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怎麼會要問我？」

「作案模式？」

「是的。」

我快快進門，拿起電話，我說：「哈囉。」

「有人私下告訴我那傢伙叫武星門。皮包裡證件說他已婚，住在駝峰公寓。警方派人去通知他太太時，沒有在家，武太太到現在還沒回來。」

「根本就安排好了的，假如我走進那卡座，假如我向裡看一眼，我就玩完了，這件事你知我知。」

「我正在想，你可能認識這個傢伙的。」

「四十二歲，一百六十五磅重，六尺高，黑鬈髮，藍眼，灰色小鬍子。」

「我的副手對這件事記得很清楚呀！」

「他為什麼不直接叫你，要先叫我呢？」

「是的，善樓。」

「你現在在哪裡？」

「今晚吃飯的時候，」他說，「一個侍者過來把你叫出去聽電話了？」

「姓武的做什麼職業？」我問。

善樓把電話掛上。

「根本不可能有人見我自卡座出來，」我說，「我根本沒有進裡面過。」

「說什麼？」

「他怕餐廳會廣播名字找我，他不希望我的名字出現在擴音器裡，所以他先叫你，由你來通知我。」

他說：「不是嗎？警察破案百分之九十靠作案模式。今天這件案子做得太大膽，使我一下就想起你這小子的作案模式。假如你和這件案子有一點關係，我死活要把你列為本案的凶手。有證人看到你從那卡座出來的。」

善樓說：「三溫暖溫泉，你這個笨蛋。等我把酒味泡掉，把香檳味去掉，我要回總局去辦案。明天我要把巴氏餐廳拆了。今晚吃飯那件事越想越不對。」

「少給我窮搗了。那頓飯是安排好了的。假如你也是參與設計我的，我會親自用警棍回請你一頓，讓你在床上休息好一陣子的。」

我始終沒有去追問，宓善樓警官怎麼會知道我公寓沒有登記的電話號碼──也許是轉問白莎得來的──反正我回家，才把鑰匙橫進鎖眼，電話鈴就在響著。

「有沒有知道那死人是誰。」我問。

我說：「警官，真的嗎？那麼你在那裡做什麼呢？」

「怎麼樣一個人？」我問。

他說：「那次電話是我一個副手阿吉打的。他叫你告訴我，我們在調查中的一件案子有了重大突破，要馬上和我通話。」

「我想，」他說，「我在那邊是被人設計好做替死鬼的。我找到什麼人出的這主意後，我知道該怎樣辦的。小不點，聽懂了？我是說該怎樣好好整整他！」

「非官方已經知道了。」

「我對你信心不大，」他說，「據我看這件案子有一種作案模式。」

「假如有人設計的，我們都是受害者。」我說。

我說：「不是走出來。我向後退小半步靠著那布簾，以便讓女侍者通過。」

善樓說：「是走出來。目前至少已經有兩個證人。我自己也親眼見你從卡座裡出來的。你也可以是證人，也可以是嫌犯。」

「故事倒是不錯的，」我說，「用什麼證明呢？」

「還有什麼佐證的嗎？」

「你。」

「賴嗎？」

「我就是要說那次電話。」

「有什麼不對？」

「我看到你出來的。」宓警官說。

「非官方？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宓警官說，「我正想要問你。」

「倒像是什麼地方見過的，」我說，「一時卻想不起來。」

我隨時備有一隻箱子，和一個旅行袋，裡面是旅行必常品，現在我拿起箱子和袋子，下樓進了公司車，快快離開。我開車來到休樂汽車旅社。在這裡萬一有事，我可以辯稱我是在辦公。我也不敢用假名登記，用假名別人可以硬說我在逃逸。我真的沒有把握，我會不會最後被人送進法院，當我是謀殺武星門的主凶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