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七卷 巨鹿鏖兵宴鴻門

第六十二章 徹夜難眠

第七卷 巨鹿鏖兵宴鴻門

第六十二章 徹夜難眠

殊知那項羽緩緩走到她身邊,拉起她一雙柔荑,滿含深情道:「虞姑娘,走吧,回你的軍營。」
誰知在趙國得知,那韓信竟是一個不齒於世人的跨夫,不能重用於趙歇。指望他出人頭地,完成自己誅除暴秦,還天下太平的心愿卻是難如登天。自己只好咬牙與他提出分手,欲去吳中投奔項梁。在黃河邊上,又被毅城仙翁一番斷命,知道命中與他無緣,只好死了這個心,與韓信徹底分手。
既然那放牛娃不仁之刀已經舉起,項羽又為什麼要有義?
虞芷雅手一掙,脫開韓淮楚,問道:「韓公子要帶芷雅到哪裡去?」
「好你個楚王,若不是老夫提議要項公去人海中把你找了出來立為一國之君,你現在還是個放牛娃呢。竟敢翻臉不認人,要來對我羽兒動手!」
審問長公主的任務由鍾離昧,周蘭幾個大將接下。眾人輪番審問,最後連軍師範老頭也出面了,那虞芷雅便像鐵了心一般,只是緘口不語。
次日一大早,項羽竟然來到獄中。看他兩眼紅絲,似乎一夜未眠。
他便問道:「上將軍對姑娘有情有義,虞姑娘為何要向上將軍下毒?」
韓淮楚好生感動。面前的佳人為了天下蒼生,竟連自己的情郎也能下手。這份胸襟,實在令人敬佩。
既然來了一趟,箇中原因少不得要問個清楚。
虞芷雅聞言一震,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剛才回絕芷雅,便是因為擔心仇家報仇?」項羽點頭道:「是啊。我若交出兵權,便無人保護,這日子怎能安寧得了?方才我忽然想通,我們可以回大漠去。公主,你說好不好?」
項羽正詫異虞芷雅為何會去拂那茶杯讓茶水灑潑地下,一見那藍煙,霎時那如在雲端的好心情一下子墜入谷底。
虞芷雅默懷心事,長夜之中,心中難以平靜。
虞芷雅猛一抬眼,剪水清眸直射項羽:「可不是?你造了這麼多的殺戮,無辜死在你手中的不知凡幾,現在你又要與沛公開戰,你捫心自問,難道你不是罪魁禍首?」
項羽小解回來,如一陣風般急沖沖走進帳中。一進門,便對虞芷雅高聲說道:「公主,我想通了。」
讀者會問,項羽怎會一下子變得這般無情?原來那項羽自從幾次血腥的屠殺之後,殺孽越積越深,心中魔性早就勃發待萌,只差一個契機,便可打破障礙突入霸王神功的最上一層——入魔。
范增越想越生氣,將這事情告訴了項羽,商量對策。
虞芷雅垂下螓首,眼淚撲簌而下,抿著嘴卻不吱聲。
「虞姑娘,可是有人逼你的?不要怕,告訴項某,項某為你作主?」項羽大手一松,含淚問道。
韓淮楚道:「自然是離開這裏逃出大營。姑娘放心,有韓某在,自能保得你周全。」
虞芷雅嘆了一聲:「芷雅能為天下而謀害將軍,又怎會惋惜懷王一人。上將軍有此想法儘管去做,芷雅在此支持將軍。」
范增嘿嘿一笑,說道:「要殺他,須等到攻下咸陽,滅掉劉季再說。到時這普天之下無人是你的對手,咱們便廢了懷王,自個稱王。」
韓淮楚見她驚異,呵呵一笑,說道:「我這是為行事方便,這才戴了一副面具。」一邊說,一邊用鑰匙打開牢門,走了進來。
話一說完,項羽黑著臉,那眼中忽然變得冷酷如鐵,一提手,將虞芷雅削肩攥住,便欲痛下殺手,取了佳人的性命。
任誰都明白,那杯中下了毒,項羽也不例外。
項羽昂首向天,哈哈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凄涼:「項某對公主之心自初見公主便自始不變,姑娘應早明白,項羽此生非公主莫屬,公主竟然會狠下心腸下毒害我。好好好!你既如此狠心,休怪項某無情!」
項羽微笑道:「當然是真的,只是要把姑娘義弟從王位上拉下來,有點對你不住。」
項羽道:「咱們回大漠去,去我老家隱居。那裡是單于大哥的地盤,有他照應,還有我爹與二伯,四叔在,沒有仇家敢殺上門來。咱們便可以做一對神仙伴侶,過那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必是來取我性命的,看來今日我死期已到。」虞芷雅心想。便看也不看項羽,閉起眼等著他用刑。
身影一閃,韓淮楚消失在夜色之中,真箇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牢外響起:「虞姑娘休怕,韓某救你來了。」
范增一聽就心中雪亮,「原來是楚懷王支使他義姊,要來害羽兒性命,奪回被羽兒殺了宋義搶去的兵權。」
韓淮楚聞言一怔,心想怎沒想到這層。原來他只想救出虞芷雅,卻沒想到虞芷雅要逃走,項羽豈不會大發雷霆,少不得要拿那些墨家弟子開刀以泄其恨。看來要帶走虞芷雅已是不能。
他便拱了拱手,說道:「姑娘保重,韓某去也。」
而今項羽手中握有四十萬大軍,走一走路大地都要震顫。若是他願意,便自稱為帝也是不難。而項羽聽了自己一句話,所有的一切都可放下,擁有的金錢,權勢,地位都可以割捨。他對自己的這份濃濃的痴情,叫自己怎能無動於衷?
韓淮楚急道:「上將軍要殺你,你還要在此等死,是何道理?」
一滴熱淚滴在佳人的額頭,那是項羽的眼淚,一個能讓天下風雲變色的蓋世英雄心碎的眼淚!
項羽一聽,猛一拍案:「還有什麼好說,殺了他便是!」
項羽的大手突然就此停住,半晌不動。虞芷雅心中奇怪,「項羽既說要殺了自己,為何又不下手?」
項羽見她不回答,不由又問了一句:「公主,項某說的話,你可聽得明白?」
虞芷雅心中紊亂之極,嬌軀不住顫抖,連項羽的問話都不知如何回答。
「原來項羽不是來殺自己,而是要放自己出獄。」虞芷雅大為驚詫,不由睜開眼,惑道:「芷雅毒害上將軍,罪在該死。上將軍為何要放芷雅?」
項羽目光熾烈,緊盯著曠世佳人。
項羽長嘆一聲:「都是項某的不是,我不該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讓姑娘失望。若不是項某造下如此罪孽,姑娘為何要毒害與我。」
「項羽又會如何對待自己,會不會一刀將自己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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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一拉她玉腕,說道:「現在沒時間說這些事情。那獄卒已被我點了穴道,虞姑娘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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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里項羽重瞳中迸出兩束厲茫,狂吼道:「項某對公主一片痴心,公主為何要毒殺與我?」
來到項梁軍中,項羽已成為一個武功蓋世手提重兵的英雄。他那一身睥睨群雄的王霸之氣,捨我其誰的豪邁氣概,不知不覺打動了自己的心,便漸漸項羽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而韓信的影子在心中也越來越淡。巨鹿那氣壯山河的一戰,項羽更是牢牢地俘獲了自己的芳心。自己只想他攻入關中做了關中王,便嫁給他為妻。
項羽哈哈一笑,忽然伸出猿臂將虞芷雅嬌軀一摟,說道:「姑娘還不出獄,更待何時?」
幾個軍士應聲而來,卻見到上將軍與長公主都板著臉,不知何故。
項羽又高吼問道:「公主可聽見項某的問話沒有?」那佳人仍是閉口不答。
只到今日,項羽還不知他的老爹,四叔已被魔帝姬風所害,他的紀姨也自刎而死不在人世。他想的便是只要回到大漠老家,縱然自己自毀神功,也無懼仇人找自己報仇。
范增連忙止住項羽,說道:「羽兒,這懷王現在還是我國中各路大軍的領袖,長公主又未將他供出,一時半刻還殺不得。若要殺他,你便成天下公敵,遭天下諸侯群起而攻。」
那范增果然老練,心想你不供出那背後主使的人,老夫就查不出來嗎?
虞芷雅嬌靨現出酡紅,垂下螓首,卻是不答,兩眼滿含著笑意。
後來這渾小子竟然要與自己一同去中原,說是要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做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可自己心中明白,項羽來到中原,純粹是為了自己。
只是下毒的不是別人,而是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要嫁給自己的心愛的虞姑娘。這份打擊,縱是項羽一身如鐵打鋼鑄,也是經受不了。
忽然憶起初見項羽的情景。那時他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渾小子,一見自己便十分傾心,對自己胡攪蠻纏。按理自己對這樣一個人該當不屑一顧,可為了尋找師門至寶鉅子令,也只有與他攪在一起,去了一趟陰山腳下,見到了他的父親項大俠。
長公主下毒謀害上將軍,被上將軍囚禁的消息迅速傳遍楚營,那楚營便像炸了鍋一般。
項羽沉默一陣,高喊一聲:「來人!」
項羽哈哈大笑:「不會了。等滅了那劉季,項某便要廢了楚王稱王,天下由我來把持。我將分封諸侯,各安其地。誰要不服,項某便滅了誰。姑娘讓天下太平的心愿,沒有熊心那放牛娃,項某一樣會替你實現。你們墨家,項某也會奉為國教一門獨尊。」
再想像從前那樣,項羽對她痴情欽慕,虞芷雅只覺那是奢望。
原來項羽先頭一口回絕,走出門便後悔不迭,心想虞姑娘只是讓自己放棄兵權而已,又不是要摘天上的星。那榮華富貴,權勢地位本來就是身外之物,有何不可放下?自己剛才把話說絕,虞姑娘一定很傷心。
縷藍煙從那地毯升起,獸紋地毯被茶水一潑,立刻發出一股焦臭。
虞芷雅泣不連聲,說道:「沒有人逼我,是我自願的。為了天下蒼生,芷雅甘願拼此性命以求天下太平。」
虞芷雅往榻上一坐,螓首微搖,說道:「多謝韓公子好意,芷雅就呆在這牢中哪裡也不去。」
於是將佳人暫且收監,另派人去墨家弟子軍營打探,看近日長公主接觸了什麼人,有誰到她帳中去過。
虞芷雅在項羽大手抓捏下,哪裡經受得住,肩胛骨幾乎被抓碎,豆大的汗珠只從她玉額直滾而下。閉著雙眼,只是等死。
「哐當」一聲,那放在案頭的茶杯落地,摔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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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愛的姑娘竟然要親手毒殺項羽,項羽內心中遭到重創彷彿欲裂,就此催谷出他的魔性,稚子之心突然溟滅,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顆魔心。
上將軍交代過,對長公主不可用刑。眾人知道佳人是項羽的心上人,也不知那項羽是何意,說話也十分客氣,沒有厲聲逼問。這樣的審問,哪會問出所以然來。
虞芷雅指著韓淮楚那副用納米材料高科技製成的面具,嘖嘖稱奇:「有這麼一個以假亂真的面具么,卻是如何造出?」
殊知半路殺出個劉邦,竟先入了關中。所有的期望預想都告破滅,項羽竟要為自己與劉邦一戰。
虞芷雅望著韓淮楚那消失的背影,忽然在想,「韓公子甘冒奇險來救自己,莫非是對自己余情未了?」
虞芷雅冷笑一聲:「只要你秉性不改,繼續造孽,今日你放芷雅,他日芷雅依然要取你性命。」
項羽聞言大悅,目中帶火,直刺刺問道:「我還要立你為妃,姑娘可否願意?」
她隨即搖搖頭,否定了自己荒謬的想法,「韓公子與項追姑娘感情深得很,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怎會心中還想著我?他來救我,不過是看在一場朋友的情分上罷了。自己已是戴罪之人,項羽隨時便可殺了自己,怎還胡思亂想?」
「項羽知道后,會做出怎樣的反應?會不會一怒之下,就此造反?那可是天下之不幸。這事因芷雅而起,芷雅便成了楚國的罪人。」
「上將軍對長公主可是痴情得很,雖然不明說,這次同劉邦大軍開戰也是為了她。她怎會如此狠心,要下毒害上將軍的性命?」眾將士交頭接耳,紛紛議論,只是不解。
虞芷雅冷笑一聲:「上將軍要殺我,就讓他殺好了。芷雅既做出下毒之事,自然要承擔個中後果。豈能畏罪而逃,讓我門中弟子為我承擔罪責,受上將軍的屠戮?」
項羽仍是憤怒難平:「不殺這放牛娃,怎出得這口惡氣。」
虞芷雅不解道:「上將軍想通了什麼?」
虞芷雅聞言,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兩眼清輝閃爍,心中湧起無限波濤。
項羽抬手一拭眼淚,哈哈大笑:「殺了我,以求天下太平!難道項某在姑娘心中,是讓天下紛亂的罪魁禍首?」
虞芷雅幽幽一嘆,說道:「芷雅何嘗不知上將軍對我的情意,只是比起天下蒼生來,這個人的私情又算得什麼。只有殺了項羽,楚軍才不會同室操戈,天下才有望太平無事。」
「若是項羽改掉殘暴的秉性,成了天下霸主,不一樣也可伸天下之大利么?要真像他說的那樣,墨家重複昔日盛勢的願望不一樣可以變為現實嗎?雖然要與劉邦開戰,但大亂之後而得大治,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結果。」
她本是造械的行家,見了新奇的東東,不由怦然心動,要探問個究竟。
而自己剛才在他杯中下了劇毒,竟要取他性命。換了任何人,又怎能下得了手,心中不生愧意?
虞芷雅大為驚詫,「想不到與自己已經分手的韓公子,此刻居然要救出自己!」
略一打聽,便打聽了出來。這幾日到過長公主帳中與她說過話的,只有上柱國陳嬰。
「上將軍說的可是真的?」
項羽厲喝一聲:「帶下去,好生審問,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支使?要是查出,項某便生劈了他!」
這一夜,佳人虞芷雅獨坐囚室,冷冷清清。
雖然她一心保全楚懷王,不將陳嬰供出,可她心中明白以范增的老練,查出那幕後主使之人是誰當不是難事。
佳人心中好生感動,「項羽為了自己,竟然肯交出兵權!他對自己的感情,竟如此的真摯!」
虞芷雅忽然臉色蒼白至極,縴手一揚,一道勁風拂出。
之後在萬載谷,與那文韜武略的韓信重逢,被他的魅力吸引,一顆芳心就系在他身上,對項羽只視而不見。
項羽說的二伯,就是他的親生父親滕翼,四叔也就是荊俊,老爹自然便是項少龍。
她探頭出去,只見門外卻是一個面容肥胖的陌生人,卻哪裡有風姿俊雅的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