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八卷 登壇拜將滅三秦

第三十三章 斬斷情絲

第八卷 登壇拜將滅三秦

第三十三章 斬斷情絲

她遂對韓淮楚道:「海峽已過,這一路上再無阻礙,將軍可喬裝打扮,混出我南越國境,回到漢國。小青有事在身,不能送將軍去了。」
結是死結,須有大定力之人來解。韓淮楚是凡人一個,揮不動那慧劍,斬卻他心中的綿綿情絲。
玉足還是那雙玉足,玉人卻不是從前那個玉人。一個即將無欲無求,求索于仙道的玉女,那玉足生得再美,又能給誰賞玩輕嗅,呵護愛憐?
趙青想了想也是。前線戰事正緊,這費將軍身為南越國大將,不會無緣無故脫離戰場。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前方派他來找自己。
「這人兒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小青為了他,隨他去漢國?」趙青聞言芳心大亂。
一艘高大的外形狹長的艨沖戰艦出現在視野之中,擎起一桿刺著「費」字的旌旗,船艏向著南方,看來是要跨海去那瓊州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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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聞著玉女耳鬢那陣陣襲來的幽蘭香馥,身軀緊貼著玉女溫軟如綿的嬌軀,一股異樣的心情湧上心頭。
韓淮楚心中正關心著南越軍與夜郎軍的戰事。這一戰看似遠在夜郎,與漢國無關。但南越若吞併夜郎,那漢國立馬要面對南越五十萬大軍的攻伐,想要睡得安穩都是不能。
哪消一個時辰,趙青已踏足對岸,來到雷州半島。
誰要這玉女出身王室之家?若不是她出生在王室,又怎會與韓淮楚有情無份?
玉女飲茶之後,媚眼如絲,慾火不禁。那公子笑淫淫抱起玉女,倒向床榻。
河岸邊,水面下,韓淮楚運起胎息大法屏住呼吸,正在偷聽趙青與「費將軍」的談話。
拒絕的話雖然出口容易,但拒絕了玉女的深情,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悵恨。
那玉女的音容笑貌,一顰一笑,已牢牢地烙在韓淮楚的心田,揮之不去,欲忘還來。
遍布全世界的宮殿聳起,為的是紀念一個護海神:媽祖。
凌波仙子如魔術般變出一碗碗熱氣騰騰,芳香撲鼻的壽麵,遞到溺水后瑟瑟發抖的漁民手中。那些漁民吃了壽麵,立刻寒驅身暖,笑逐顏開。
那趙青聞言大急,語氣尖促道:「王兄中了夜郎軍的毒箭么!這毒可是十分的有名,去晚了王兄性命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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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真是一段孽緣,小生竟與那護海神媽祖的前身牽扯過一段纏綿悱惻的感情!」
那趙胡乃趙鎮之子,尚是一個垂髫兒童。
「這戰神寶駒居然會自個認路,找到自己!莫非它真是那夢中的仙人太上老君所送?」
以韓淮楚在特種部隊訓練出的體能,游過這瓊州海峽也非難事。
半空中一派仙樂之聲,異香縹緲。板角青牛上,坐一銀須道人,模樣清古,神態飄逸直入天外。有童子牽住此牛,飄然落到韓淮楚面前。
而千年過後,那趙青居然還不能忘懷與他,手捧韓淮楚為她穿過的繡花鞋,含淚捧讀《淮陰侯列傳》,更令韓淮楚感念至深,久久不能釋懷。
一匹火炭般赤的寶馬立在窗外,赫然便是他那匹戰神寶駒。
韓淮楚微笑著走出客棧,一拍那馬腹,說道:「馬兒,咱們上路!」
韓淮楚訝然。
玉女那柔情似水的明眸,眨也不眨盯看著身下的男子。只希望時光能就此停住,只到永遠。
凌波仙子手中握著一把草卉,在海面上一灑。那草卉化為一葉葉扁舟,向著在海面掙扎的漁民駛去。
林默天姿聰穎,八歲能過目成誦。長大后,矢志不嫁,專心致志地精研醫理,為人治病,教人防疫消災,受四方感頌。生長在大海之濱的林默,洞曉天文氣象,熟習水性。遇難的漁舟商船,常得到林默的救助。人們紛紛傳說,她能「乘席渡海」。她還會預測天氣變化,事前告知船戶可否出航,所以又傳說她能「預知休咎事」,稱她為「神女」、「龍女」。
匆匆之間,二人已來到瓊州海峽邊。過了那波濤茫茫的海峽,對岸就是雷州半島。
他便笑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也許能找到一艘船,或是韓某自個游過去。」
瞬時那巨浪停歇,海面歸於平靜。
玉女的眼神瞬時黯淡下來,心中懷著無限的惆悵。
這一日,林默獨自走向山巔,步入雲霞中。天空彩雲冉冉升起,仙樂飄飄。
一群明火持杖的歹徒,叫囂著向那翩翩公子追殺而來。
「這人兒終將與自己無緣。看來我只有幽居空谷,忍受那千年寂寞天寒袖薄了。」
「又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王室權力鬥爭,連趙青那樣的道門玉女也不能置身世外。」韓淮楚聞言嗟嘆不已。
他便道:「可是戰場有變,這費將軍有事要來通知姑娘你。」
為了他,趙青可以不做那長生不老的神仙,甚至可以拋下公主的身份地位。可就是不能背棄父母家邦,成為一個敵國大將的妻子。
陰風怒號,濁浪排空。巨大的漩渦掀起無數的漁船,一個個無助的生命漂浮在海面絕望地掙扎。
趙青深深嘆息一聲,問道:「大將軍可否破一次例,為我這個小女子穿一次鞋,著一次襪?」
趙青嗤笑一聲,抑鬱道:「夢寐以求!韓將軍,小青寧可不做那神仙,不求長生夢,只求有情郎,你可明白?」
還是那山勢雄偉的五指山,還是那高聳入雲的黎母嶺。
「小生是個木頭人!」
黔江邊,這一夜韓淮楚宿在客棧,作了一個怪夢。
那費將軍道:「正是!大公子身為一國儲君,他若有不測,幾位公子必然爭位。我南越國想要太平,恐怕難矣。」
趙青「咦」了一聲,立起身來,對韓淮楚說道:「這是費將軍的戰艦。他不在夜郎前線,到這瓊州海峽里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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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默再也沒有回來,卻永遠活在大海兒女們的心中。
大海咆哮!龍宮震蕩!龍王一拍案,叫聲:「此女不除,我龍族不安!」
費將軍垂淚道:「公主所說甚是。大公子在病榻托老朽帶話與公主,雲若是他不在了,請公主輔佐胡王孫長大成人。」
原來他去到遠處,又繞道來到海邊,潛入水中,消消遊了回來。
那趙青的話語中滿含著希冀。只要他意志略微動搖,接受那一份款款深情,這道門玉女便會成為他一生相隨的伴侶。
場景拉長,紅光從天而降,從西北天空射來,落入漁村,晶瑩奪目,照耀得島嶼上的岩石都發紅。
但這趙青的身份是南越國的公主,娶她為妻,勢必要事身那南越王趙佗。這種結果,又豈是韓淮楚所想?
這時那南海公主趙青已叫住戰艦,駛到她身邊來。那費將軍正向趙青稟報前線戰況。
「趙青的命數早就註定,小生的命運在史書上也記得清清楚楚。正是路歸路,橋歸橋,我與她此生無緣。還是痛下決心,斬斷情絲,去開創我的人生輝煌吧。」
「這究竟是什麼怪夢!無來由怎會作這怪夢?」韓淮楚驚異莫名。
一睜開眼,只覺渾身濕透,冷汗涔涔。
「撲哧!」趙青忍俊不禁一笑,容顏開霽,笑如桃李,看得韓淮楚心弦一顫。
窗外又響起了馬鳴,那戰神寶駒將蹄子在地上踏得嗒嗒直響,顯然是不耐煩了。
「趙鎮中伏!命在垂危!」韓淮楚聞言分外欣喜。
在卧榻邊,公子花言巧語,哄得玉女笑聲不絕。
韓淮楚心中是翻翻滾滾,五味雜陳。
這趙青竟然對他深情若斯,為了他寧肯不做那尋常人夢寐以求的神仙,這倒是他意想不到。
韓淮楚腦中剎那間轉過了千個念頭,心中是百感交集。
一包無色的粉末,偷偷彈進案頭一盞茶盅!
韓淮楚的語氣十分的堅決:「韓某已經說過,不能為一個女子而事身他人,遭天下英雄嗤笑。姑娘何必明知故問?」
那趙青揚著螓首向四下里一望,搖頭道:「這瓊州海峽千頃碧波,若非大船,尋常舟楫哪裡敢濟渡。你自己游過去倒是不妨,可又破費工夫,我哪裡耐煩等得了你。」
煙波浩瀚,凌波仙子一如既往踏浪而行,衣袂帶風,飄忽若神。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那洶湧的海浪,在她眼底形同無物。
「這便是曾與自己赤身相對芳澤相親,由自己任取任予的神仙妹妹。若是當時小生一個把持不住,便要跌入她溫柔鄉中,與她作一對神仙眷侶。」
這不是要玉女的身,是要玉女的命!
那在仙子手中托著的繡花鞋,依稀便是韓淮楚為她穿過的那雙。
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這不是傳說中的聖人太上老君嗎?」韓淮楚忙不迭躬身下拜。
那趙青兩眼腫脹,看著心中的人兒那離去的背影,悵然若失。
韓淮楚鼻子里一陣發酸,訕訕道:「這不正是姑娘你一心追求的仙道嗎?雖然千年寂寞,可能得道飛升長生不老,不是尋常之人夢寐以求的嗎?」
媽祖的誕生,當在宋朝之初,算起來正好過了千年。
那趙青端坐在岸邊的一塊礁石上,捲起裙角,脫下鞋襪,又露出了那雙如玉之潤、如緞之柔的纖纖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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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現身,擊斃歹徒。公子倒地,奄奄一息。
「還要放小生風箏!」韓淮楚大暈。
太上老君手托銀須,微笑道:「韓將軍,這一段孽緣在你心中會深埋不去,有礙你開創大漢江山。貧道託夢與你,為的是你斬斷情絲,驅去心魔。」
只要南越國兵敗,夜郎不被吞併,漢國便可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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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玉背一弓,板著臉道:「大將軍還要小女子說請字嗎?」
曾幾何時,韓淮楚與她把臂同行,一路情意綿綿。而今二人卻形同陌路,緘言不語。這氣氛,要多尷尬便多尷尬。
離開南越,由黔中去往巴郡,這一路之上,韓淮楚便似掉了魂。
韓淮楚釋然一笑,走到小女子身後,雙手一環,摟住了玉女的一抹雪頸。小女子上軀一振,輕輕鬆鬆地把韓淮楚這個大男人背了起來。
趙青黛眉微蹙,「懊」了一聲,終於開口說話:「韓將軍,這海要想過去,只有如先頭這般,我用袖子擎著你在空中,帶你過去。」
一個凌波仙子踏浪而來,手中仙劍揮舞,光芒射目。
一個女嬰誕生,出生至彌月間都不啼哭,父母取名林默。
免不了玉女的繡花鞋與羅襪被海水沾濕。
只聽一蒼老的聲音說道:「啟稟公主,在夜郎前線,大公子深入敵境,中了那夜郎國大洞主桀駿的詭計,誤入賊兵的伏擊,肩上被賊人用毒箭射中,渾身火燙,雖經良醫調治仍不見好轉,正奄奄一息。任安大帥命老朽快船前來,請公主前去為大公子療毒。」
一聲激昂的馬嘶,將韓淮楚從夢中驚醒。
用來砌造黎母宮的天外玄玉,已不再是那價值連城的墨玉。歲月滄桑,早已蛻化為普普通通的石塊,半點不奇。
她竊心裏還是希望韓淮楚如黎山老母所說,做南越國的駙馬,為她父王趙佗開創大好江山,成就帝王美夢。
一個如煙霞中人的絕儷仙子,坐在冷冷清清的大殿中,左手托著一雙繡花鞋,右手托著一卷,正在含淚捧讀。她那黛眉星眸,可不正是趙青。
那媽祖韓淮楚再熟悉不過。在海軍基地訓練時,基地旁就建有媽祖廟。那真是萬民朝拜,香火之鼎盛可以與南海觀世音菩薩有得一比。韓淮楚也曾去媽祖廟燒過香拜過神。
趙青幽幽一嘆:「算了。就讓小青背你過海。橫豎你是個木頭人,就當我背著一根木頭好了。」
一句簡單的自嘲的話,頓時打破了二人之間因尷尬帶來的隔閡。
再這麼由玉女牽著手渡海可不行。韓淮楚不似趙青,可以如凌波仙子般踏波而行。他腳底無法借力,無法保持身軀不墜。
玉女的手依然那麼柔膩,握著如一堆軟玉。道門玉女的腳步依然那麼飛快,迅捷如電。但她的心卻似灌鉛般無比的沉重,一路上不發一言,只是不時用她那幽怨的眼神瞥一眼身邊那鐵石心腸的人兒。
他輕輕一笑,走到趙青面前,俯下身來,愛憐無限地捧起那瑞雪無疵的瑩瑩玉足,輕柔無限地為玉女著上羅襪,穿上繡花鞋。
漁民一個個爬上扁舟,對著那凌波仙子頂禮膜拜,敬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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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趙青真像夢中一般,被龍王太子所害,這輩子終將不能成仙。只有轉世修行,而得大道,最後成為萬民景仰的護海神媽祖?」
韓淮楚啞然,苦笑道:「看來韓某隻有再當一次風箏,讓姑娘放著玩了。」
一位俊秀而眼光邪惡的翩翩公子,出現在黎母宮前,胸前一簇殷紅的鮮血。
只見趙青把鞋襪托在手中,默運玄功烘乾,卻不穿上,將妙目向韓淮楚一瞥,幽幽一嘆。說道:「這漫漫千年,悠悠歲月,小青只有對著那清風明月,林壑深山,顧影自憐。不知何人能與我穿鞋著襪?」
他心中的震驚是一浪接一浪,久久不能平復。
趙青冷笑一聲:「憑他們幾位嬪妃所生的也敢覬覦王位?就算王兄不在,這王位也是胡兒的。他們若是想動一絲心思,本公主定叫他們後悔。」
韓淮楚拜道:「多謝仙長點醒。韓某定當此孽緣當成一場幻夢,從此了無牽挂,盡心竭力輔佐漢王成就帝業。」
韓淮楚道聲:「多謝姑娘一路遠送,韓某告辭。」一拱手,飄然而去。
場景再變,到了波濤洶湧的大海中。
遠處茫茫水面上,突然現出了一面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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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上老君頷首道好,說道:「貧道送你的寶駒在等著你,韓將軍,你該上路了。」
一縷清煙從玉女身上飄起,千年道行一朝喪盡。轉瞬之間,玉顏不再,紅粉化成骷髏。公子化為一條小白龍,向海中飛去。
他的情絲一線,一端已在玉女那兒打了一個結。
但到底那趙青這輩子沒有修成正果,千年道行卻被奸徒所害,魂消香斷有誰憐。韓淮楚一想到此,便嗟嘆不已。
那漢國可是南越國的敵國,漢王劉邦是她父王終將面對的大敵。南越國十萬大軍,正陳兵夜郎國南疆。只等滅了夜郎,便揮師北上,與漢軍作一場殊死的較量。
那夢中所見,一幕一幕,剎那間襲上心頭。
這為玉女穿鞋著襪的一幕,不知會不會深深地烙在她的芳心,追憶千年。
而那漢王劉邦的帝王偉業,又靠誰來輔佐?
那場景拉近,看得分明。這書原來是太史公纂寫的史學巨著《史記》。而那趙青翻到的一頁,正是那為戰神韓信編寫的一卷《淮陰侯列傳》。
看來那夜郎國的游擊戰術不是浪得虛名,那桀駿也不是泛泛之輩。
他沉默良久,問出一句:「姑娘,你可能拋下你南越國公主的身份,作一個漢國將軍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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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若是真的有情郎,當為小青作想。這南越國萬里河山,五十萬軍馬,難道不夠將軍揮灑疆場嗎?」趙青試探著問道。
韓淮楚看著趙青那譏誚帶著幽怨的目光,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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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把持得定的結果,一個要歸返漢中做那叱吒風雲的戰神韓信,一個要深山寂寞千年修持,這神仙妹妹終將與韓淮楚形同陌路。在韓淮楚心中,又何嘗不藏著懷憾,恨海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