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點點頭，自我私人辦公室拿起電話，「哈囉。」我說。

「你打電話給我是為什麼？」

他把電話掛了。

她點點頭，她眼睛張得大大地說：「唐諾，聽起來蠻有危險性的。」

武星門在另一端咯咯地笑，笑得嘶啞難聽。

「賴唐諾。」他說。

午餐之前，電話響起，卜愛茜接聽後轉向我說：「一位武星門要和你說話，他說你認識他的。」

他說：「你可以問問題。至於我要不要回答你，則要看我高不高興。」

她疑問地把眉毛抬起來看向我。

「好吧，」他說，「我告訴你一些好了。我不喜歡昨天你要我指紋這一套。」

「假如你得不到你要的東西呢？」我問。

「還沒有，但是我一定會的。」

他說：「是的，你有麻煩。當然是指巴尼可有麻煩。他的麻煩就是你的麻煩。」

「我就知道你為這件事不高興。」

「我能問個問題嗎？」我問。

我問：「你是只想嘔嘔我，還是想要什麼特別東西？」

「暫時不告訴你。但你在午夜前會見到他急得要死地在找你。」

武星門的聲音自彼端傳出道：「哈囉，凱子。」

「你在和什麼人說話？」我問。

他說：「昨天晚上你以為你很聰明，是嗎？我只想告訴你，這件事你自己混在裡面，混得有多深。」

「指紋又如何？為什麼那麼在意呢？」

我說：「那倒不必。我只是要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你一定要我指紋，我真的不高興，我不高興你就有麻煩，很多麻煩。」

「你說你要點什麼東西？」我說。

「你昨晚上自以為聰明，甚至欺騙了你自己的雇主。你自己把門戶開放了，我要給你一下黑虎偷心。

「我有麻煩？」我問。

我什麼也不說。

「讓你回憶一下你自己昨天有多神氣，然後我會打個電話給你雇主，到時你雇主會打電話給你。」

我說：「只是聽起來有危險性而已。哪一個勒索者，不是說得多，做得少？」

「昨晚把柄在你手，你作威作福。今天情況改變了。輪到我做莊家了。你出了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大紕漏，我要反擊了。當你的雇主知道我要怎樣對付他時，他會把血都吐出來。當你的雇主吐血時，你的名譽，你們偵探社的名譽就沖進抽水馬桶去了。」

我把話機放回電話鞍座，向在鄰室我自己私人接待室中的愛茜說：「假如武星門再來電話，告訴他我很忙，沒有時間和他磨菇。你有沒有把電話錄音？」

「你會後悔沒有在對你有利時，表現得有點禮貌，不過於自作聰明。不過，我不像你，我會給你留點面子。我會讓巴尼可命令你把東西退還我，連同指紋。」

他說：「今晚，某個時間。我只要向巴尼可說，他就非照我方法做不可。等我給你顏色看時，你要不對我道歉，你就只能做個倒楣的王八蛋。」

「什麼時候？」

他笑著說：「你仍舊在耍你老的私家偵探技巧，所謂讓對方講話，自己不要生氣，不要慌了手腳，拖延，讓對方講話也許你有個助手正在查電話是自什麼地方打出來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從什麼地方打電話給你的，我甚至可以給你電話號碼。」

「只不過是不喜歡這個概念而已。我又沒有前科。你也不可能憑指紋把我牽連進什麼事件。我就是不喜歡這概念，這做法。我告訴你，賴，我要拿回我簽的那張紙條。我會給你一張一萬元的收條，假如你肯遷就我這一點，我就對你保證絕對不會再向任何人或巴尼可拿一毛錢。我要拿回我簽的字和指紋，並且要你保證，你絕對沒有影印、照相我給你的紙上文字。我也要你親自向我道歉，你昨晚對我如此無禮。」

我向她豪氣地笑笑，離開辦公室。

「你已經和巴尼可談到這件事了嗎？」

他停下。

他說：「既然你提出了這一點，我倒是要一點東西，而且我說要，一定能要到。

「我雇主什麼時候會打電話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