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七卷 巨鹿鏖兵宴鴻門

第六十四章 糖衣炮彈

第七卷 巨鹿鏖兵宴鴻門

第六十四章 糖衣炮彈

張良說話間,神情篤定得很。
項纏正不解自己軍中的韓信為何會替張良送來一封書信,詫道:「韓信?他會幫沛公嗎?」
韓淮楚笑道:「要想保全沛公,需要設身處地想一想,若你我是范軍師,能用什麼招數來害沛公?」
張良在一旁聽了,問道:「廣野君見了項羽,那項羽態度如何?」酈食其道:「酈某初見項羽,那項羽盛氣凌人,任吾如何解釋,項羽怒氣仍然不止。後來吾說主公未有與他爭奪長公主之意,還說在他們大喜的日子主公將送上一份厚禮祝賀,那項羽神色立緩,臉上還露出一絲微笑。」
張良還是不放心,說道:「項將軍雖說地位尊崇,可論實力未必斗得過范軍師。你營中眾將皆聽他吩咐,若他派人淬下殺手,將軍可是防不勝防。」項纏一聽,也甚是擔憂。
他要找韓淮楚,殊知韓淮楚也要找他。原來韓淮楚昨日將書信交給他,知道他連夜去了霸上,今日打聽得項纏歸來,特地來打聽消息。
便有兩個裊裊婷婷的美眉應聲而出,一來便將項纏雙臂一挽,向劉邦帳中就拖。項纏愣愣道:「沛公這是要幹什麼?」劉邦笑道:「俺劉季就愛這個調調,喜歡由美女洗腳。項將軍來得巧,正遇上俺洗腳,不如也洗上一洗。」
項纏怒道:「這等無稽之談你也相信!你也是個手握重兵的大人了,該有自己的主見,怎范增說什麼你就聽什麼?」
於是二人就在半道碰上。項纏見人多嘴雜,說話不大方便,便將他拉到營外僻靜之處。
一對美女送出,劉邦又道:「將軍剛才說已立妻室,劉季倒未曾聽說。不知何時娶的親,俺沒趕上送上一份賀禮,他日一定補上。」項纏道:「這倒不必,項某娶妻已有年余,那還是在吾兄長未起事之前。」張良問道:「項將軍可誕下一男半女?」項纏答道:「內子已生有一女,還不滿周歲。」
成了自己人,一切都好說。項纏收了美女,與流氓結成親家,只能一條路走到黑,把要即將溺水淹死的劉邦撈將起來。便一拍胸脯道:「兄弟你放心,這事包在吾身上。有吾在,項羽一定不會動兄弟分毫。」
劉邦大喜,便讓張良做證婚人,換過一雙兒女的生辰八字,定下這門娃娃親。
劉邦聽得只是心疼,「這麼一個本該是俺劉季的曠世難求的嬌滴滴美人,就被酈食其一句話徹底讓給了項羽。有什麼辦法?誰讓俺打不過人家?」
張良拱手施禮,說道:「恭喜沛公。沛公之性命可以保住也。」
讀者會不會奇怪,為何劉邦項纏都在洗腳,卻不邀請張良也洗上一洗。她要是脫了鞋襪,那雙金蓮一露,女兒之身不是曝光了?要說項纏不邀請還可以理解,他早知張良是個女扮男裝的冒牌貨,自是不會給張良難堪。可那劉邦為什麼也不請張良洗腳呢?以他的性格,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張良笑道:「沛公這兩位女婢精擅穴位按摩,可通氣活血。項將軍不妨讓她們給你洗洗,試試個中妙味。」項纏見張良也這麼說,便由二位美眉攙扶著走到椅邊坐下,脫了鞋襪,任由她們洗將起來。
張良哈哈一笑:「沛公放心。韓信一定會將書信送給項伯,項伯見吾書信一定會來。只要他來了,沛公聽吾安排,一定能請動項伯為沛公保駕。」
劉邦一拍大腿:「好啊!我家肥兒與將軍的女兒年歲相當,咱們為他倆訂上親事,結個親家如何?」
項纏聞言,心裏嘀咕,「劉邦這次倘若不死,憑他攻入關中的功勞,至少要封個王。而且他重兵在握,這楚國重臣中除了項羽便算他分量最重。張良之說,倒也不假。」便點頭道:「既沛公不嫌棄,項某自是無異議。」
那無恥的流氓劉邦此刻在幹什麼呢?原來他快活得很,正光著腳丫哼著小曲,由兩名美眉一左一右在洗腳。
張良道:「魯公這邊還好說,可惜范軍師那關難過。項將軍還是要想方設法保沛公周全。」
被劉邦的糖衣炮彈打得手軟腳軟的項纏搞掂了項羽,又尋韓淮楚而來。
項纏已知項羽有點動搖,趕緊趁熱打鐵,說道:「范增之所以要殺沛公,無非是擔心他心懷異心。不如試他一試。若沛公真有異心,必不會來此賠罪,要殺要剮便由范增定奪。若他肯來謝罪,則說明他並無異心,你也不必殺他讓天下人責難。」
張良極力撮合道:「若二位結成秦晉之好,項將軍內有侄兒,外有沛公,這楚國上下,誰還有將軍這份尊榮?」
劉邦搖頭道:「不會吧。那韓信會不會將咱們出賣尚且難說,項伯見了先生書信,未必會來。就算來了,未必肯為俺劉季賣力。」
那人正是張良等待中的項纏。項纏一到霸上,便高呼:「吾欲見張司徒子房先生!」
張良一見項纏,便笑道:「項伯果然未負我期待,終於來了。」項纏拱手道:「蒙先生在下邳語嫣山莊收留多日,還未報答,見字何敢不來?」
守衛道:「子房先生正在等你,且隨我來。」於是將項纏帶到張良帳中。
項羽想了一想,道聲好,說道:「就聽叔父主意,且看劉邦會不會來。」
張良便笑道:「將軍回營,去告知韓信,說張良拜託他照拂沛公。有他相助,一定能讓沛公平安返回。」
張良在一邊笑道:「那麼就帶回去做個婢女,每日與將軍洗洗腳,按摩按摩總該可以了吧?」項纏側頭看那二女,生得清秀明麗,惹人喜愛,不由訥訥地點了一下頭。
項纏乃道:「韓信,子房先生托吾帶句話,拜託你在沛公到來之時,照拂一下。」
劉邦便道:「項兄啊,這一次你侄兒對俺的誤會可大了。過去俺與他並肩作戰,一向是他為主,俺為副,劉季怎敢冒犯他虎威,不讓他入關?自入咸陽以來,秋毫無所敢取,安撫黎民,封存府庫,約法三章,只待魯公與諸侯到來一起共商大事。之所以派兵把守函谷關,只為秦國方平,以防盜匪混入關中擾民。至於守關之將錯會俺意思,冒犯魯公,俺實是不知。老哥哥可要為俺向魯公說情,救我逃過這場大難啊。」
(劉邦與項羽結成異姓兄弟,又與項羽的叔叔結親家,這輩分真亂得可以。)
劉邦聽了酈食其回來彙報,眼睛直眨直眨。
「哎呀!原來是項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項將軍是武信君兄弟,武信君對劉季有再造之恩。今日項將軍親自到來,真是蓬蓽生輝。」劉邦還未等項纏反應過來,扯起嗓子一聲高喊:「來人,上水,給項將軍洗腳!」
劉邦大笑:「小楚小憐,從今後你們便跟著項將軍了,可要好好服侍將軍哦。」二女齊聲應是。
張良點頭道:「一定會。這次吾的書信,不是他帶給將軍的么。將軍切要謹記。」
項羽要殺劉邦也是一時興起,被項纏這麼一說,又猶豫起來,吞吞吐吐道:「這個——,那劉邦也並非一定要殺不可。」
憑信郎與她的關係,還會將她出賣?那天底下就再無可信賴之人。
原來劉邦早就請過,卻被張良巧言推辭掉了。
張良緩緩道:「巨鹿之戰,諸侯軍皆各懷鬼胎,初時任項羽一支孤軍與秦軍十八萬大軍苦戰,這怨恨該當深吧?可後來眾諸侯向項羽賠罪,還不是沒有事?既然項羽容沛公去賠罪,一定可以安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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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問道:「叔父來為何事?」項纏直截了當問道:「聽說范軍師設計要害沛公,可有此事?」項羽也不諱言,答道:「亞父確實有此打算。等劉邦一到,便將其斬殺。」
項纏一生浪跡天涯,只到跟隨項梁回到吳中,這才生活安頓下來,勉強成了一個家。後來項梁起事,他也久居軍旅戎馬倥傯,休說有美女洗腳,平素也就妻子一人相伴,其他女色均不近之,哪裡像劉邦這般小資活得滋潤?忽然那劉邦盛情邀請他洗腳,一時還適應不過來,那黎黑的臉龐漲得紫紅,望著張良窘道:「這個……」
張良「呀」了一聲,驚道:「原來范軍師沒安好心!沛公對吾有知遇之恩,他如今有難,吾更不能棄他不顧。吾要趕緊去通知他,叫他也一起逃走。」項伯跺腳道:「姑娘好生糊塗!沛公麾下有十余萬大軍,能逃到哪去?你還是想法子自己逃走得了。」
酈食其先頭已說劉邦不與項羽爭奪曠世佳人,項羽還真找不出什麼理由非要除掉他不可。只好道:「亞父看劉邦周身五氣糾結,有帝王之象。說不除掉此人,後患無窮。」
劉邦愁眉道:「可這賠罪的主意是范增出的。那老東西早就對俺不安好心,上次就派人暗殺與俺。俺要是去了,他豈會任俺平安歸來?」
閑話扯回,且說劉邦與項纏一起赤足洗腳一邊瞎聊,他這怪理論果然有了效果,洗著洗著項纏便不再拘束,似乎與劉邦的感情拉近了不少。
月明星稀,一人一騎,乘著月色,飛馬投霸上而來。
次日一大早,回到營中的項纏便徑直來找項羽。
韓淮楚看著項纏那貌似很積極的樣子,心裏好笑,「這個自作聰明的傢伙,就是他幫劉邦躲過了這場大劫逃出生天,導致他侄兒打下的大好江山全部改姓,最後烏江自刎。要是他知道后情,還會不會這般熱心呢?」
張良搖頭道:「吾為沛公首席軍師,沛公將萬事都交託與吾,若要逃走,豈不太過不義。項伯剛才說對我家收留之恩還未報答,今日有個報答的機會,那便是想方設法救得沛公的性命。你若能救下沛公,就算還了吾這個人情。」
他便滿口答應:「子房先生與韓某交情非淺,他有託付韓某自是儘力辦到。」心中卻想,「沒有良妹的託付,憑那劉邦是小生的未來老闆,小生還不傾盡全力保住他這條性命。」
項纏攜了一雙美女,出營回返。劉邦張良皆出外相送,態度殷殷得很,好像送一位多年故交一般。項纏臨走道:「兄弟可記得一定要來鴻門向項羽謝罪,否則吾也保不得你。」劉邦連連點頭,說道:「一定一定。」
劉邦是范增要幹掉的對象,自己與他結親家,便是要與范增撕破臉皮,幫劉邦逃過此劫。美女收下無妨,這結親家關係太大,不敢貿然應允。項纏便頗為猶豫,一時不答。
於是張良自個找了張椅子坐下,與項纏聊著閑話。
項纏唉了一聲,說道:「真是說不過你。姑娘且帶我去見沛公吧。」
項纏黑著臉問道:「沛公與你曾結為異姓兄弟,天下皆知。此番你攻入關中如此順利,若不是沛公先行入關,你能這麼快到此嗎?你為何要行此不義之事,道理上說不過去吧?」
張良裝作不解道:「沛公現在好好的,項伯何以謂他乃將死之人?」項纏猛一拍大腿,急道:「以姑娘之智,還看不出范軍師的打算嗎?他是要在劉邦到了鴻門后,就地將他除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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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好細腰,宮中妃嬪節食束腰以取悅楚王,楚地女子紛效之,便形成了這麼一個風俗。)
連訂娃娃親這招殺手鐧也祭了出來,這下子項纏便成了自己人。二人訴起年紀,項纏比劉邦大了兩歲,劉邦以兄長稱呼項纏。
張良微微示意,餘人盡退。項纏便埋怨道:「珢姑娘,你在韓國做那司徒做得好好的,為何要去助那劉邦?如今劉邦乃是將死之人,你還呆在這裏作甚?還不快逃走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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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有人來報,子房先生引項伯到來。劉邦鞋也不穿,赤足連忙迎出。
劉邦是一臉的糊塗:「子房先生不為俺劉季安危擔憂,反說可保性命,是何道理?」
「什麼?要俺親自去向項羽賠罪?你把信交給了韓信?廣野君,你莫非年紀大了腦筋壞了,嫌俺死得不快不成?那韓信是項羽的人,你不怕他出賣了咱們?」
見時已到次日子時,項纏明日早晨還要應卯,便欲告辭。劉邦知他是偷偷溜出來的,也不強留,遂送白璧一雙作為聘禮。
劉邦問道:「將軍覺得洗腳的滋味如何?」項纏道:「果然不錯。這兩位女婢是關中人氏嗎?」劉邦嘿嘿笑道:「關中女子哪有這般細腰?這是咱們楚地的女子,是俺從彭城帶來的。」
項纏冷笑道:「別人不敢違拗范增那老頭,項某卻敢。二位放心好了,范增要是敢有所動作,項某一定設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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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纏聞言大喜,又道:「范增蓄意謀害沛公,不殺沛公他不會甘心。吾自思防不勝防難以對付,韓信你最有主意,不知你有什麼好辦法能救得沛公?」
張良道:「這正是子房所擔憂的。故而要請項伯為沛公保駕。」
劉邦在沛縣時,常常同屬下那幫草莽豪傑一邊泡澡一邊飲酒侃大山。他還有一套怪理論,說赤身相對身上毫無遮掩,這感情自然就建立起來了。張良來了,他自是曾熱情邀請。別說洗腳,就連同盆而浴也邀請過。張良對此自是從容應對,說腳上長有一個隱疾,不便觀瞻,執意不肯。劉邦對張良是畢恭畢敬,見張良推辭,也不好勉強,從此便沒有再提。搞得一幫沛縣豪傑滿心好奇,心想子房先生所說的隱疾到底是怎麼個樣子,什麼時候能瞅上一瞅,見識見識?
劉邦又笑嘻嘻道:「這兩個女婢一個名小楚,今年十七;一個名小憐,今年十六,均是張楚陳王宮中的宮女,頗通禮節,善解人意。將軍要看著喜歡,便帶了回去收為妾室。」項纏連忙擺手:「吾已有妻室,感情深厚,這種事情萬萬不可。」
項纏便道:「好,吾一定將話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