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楚漢爭鋒戰彭城
第三十章 彭城大戰
看來那劉邦的想法是大錯特錯，就見那楚軍雖連戰數場，照樣是精神抖擻鬥志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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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死的都是忠義十八士的流氓？原因很簡單，武功根基太差，被項羽的吶喊聲震昏了。
項羽聞言氣得哇哇大叫：「朕殺那放牛娃關你屁事？你不過是借義帝之名欲霸有天下，何人不知？」放馬提戟便來刺那劉邦。
「嘩啦」一聲，那綉了漢王「劉」字的大纛應聲而倒。那正居中指揮戰鬥的張良一見，暗道一聲不妙。
這一來眾漢將更是吃緊。又戰三合，轉眼又是三員漢將落馬，皆是那忠義十八士的黑道流氓。
「漢王大哥，項羽連夜奔襲五百里攻打我蕭縣大營，魏豹與那項羽一戰即退，那項羽已攻下蕭縣，正向彭城而來。子房先生已派出閻澤赤申陽兩路軍馬阻擊，也不知頂不頂得住。」
剛跑了數里，又是一彪軍撞至面前，為首一將大喝道：「丁固在此！劉季休走！」
劉邦急忙喊道：「何人看見軍師？」眾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皆說沒有。
此刻他就是拿出吃奶的勁喊也壓不過千軍萬馬一起嘩叫的聲音。戰場上士兵們想得極其簡單，想辨別那漢王死了沒有隻有看旗。旗倒，人亡。
劉邦聽了腰桿一挺：「哈哈哈哈，俺當項羽把他班底全都帶來，原來只三萬軍馬。俺這裡有雄兵四十余萬，那項羽不來則矣，若敢來叫他這次有來無回。」
便有那周勃道：「不知王妃可曾走脫？」
插播一下，那忠義十八士叫得好聽，原來就是沛縣一個小黑道幫會，專門搞坑蒙拐騙偷，只有十八個結義兄弟，武功參差不齊。其中獨有那奚娟武功較高愛專研兵法，其他人都上不得檯面。
卻說那逃向東北的漢軍一路倉皇逃命，卻見前方白茫茫一片有大河阻路，齊道一聲苦也。
終於到了天黑，那楚將龍且見道路難辨，暫時收兵。
按劉邦的想法，就是那閻澤赤申陽兩撥人馬也夠項羽好受的，說不定就這兩路諸侯已把項羽拿下。那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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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歿了！」不知道真情的眾小弟聽到這噩耗如喪考妣，惶惶不知所措。
那劉邦揚鞭指向項羽，振聲道：「當初你我同為楚臣共事義帝。義帝乃賢明君主，仗義滅秦，又是你叔叔武信君所立，你我理當一生報國，做好臣子本分。你卻為得他地盤，將他放逐郴縣莽荒之地，這也就罷了。偏偏你仍不能容他，弒其于湘江之中。你之所為天怒人怨，焉叫天下英雄能服？今寡人會合天下義士，為義帝報仇而來。你已是窮途末路，何不下馬受降，告罪于天下？」
眼見那凶神惡煞的項羽提兵追至，不及上橋的漢軍也不顧自己是不是旱鴨子，直接往河水中跳。
天羅地網已經布下，這一下劉邦可是插翅難飛。欲知後事如何，請繼續追讀本文。
那劉邦催動汗血馬出陣，昂首道：「項兄弟，爾今有何話要說？」
原來那張良已趁這工夫將那散布在彭城的各路漢軍大將招齊。
要說敢與項羽單獨一拼的，這漢軍營中還沒有人。但那漢王大哥有危險，小弟們還是奮不顧身。便聽鑾鈴直響，一下從陣中衝出二十餘人來。
劉邦聞言又是一驚。原來他正牌的媳婦呂雉還在彭城。
再看那楚軍只有三萬，個個衣甲帶血殘破不堪。若是將這三萬楚騎丟到那漢軍的陣中，就只佔了一個小角。
剛到靈壁東面，突聽一聲炮響，伏兵四齣。只見那龍且橫槍立馬大喝一聲：「劉季休走，速來受降！」
那一邊楚軍看著項羽大發神威，早就心裏發癢。漢軍自己要來送死是求之不得。虞子期、桓楚、季布、龍且、丁固各逞威風，三萬騎士一起出動，匯成一股紅色的旋流直衝向那漢軍灰綠色的陣型。
卻說那楚軍風塵僕僕殺至彭城城外，只聽一聲炮響，城門大開。漢軍魚貫出城，布下一陣。
「守什麼守！」劉邦手一
劉邦就那麼據在一個山頭，開始收攏那些殘兵敗將。一點人數不足十萬，而眾將也只找齊一半。
繼續追殺，不殺劉邦誓不罷休。那項羽將烏騅馬一提，又揮鐵騎沖向劉邦。劉邦嚇得是抱頭鼠竄，幸得侍衛拚死阻住項羽，這才溜得性命。
原來那項羽已算到劉邦會走這條道路，特令丁固把守此間要道擒拿劉邦。
楚軍還在追，劉邦還在逃。追追追，追者追得凶；逃逃逃，逃者逃得急。那真是扣人心弦。
只見那漢軍好大的氣勢，二十萬大軍烏壓壓布滿城外十余里，各路軍馬甲胄齊整旗幟鮮明，一片灰綠色的海洋。漢王劉邦座下汗血馬，佩三尺劍立於門旗之下，身後是幾十位將佐眾星拱月。軍師張良俏立一邊，手搖摺扇臨陣指揮。
剛剛起來，還是那張良找來大鬍子夏侯嬰硬闖宮門，把他從芙蓉帳里拖出來的。如不是這樣，他老兄還會與那些楚宮嬌娃廝混下去春夢不醒。
劉邦是真龍天子，當然不會慘到這步田地。他要是也逃到東北淹死在水裡，這中國的歷史就要徹底改寫。好在他有地理頭腦，他選擇的是另一條路——山地。
劉邦聽見嚇得一個哆嗦，對左右道：「楚軍勢大不可與之接戰，只有返回關中再作道理。此去該由何道而走？」有熟悉地理者答道：「此往西退，取道靈壁方近。」
「不妨不妨，楚軍奔襲五百里，想必已人困馬乏。又連經數戰，就如檣櫓之末，恐怕已死傷大半，哪還有精力打仗。俺這裏還有二十萬大軍，何懼他項羽來攻？」劉邦不以為意地說道。
山下被楚軍據守不敢下去。就這麼惶惶在山上呆了一夜，大軍又無口糧是飢餓難熬。到了天明，便聽到山下那項羽高聲喊道：「劉季何在，下山來與朕一戰！」
殺！殺！殺！這一場驚天動地的楚漢大戰就此上演。
若是依
劉邦放聲大哭：「悔不聽軍師之言要出城與楚軍決戰。今日敗得如此之慘，有何面目回去見關中父老？」
一聲喝處，劉邦身後驚落了數人。劉邦哪敢停留，命那忠義十八士的薛立、宮暹斷後擋住龍且，自個轉身就跑。
項羽此時是鐵了心，不管你向南向北，都要把你追上砍死！於是分兵兩路繼續追殺敗逃的漢軍。一路由項羽親自領兵向東北追趕，一路由龍且領兵向東南追殺。
曹參提醒道：「大哥莫非忘了巨鹿之戰，那楚軍也是疲憊不堪，不照樣殺敗了王離？」
這問題問得好。劉邦本就是個流氓，發誓不敢東進只當是放了個屁。問他為何要操項羽的老家，他老兄正有一番道理。
突聽擊鼓之聲，卻是劉邦見斗將鬥不過項羽，想要斗兵。千軍萬馬一起鼓噪，就向楚軍陣中衝殺過來。
卻見那西楚大將丁固挺槍驟馬，把那道路擋得嚴嚴實實。
千軍萬馬中，項羽也沒搞清那劉邦到底向何方逃。
那曹參不是來聽劉邦吹牛，著急道：「楚軍已至城下，軍師已召集眾將在外等候，就等大哥出來主持守城大計。」
楚軍列陣完畢，那項羽把烏騅馬一提，驅到陣前，大喝一聲：「劉季何在，速來答話！」
這陣還是大將軍韓淮楚所教，名為數陣，是那硬碰硬力拚的陣法。
便見那項羽領著一彪勁騎在那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直向門旗這廂劉邦猛衝而來。踢雲烏騅過處，擋之者死；天龍破城戟到處，蹭之則亡。烏騅馬快蹄疾，先頭還在群毆項羽的那幫漢將已被楚騎沖得七零八落，再想奮不顧身救漢王大哥已是不能。
軍心一時大亂，原來還有鬥志的漢軍頓時鬥志全無，見到那橫衝直撞的西楚鐵騎掉頭就跑。戰場形勢已成一邊倒的局面。
別人聽不到，那緊緊盯著劉邦不放鬆的項羽卻聽到了。他正愁找不到劉邦，
這結果可想而知，會游泳的被不會游泳的纏在一起，也變得不會游泳。被那楚軍張弓搭箭一通猛射，十萬漢軍基本上全部米西。
戰及二十合，便見項羽挺戟一勾一啄，一員漢將落馬，卻是那忠義十八士的武童。再發一聲喊，一戟刺下那忠義十八士中的隋柏。楚軍陣中，爆發出一聲山呼海嘯般的喝彩。
這話聽著像是真的，那劉邦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快說，那項羽帶了多少兵馬？」
「不要提王離那個飯桶。要是巨鹿一戰由俺來打，早就叫那項羽屍骨無存。」劉邦神氣活現地誇口道。
項羽戟指劉邦罵道：「你這無義之徒，朕念著昔日懷王有約，讓你做那關中王吞併三秦也就罷了。為何明裡上表稱不敢東進，卻趁朕出兵伐齊劫持眾諸侯偷襲我彭城？」
「胡說什麼！項羽還在五百裡外的齊國，怎會殺到這裏？」劉邦還以為那夏侯嬰在開玩笑，氣惱地罵道。
那劉邦急忙扯起嗓子喊：「寡人沒死，寡人在這裏！」
項羽殺氣騰騰率領楚軍鐵騎撲向彭城來找劉邦算賬，那劉邦現在起床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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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卬戰死，殷軍大敗，許倩戰死，河南軍落荒而走。」曹參急忙將打聽到的戰報告訴那劉邦。
這一倒不打緊，站得近的看清只是倒了面大纛，站得遠的卻以為劉邦掛了。那正在與楚軍苦鬥的漢軍將士齊聲大嘩：「不好了！漢王駕薨了！」
一個老爹已被項羽扣為人質，要是再加一個婆娘，那可就雪上加霜。
「不會吧，那閻澤赤申陽共有十余萬大軍，這就都打沒了？」劉邦聽得一呆。
那大河原來是彀水、泗水，雖有渡橋，橋面卻不寬敞。十萬士卒一起逃向那橋，那還不造成交通堵塞。
一個不行，一幫人上。戰前大家都已經商量好了。
夏侯嬰道：「據探子來報，項羽只領三萬騎兵而來。」
那話音還未落下，又有一將風風火火衝進來：「漢王大哥大事不好，項羽已殺到城下！」說話之人卻
山地不利騎兵驅策，只有向山地逃才能保命。
那劉邦便虛張聲勢于山頭，自個領大軍悄悄下山往西退去。
項羽的烏騅馬快，那劉邦離項羽還有段距離，自然不會讓他刺到。急忙拔馬轉向陣中，喊一聲：「何人前來護駕？」
幹掉了項羽就要做真龍天子，此刻那劉邦也不口稱陛下了。
看著同伴落馬而亡，那垓中剩下的十余員漢將無不戰得心驚膽顫，也不知那下一個身亡者是不是自己。
那劉邦見勢不妙，趕緊掉轉馬頭就溜。轉眼之間項羽已殺到漢軍門旗之下，大戟一搠，把那漢軍掌旗的刺翻在地。
那項羽是公然無畏，將一桿天龍破城戟舞得勢大力沉如怪蟒出洞。一戟刺下均有萬鈞之力，非幾個人不能招架。發一聲吶喊如龍吟虎嘯震耳欲聾，聽著人都暈眩。漢將雖眾，依然是左支右吾，絲毫不見上風。
這戰場的情形如今已經十分明朗，二十萬漢軍被楚軍分割成南北兩坨，都在向外逃命躲避楚騎的追砍。北坨漢軍大約十萬，因楚軍佔據蕭縣，本能地逃向彭城東北方向。南坨的漢軍也約有十萬，逃向那彭城西南也就是安徽靈璧一帶的山區。而那彭城防守洞開，拱手讓給了楚軍。
這裏便是那漢軍中最能打的布販子灌嬰，有公子呂、白乙丙之勇的勇將酈商，車夫夏侯嬰，劊子手曹參，織草販子周勃，沛縣豪傑紀信，周鰈，還有那奚娟等忠義十八士。漢軍中那些能征慣戰的大將一起出馬戰那項羽。
只見楚軍鐵騎橫衝直撞，漢軍抵擋不住。不是那灰綠色的海洋將紅色的旋流吞沒，而是那旋流左衝右突，將那灰綠色的海洋攪得支離破碎。還是那個道理，冷兵器時代的王者便是騎兵。那漢軍人數雖佔優，卻以步卒居多，較起勁來壓根就鬥不過那項羽率領的西楚鐵騎。
便見刀槍斧鉞並舉，鞭錘戈矛齊閃，風聲霍霍，人來馬往。二十余員漢將圍著那項羽如走馬燈般廝殺起來。
「快跑啊！」漢軍一起高喊，所有人都恨不得多長出兩隻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