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八卷 登壇拜將滅三秦

第六十六章 李代桃僵

第八卷 登壇拜將滅三秦

第六十六章 李代桃僵

那主持方陣的雍軍牙將高禮看著光景不對,急忙領一彪人馬突出,想把那裂口堵上。迎面便撞到漢軍大將傅寬。狹路相逢,便是一場將對將的馬上廝殺。
傅寬部原本用來準備從側翼包抄到雍軍身後。聞得軍令,傅寬高聲稱諾,率眾從暗處殺將出來,墜在敗退下來的雍軍騎士身後,撲向雍軍斷後方陣,直欲憑一股悍猛的氣勢,摧垮敵軍方陣。
雍軍眾將還是第一次親自隨老章魚打仗,壓根就沒見過章邯治軍的鐵血手段。如此六親不認,連族兄都無情斬殺,皆是不寒而慄。
騎兵之後,自有步卒相隨。為這一戰,章邯暗中調集了五萬大軍,連守衛都城廢丘的最悍猛最忠誠的「龍虎衛」將士都抽調出來。總兵力占雍軍現存人數一半,且都是各部「精兵」。老章魚這一次可說是不惜血本。當然那「精兵」二字是雍軍自個所稱,要打一個大大的疑問號。
韓淮楚直叫一聲可惜,「今番未炸死章邯這老狐狸,破敵之日又將推后了。」
拳頭要收緊,老章魚目前的兵力實在顧不得如此大的一塊地盤。於是章邯又做出決定,令咸陽好畤二城守將棄守城池,領部屬返回廢丘加強守城力量。
四周還不知有多少漢軍伏擊,敵在暗己在明,此時還傻兮兮地與漢軍拚命,那他就不是章邯。老章魚此時反應也夠迅速,急忙下令立即撤軍!
此刻已看得清楚,原來那漢軍營寨后的「人影」都是稻草紮成的假人。看來漢軍早就料到雍軍會來劫營,精心布置了一個圈套。隨之而來的便是四面伏擊!
火光之中,那章邯看得分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韓信那小子早有準備,偷雞不著反蝕把米,斷送了寡人的數千精騎!」
那章郜依舊在猶豫,面有難色道:「大王,身體髮膚皆受之父母,要末將割去鬚髮,末將不敢。」
那傅寬本是魏國大將,在亂世烽煙中早就混出了名頭,一身武藝豈是雍軍一牙將能擋?只見二將戰及三合,傅寬大喝一聲,一矛將高禮刺于馬下。
這麼一來,他章邯手中便真正只有一座孤城。
眾星拱月中,一匹超光纖離馬上,坐了一人。一副紫膛臉,目光深邃,生得豹頭環眼,燕領虎鬚,正是那雍國大王章邯。手中一桿丈六長槍,身披黃金鎖子甲,頭頂金盔。雖然鬚髮如被霜染,雖然是亡秦降將,亦是八面威風。
戰場上勝負有時便決於一股氣勢。打一場勝仗可極大地鼓舞人心,吃一場敗仗便影響整個三軍的鬥志。連戰連敗,士卒逃亡無數的章邯太需要一場勝仗來一洗頹勢,振奮那低落到谷底的雍軍士氣,重新一寸寸地奪回曾屬於他的關中大地。
待到黎明時分,章邯終於逃回大營。驚魂方定,連一口茶都未喝上,便聽到營外一聲炮響,戰鼓聲大作,原來是漢軍大軍準備攻營。
甲胄生寒,隊伍正在緩慢而行,突見一騎迎面而來,原來此地已到漢軍營外五里之地。那騎士便是雍軍派出探查漢營虛實的斥候。
只見那股洪流迅速涌到漢營之外,很快將漢軍設在營外的鹿角荊棘吞沒碾平,衝倒轅門,注入漢軍營寨。
章邯乃喚道:「章郜,汝穿了寡人衣甲,騎寡人寶駒,持寡人寶槍,領五千精騎,前去敵營試探。寡人居后策應,若無異狀,自提大軍跟來。」
一旦擊潰漢軍東營,章邯將挾得勝之勢,由此缺口馬不停蹄繼續猛攻漢軍的中軍大營。沒有那縱橫家弟子韓信指揮,相信那中軍大營與中營一般,也是一擊而潰。
章邯身後也緊緊跟隨了十余個戰將,但皆是濫竽充數之輩,武功平平。比起當年征戰關東與天下諸侯逐鹿之時,簡直不能同日而語。正是蜀中無大將,廖化為先鋒,有什麼辦法?
章邯斬將立威,又拋出香餌,朗聲道:「旦有容貌與寡人相仿,願割去鬚髮扮作寡人,無論將卒,今日戰後封侯爵賞千金。諸公可有願往者乎?」
兵仙韓信水淹廢丘,到底是怎麼一檔子事?欲知詳情,請繼續追讀本文。
北風呼嘯。夜色籠罩下,兩萬雍軍騎兵人銜枚,馬摘鈴,悄無聲息地掩至漢軍大營東營所在之外。
就在此時,韓淮楚又一聲令下,將手中最後一張備用牌——紀信部放出,去收撿最大的戰利。
那漢軍布的營寨,分為中軍大營及東南西北四座護衛營。雍軍從廢丘而來,首當其衝接近的便是漢軍大將樊噲所處的東營。
章邯原本是孤注一擲,大營內留守的軍馬稀少。帶回營中的殘兵敗將人數尚不足一萬,人困馬乏,兵甲殘破,正等待逃向四方的敗軍歸來再聚人馬。而漢軍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攻營,彷彿那漢軍大將軍韓信已把時機掐得極准!
被突如其來一場爆炸弄得亂成一團的雍騎哪擋得住這等衝擊,瞬時被漢軍殺得哀嚎連天,人仰馬翻。僥倖逃得性命的,一股腦向章邯所處的方位湧來。
章邯二話不說,抽出太阿寶劍,仗劍一揮,那章郜立馬被斬于馬下。章邯大喝一聲:「今日之戰,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敢違抗軍令臨陣怯戰者,便如此廝!」
隨即喝一聲:「章郜聽令!」一將拍馬驅前,應聲道:「末將在!」
他炯目向戰場一掃,驀地覓到一線勝機。猛然將手向下一揮,喝聲:「傅寬聽令!率所部全體壓上,出擊!」
看來雍軍在老章魚訓練下也算有素,前方騎兵分向兩側,後排盾手弩手從中心插上,布成斷後方陣保護大軍撤離。從表面上看來,倒是井然有序。
四下里火把齊燃,一片吶喊:「老章魚死了,速速投降!」便見左邊突出一將,身長八尺,體魄雄偉,手提大刀,率數千漢軍從左翼殺出,卻是漢軍大將酈商;右邊突出一將,一臉虯髯,膀大腰圓,手持一條鑌鐵點鋼矛,率數千漢軍從右翼殺出,正是漢軍中赫赫有名的虎將夏侯嬰。
原來是派出試驗品去探漢軍虛實。那章邯老狐狸一個,自不會輕易去冒被漢軍伏擊的危險。一旦漢軍有所準備,他便溜之大吉,留下那章郜去領受漢軍的屠刀。
主將被斬,雍軍大駭,瞬時鬥志全無,全體崩盤,慌不迭擇路而逃。漢軍士氣大振,追著那敗退的雍軍一陣血腥屠殺。
重賞之下必有死夫。一軍侯應聲答道:「小人願往!」
拿弩手盾手去對撼漢軍騎兵,那還不是以卵擊石?只見戰場上長刀劃出,血肉橫飛;馬蹄踏處,屍骨縱橫。剛剛一遭遇,雍軍方陣就被硬生生撕出一道裂口,陣型大亂。
只見漢軍群馬齊動,幾個撲騰,已殺到雍軍方陣之前。一場騎兵對步卒的不對等較量,就此展開。
只有逃回廢丘,倚城堅守,才能抵擋漢軍銳利的兵鋒。只有堅守廢丘到楚霸項羽領大軍來援,他章邯才能鹹魚翻身。
若換了老章魚還在,此刻會毫不遲疑下令將這些騎兵射倒,以免殃及主力。只可惜章邯早就溜走了,此刻率領斷後的是一名牙將高禮,還做不出這等決定。
伏在暗處的漢軍主帥韓淮楚看得十分納悶,「老章魚已被炸死,誰還在指揮敵軍,倉猝之間竟能調度得井井有條?」
在漢軍追殺聲中,只見章邯提鞭縱馬狂奔,猶如驚弓之鳥。此時此刻,他只想早早逃回大營,喘一口氣。想要擒殺漢王劉季,大將軍韓信?這個夢還是等下輩子再做吧。
「轟」的驚天動地一聲響,一條巨大的火舌噴向天空,將夜幕照得通明。無數雍軍騎士,在「噼里啪啦」巨大的爆炸聲中,瞬時被炸得粉身碎骨。內中當然包括那不認父母的雍將柴爭。
章邯笑道:「這有何難。」手一拍,一騎策馬驅前,槍尖上挑了一物,卻是一套霜白色假髮。章邯嘿嘿一笑:「汝割了鬚髮,套上這假髮,粘上白須,便難被人認出。」
這一線勝機何在?原來那雍軍敗退下來的人馬,並未從兩側繞行,而是竄逃到雍軍方陣的正前方。若是將他們當成抵擋雍軍利箭的擋箭牌,正是絕好機會。這機會是稍縱即逝,若待他們逃回到陣中,再難覓得。
那雍軍雖折損了數千精銳騎兵,但主力尚在。若容他們安然撤離,再依仗據點堅守,韓淮楚將要面對的,仍然是一場無休無止的持久戰。
只是這大營一丟,那整個防線便成了漁網。防線後面的咸陽、好畤便暴露在漢軍的炮火之下,勢必被漢軍攻破城池。
章郜聽得明白。他雖狀貌與章邯相像,卻是一頭烏髮,要扮作章邯早就被人瞧出破綻。便猶豫道:「大王,此軍令末將不敢領受。非吾不欲往,實乃末將黑髮滿頭,難扮大王之貌。望大王體恤。」
而這雍軍先驅一萬五千騎兵,是老章魚最拿得出手的精銳部隊。個個高頭大馬,長刀在手,強弓在腰,衝擊那靳歙鎮守的漢軍東營當不在話下。
章邯猛一揚手,眾將一起勒馬急停。那斥候躬身稟告:「稟告大王,在下下馬悄悄摸到漢營外一箭之地,聞得酒氣衝天,只見漢軍營寨柵欄後有人影晃蕩,營寨內似乎十分安靜,只有一列漢軍夜巡,號燈高懸。除此之外,別無異狀。」
彷彿真的是漢軍毫無覺察,似乎漢軍真的未有準備,依稀只見轅門處燈火掩映,柵欄後人影斑斕,卻別無動靜。
五千雍軍精騎,提刀持矛,在為了升官發財連父母都不認的雍將柴爭帶領下,悄悄逼近漢軍東營一箭之外。
大老遠就隨風飄來一股醇酒的香味。看來今日除夕之夜,漢軍上下均喝了不少,說不定大半已經喝高了。主將不在,酒精灌腸,漢軍的警惕性喪生到極點,豈不正是突襲的良機。
章邯想也不想,立馬作出決定,捨棄大營,退歸廢丘。
※※※
忽聽那營寨前一聲大喊:「老章魚沒死,死的是個替死鬼!」只見那大鬍子的夏侯嬰矛尖上挑著一顆頭顱,在那裡哇哇直喊。
這章郜乃是一位軍侯,本是章邯的族兄,武藝稀爛。若不是因與老章魚粘那麼一點親戚關係,恐怕連軍侯也做不上。聽得老章魚忽然點他的名,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而據細作「小橫子」在漢軍營外山神廟老槐樹下留的字條,那樊噲今日要隨漢王劉邦出營去參加婚禮。鎮守大營的只是他手下副將靳歙。
這一座孤城,韓淮楚攻是不攻?若要攻打廢丘,那章邯手中尚有五萬軍馬,城高壕寬,能否順利拿下?
那柴爭心中一喜,高喝一聲:「殺!」匹馬當先,綽將驅出。數千雍騎隨之一起高聲吶喊,如一股洪流般湧出。
負責斷後的斷不了后,後果是無比的糟糕。撤退的雍軍便後背洞開,成了漢軍追殺屠宰的對象。先敗下來的雍軍要麼向四下里逃亡,要麼就撞入自家人隊伍中,把一波隊形沖得稀爛。后敗的又繼續逃亡,又將前方一波陣型沖亂。敗軍如山倒,局面便像倒了骨牌,成了失控狀態。雍軍幾萬大軍,在漢軍凌厲的追殺下,成了只挨打不還手的羔羊。
端掉漢軍的中軍大營,讓漢軍各部驚惶失措群龍無首,在亂戰中擒殺漢軍主帥韓信或是漢王劉季,或許是章邯擺脫如今困境的唯一機會。
果然,雍軍弩手見「自家兄弟」逃向自己這一廂,而漢軍從他們身後追來,那控在弦上的利箭是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
那章邯聽到身後喊殺之聲,冷汗涔涔。大錯鑄成,在此情狀下,任誰都不能力挽狂瀾,今日註定是一場大敗。搞不好被漢軍追上,連自家性命也要葬送在此。
就在這稍縱即逝的遲疑之間,漢軍騎兵已突入到一箭之地!
章邯白眉一揚,呵呵笑道:「這都是夜間軍營正常情狀。看來漢軍果然喝多了,防備不周。」
漢軍早有準備,還劫營個屁!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雍騎后隊未被炸死者忙不迭掉轉馬頭,慌忙逃路。頓時人慌馬亂,人馬互相傾軋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