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楚漢爭鋒戰彭城
第二十三章 貌合神離
但匈奴大軍南下，總不能置之不理。調兵北赴長城防禦已迫在眉睫。
大帳中，韓淮楚聽著陳豨彙報戰利。
調遣完長城的防禦之後，韓淮楚騰出手腳開始做出兵關中的準備。只為聯軍一朝大敗，能立即出兵力挽狂瀾。
「大將軍，聽說你曾斷言，漢王出師彭城必遭大敗。不知有無此事？」陳豨問道。
這一次劉邦大軍撲向彭城，發下檄文口口聲聲說是要為義帝報仇。眾人皆知英布就是殺害義帝的兇手之一。要是英布出兵彭城，眾諸侯那還不人人喊打。他手下謀臣紛紛上奏，勸他置身事外以避其禍。英布也就順應眾臣之意，在那六安按兵不動。
突然接到櫟陽蕭何送來的急報，說匈奴左谷蠡王烏赫巴獸率匈奴鐵騎五萬，正向九原郡集結。而另一支匈奴五萬大軍由右大將查乾巴拉率領，正挺進那雁門關外的雲中郡。打的旗號是來操練軍馬。
要說那漢王劉邦，他老兄運氣要多好就多好，這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數十萬大軍連克陳、碭，泗水三郡，不是打過去的，基本上是一路行軍過去的。
韓淮楚當然不會狂妄到要去捋冒頓的虎鬚，想什麼收復大秦帝國喪失的領土。西楚霸王項羽才是最大的敵人，對此他清醒得很。漢軍實力還不強，這長城以外的土地，就由後世那些英雄豪傑去收復吧。
接二連三的雍軍木筏被掀翻，一個個如困獸斗的雍兵雍將跌落水中。那雍軍木筏越戰越少，而漢軍的吶喊聲越來越高昂。
那魏豹此刻如夢初醒，看出劉邦壓根就沒幫他恢復故土的打算，而是想方設法要削弱自己防自己坐大。
於是表面上親蜜無間的魏豹與劉邦貌合神離。
更重要的是，那劉邦不知從哪裡打聽到，那曠世美人虞姬並沒有同項羽前去齊國，而是留在了彭城。
於是最能救援的鍾離昧，也像項羽那般陷入了泥沼之中，難以拔出。
韓淮楚訝然。這一場大戰，只斬殺了雍軍五百人，就幹掉了章邯的兩萬大軍。大水無情，竟是這麼個無情法。
魏豹氣
而這城的東西北三座城門，早被那驚惶逃命的雍兵打開。但靠兩條腿如何比得上大水的洶湧之勢，很快被那洪濤追上，淹沒。又被守在城外的漢軍一陣無情地剿殺，喊著投降的被漢軍撈起，剩下的只有那大水中成千上萬的浮屍。
韓淮楚抬起頭望著陳豨：「哦，是有此事。不知陳將軍以為如何？」
忽有副將陳豨風風火火闖入帳中。韓淮楚便問他何事。
「派駐長城太沒意思，也不知有沒有仗打。末將願留在大將軍身邊，也好去關中立點戰功。」
陳豨點頭稱是。韓淮楚又問：「你那戰利簿中，怎未聽見有戰馬？」陳豨道：「大戰之前，章邯料知大水淹城城池難保，故將戰馬皆斬殺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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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豹聽了，還略覺安慰。心想劉季說得有理，先取彭城要緊。
「那雍軍城破之前，尚有兩萬餘人，其餘的呢？」韓淮楚問道。
韓淮楚想到此，默默地出神。
韓淮楚最是面子薄，人家求上門來，也不忍心拒絕。便道：「既是如此，過幾日將軍隨我去預備營任職，隨時聽用。」
陳豨答道：「其餘的皆被大水淹死，屍骨都收拾起來，正準備安葬。」
那匈奴大單于冒頓曾折弓立誓，不踏中原半步。這幾年項羽為天下霸主，冒頓也信守承諾，沒有對中原各諸侯用兵，邊境線上的燕，代，趙，塞，翟各國算是過了幾年太平的日子。
魏豹是後來才得聞，一聽之下肺都快炸了，「他劉季這是要幹什麼，寡人又不是他司馬卬傀儡一個，由他劉季怎麼捏。不經寡人同意就立彭越為相國，這麼去扶持彭越。要是彭越真的在大樑紮下根基，會把打下來的地盤交給寡人嗎？」
在秦朝強大之時，那九原雲中皆是大秦的版圖，本在長城以外。后大秦滅亡，那長城軍團自動解散，九原雲中幾乎成了駐防的真
哪裡知道陳武這一去，帶給彭越一封綬狀，綬彭越為魏國相國。並傳漢王旨意，勉勵彭越好好乾，極力慫恿彭越在梁地紮下根基。
軍令如山。大將軍的命令一下，滿營的將士都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出發。有房產的紛紛出售房產，家小不願跟去長城的也在安排後事。
原來是那在梁地與鍾離昧苦戰的彭越投書向劉邦請求支援。劉邦與彭越在巨野澤就認識，曾並肩作戰突襲東海治所郯城，也算是老朋友了。老朋友求援，劉邦答應得十分爽快，叫那光頭將軍陳武領三萬漢軍及大批糧草兵器開赴梁地支援彭越。
「本帥擔心聯軍大敗將一潰千里，若無一支勁旅出兵關東狙擊楚軍得勝之勢，這戰火必燒到關中。故要準備一支大軍，隨時出擊。」韓淮楚耐心地解釋道。
「大將軍算無不中，這麼說必有他的道理。」陳豨也不發表意見，狡黠地笑道。
但英布也未見出兵救援彭城。哥哥有難，弟弟怎能袖手旁觀？那英布中了什麼邪？
那魏豹聽說，也要帶他魏國兵馬去收復他故土。
就這樣，聯軍一路高歌奏凱，殺氣騰騰，于蕭縣下寨，直逼彭城而來。
陳豨大喜，稱謝不迭。
能夠救援彭城的只有那麼三路人馬。一路是布在東郡的西楚左司馬周殷的十萬大軍，現在正與那十五萬陳余率領的趙軍戰得如火如荼，自顧不暇。一路是布在大樑的右將軍鍾離昧十萬大軍，正被那玩捉迷藏遊戲的彭越搞得心煩意亂。
而關中像模像樣的軍團只有這麼兩支，一支是樊噲的五萬精兵，一支便是利豨訓練出的少年兵團。到底派遣那支隊伍，丞相蕭何把這難題交給了韓淮楚。
韓淮楚經過慎重考慮，決定調遣樊噲前赴長城，修繕那破損的城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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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為將者都想在戰場上殺敵建功，不像他們老大的婆娘不願他老公送死。」
大勢已去，那還在戰鬥中的雍兵終於如夢初醒，意識到末日的到來，紛紛向站在竹筏上的漢軍投降。
那彭越在鍾離昧手中吃過一回虧，此番捲土重來，自不會再主動出擊，一味躲躲閃閃，把那游擊戰術發揮得淋漓盡致。就連那縱橫家弟子鍾離昧，也摸不清彭越的主力何在。又不甘心退兵，把那大樑又拱手讓給彭越。
想開小差，沒門！劉邦不允，把臉一黑，說道：「先前眾諸侯約定并力攻楚，如今彭城已近，豈可分兵而生二心？那鍾離昧驍勇善戰，縱是你魏國軍馬盡出，也難取勝，還是先取彭城再攜得勝之勢回師大樑。」
那雍兵皆停止了放箭，滿頭花白的章邯一身戎裝從坡上顫巍巍地走了下來。
韓淮楚正張榜安民，組織士兵幫助百姓翻蓋新的民居，重建自己的家園。又派遣士兵去那岐山，把那封堵住的水道挖開，挖開的溝渠重新填上，以防今後再逢大水會泛濫成災。
這一日，正是那廢丘大戰硝煙剛靖之時。大水退後，開始有成群結隊的百姓從四方歸來。
韓淮楚正要下令盾手押上準備攻擊，突聽坡上一聲高喝：「且住！」
這坡上還剩下兩百來號人，皆是章邯的親兵。在漢軍強大的攻勢之下，無異於螳臂擋車。
「都說打下天下一起坐江山，自己做了霸王并吞九郡，卻只封我這麼一點地盤。果然是人心隔肚皮，不是一個爹媽生的就不一樣。」那英布時常在想。
冥頑不化的雍軍操著木筏，蜂擁向沖毀的城牆處殺來。鋪天蓋地的箭雨，穿梭在水面。利箭擊打在漢雍兩軍盾手手持的盾牌上，發出刺耳的「哚哚」之聲。
大水之下，只有站在舟筏上或是攀至較高的坡地才能活命，而那些坡地早就被人佔滿，想再塞點都難。那來不及逃走的老人與沒登上木筏的雍兵雍將，皆被大水席捲，哀聲嚎叫在水中痛苦的翻滾，掙扎。
那彭城只有楚將許倩領兩萬
漢國與那匈奴原本是沒有接壤，可說是井水不犯河水。后韓淮楚率漢軍并吞三秦，攻下北地郡，上郡，及九原雲中二郡至長城以南。這下就同強大的匈奴直接面對面。
韓淮楚淡淡道：「那章邯就算在關中名聲再臭，到頭來還是有一批死命跟隨者。他們既不願降，就都放回老家各自安生吧。」
「嗖嗖嗖嗖」，頑強的雍軍弩手射出一波利箭，企圖用自己的生命來阻擋漢軍那不可阻擋的攻勢。
原來英布自認為受到不公正待遇，對他那所謂的羽哥哥心懷不滿。
「稟大將軍，這一戰我軍生擒敵軍五千六百名，斬敵五百。從大水退後廢墟及府庫中收撿起強弓三千張，利箭十萬支。得戰甲萬具，戰盔五千具。」那陳豨分門別類，一項項地說道。
還有一路兵馬，若是來救彭城，那劉邦也不會輕易得手的。那支兵馬便是項羽的兄弟英布麾下的九江軍。
英布雖勇，手下卻沒多少軍馬，自封九江王后，目前也只拉扯出五萬人馬。
那呂嬃曾央求韓淮楚不派樊噲去涉險衝鋒陷陣，韓淮楚礙於情面親口答允了。但這犯軍中忌諱的事不能對外人說。
有學問！
「那雍軍俘虜，可有願歸降者？」韓淮楚又問。
兩萬老弱殘兵，如何抵擋得住聯軍的一擊？此刻那劉邦心中只像貓子在抓，恨不得立馬拿下彭城，撲向那收刮盡咸陽秦宮珍寶美女的霸王宮。
而聯軍四十五萬大軍的兵鋒，正一步步向楚都彭城逼近。
也是那廢丘地勢低洼，水深已漫過屋頂。廢丘城轉瞬變成一片汪洋，無數衝垮的民居被大水拋起，如碎片一般的木板房梁在水中載沉載浮。
韓淮楚聽了只是撓頭。關中正缺少戰馬，原指望攻破廢丘能收繳一批以敷軍中使用，卻沒想到這章邯會來這一手。
因長城軍團的解散，分佈在邊境線上的長城被天風日晒侵蝕不得修繕，有不少殘缺之處。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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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獨擋一面的經驗，還是樊噲比較靠譜。而樊噲的媳婦呂嬃也捨不得離開她的「噲郎」。只要在軍營外造個窩，那呂嬃便每天可以享受她噲郎的那桿金槍。預備營中為對付西楚騎兵的秘密武器已逐漸成型，此時將他們調往長城勢必會打亂韓淮楚的全盤計劃。
那諸侯中的老二魏豹此刻卻鬱悶得很。
這將給他日後出征關東收拾殘局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其實說白了英布是心裏沒底。他手下只有那麼一丁點人馬，如何抵擋得住劉季的數十萬大軍？要是給他二十萬軍馬，他早就揮軍撲向彭城，痛扁那狗日的劉季一頓。
沒有任何懸念，漢軍的竹筏收拾光雍軍的木筏。韓淮楚攜勝利之勢，率軍衝上那雍王章邯藏身的一壠坡地。
陳豨答道：「無人願降。俘虜營中每日號哭連天，皆在焚香拜祭那死去的雍軍與老章魚。」
那章邯在匆忙之下強拆民屋，只打造出三百艘木筏，也不是全部布在城南。這木頭要比竹子沉重得多，操縱起來也困難得多。而漢軍的竹筏在水面上靈活機動的穿梭，就把那大水淹滅的廢丘城當成了先頭訓練的渭水，在韓淮楚指揮下，展開了對雍軍一層層的包抄，圍困，殲滅。再加上漢軍的竹筏數量上佔了上風，這戰鬥一打響，雍軍便處於絕對的下風。
但現在劉邦已成了他兄弟項羽的頭號敵人，要抄項羽的老家。而那趙歇也公然反叛，與劉邦結成同盟，要進軍彭城。那匈奴軍說是練兵，安知冒頓不會把臉一抹，借口為他兄弟聲援，來抄劉邦的老家。
話畢，章邯提起太阿寶劍，在頸間一抹。偌大的身軀重頹然倒地。
韓淮楚冷峻的目光投向章邯，問道：「雍王，而今你兵敗城破，更有何話可說？」
章邯仰天長笑一聲：「想吾章邯，平身征戰無數戰無不勝，就是那巨鹿之敗也非吾之過，不料卻一敗再敗於你。生我章邯，只為成全你豎子之名也。申谷二十萬無辜的冤魂，章邯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