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現在還沒想清楚。」我告訴他。然後，我突然說：「你有槍嗎？」
「你怎麼會知道洪國本在寫一篇有關毒品的故事？」
「我相信她在危險之中。」
他看起來像被人在腹部打了一拳。
「當然也可能。」
「沒有，當然沒有。我為什麼要把它帶在身上？」
「我不懂你的話。」
「我不是妒嫉。就是這個人渣他的毒品報導，把南施陷入了危險的局勢。」
「那個阿國，是你的情敵？」
「我恨他。」他說。
「你假如能看清情況。把牽住我脖子的繩子拿掉，我可以直向目的地，把一切要知道的都弄清楚。說不定對你有生死之別。」
「為什麼？他們不能──他們不敢。」
「有不少人半夜單獨汽車旅行的時候，喜歡帶把槍。」
「是個點三八口徑轉輪。」
「你找南施是什麼目的呢？」
「她有內幕詳情嗎？」
「敲門留不了指紋。」
「今天早上，在兩三點的時候，你開車進站，見到路邊停輛拖車上面有平底船架著船宅，你做了什麼
「依我找出事實快慢作準。」
「然後，」我說：「報上頭條新聞就會出現『洛城富豪涉及走私謀殺』。」
「妒嫉？」
「你確定昨晚南下時沒有把它帶在身上？」
「開你的大凱迪，回第安薩，進你的房間，關上門，不打電話，不出來。」
「我希望能參與。我要知道你在做什麼。我要幫你忙。」
「不要耍這一套。你和南施相當親近。假如她要告訴妳一件事，她會全告訴你的。她有沒有告訴你拖車船宅的事？」
「因為我知道她漸漸混進了一個危險的局勢。」
「什麼事實？」
「我就是受不了這一點。」
「什麼事？」
「你確定？」
「她洩了阿國的底了？」
「是個什麼槍？」
「我──怎麼啦，在家──我想。」
「不是，我準備和他亂扯一陣，假裝自己很喜歡遊艇，問問他聖飛利一帶玩水的設施。」
「你要鈔票，我都照你們說的付了。你是替我工作的。」
「直等到我通知你。」
「你留下了指紋
「你瘋啦？」他問：「我一定要留在這裏。我們兩個要一起來找到南施。」
「我已經和你都講過了，」他生氣地說：「你說話像那混蛋的洛杉磯警官。」
「依什麼作準？」
「你想偏了，」顧梅東說：「我衷心希望我確曾帶走她。希望已經把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了。」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的目的是找南施。」
「我覺得你沒有對我坦白。」
「她在美容院聽一位工作小姐說起的，於是一直在追蹤這個故事。」
「你只會把環境弄雜了。」我告訴他。
「大致有提到過。」
「不。我不能完全確定。我已好久沒見到它了。」
他搖搖頭。
「善樓一定會在什麼地方先找到她的，」我說：「她沒有車。她可能沒有叫計程車。多半是有人來，把她載走。時間是今天清晨三點到四點。也就是你到加利西哥後不久。我想是你幹的好事。」
「南施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對誰安全？對你還是對她？」
「再想想，」我告訴他：「我是想幫你忙。不管你欺騙我多少次，我還是想幫你忙。不過有件事你要明白──我不能隱瞞重大刑案的證據。當警方是在調查謀殺案的時候，我不能向他們說謊。我是有照的私家偵探，我守法，守職業倫理。
「她。」
善樓自己把車開走，我對顧梅東說：「你先試著向我解釋，你和這命案是無關的。」
「我敲敲門。」
「那要等多久？」
「在──在家裏，我想。」
「假如她有危險，你不在這裏我可以幫她多一點忙。你對洪國本怎樣看法？」
「沒有，因為她對阿國有興趣。她知道他總在找個題目，可以一炮而紅。她認為這是機會。是個男人的故事。」
「這樣多久？我會瘋了的。」
「我們也一定要找到她。」顧梅東說。
「家是什麼地方？你太太住的地方，還是滿地樂公寓？」
「也許你會走到我不要你去的地方。」
我說：「你有沒有想到，你可能會被起訴謀殺罪？」
「好，」我說：「目前看
「在清晨三點鐘去打聽？」我問。
「槍在哪裏？」
我一直看到他眼中說：「你做過的事，你騙過我的事。」
「現在你給我聽話，回你的第安薩旅社去，把門關住，留在裏面不要出來。」
「不一定。」
「是南施告訴我的。」
「謀殺罪？」
「有像南施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在邊上，每一個人都是你的情敵。」
我說：「好吧，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找洪國本？」
「還是第一級謀殺罪，」我說：「善樓現在正在盯著你。只要有一個指紋符合，或是任何線索牽到你身上，你就中獎了。」
我說：「你笨蛋。我是想救你的命。你破綻一大堆。千萬別低估了警方。宓善樓是在找南施。」
「不是阿國的底。這故事本來是南施挖掘出來的。」
「不要你一起來。」
「我不知道。」
「我告訴過你，我為南施擔心得要命，」他說：「我根本沒有去仔細想。」
我告訴顧梅東：「你堅持不回洛杉磯去，只有一件事可以
他猶豫地點點頭。
我說：「假如那傢伙出來開門。你準備怎麼樣──問問他，是不是你女朋友口中的毒品走私人？」
「好，」他說：「我認為──事實上當時什麼也沒想，反正我把車停下，走過馬路，試著想走進船宅去。」
顧梅東停了一兩秒鐘，沒回答這個問題，然後說：「我不喜歡你這樣詢問我，賴。」
「我還不能確定，帶走她的不是你。」我告訴他：「現在我要問到我原先的問題。她，有沒有告訴你，有一艘船宅用來作走私工具之用？」
「沒錯，」我說：「你出錢的目的不說清楚，讓我們在圈子裏猛兜，那是你自己活該。我反正五十元一天，你要我兜多少圈就多少圈。你要我圈子兜多大就多大。
「為什麼？因為她對毒品有興趣？」
他看著我，有如一隻受傷的鹿看著傷他的獵人。站起來，自己走出去。
「我不喜歡，我奉公守法。」
「你怎樣做法。」
「還是沒關係的，只要你先告訴我，那些地方是你的禁區？」我說：「說明為什麼不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