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唐諾。我認為你真的能幹。」
突然，她的眼光一變：「唐諾，什麼變化？」
她大笑向我說：「我看你很會耍嘴皮子。」
「想套我口供？」我問。
「有人問東問西會不會太冒險一點？」
「他很失望，他認為你應該大一號。」
「噢，你還是很有節制的。『我在工作』。不過我自己要點戚士忌加蘇打。」
「不是。」她說：「我把我自己當人看，我希望你也用這種態度看我。」
她走向吧檯去。
「我想，」她說：「你會想我是一個邪惡的女人？」
我把她從頭到胸看一下，說道：「從各方面來看，我承認妳是個女人。」
她的眼睛又和我的眼睛在各人的酒杯上面相遇，她笑了。
「我們有奚太太全權的代理書。」
「警察要問的話，你一
她走向後面的臥室。我甚至聽到一點點沙啞的耳語。她出來的時候帶了一百張一百元的現鈔，新的。
「我知道你不想使我受傷害，是嗎，唐諾？」
「假如她控告呢？」
她仔細想了一下。她用眼睛看著我，好像又發現了新的值得尊敬的一面。
「由我來收買。」
她取了二隻水晶酒杯，倒進蘇格蘭威士忌，冰塊，擠入蘇打水，拿過來。
「什麼？」我問。
「他們有一件衣服，上面撕掉了一塊布。他們可能有車燈的破玻璃。通常都是這一類東西。」
我一點也看不出她和她爸爸有相似之處。她是甜蜜，迷人的金髮女郎，加一雙大而嬰兒狀的碧眼。是奶油和桃子混合的膚色，擁有
「假如她控告，又假如警方證據確實的話，是可能定罪的。但是如果她不肯控告，警方就有困難。」
「我是賴唐諾。」我告訴她。
我把空酒杯放下，站起來準備走路。
「老天，不要！」我告訴她。
我說：「吳哈維太太六天前被車子撞到，開車的逃之夭夭。她是在行人穿越線上撞到的。除了知道車子是被一位年輕女郎在駕駛外，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把酒杯舉起，從杯子上面看向我。我向她淺淺一鞠躬。我們品了一下酒。
二小時內我得到了回音。從科羅拉多州，丹佛市來的電文如下：
我在收到電文三十分鐘後就到了公園公寓，按六Ｏ九號公寓的門鈴。
「假如我們找到了呢？」
一下
『可結清。往公園公寓六Ｏ九訪董麗施。不可見報。』
我向她笑笑說：「假如我不同意，要和妳爭辯，就得花太多時間了。再見，麗施。」
「妳是客戶。」我說。
「說下去。」她說。
「目前，他們尚無證據，是嗎？」
「我也不知道。」她說：「我想我老爸對你說了一大堆。」
「目前不要，我在替人工作。」
「他初見我的時候可沒這樣表示過。」
「這文件是對我的。」我說：「任何事發生，我在中間。」
「大概吧。」我說。
我不回答她這個問題，但是說：「我告訴她說有個朋友，出錢收買這一類像她的訴訟案件。有的時候他可以找到犯罪的人，除了開支，利潤不少。有時他買下了權利，但
「謝謝。」
她說：「我正在等你。你要一萬完，是嗎？」
「我告訴你什麼。」她說。
「我老爸說你是很高級的偵探。」
「他們會請那女人提出控告。」
「再見，唐諾。」
她說：「你坐著別動。」
我聳聳肩，說道：「假如妳認為值得收購，買方已經沒問題。有可能我們將來找不到開車的人，虧本反正是妳。」
「是的。」
「你要知道這一切對我有多重要？」
「唐諾，能這樣解決這件事嗎？公訴罪不能私了的呀！」
「我只要不知，妳就不會有罪。」我說。
我看得出，她在觀察我。
她思索著看我。「唐諾，」她說：「我認為你真好──真是好。」
「那也給我來杯一樣的好了。」我告訴她
她在我腿上把鈔票數給我，手指有意無意刮著我腿。
「有規定客戶的名字是可以不說出來的。」
董麗施真是美如西施。
「真抱歉，未能配合到他。」
「我問她傷勢，又問她怎樣妥協法。」
她說：「請坐，要什麼──白蘭地還是戚士忌？」
「我看起來你蠻不錯的。」她說：「我認為你很能幹──絕對錯不了。」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公寓，佈置得十分現代化，充滿了豪華的氣氛。
「很多人時常問我各種問題。有時候我不一定要全部回答。」
「妳是不是呢？」我問。
「這一類全權代理的文件，會不會被認為是──犯法的？」
「這年頭做人，有的時候需要冒點險，是嗎？」
「唐諾，一百張──一百張一百元的。一起一萬元。告訴我，唐諾，萬一警方找到了撞那女人的車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