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寡婦》目錄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善樓說:「好吧!是我們要這些照片。這是證據。」
「別緊張,善樓,」鄧吉昌說,「這傢伙反正已經被人在一行排起來的人當中指認出來了。」
「你怎麼說?」善樓問。
「巴尼可來找你。你去付那一萬元,拿到了照片和登記卡,但是你起了壞心,也許你自己想用來勒索你的雇主,你不肯把證據交還給巴尼可。我不知你在搞什麼鬼,巴尼可說他對你清楚得很。
「我會在證人席上說的。」
我說:「是呀!其中兩個還穿著囚犯制服,兩個是大塊頭警察。」
一扇門打開。「好了,」一個警官說,「統統出來。這裡來。」
「我看你無法證明你所說的,小不點。你只可以說說而已──我倒認為這是公平指證,阿吉,你說呢。」
我說:「那還認不出來。一行人當中只有一個人像我。」
「現在,」善樓說,「你告訴我,照片在哪裡?」
「要知道,」善樓繼續說下去,「端木頓自己也有解決不了的大事。有些和他敵對的人到東到西在說,他五號晚上在舊金山參與了一個聚會,與會的人共同匯集了一筆款子,想活動一件提案在國會裡通過。」
「他和端木頓在談一件事。在女侍發現屍體前半個小時,兩個人一直在談話──他們談話開始至少十分鐘後武星門才來到餐廳,進入十三號卡座。他們一直談到領班來告訴他們大廳裡出事了。」
「站到證人席上。」我說,「我會一五一十說的。」
善樓獰笑道:「我們目前還不想逮捕你。但是我們要讓大家知道,已經有兩個人作證,在命案被發現前不久,見到你自十三號卡座出來。」
善樓繼續道:「我現在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懂我意思了嗎?
善樓說:「你要現在,這個時候,給我講。而且你要簽一個證言書。」
「我也一直曾經抽空設法和她聯絡。」
「你說是當中那個人?」
「站到證人席上我才開口。」我說。
「跟著來。」善樓說著打開了另一扇門。
「原來如此。」我說。
善樓把他椅子磨著地向後退,自己站立起來。威脅地站到我面前。「你這個渾蛋,狗娘養的!我對你失去耐心了。」
這是一個長條形的,讓證人指認的展示台。一側是牆,一側是玻璃,光線明亮。由於裡邊光線太強烈,裡邊的人是看不見站在玻璃外邊的指認者的。
「這一件事不必證據,你已經知道了的。」我說。
「你喝酒了。」
「武星門是個勒索者,假如巴尼可沒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我們自然會懷疑他的,但目前,你是我們頭號疑犯。」
「巴尼可有什麼不在場證明?」我問。
「有一個是看另外一個指認之後,才決定選我出來的。」我說。
「我給你消息了嗎?」我問。
善樓說:「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離開餐廳的。阿吉給你打的電話,是你轉告我的。我就立即離開了,是嗎?」
我們向右靠兩步。
「你的合夥人,白莎一直在找你?」
一個聲音自外面給裡面一共六個人下命令:「好了,各位向右靠兩步。」
另一個女人聲說:「沒有問題,是他。是這個男人。」
一個女人聲說:「當然,右起第三個人。」
「再說說看。」他說。
「哪兩個?叫得出名字嗎?」善樓問。
我告訴他:「照片在一個極安全的地方。」
「我不想呢?」
一陣靜寂。
「沒錯,當中那個人,在他左面有三個人,右面有兩個人。」女人聲說。
善樓說:「來,小不點。我們先給你看些東西。讓你可以仔細想想。」
宓善樓進來,過了一下,鄧吉昌進來。
「是的。」
阿吉說:「不過我一直聽說你是聰明人,你該多想想。」
我什麼也不說。
原色木桌的桌面上也有黑的毛毛蟲,長短不一。窗上有鐵欄,門上有彈簧鎖,椅子都是硬背、堅固、不舒服的。看起來真的不知道是那一年代的遺物。
我們離開展示台。一個警官打開一扇門,五個人走出去,我一個人留在房間裡。
「巴尼可要這些照片。」
棕色上油帆布地毯上,像是爬滿了黑黑的一條條毛毛蟲。實際上,這都是香煙屁股隨意亂拋燒出來的。警察問話總是老規矩,先送上一支煙。當然他們自己也戴了帽子抽煙。我發現房間裡根本沒有煙灰缸。
「想每一件事。」
「巴尼可不是我的雇主。我把這些照片留著要交給別人的。」
「巴尼可已經洗刷他的嫌疑了。他受武星門勒索。他同意付一萬元。目的是取回有一天晚上他和一個女人在休樂汽車旅館『休樂』的證據。
「反正你自武星門那裡得到了一張自白書,說他自己是個勒索者;說他送回證據,得了一萬元。證據當時由你拿到,目前仍在你手中。
他們把我帶進另一個房間,打開一扇門,帶我經過房間,善樓又打開另一扇門,說道:「OK,各位。」
我走出去。
我什麼也不吭。
房間裡除了桌子、椅子外,別無他物。
「現在,我們要這些證據,也要這自白書。
「你一直在忙一件案子?」
善樓說:「喔,這一點我能確定。我們真要找證據,可以找很多。我們已經有不少證據了,但是我們要絕對不冤枉好人。我們總是給嫌犯最大的辯護機會的。」
「當然,當然。」善樓說。
阿吉說:「當然,當然,是的。我認為這次我們出奇的做得公正。當然,我們一定要工作得快,不過我們極公正地把他放在六個人當中,是女孩把他挑出來的,兩個女人都分別把他自六個人中挑了出來。」
阿吉站起來,走向門邊,把門打開。
五個男人亂擠著進來。其中兩個穿了囚犯制服,另兩個明顯是警察,一個人在抽搐,多半是毒癮犯。
「什麼案子的證據?」
善樓黑著臉向我。「你這個混帳,混蛋,流氓,我──」
「你給我阿吉電話裡的消息之後。」
他更正我說:「端木頓下來這裡,來找證據,可以證明那一晚巴尼可不在舊金山,而是在洛杉磯的證據。
「你認為你真能找出證據來。」
善樓說:「我不認為她聽到另外一個說話了。我講話聲音特別小。不過也沒有太多差別。」
「是呀。」
「我怎麼會叫得出他們名字!」
我們六個人走過一個走道,來到一個櫥窗似的展示台。
「這人沒錯嗎?」
我說:「真是觀察力極強的證人。你有沒有問她們,她們那天可曾看到你有沒有喝酒。她們有沒有見到你是在屍體被發現前走的還是之後走的?」
「你準備將我怎麼樣?」我問。
「巴尼可告訴他那一晚自己在哪裡、在做什麼倒不是很熱心。不過萬一事態嚴重,他可以提出他不在舊金山的證明。」
「絕對沒錯,我發誓。」
鄧吉昌說:「善樓,等一下,不要自以為是。也許這傢伙不是這意思。」
「你不想留我在這裡嗎?」
善樓說:「老天!不想。我們只是要查訊一下。你有絕對的自由。不過我們如果再有對你不好的證據,我們就會再來找你,證據假如再多一點,我們就把你送進煤氣室。」
警察總局問訊的地方實在是令人噁心的地方。
善樓說:「賴,你給我聽清楚了。你現在在十字路口上,你要麼就聽我的,要麼就不聽。現在你說說看,你聽電話回來後轉告了我什麼?」
我聽到善樓的聲音在說:「你們能認出什麼人嗎?」
我坐在桌子一頭的一把椅子裡,宓善樓的副手鄧吉昌和宓善樓本人坐在桌子的另一頭。
「所以端木頓下來這裡,問巴尼可,他會不會否認他也在場。對不對?」我問。
「小不點,到了這裡憑嘴巴巧是沒有用的。你想過關,這是機會。」
「所以,我現在自由了?」我問。
「想什麼。」我問。
「於是你就找上了我。」我說。
「而我一滴也沒有喝,是嗎。」
我搖搖頭。善樓按一下牆上的鈴。門幾乎立即自外面打開,「都準備好了。」一個制服警察說。
善樓獰笑道:「我們倒認為這是一次十分公平的指認。這些都和你差不多年齡,一樣高矮,外型也很像。」
「你和我一起在用飯?」善樓說。
「是的。」
「什麼時候立即離開了?」我問。
善樓說:「好了,你聽見了。有人指認你,命案發現前不久,你從十三號卡座裡出來──這就夠了,小不點。」
「證明武星門是個勒索者的案子。」
「於是我就找上了你。」善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