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色之間》目錄

第十章

第十章

柯白莎開車。「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她問。
白莎說:「她憑什麼抓你?」
「整個故事怎麼樣?」
「閉嘴。」他告訴我。
「不能告訴妳。」
警官說:「姓賴的,我要把你帶走,要關你起來。」
我繼續喬裝孫哈雷一段時間,以免總機小姐會偷聽,但是,我的喬裝聲音並沒有騙過愛茜。
「沒有。」
「白莎在跳腳。」
善樓走向外面,大叫道:「開門,讓他們出去。」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我們不歡迎想強姦女人的住客。」她說。
「信他才有鬼。」
「我就怕這一點。」我說。把電話掛斷。
她說:「我坐下來可以嗎?」再把自己軀體移動到一個沙發邊上,坐下,把雙腿一交叉。
然後她站起來,走路時走得那麼自然,像是全身盛裝一樣,走到椅子旁,把套裝拿起來,抖一抖,遺憾地看它一眼。
她現在祇有奶罩、三角褲和長襪,她有我見過最美的長腿。
「他人不錯,準備和你講話。」
「目前為止,」我說:「我已經找到四、五個人的指紋了。」
「你一直是自己在找自己麻煩,小不點。」
「沒有。」
他咯咯地笑道:「我給你看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你看到這封信嗎?」
善樓不死心,他說:「唐諾,這件事你可能會有大麻煩的。」
白莎看了一陣,看向我。眼睛冷冷的在閃光。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敲詐這小妹子?」
善樓看向我說:「怎麼說。」
我把收音機打開。我聽到公訴葛史坦和寇瑪蓮謀殺葛太太的案子,明天要重新開庭審問了。地方檢察官也指定了一個新的出庭助理。警方認為龍飛孝遇害的時候,正在拜訪一個前所未為人知,出奇制勝的本案證人。
「那麼他一定什麼都告訴警方了。」
白莎說了一句通常女人不會說的粗話。
「他現在的麻煩還不夠大呀?」白莎問。
「情況如何,愛茜?」我問。
她帶路進入她辦公室,拿出我租的房間的鑰匙,一聲不響交給我。
「工作。」我說。
白莎道:「善樓一直吵著要見你。他有不少事要和你談一談。」
「他會保護我們,沒有記錄的。」
「像親親那種高級,有那麼多房的旅館?」
「我去過任先生的辦公室,從他的鋼質辦公桌上取下來指紋。他的指紋和貝夏濃的指紋都在汽車旅館房間裡。現在要說到使我不明白的地方了。」
我說:「有可能龍飛孝、任加同和貝夏濃三個人有一些事在討論。」
「這樣說來,任加同不是祇有和夏濃兩個人在旅館裡。」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
白莎說:「你一身亂糟糟,臭哄哄。你該先回住的地方去把臉洗洗擦點消毒藥水。老天,她可真能抓。」
我看到兩隻很清楚的指紋,我取出拓指紋的膠紙帶。
兩張紙湊將起來天衣無縫。
「知不知道你是什麼人?!」警官說:「我們對你摸得清楚得很。你的車就停在門外,車上有你執照。由於在旅社登記的是真名,這一點我們沒法整你,但是捉住你敲詐是一點沒有問題的,其他嘛,也許可以告你強姦未遂罪。」
「賴,這樣做,對你不會有好處的。你在辦的案子,據我看可能──祇是可能──和龍飛孝的謀殺案有關──過去,我們倆老有些不同看法,現在並不表示不能成為好朋友。我現在的地位,可能──祇是可能──能夠幫你點忙。」
有一陣,這句話使她吃了一大驚,然後她狠毒地說:「你試試看,你破壞我名譽,我會真正的叫你不得好死。」
「那件案子?」
過了一下,他又用無線電聯繫,「十六號車,特別出勤。有什麼報導?」
「我沒有故事。」
「再看看這一片撕下來的信頭。」
「有空試一傢伙。」白莎說:「走了,唐諾。我們不跟他們在這種地方鬥。」
「這不就結了嗎?」我告訴她:「妳根本不知道──宓善樓來過嗎?」
我沒有親見過希嘉露,我見過她照片。
我突然想起她拖我靠近她的時候,她手在我後面活動的情形。
「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豈有此理!」善樓說:「對這種人,何必那麼快呢?」
希嘉露說:「一切發生太快了。我被弄糊塗了。我忘了打信號。」
「這就是那些錢沒錯。」他說。
「換言之,」我說:「妳們說了不少女人之間不能給男人聽的話。」
「這跟我們沒有什麼相干,」我說:「我們又不吃公家飯。」
「有連載小說沒看嗎?」我問。
等待是世界上最傷神的一件事。越等越沒有事發生。
可能是有一個人一起去的。有人看到他們裝妥行李,開車離去,房子當然可以再出租。」
「我還沒有準備和他們講話。」
「倒也對,不過唐諾,你也可能問出自己不應該知道的東西來的。──這裡很熱,我把外套脫掉可以嗎?」
「我知道,」我告訴她:「我們要把這件有血跡的襯衣保留下來,這是警方使用暴力的證據。」
「我──我不知道。你沒告訴我呀。」
「我必須這樣做呀。這個案子亂七八糟。你有沒有看到昨天在法庭裡發生什麼了?」
女經理吞一口口水:「你怎麼出來了?」她問。
「那當然!」
「二十七,二十八,也許三十。」
「拓下指紋來呀。」我說:「我在把玻璃杯上的指紋保留下來。」
「正點。」
「憑什麼說這是勒索?」
「你希望我脫多少呢?」
我們來到總局,他們留下了我的指紋,辦好羈押手續,帶我上樓,把我放在看守所裡。
他展一張折疊起來的信,信上的字都是剪字貼起來的。
我坐下來等。
「貼身保鑣保多少工作?」我問。
我把手提袋整理好,正要想離開時,門上一陣輕敲。
「因為這個理由你拒絕我?」
「昨天下午,今天早上九點又說。」
「好吧,」我說:「她也許還會回來的。」
一疊鈔票計有一百元的十張,警官唸號碼,另外一人對一張名單。
「談什麼問題?」
「你們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問:「專誠等候在門外,等著這個女人脫衣服?」
「妳開車帶我去我被捕時待在裡面的旅社,」我說:「我要把我一些東西拿回來,還有那一部公司車。之後我們再談這件事。」
「你一直在東問西問。」她說:「唐諾,你不應該如此的呀。」
「為什麼不會?」
「我有權請你移送最近、最方便的法官或是推事。」
「告訴她可以。」我說:「她不告我,我不再提她的名字。」
「請跟我來。」她說。
「一樣的。」我說:「祇要他們確定客人不再回來了,都這樣幹。」
「私下告訴你,那女人可能不想告你。」
「不是,曲線很好的褐色頭髮。」
中飯之後,我又打電話給辦公室。
「希嘉露。」
他拿出一長條信紙上撕下來的信紙頭。上面印的是柯賴二氏私家偵探社和它的地址、電話等。
「唐諾,我要清清楚楚告訴你,我們對善樓不可以有一點點的隱瞞。善樓也已經一再警告了。假如我們不告訴他我們客戶的名字,我們的執照一定會被吊銷的。他說他不會對任何人說,這個名字是我們告訴他的。我們必須在兩件事上選擇一件:告訴他,或者是我們永遠不再做生意。他說警察對謀殺案絕對由不得私家偵探包庇。」
「事實上,你所希望的是使你自己升官發財。」我說。
「來了。」走道裡響起走路聲,走道端的門打開,我們出去。
「我在那裡?」我問。
我看向她嘲笑的眼神。我說:「也可以,我來說好了。」
總機小姐說她可以讓我和賴先生的秘書通話,過不多久,卜愛茜的聲音出現在話機對面。
「一個女人,說是不肯留名。死活坐著等你回來。」
「不見得。」我說:「你說的當然是事實,但事實是被人扭曲過,以便適合你的。」
「他拿了妳錢嗎?」一個人問。
「不可以這樣!」警官說:「他在說話,不可以用暴力。等他說完了,該由我處理。」
我走向自己房間,打開房門,讓開一邊先請白莎進來。
「另外兩位呢?」
「我們先弄清楚一件事。」我說:「她來這裡付我敲詐她的錢,你們在門外等。一有信號,你們進來抓住我,在我口袋中找到那筆錢──是不是?」
「電話?」
「讓她叫去。」
「什麼人湊的錢?」
之後我真的把電話掛了。
「我也想見他,」我說:「我在見他之前,尚有一些小的技術問題要先解決。」
「之後我把電話掛了。」我說。
十分鐘之後,宓善樓走了進來。「哈囉,小不點,」他說。
「我回來了。」我說:「我房租付到了明天的。」
她笑得很甜,她說:「我知道警方相當有興趣捕捉敲詐的人,所以他們願意替付稅人保密。你說的問題,我自己會向檢察官報告。現在不必說。」
「電話裡不方便說。」
警官對我說:「我目前並沒有以強姦未遂或意圖強姦來逮捕你──至少目前沒有。我要帶你進去的罪名是勒索。走吧,早晚要走的。」
我聽到鐵鎖被打開的聲音,重重的腳跟走路聲,然後看到白莎大步來到面前。
「我們本來可以雙方合作的。」
「宓善樓,你給我聽著。祇要你拿了搜索狀衝進我辦公室,你就會看到我有行動,很多行動,很多很快的行動。這是五千元保釋的收據。現在請你把大門打開,讓唐諾好好地出來。」
「祇能這樣說,任加同在旅館房間裡待過。其他人也在這旅館房間裡待過。」
我什麼也不說。
她推著我,自己走進房來,把身後房門關上,雙手背在後面站在房裡,品鑑地看著我。然後她微笑了。
「高高的金髮美──」
「我現在在看。」
「你好。」她說:「我可以進來嗎?」
「什麼指紋?」
我假裝出乎意外,「妳──妳──我──妳好。」
「為什麼?」
「龍飛孝的指紋也在那房間裡。」
「有什麼不對嗎?」警官問。
沒有什麼事發生。
「一般輿論都認為龍飛孝已經發現了什麼重要關鍵,可以傳呼什麼出乎意外的證人。地檢官輸不起葛家這件案子,警方又不能不偵破龍飛孝的謀殺案。他們都要全力以赴,而且要打破砂鍋的。」
「妳想想他們會不會。」我說。
「就算是的,為了什麼?」
我感到血自臉上淌下,滴到我襯衣上。
「目前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我說。
「如此言來,龍飛孝自己也有個小姐?」
「你的故事又如何?」他問。
「為什麼?」
「你忘了,下面還有一句『不得藉口拖延』。」善樓故意裝著我說話的聲調說。
「我能告訴你她穿那一類絲襪,她用什麼樣的香水,我知道她用的皮包在那家店裡買的。還有她的鞋子。我知道她結過婚,又離婚了。她現在有個固定男朋友,她可能會嫁給他,但是他還沒有提出求婚,也可能他不會提起。她也很坦白,她說他也沒有理由一定要娶她。」
「妳知道我是什麼人?」
「什麼人把你臉抓破了?」白莎問我。
「我才是需要貼身保鑣吶。」我說。
「應該是的。」白莎說。
「他把她衣服撕掉。」善樓說。
「你死在那哩?」白莎問。
其中一個男人說:「把那封信給我看。」
「之後又如何?」
「你可以調查一下。」我說:「這女人幾分鐘之前進──」希嘉露掙扎著自床上坐起,一面把拉壞了的奶罩用手扶著。她說:「這傢伙想敲詐我。他寫了這封信,恐嚇我。要我給他錢。我願意給他錢。但是他還要──要我。我不同意,他就用強的。他說我沒有權力反對他。」
「會嗎?」
「你亂講什麼?小不點?那是勒索。」
「什麼地方?」
「一個傢伙趁我在淌血的時候,打我的臉。」
「夜班的安全人員。」
一個人伸手向我後口袋,拉出一疊用夾子夾好的現鈔。
我向她說:「我會告妳五千元,說你破壞名譽。另外五千元作為被拒補償,再要妳出十萬元,算是警戒性的處罰。」
「妳什麼意思?」善樓問。
一個男人說:「夠了。假如你們要站在那裡任由這個人污辱希小姐,警官,我會直接親自去見你們局長。我想你總聽說過我的名字──陸哈登。不是自己吹牛,我在本市有很大影響力的──事實上,不止本市,可以說本州都是很有影響力的。」
「也是辦法之一。」
「我們會盡可能不使他上報的。」善樓說。
希嘉露給他一個充滿允諾的微笑。
「好吧,」我說:「那一千元怎麼樣?」
「這些是當費用付給我的。」我說:「我有權要回來。」
「孫先生──你現在在那裡?」她問。
「什麼時候開我的調查庭?」我問。
「你才是看錯對象了。」白莎說:「叫一批你的人衝進我們偵探社,把整個公司翻得像小偷光顧後的現場一樣,雖然你有搜索狀,也不可以這樣對付我呀!」
「來找我的有沒有?」
「等多久?」
「我不認識什麼地方檢察官,」我說:「你去和他談。我已經告訴過你,我要這一千元,假如你膽敢交還希嘉露,我就告你,要你自私人的薪水中賠給我!」
「我又是她朋友,又是貼身保鑣。」再另外一個男人說。
「多大年齡?」
「打電話問警察好了。」我告訴她。
他把無線電關上。
「你去和地方檢察官談好了。」
「我有沒有強姦女人呢?」
「也許。」
「自我後褲袋搜出來的一千元現鈔呀。」
女經理臉色變白,「等一下,」她說:「你什麼意思,什麼上法庭?」
善樓說:「我覺得保釋金定得太低了。」
「你有想強姦過一個長腿運動型的女人嗎?」白莎問。「一個網球、游泳、滑水和馬術健將?」
我用手指伸進玻璃杯的裡面,把杯子撿起來。拿出我的指紋檢查工具,開始撤起銀粉來。
掛上電話,我又等。
「那一千元錢是當作費用,她付給我的。」我說:「它們是被人強制拿去的,我要要回來。」
「我當然會說謊,祇是你也根本沒有打電話進來,所以不必說謊。」
「到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有個故事說出來的。」
「他什麼時候對妳說這些的?」
「唐諾,我來了。」她說。
兩人中的一個給我看他的警章。「好吧,老兄,」他說:「你在幹什麼?」
「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會。」
「跳多高?」
我告訴白莎方向,她開車來到愛奇蒙大旅社。
「那,那是證據。」他說。
「倒也不一定。」我告訴她:「記住,指紋是沒有時間性的,龍飛孝也可能較早和別的女朋友也在這房間裡待過,他們走後,旅館整理整理房間又出租給任加同和貝夏濃。」
「那麼你認為他會對警方說謊?」
「真正的事實是他看錯了一位女士。」善樓說。
柯白莎對我說:「老天,你的樣子真難看。」
我的手仍銬著。警官開車,其他的人和希嘉露另用一輛車,跟在我們後面。
「對付你的案撤銷了。」他說:「柯白莎隨時可以過來把五千元保釋金拿回去。」
「我沒忘,是你忘了。」我告訴他。
「像話嗎?」一個人說。
我拿過電話,我說:「我是賴唐諾。」
「為什麼不能告訴警察?」
房門一下子推開上,三個大個子男人進來。
「我們有權拒絕不受歡迎的客人住店。」
「壞蛋缺點都差不多。自以為聰明,結果做傻事。」
三點鐘,我打電話給白莎。
她雙手把我緊緊拉近她。突然她退後,拉下拉鏈,脫掉她的套裝。
「當然這不是她說這件事發生的經過。但是,這是我說的這件事發生的經過。」
我對白莎說:「白莎妳是證人。我們上法庭時,妳要記住她說了些什麼話。她拒絕我住已經付了房租的房間,因為兩個理由,強姦和恐嚇。」
「叫她在法庭上去說呀。」我說。
「沒這種經驗。」善樓說。
「原來如此,」我說:「怪不得善樓不曾四處找我,迫我要講真話,他不必了,妳已經被他迫倒了。」
「我沒有想把什麼往妳身上推。」
「她的衣服在椅子背上搭著,衣服的位置被撕裂的地方看不到。她奶罩拉下一半。我臉上被抓了。假如你們在門外等待信號,她為什麼不在我脫她衣服的時候就叫?為什麼要等先抓我臉,又等我抓她奶罩?我要開始動粗,或是看我想動粗,就該叫你們,對嗎?」
「你們誰能給我一個安全別針。」她說:「這樣子我怎麼出去?」
「白莎也想知道我在哪裡,是嗎?」
我首先找到那隻希嘉露抓起來摔我的玻璃杯。它首先打中了床面,滾到靠牆一邊床與牆之間的地毯上。
半個下午就如此過去。
對方是宓善樓,他說:「小不點兒,我有好消息告訴你。和警方合作是會有好處的,誰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希望有朋友呢?」
「汽車旅館裡我找到的指紋。」
柯白莎說:「有一輛我們公司的車子在下面。」
「你這忘八蛋!」善樓說。
「我。」
「據我知道,他們在我後褲袋裡找到了登記過號碼的鈔票。」
「對汽車旅館的名譽不大好的。」
「捉住他!」她叫道:「捉住他!」
「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告訴她。
白莎對他恨恨地看一眼。
「當然他先要拿錢,拿了。你以為他真正目的是什麼?──其他是後來臨時起意的。他放在他右後側褲袋裡。」
「再說,」善樓道:「我們在他口袋裡發現一千元記下號碼的鈔票。」
「他會的。」
「妳還知道她一些什麼?」
「你這小王八蛋!」宓善樓說,「碰!」一下把電話掛斷。
旅社女經理走過來說:「賴先生,我們旅社不方便接待你了。」
內容說:「為妳好,妳應帶錢來看我,不可報警。」
「妳最好不要知道。」
「好了,我把他帶進來。」
「你想呢?她把她雙手放我臀部,把我拉近她,是她把鈔票塞進我後褲袋裡去的。」
「什麼呀!」白莎叫喊出聲,下巴在抖。
「這個狗娘養的王八蛋。」白莎說。
「那你最好得有一個。」
「我們來對一下鈔票上的號碼。」兩個男人中的一個說,「趁大家都在這裡,可以有個見證。」
「當然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我還知道你想做什麼。我是希嘉露,你想要把什麼往我身上推?」
「有人打電話問起我嗎?」
「什麼人看到了?」
警官沒有理我。
「搞什麼鬼!」她說。
白莎把車停好,跟我進去。
「不東問西問,怎麼知道想知道的東西呢?」
「好的旅館也這樣幹?」
「我們並沒有亂翻,」善樓說:「我們直接走去小不點的辦公室,打開抽屜,我們要的東西就在那裡。」
「你臉都被人揍腫了,你需要一些防止發炎的東西,也許雙氧水有用。你還得先換件衣服。血怎麼會濺得這種樣子的?」
「這幹什麼?」白莎問。
「這件事也未免太傻一點。」我說:「幾乎是白痴了。」
人比照片嬌美。
「我是私家偵探,」另一男人說:「黑鷹私家偵探社。」
信紙上貼著剪自報章雜誌的信文。
「好吧。」我說:「我打過電話給妳。我非常想立即和宓善樓談談。我找過他,他不在辦公室,所以我打電話回來問他在不在我們辦公室。妳說他不在。妳說柯白莎要找我。我說我在和宓善樓談過之前,真的不能先和她談。告訴她這件事太重要,我一定得先和善樓見面,我有極重要,極重要的事要告訴宓警官。」
一個男人給我一個耳光,被她抓破的地方鮮血猛流。
她,金髮,長腿,全身是活力。她有深深的藍色眼珠。她站在那裡全身像歡迎我似地在微笑。
「聽說你私下想做一些敲詐的勾當,嗯?」
「白莎叫得嗓子都啞了。」
男人把那封信揚在我臉前。「見過這封信嗎?嗯?」
「和他談過嗎?」
「你先對一下號碼,確定一下。」她說,一面還摀著奶罩。
警官根本沒有在趕路,他祇是在慢慢開車,故意在每個紅綠燈湊上紅燈停一下。最後,他把車靠向路旁,把車停妥。「我要先買份報紙。」他說。
「等了一個多小時。她好像很有把握你至少會打電話進來。她在外辦公室等了一下,進來和我聊一回天。問我你有沒有打電話進來。」
衣服上早有一條裂痕,我本來沒有見到。
「他來過嗎!」她大叫:「最近的半小時內來過兩次。」
「在我辦公室。她坐在我辦公桌桌子邊上聊了一會兒。我們聊得很愉快──她的腿很美。」
他大笑道:「她可不是這樣說的。」
「你自己想,你知道我已經很久了。我會做這種白痴事嗎?」
她以搖曳的美態走向我,把右手放在我頭上。突然,她用長而尖的指甲抓過我的臉面,向後退,大聲尖叫,順手抓起一隻玻璃杯向我擲來。
「什麼?」
「妳告訴了她一些什麼?」
「這是在你辦公室辦公桌裡找到的。」宓善樓說:「老天,你也真不小心!費那麼多心血剪下那麼多字來湊成一封信,目的是為了不使人發現什麼人寄的信,而自己把撕下來的信頭留在辦公室裡?」
「由於龍飛孝的死亡,地方檢察官要求本案能延期再審。被告方面強力反對。庭上最後決定給地方檢察處四十八小時,要他們臨時指定一個新的起訴檢察官,要他快速熟悉這件案子。
「我要和你談談。」白莎說。
那是一張一般的信紙,不過比普通信紙要短三吋長,信紙頭上不太整齊,看得出是什麼公司行號的信紙,把信頭給栽去了。
「這些話,妳們都是在妳辦公室,還是在外面辦公室聊的?」
「好吧,我們必須要保護我們吃飯的攤子呀!」
「妳就對她說了個謊。」
「什麼一千元?」
他自口袋中把給我看過裁成兩張的信紙拿出來,把它們對在一起,給白莎看。
「今天下午他來過嗎?」
「妳跟我來!」我說。
「一定的。」
「什麼也沒有。」
「什麼意思不能告訴我?我是你的合夥人,你不能──」
「勒索罪。」
「我是你的話,就不再提起她的名字。」善樓說。
她脫掉外套,向我靠近,把雙手圍住我腰部,誠意地看向我。「唐諾,」她說:「你不會使一個女人名譽受損吧?」
她打開當初一進來就放在床上的皮包,拿出一封信交給他。
善樓躊躇著。
「在辦一件案子。」
第二天早上九點半,我喬裝了聲音打電話回辦公室,告訴總機小姐,我的名字叫孫哈雷,是賴唐諾一直在想聯絡的一個證人,問我能不能和賴唐諾說話。
警官掛上無線電,把車子拉離路邊,這下是快速前進。
「查指紋。」
「難說。」他說:「事實勝雄辯嘛。」
「你倒也不必因為我告訴了警方我們客戶的名字,就完全不合作起來。你至少可以使宓善樓認為我們還是合作友善的,把我們的發現、我們的想法告訴他。」
我說:「好吧,我有權請你立即移送最近、最方便的法官或者推事。」
「沒告訴妳,找我為什麼?」
他們把我帶下到一輛警車旁。警官用無線電報告行蹤,「我才在愛奇蒙旅社帶到賴唐諾,」他說:「他有一千元登記過號碼的鈔票在口袋裡。你們可以帶搜索票去搜了。」
「可能,祇是可能。」我說。
她很小心地把套裝放在椅子背上,她說:「唐諾,我喜歡我的朋友。」
「都是什麼人的?」她問。
「妳告訴他了嗎?」
「好看嗎?」
「什麼好消息?」我問:「為什麼又自己湊上來表示友善?」
「我作主嗎?」
「因為妳會告訴條子。」
她伸出一隻手把奶罩一拉,它自她左肩拉落,一條帶子仍掛在右肩上。
「那是設計好的。」我說。
「警察這樣說的,而且你還恐嚇女人。」
善樓陪我們走向物品保管處。他們把我的東西還我。
有一位好朋友就說過,假如你在等一個重要電話,不要在電話邊上等,到浴室裡去等。
「哪件案子的證據?」
「他想強姦我。」她叫道,一面倒向床上,哭得很傷心。
我走去門口開門。
我說:「因為我在四處搗蛋。」
「要不是上面還有人住,早把屋頂跳穿了。」
「你認為和龍飛孝在一起的是什麼人?」
「那妳一定告訴他了。」
希嘉露說:「標準的私家偵探中的敗類。不知那裡得來一點消息,急著就用來敲詐。」
「沒有。」
「白莎,妳在說謊了。」
那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她的雙手自我腰部移向臀部,把我拉近她,「我對朋友都很慷慨的,可是對敵人非常殘忍。」
「沒有,怎麼啦?」
「有,才進來。」聯絡總機說:「消息是給你的。撕下的信紙頭已於辦公桌內找到。」
「沒錯,你現在告訴我,怎麼會到你褲袋裡去的?」
「我為什麼會變成拒絕來住戶呢?」
我把印取下來帶指紋的膠紙帶膠在硬紙板上。
善樓道:「別生氣,賴,沒有理由非要我們倆意見對立不可。假如你不是一隻老把羽毛撐得那麼大的小雄雞,我們早就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警官把鈔票放入口袋,說道:「姓賴的,我們走吧。」
四點鐘的時候,我決定我已等得太久了。房間裡有一隻電視機,我趴下去,用膠帶紙把指紋資料一起黏在電視機的底下。
「是的!」她簡短地說。
宓善樓看我們走出去。
我們大步走出看守所。
「搜索票幹什麼?」我問。
「我有什麼妳的消息呢?」我問。
白莎這下真的大笑了。
他把正在賣報的報童叫過來,買了份報,坐在車裡看起報來。
「搗什麼蛋?」
他猶豫了一下,「是──老天管他呢,反正是證據。那黑鷹偵探社曾經記下每一張鈔票的號碼,所以,這一千元的所有權是不成問題的。」
「少自作聰明,朋友。我是警官。」
「五千元,保釋。」白莎說。
「是的。」
「隨便妳要脫多少都可以。」
她再向我移近一點,動作之誘人,可以使一團人吹口哨。
白莎看向我。「你是怎麼搞的?」她問:「你臉上都是血。襯衫都給血濺得污七八糟了!」
「看起來會不會太笨一點呢,警官?」我問。
「我們走。」我告訴白莎。
白莎開她的車,我開我的車。兩人先後到了公司,電話鈴響起。白莎接電話,過了一下她把電話交給我,說是我的電話。
「也沒有。」
「你怎麼知道?」
「妳回辦公室去吧,」我說:「我把這裡弄弄好,馬上會跟上來回去的。」
「有什麼好笑?」善樓想知道。
「她可能決定不告你,她不喜歡這種宣傳。」
「你現在在哪?」
「警方已經先和他談過了,十八代祖宗的事都查過了。」
「萬一她知道我和你講過話,又不告訴她你在那裡,會開除我的。」
警官的臉色膽怯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封信。」我說。
「警方的暴力明證。」我說。
「希嘉露。」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問。
「什麼理由?」
一個人一拳擊向我頷下。我後退,額頭被擊中。另兩個人分別攫住我的兩腋。手銬銬上了手腕。
「好多。」
「幹什麼,你給我聽著。」善樓在電話中喊叫道:「你有什麼理由去要這一千元錢,老天──真是天知道你怎麼說得出口──你是在強迫她非告你不可,假如──假如,你真想要這一千元錢。你真笨還是──」
善樓轉回頭去:「哈囉,白莎。」
「我們被整死,他也不會過問。」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