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寡婦》目錄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那麼一切都談妥了,是嗎。」白莎問。
「她在嗎?」
我告訴她說:「沒有人問我,我也沒有說什麼話。」
她想了一想,手伸向電話。又想一想,把手縮回。
我問:「最近市面上的誠實和職業道德是怎樣解釋的呢。」
「你知道他的什麼故事。他早晚免不了要講的,目前他只是盡量規避而已。
「我只是問一問呀!」
「要和你談談可困難得很呀!」
「宓善樓,他應該是可以說實話的,他可以說,『當然,我是在餐廳裡,柯白莎和賴唐諾請我吃飯,因為我聽到巴尼可被人在勒索,我想查一查,唯一能接近的方法當然只有用社交方法進去。所以我在那裡。然後有人喊出了謀殺,廳裡的人大量往外湧。作為警官的我當即想到,這個時候最佳的守候地點,莫過於餐廳外對面的路旁,還有什麼好地方可以看到有些什麼人從餐廳裡出來呢?我匆匆出去守住那據點,不過後來沒有見到有什麼特別值得懷疑的人出來。』
「善樓要在任何人有機會問你前,先和你談一談。」
「你懂我在講什麼了吧?」我問。
「所以阿吉叫他們派侍者去請你來聽電話。你去聽電話,阿吉告訴你轉告善樓立即回總部,甚至不必再去聽電話,是十分重要的事。
「這不就是做偽證嗎?」
「我們別再冒傻氣了。我們要注重現實。最近市面上的概念是:我們都生活在競爭的時代,在這競爭時代,只有適者生存。」
「他的故事又是什麼?」
「我告訴你白莎,在很多人尚未開口之前,我們千萬不要把自己頭伸出去太長。
「還有關於那場大亂,大家往外跑,有的不願被人發現在現場。但是,有的人一定想趁機要知道哪些人在場而又不願被人知道在場。這些後果現在都尚未顯現出來。到頭來,他們也會出庭作證。我們目前不宜把立場站錯了。
「他奶奶的!」她說。
「你回桌子,把消息告訴善樓,善樓立即自正門回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女侍者大叫,摔掉餐盤之前,更在有人說殺人、謀殺之前。」
「不必多想了,」我說,「白莎一直在找我?」
「但是,一旦你和善樓站上證人席,宣誓說善樓是在騷動發生前離開的,大家就爭著要知道事實,於是善樓受到勒索是一定而且無救的。當然不是錢,而是把柄在人手中,予取予求隨人擺布。」
「告訴過人了。」她說。
「算了,」我說,「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那一段時間電話可能都出毛病了──有什麼特別的?」
卜愛茜看見我回去,連下巴都掉了下來。
「一直在找。」
「在工作呀。」
「你看,假如善樓說的是這樣一個故事,裡面有不少是事實,他不會使凶手像現在那樣有機可乘;地檢官也不會怪他在裡面搞鬼,最重要的是,不會有人勒索他。
我說,「好吧!宓善樓向她要了支雪茄。她彎腰替他點火。他眼睛猛吃冰淇淋。
「是的。」
「你記得那邊有一個穿短裙,低胸剪裁,脖子上掛一個木盤,賣雪茄、香煙的女郎?」
「這故事你已經告訴過人了。」我問。
「你別假裝了,你當然知道。有的時候你在『誠實』和『職業道德』上面,有點冒傻氣。」
「不要酸溜溜的。」她說。
「一滴也沒有喝。」她說。
「我尚要繼續這樣說,你也要這樣說!」
「我以為你──你知道,警察──」
「支持他的故事。」
她臉色轉霽。「真的呀!才見過嗎?」
「要看什麼呢?」
「那我就宣誓以後再說一遍。」
我說:「喔!是的,老朋友,老宓。我見過他了。」
我說:「我們幫他不受窘,用的是偽證的方法。然後事情穿幫,證明我們說謊,因為我們說謊,真的凶手自地方檢察官手中溜掉,於是天塌下來了。我們的罪還不止掩飾宓警官,而是使謀殺凶手溜掉,我們的執照會被吊銷;善樓會被撤職,你會因偽證被起訴。」
「那很好,唐諾,我還怕我們不能指望你吶。」
「嘿!你根本沒有存心去找才是真的。」
白莎在沉思的時候,我開門走了出去。
「因為值班的警官不可以喝酒的,而且像他這種職位的男人等於是二十四小時值班的。當然,人非聖賢,他們自總局回家也都要喝一杯的,我不過是講他們的規定而已──在我們桌子上,你我在喝香檳,善樓在用香檳杯喝有氣泡的葡萄汁。」
「有一天我們要宣誓之後說這些話的,你知道嗎?」
「我找不到一個聲音好一點的電話。」我說。
「什麼意思?」
「兜了不少圈子,能不能簡單說一下呢?」
「『我們』,『我們』指什麼人?」
我離開總局,回去拿了公司車,開公司車去辦公室。
「我也不會騙你的,你知道。」
白莎道:「當然,我記得她。芭蕾舞裙以上等於沒有穿東西。」
「在裡面。」
「我們不知什麼人殺的人、什麼時候殺的人和為什麼要殺人。不會太久這些都會揭曉。時間因素可能嚴重得不得了。
我說:「去他的和他談。善樓想揍我,他想把謀殺誣到我身上來。假如他能找到真凶也就罷了,找不到真凶,他會用我來湊數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自己保護自己了。」
「看到一定要辦的事。我們要支持宓善樓的說法,百分之百地無條件地支持宓善樓。」
「善樓沒有喝酒?」我問。
「為什麼沒有?」
「我懂,」她說,「我認為你應該和善樓談一談。」
「奶奶的,」白莎說,「你真還不是普通的笨。」
「阿吉因為一件他們在工作的案子有了重要突破,所以要和善樓聯絡,但是他怕餐廳麥克風廣播宓警官太招搖。所以他決定找你。他知道你和巴尼可很熟,你在那裡吃飯,巴尼可曾特別關照部下要好好照顧你。
「你尚要繼續這樣說?」
「那個女孩子在餐廳這種地方賣不了多少雪茄。大部分客人都只買香煙。她有可能認識善樓,也許她會看他幾眼,會怎麼樣呢?
「那你最好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她不高興地說。
我走出我私人辦公室,走過接待室,走進白莎的私人辦公室。
「你來證明一下看,」白莎鐵了心地說,「可惡!唐諾。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找飯吃,和警方交惡,我們生意就有困難?但是我們腦子靈敏一點,舉手之勞就可以幫忙善樓不受窘,他不會忘了我們的。」
「愛茜,」我用哄小孩的聲調說道,「我告訴過你,我不是在逃,我的確是在為一件案子忙著。」
「老天,是唐諾!」
白莎的眼皮猛眨著。
她說:「我知道,你告訴過我的。」
她說:「宓善樓要見你。」
「我只是要知道你的想法,可以開開眼界。」
「支持他什麼?」
她用閃爍著恨意的眼光抬頭看我。「你死到哪裡去了?」
「怎麼回事,那麼晚為什麼還在工作?」
「好吧,」我告訴她,「我去看白莎,看她說什麼。」
「哪有這種事!」白莎嗤之以鼻說。
「我不覺得你在騙我,我想你在保護我,使我不要成為從犯,或是有人說我在協助你逃避。」
「他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在喝酒。他沒有喝。他是應我們邀請一起吃飯,因為我們有些資料,他也想要。他的副手阿吉知道他在哪裡,因為他一直和總局保持聯絡的。
「什麼東西談妥了?」
我問:「你有沒有注意到賣雪茄、香煙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