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也不要你冒任何危險。」她說。

我說：「也許你在那邊只要躲一、二天。當然也可能我會過一陣子參加你的陣容。」

「不。我在餐廳裡見過他一、二次。我對他毫無印象。」

我說，「我本來有疑心，現在知道整個晚餐是設計好的一個圈套。我們的桌子安排在大廳最中心位置，照明也集中在此。武星門則安排在外圍的十三號卡座。

走上了車輛較多的沿海大路後，我說：「現在，我們可以慢慢聊了。有點事我很想知道。」

「唐諾，是不是你在懷疑，我也是他們陷害你的一部分？我是在演戲？」

她點點頭。

我就不說話。

「現在，我們暫時可以鬆一口氣。你把武星門照相機的事告訴我。」

「大大的裝香檳酒的銀桶在桌子的另一側。宓善樓警官整個臉可以被照下來。頭上有明亮燈光。巴尼可引誘我伙伴和我，讓我們拉宓警官一起蹚這渾水。

我說：「不太多。他是個專門遊說議案通過的人。最近混入一件大的政治風波裡，據說端木頓最近面臨稅政單位要查他收入的危機。」

「你可以送我一張明信片。別用你自己名字寄卡片。隨便寫個假名，我會了解的。」

「唐諾，」她說，「你混進去的是一件大事。我可能也混到脫不了身的地步了。你要好好的小心呀！」

她嘆口氣道：「我倒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下去──一個人在那邊還是很寂寞的。」

「唐諾，你會來嗎？」

「據舊金山一家報紙稱，有人集了十萬元現鈔，要活動通過某項立法。」

我說：「在用飯時我就有一個感覺，我們這張桌子的照明特別的亮──武星門怎麼樣？你認識他嗎？」

「那是五日晚到六日晨的事嗎？」我思慮地問。

我說：「屍體發現時，沒有提過照相機的事呀！」

「他一進卡座時就由貝比侍候的。她等他點完菜，出來。我看到她在準備。她有一架大鏡頭相機。她把相機放餐盤上，住上面蓋上一個銀器蓋子，托著進了十三號卡座。」

她給了我一個再見之吻。

「我只是不要他們認為我怕被捕而脫逃。」我說。

她說：「有一個──你對端木頓知道什麼？」

「你不必再說這一點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為什麼你不會這樣想呢？」

「武星門這人，我早知他是替巴尼可工作的──事實上，他還可能替別人在工作，和巴尼可鬥法。

「不是。」

「這些照片，對某一個人一定很重要，而且巧妙安排好要武星門來拍照的。

「好吧，唐諾，」她說，「我也是因為你這種態度，所以我很喜歡你。」

「不知道。一定有人進去拿走啦。」

她說：「我所知道的是我聽到的人名，加上報上所說的消息。但我知道，五號晚上在舊金山有一次聚會，開會一直開到了天亮。端木頓在那裡，巴尼可也應該在那裡。他事後告訴我他沒去成，我不相信。

「什麼？」

「這樣，」我說，「可以解釋很多以前我想不通的問題了。」

「因為你的眼睛會說話。」

「然後，突然發生一件事，把整個計劃搞亂了。第三者介入直接發生了衝突──你有概念嗎？」

我說：「我越想越覺得不好。假如我和你一起經過邊界，他們會說我怕被捕所以逃逸，甚而可以用這罪名把我關起來。」

我把她送到聖太安那，停車。「只好到這裡了。」我告訴她。

她聳聳她的雙肩。

過了一會兒我告訴她：「我開車只把你送到聖太安那。你可以自己經過邊界，乘巴士去愛西尼大。別忘了告訴我你住哪裡。

她斜視地看向我：「你不和我一路到愛西尼大？」

「那個卡座直接觀察我們桌子沒有任何阻礙。我想他的任務是取得照片。我越想那種安排越清楚──武星門去那裡就是因為我在那裡的關係。

她說：「沒有。我也找所有小姐問過，沒有一個人看到有人進過十三號卡座。」

「整個這件事，你看是怎麼回事呢。」

我點點頭。「武星門那架照相機後來怎麼啦？」

「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沒有關係的男人，你為什麼願意把工作拋了，又從本不太多的積蓄裡提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