麼?」
「很值得仔細找一找。」我告訴他:「假如我能夠舉起一個二百二十五磅的賀卡德,沒有理由我舉不起一百磅的紙板模型。」
「一件汽車車禍。」
「擔心得有理。她說什麼?」
「你為什麼這樣?」
「那麼,至少有四輛是在一起的?」
我告訴他。
「那麼他是在看紅綠燈?」
「他怎麼強迫你法?」
桃麗說:「我說出來會被人殺掉的。」
我對電話說:「善樓說不必了,他說他放我走。」
「是怎樣發生的呢?」我問。
「好,你和她談什麼?」
我說:「白莎,他們留住我,要問我賀卡德被謀殺的事。我現在在機場,賀卡德的屍體發現在我汽車行李廂裡。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要──」
「那不過是一件普通小事,有人車子撞到另外一輛車的尾巴。」
「我想賀卡德想竄出來,快一點超過前面的車子。他發現不可能,所以縮回到車道去,不過速度還是很快。」
我說:「兩個和我一起在機場的女人,怎麼樣了?」
善樓說:「白莎,拜託。我喜歡它的味道。」
「來這裡幹什麼?」
「是他自己向自己身上拉。」善樓說:「而且據我看。他越是掙扎一定越把自己綑得緊,要不多久,自己就吊死自己了。」
「他認為我在聖昆汀耽過,我將計就計,陪他玩玩。」
「什麼汽車車禍?」
「那就拿出去呀!」白莎大聲叫道。
「賀卡德。」
「一起找賀卡德。」
「因為,有個叫班鐸雷的,強迫我寫了自白書。」
「我們正在找。」善樓一面說,一面猛咬雪茄。
「怎麼樣?」善樓緊盯不捨。
「他的秘書認為再等一下看看。」
「好吧,我自找苦吃。但是我要找宓善樓,我不寫任何東西。」
他嘴裡在咬著半支沒有點火的雪茄,兩眼有智慧地著著我。
白莎說:「你讓我和宓善樓講話。」
「那女人的鞋子。」
「那辦公室裡面弄得相當的亂,好像有人在裡面打了一架。」
「賀卡德是什麼人?」
善樓說:「為了把模型抬起一點來,你留下了中指的指紋,在模型的底部。這個指紋好清楚,因為你才摸過跌破的粉餅,粉餅上的粉使指紋不必再擦銀粉,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們一組人員,今天早上九點鐘,就在那裡工作了。」
車子行李廂裡有東西。暗暗的,像是穿了褲子的腿。
警官向她看看。
「幾點?」
「你在哪裡?」
戴薇薇慢慢地看著我,思索著,然後說:「他在說謊。」
「我也和他很熟。」我說:「請把善樓找來,我有話和他說,我也不會替你們寫什麼東西。」
白莎說:「我們能阻止他嗎?」
我掛斷電話。
「老兄,」警官說:「你現在情況糟透了。你是個私家偵探。你該知道你目前的處境。你最好能合作。使自己脫罪。」
「我想在戴小姐前面有兩輛車,賀卡德的車子當然在戴小姐車的後面。」
「大概七十五呎到一百呎。」
「哥林達,主街和第七街。」
「報過警了嗎?」
「已經說過了,是個小車禍。」
「意思是我馬上回辦公室。」我說。
「我在主街的西側人行道。」
警官說:「退後,大家退後,沒什麼好看。」
「接一個班機來的女人。」
柯白莎,敏銳的眼睛搧呀搧,很謹慎地在觀看局勢。盧騋夢,平靜、莊重、緘默,一心想把這一團糟的事情推得乾乾淨淨。
「陸洛璘和我。」
我說:「請問一下,你認識宓善樓警官嗎?」
「好吧,小不點。」善樓先開口說:「這是你建議的地點,你召集的人選。你安排席次吧。」
「她住哪裡?」
「你來告訴白莎。」我說。
「在幹什麼?」
「我不喜歡!」
柯白莎雙眼冒火地看向他,「宓善樓,你什麼意思要把謀殺案推在賴唐諾身上!」她大聲說。
我給他們班次編號。
「看什麼?」
我說:「警官,你講的我一點也不明白。模型底下的指紋,我什麼時候都可能留下的呀!」
戴薇薇思慮地看我一下。
「她和他住一起?」
結果,站在那裡作渴望狀的是她們。她們兩個和一個黃帽子帶了四個箱子、一個手提袋,在等著。
「沒有。」
「逮捕我?」
善樓說:「給我也準備一把椅子。」
「我認識他。」
一個警官走向電話,用低聲向電話講了一會。我聽不到他說什麼,然後他們都出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辦公室約二十分鐘之久。
「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哪一個十字路口?」
我說:「有不少要說的,我和陸洛璘談過,她──」
兩個制服警官自車中跳下,把我放進警車後座,又兩分鐘後,我在機場的一個辦公室裡受他們訊問。一個便衣的人在做記錄。
「你們去幹什麼?」
「所以囉,賴先生,」警官說:「你根本沒有見到這車禍,你為什麼要說你看到車禍呢?」
「多少車輛是一連串呢?」
我們大家在白莎的辦公室裡。宓善樓,咬著一支新的雪茄,自鳴得意地滿意於自己的聰明。
他吹著警笛。
「可能有困難。」我說:「警察就是如此的。他們會派人盯住我,或是逮捕我,控訴我謀殺嫌疑,用這個罪他們也可以拘留一段短時間。」
我在電話上告訴白莎:「善樓要扣留我們的公司車,我會用計程車回來的。」
「那是什麼意思?」
我聽到桃麗在我耳根旁的尖叫,然後是警察吹的笛聲,然後是四周圍過來人潮,好幾個女人跟著大叫,警察抓住我的手臂。
我說:「你的調查工作真蹩腳。只因為我的指紋,在一百磅重的社區模型底下邊上,就吃定了是我侵入賀卡德的辦公室,殺死了賀卡德,把他從窗裡拖出來,拖過草坪,把他放在汽車後面行李廂裡,自己又回進去。你想我回進去幹什麼?再弄個屍體?」
我走向電話,打電話到辦公室叫總機快給我接柯白莎。
善樓停止說話。把雪茄在嘴裡不斷的左右搬弄著。
「你們是朋友?」
「你們兩個在一起?」
「我們在辦謀殺案。」我告訴她:「時間的爭取很重要。」
「然後呢?」
「好吧!」我說:「當時有一連串的車在走。」
「一部份時間。」
「你是問,我們什麼時候在找他?我不知道。我沒有特別注意時間,我知道已經相當晚了,可能過了午夜了。」
「交通號誌改變的時候,出什麼事了?」
「沒有人會為了你給我們說實話殺掉你的。」警官說:「你儘管說好了,不要怕。」
「不替你們寫任何東西。」
「做什麼?」
「到底你們要把我怎麼處置?起訴我犯了謀殺罪?」
「你也許還有共犯。」善樓說:「你只要抬半個屍體。」
「前面的車子,又是誰?」
「也在機場裡。」
「你們兩位小姐坐在這裡。」他說。
「和你一樣,在受訊。」
「我告訴過他們,你會做什麼。」善樓說。
警官馬上展開作業。
「我們可以都坐在前座。」薇薇說著,立即自己搶先進入車廂,坐在前座的中間。
桃麗說:「賴唐諾是好人。他在聖昆汀監獄待過一段時間。他出獄後一直想找個正經工作做個正經人。班鐸雷為了他自己的理由,強迫唐諾寫了一張自白書,說他看到了那個車禍。」
「什麼人告訴妳的?」
善樓說:「唐諾,那輛車子你反正暫時不能開了。我們要扣留一段時間,你知道,檢查血跡什麼的。」
「你老說我的指紋,我的指紋有什麼不對?」
「我們不談。」善樓說,他向警官們點點頭:「先把女士們帶開這裡,然後我們談談,讓我先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再回頭來對付這小傢伙。」
「她叫什麼名字?」
「我們昨晚試著到東到西找他。」
我交給他。
「那是公司用車。」
「什麼?」我問他。
「不是,她知道他失蹤了。」
我說:「她們兩個中有一個──那個金髮的。和車禍有關。」
「你告訴她好了。」他告訴我。
「給我放張椅子,我會和你一起回去。假如你要請律師帶人身保護狀來,我們不願找這個麻煩。案子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不會起訴你,也不會逮捕你。但是我可以跟著你。唐諾,像個保護你的哥哥。」
「看到什麼?」
「還沒到時間。」
「他們一起到了十字路口──」
「我一點也不知道。」我說。
「是的,」我耐心地解釋道:「他被謀殺後的屍體,是在公司車行李廂裡發現的。」
「好,另外還有一個人,叫麥奇里的,就是賀卡德的合夥人。你對他說看到那車禍,從他那裡拿了二百五十元錢,有沒有這回事?」
我說:「善樓說要跟住我,他們還沒準備起訴我。但是宓善樓要跟定我,至少他是這樣說的。」
「我們──是什麼人?」
「還不是為了生活忙碌。」我說。
「你不要管車禍大小,你只要形容當時怎樣發生的。」
「談賀卡德,她在為他擔心。」
白莎說:「唐諾,又怎麼啦──」
四個箱子整齊地疊在一個行李推車上,所以我把車廂鑰匙交給黃帽子。
「你和她什麼時候見的面?」
善樓搖搖頭說:「像你這樣聰明的人,怎麼肯伸手拿這種錢?這是利用假消息詐財。」
「你一定要遠離屍體才行呀。」他說,又轉向警官問道:「這裡怎麼回事?」
「戴薇薇。」
「還沒到時間。」
我告訴他。
「沒錯。今天早上是有了發展。」警官說:「現在我們要展開調查,也要去查對一下你說的一切。我要你留在這裡,就趁這個時間,把你知道本案的一切寫下來。」
那警官看向她,慢慢一面想,一面告訴她。「小姐,」他說:「讓我來告訴你一點事實。賴唐諾是一個有名的私家偵探,他是柯賴二氏私家偵探社的一份子。他一直是在騙你。他從來沒有去過聖昆汀──還沒有去。他是在利用你的同情心。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對你,厲小姐。但是這位戴小姐──」
警官說:「我們才捉住他在說謊。警官。」
「你怎麼知道有人侵入他的辦公室?」
「好,把這車禍形容一下。」
「是的。」我說:「善樓在這裡,他一直在問我。但我急著有事要做。我已經把所有知道的全告訴他了。我告訴他,他只有兩條路,起訴我或是放我走。他偏偏兩條路都不幹。我希望你找一個本市最好的律師,代我提出人身保護狀。不移送法院,就該放我走路。」
「我以前也聽你講過這種話。」白莎說:「等煙消雲散之後,大家發現唐諾是對的。你矮了一截,拉著唐諾上衣衣角,得到不是你能力得來的榮譽。再說,你那討厭的雪茄,臭得要命,給我丟出去。」
「那是你的車?」
「不會。」善樓說:「謀殺犯另有所據。」
我什麼也沒有說。
「原來如此。」我說:「所以你吃定了是我,有謀殺罪,是嗎?」
他向白莎露出牙齒來笑笑。
我搖搖頭。
「用人身保護狀來威脅我們。」善樓說:「這樣我們就縛手縛腳了。但是我們把你放走,你自然會帶我們去找我們要找的人。」
「我們不知道,」善樓說:「我們就是想找出方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