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寡婦》目錄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她說:「喔!你在指謀殺。」
「這種事我想不應該瞞著巴先生。」我說。
「喔!謝謝你!」我說。一面我轉身離開,突然又轉回來。「我在餐廳看他不是很方便,我要私下見他。」
「舊金山是查過了的。我想他們尚未試過芝加哥。在芝加哥的百貨公司工作,而住在這裡,可能性不大。」
「請你做的工作有了結果,是嗎?」
「我認為我不能討論這件事──我是說你最好去問你先生,巴太太。」
停在院子裡是輛不同牌號的雷鳥。巴尼可也許在開凱迪拉克。
我猶豫一下,說:「可以這樣說。」
「他不在家,他在餐廳,你最好那邊去找他。」女僕說。
「為什麼?她來來去去,她來的時候少,去的時候多。要知道現在是噴射機時代。」
「是的,我有工作要做。這件事我還未做完。」
我又猶豫一下,跟她進入起居室。
她想了一下,「你聽別人說過她長的什麼樣?」
我想了一想,小心地回答道:「可以這樣說。」
「我看到鏡子,鏡子裡可是看到不少呀!」
她的語調冷冷,但仍是十分有引誘力。「唐諾,我的丈夫是不是雇你來做我的工作?」
她說:「真的呀!那加油站在哪裡?」
「是的,我知道。」
「你認為我的腿不錯吧?」
「那是因為她為一家大百貨公司採購,經常在旅行的關係。」
她嘆氣:「好吧。」她說,「不過,你要記住了。」
「長鏡子可以反射較低的位置,人的眼睛看不到那麼低。」
我裝作十分小心謹慎,我說:「這正是我要告訴你丈夫的。」
我笑著說:「我相信每一個說你腿美的人,你都會對他來這一手。」
她毅然決定,引誘地微微一笑,把雙腿交叉,她說:「其實我也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是賴唐諾。你是私家偵探。你是柯賴二氏的資淺合夥人。」
「非常美麗的鳥。」我說。
我過分強調地搖搖頭。
她的目光看著我走下階梯。目光裡沒有恐懼。
「這我懂,那女人太可憐了。」
「假如不是另有蹊蹺的話,就是個大慘劇。」
「是的。」
她笑道:「記住我呀!」她送我到大門口。
我等到可以確定巴尼可一定在餐廳的時候,開公司車去他的住宅,勇敢地走上門口的梯階,按門鈴。
「唐諾,一定要走嗎?」
我說:「那女人假裝武太太。她有一張武太太的信用卡。我找到她用信用卡買過汽油的加油站,我得到一個十分清楚的外形形容。加油站的人看到她時,她沒有戴黑眼鏡。他能指出她是什麼人。」
她嫻靜地把眼光下垂。「謝謝。」她一邊說一邊用兩隻手指把裙子下襬向下拉一點點,以提醒我注意一下她美妙的膝部以及尼龍絲襪下的雙腿曲線。
我說:「假如他太太並不真是他太太,而是他同居而掩護著的人。她偽裝武太太。據說她一直戴著黑眼鏡的。她是一個漂亮的金髮女郎──和你差不多年齡,身材相似,不過實在也沒多少人見過她,她不太出現在人前面。」
我說:「你一定都知道的,都在報紙上。」
「我能理解。」我說,「我想你──喔,算了!不談了。」
一個女人聲音,低沉,很好聽。她說道:「薇拉,沒你的事了。我來招呼。」
她說:「喔!你嘴巴還真甜。」她挑逗地在我臉上摸了一把,說:「你真會拍馬屁。」
「我要見巴先生。」我說。
我假裝在想。「有可能。」我承認。
我猶豫一下,我說:「我仍認為不喝的好。不過我還是謝謝你,巴太太。」
我裝著猶豫。「對不起,這是件私人事件。」
「沒有。」
「我沒有嚇著你嗎,唐諾。」
女僕來應門。
「你沒有要瞞著他,你已經報告我了。巴先生正忙著餐廳的生意。我知道他有一千零一件事須立即處理,他不要有人打擾他。他回來時我會告訴他的。」
「有,我想到過,你可能是對的。但是,要一個人去殺人得有很強很強的動機。
她說:「沒關係,先進來坐坐。不問你這些。」
「非常美麗。」
「是的。」我說,「你說得有理。」
「有沒有想到過勒索的動機?武星門可能在玩勒索的把戲。」她說。
「就是有關她的事?」
她走過來站在我邊上。
她把小嘴撅起。「我還以為你會說好的。你看──我一個人坐在家裡有多無聊。我又不喜歡織毛衣,要我養貓我寧可自殺──唐諾,我很寂寞。」
「來一杯?」她問。
我說:「可以這樣說,是的。其實──也許我對你說,也沒多大關係。」
「這些日子來,男人不多了。」
「那就謝了。」我站起來。
她說:「你在替我丈夫做件工作,是嗎?」
我把聲音提高。「我有要緊事見他。是巴先生雇我替他辦事,要我盡快回報。」
「沒有一家大百貨公司說有這樣一個人呀!」
「你什麼意思,另有蹊蹺?」
「不,他離開總是相當早的──你為什麼要見他?我是他太太。有事也可以對我講。」
「他不在家。」
「我的丈夫付錢給你,不是要防止罪惡嗎?」
「你有了新方向,新線索,是嗎?」她問。
我抬頭望去,巴太太在向我微笑。「你有什麼要事嗎。」
「那他雇你做什麼呢?」
「記住什麼?」
兩個人靜寂了一陣,她說:「你說你有事要告訴我丈夫,是嗎?」
「幾乎和看到過她照片一樣。」我說。
我笑一下,說道:「不了,謝謝。可以這樣說,我在工作。」
我把眼光移開。
「可以這樣說。是的。」
「我是他太太,你知道嗎?」
「是的。」
她說:「喔!賴先生,你能這樣說,太好了。我每天晚上,一個人坐在這裡,也實在無聊得很。要知道,我丈夫必須下午開始工作,整整傍晚,直到清晨一、二點鐘。每天如此,把我一個人──你知道,什麼叫籠中鳥嗎?」
「在武星門這件案子中,目前還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動機──」
「你認為和我談一談,不太妥當,是嗎?」
我假裝十分驚奇。
「他回家很遲的。每天他在餐廳要工作到一、二點鐘。」
我說:「要查這件案子凶手是什麼人,這是件大案子。要查死者生前的一切,他有些什麼朋友,有些什麼敵人,什麼人會有要殺他的動機。」
「是的。」
「為什麼一定要是本地的百貨公司呢?不會是芝加哥或舊金山的百貨公司嗎?」
「唐諾,這樣好嗎?你不必再急著為這件事找尼可。尼可回家,我會等候合適的時機來告訴他。我告訴他,你已經有好的線索可以追查這個武星門太太,有新的證據說這武星門太太可能是另外一位有夫之婦,一直在過著雙重身分的生活。」
「什麼結果?」
「你找出了和這件事有關的線索。是嗎?」
「這我懂。」
「是的,我要見巴先生,但是到餐廳去見他又太公開點了。我以為現在趕來,他可能尚未去餐廳。」
「不過,我特別在意的是到現在為止,沒有一人有辦法和他的太太聯絡。」
「你使我發生興趣了。」
她笑了。她說:「現在,你的責任解除了。來一杯酒如何?」
「是的。」
她變得十分注意。「唐諾,是什麼。」她把語調降低,好像要和我共享機密。
「這倒真是件大罪惡。」我說。
「實在也是好久好久沒有人帶我出去吃飯了,我喜歡有男人獻一點小殷勤,在餐桌旁服侍我就座──有時我感到我自己實在太不值得,坐在家裡,一個人,一天又一天,一個人看電視。假如我不穿得漂亮一點,我就顯得邋遢了。假如我打扮好,又只能一個人對鏡欣賞──唐諾,我剛才雙腿交叉,有沒有太暴露?」
巴太太說:「可憐的女人。想想看,她目前的立場。她很可能現在和她真的丈夫住在一起,朋友們都尊敬她。如此一來名譽全毀,一生也糟蹋了。」
「是的,可以這樣說。我想和巴先生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