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九卷 楚漢爭鋒戰彭城

第三十六章 心如刀扎

第九卷 楚漢爭鋒戰彭城

第三十六章 心如刀扎

這一句喃喃自語,直傳到那在坡上被楚軍探子把守要道不能近身的韓淮楚耳中。
項追封地在河南,河南王申陽早就降漢。以常理論之,辛國應該被漢軍所滅。在這場戰火波及之下,項追能夠活著就是一個奇迹。
一個即將披上嫁衣做上新娘的純真少女,新郎卻棄她而去,投奔到敵人的陣營。這一生再沒有機會與心愛的人在一起結成伴侶。苦命的人,有如是乎?
小妮子項追也不是糊塗蛋,自然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等待他的信哥哥到來被楚兵看見。
「追妹妹,怎會是你?」佳人問出的話顯出幾分驚異。
若是依滕翼的性格,得知兒子做了西楚霸王當會義無反顧去彭城與他相認助一臂之力,西楚眾將中又會多一員悍將——太上王滕翼。但已被義弟項少龍洗腦的他,深知那歷史進程是絲毫不容錯軌。一旦走岔,時空將為之大亂,後果不容設想。
自項羽娶了虞芷雅做上西楚霸王以來,墨家被西楚國奉為國教,在楚地九郡廣為傳播,弟子已過五萬,直追昔日戰國鼎盛之時。而那些有一技之長的弟子都得以重用,封侯拜將者不乏其人。這一切可說都是沾了這位「虞姬」的光。
「羽哥哥自己都救不了,哪能救追兒。」項追心中嘆息,嘴上卻不明言,只說要走。令丞相待她走後向漢軍投降。
滕翼來到中原之後走遍大江南北,初時也是無從下手。后輾轉來到河南商丘,在辛國竟撞見了親身女兒項追。原來河南乾旱,身為辛王妃的項追不惜拋頭露面,當街祈雨。
沉默,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
夜色之下,蓮步姍姍走來一位美姝,猶如月光中的仙子,遺世獨立,飄逸出塵。
可那五名楚兵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啃完了乾糧居然合身躺在山石上睡起了大覺。
「原來是虞姐姐。虞姐姐,如此靜夜,你怎未陪伴哥哥,卻來到了這裏?」項追撲閃著一雙清晨的杏眼,裝作不解問道。
自從項少龍與嬌妻紀嫣然、義弟荊俊離開大漠來中原尋找被劍魔管中邪擄走的項布,不僅項布沒找回,項少龍三人也失去了音訊。
看項追那一副如石雕般迎風佇立的樣子,虞芷雅立時明白,小妮子是在等人。
在佳人心中是有這個打算,但只能是奢望。這道前道后都是楚軍的哨探,若是有人望見她向山上走去,那還不立馬阻攔並通知項羽。項羽得到這個消息,一定會發瘋般追來。到時離開不成只能玉碎,反而送消息這大事都要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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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漢興楚亡已是天命所歸,彈丸小國辛國只因女兒與韓信昔日的一份感情獨存,又能維繫多久?等天下歸漢四海歸服,這西楚附庸小國辛國還能扛著西楚這面旗幟與大漢朝廷對抗嗎?為那辛國子民免遭戰火塗炭,還是及早歸附漢營為是。
項追這麼一提醒,佳人聽在耳中,一股涼意油然而生。
「說韓信負心寡義,單此一事觀之,何其冤枉。」明白個中真情的滕翼,心中已原諒了那將女兒狠心拋棄的小子。
滕翼便勸說項追放棄這辛國離開中原這是非之地隨他回大漠老家。她心中的陰霾需要時光來驅散,與韓信那小子這一段沒結果的苦戀終須有個了結。
韓淮楚同那滕翼下山,自然是小心翼翼一路潛伏,唯恐被楚軍巡山的探子看見暴露了行藏。
但她心中又隱隱對這得到了信哥哥最真摯的愛的嫂子懷有一股嫉妒。若不是信哥哥來自未來身負重任,他便該挎上單于哥哥送給的金刀與她自己雙雙步入洞房,她就會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佳人哼了一聲:「你哥哥早就是個瘋子。想當初各路英雄共滅暴秦,便可偃兵息武天下太平。可你哥胡作非為暴虐成性,致使各路諸侯紛紛造反干戈四起。如此一個暴君,你還要姐姐守著他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么?」
可這裏滿山遍野都是楚軍的巡山探子,那漢軍都躲在山上半個人影也沒有。如何將信送到,對佳人來說確是一個頭疼的難題。
佳人臉色大變,失聲問道:「追妹妹,你此言何意?」
這是西楚霸王項羽的愛妃虞姬。今夜她來到這山前兩軍交界之處,只為送一封信。
現今那辛國地處河南,河南王申陽已向漢軍投降。只要劉邦一聲令下,彈丸小國辛國就要被漢軍所滅。但漢軍並無攻打商丘之意,只有兩千人馬駐紮在鄰縣監視辛國動靜。
項追自然不會讓他去找信哥哥拚命,淚眼連連告訴他一個令人震驚的隱秘:那助漢王劉邦吞併三秦,攻略河內潁川的漢大將軍韓信,居然與義弟項少龍一般,也是一個穿人。
按理虞芷雅是她的嫂子,可知道真相的她,明白這嫂子的稱呼只是一個名分,她便是信哥哥心中的摯愛。不能人道的哥哥每日面對她只似面對一隻花瓶,美如天仙的愛妃靈與肉都烙上了信哥哥的印記。星星崖上那「愛的小居」處處都留下他倆相親相愛的證明。
大俠滕翼南下中原,只為尋找義弟項少龍而來。
佳人臉上一紅,支吾道:「你哥哥耽於軍務,長獨自而眠。今夜姐姐獨居空帳,一時睡不著,故出來走走散散心。」
「這不是追兒么?她怎會在這裏做了什麼辛王妃?」滕翼又驚又喜,急忙越眾而前與項追相認。
項追便召集眾臣,將離去之意告之。那辛國地小人少,所設官員也只一位丞相,兩名大夫,一員將軍,聞辛王妃要走,皆是勸阻,說漢軍只是一時得勢,王妃何故去得太急?雲項王聞王妃被困於此,早晚要揮大軍殺至救援。
剛剛離開商丘來到洛陽,欲北渡黃河前往大漠,楚漢之爭形勢風雲突變。那項羽以三萬鐵騎突襲彭城,一舉擊潰聯軍數十萬大軍。漢大將軍韓信揮十萬軍馬從漢中動出,將與西楚霸王在潁川決一勝負。
「看來彭城戰前我隻身去往漢營尋找信郎考慮欠周,險些釀成大錯!」佳人香背後冷汗涔涔。
這些項追當然知道。她輕輕挽起滿臉珠漣的虞芷雅,哽咽道:「虞姐姐你不用說,追兒都知道。怪只怪我哥哥練了那害人的霸王神功,怪只怪姐姐你命太苦。可你知不知道,追兒同你一樣,也是一個苦命的人。」
看看快要到項追約定的地點,不料一隊楚軍巡邏而來,正好阻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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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項羽的性格,若是愛妃虞姬背棄他投入「信郎」的懷抱,還不暴跳如雷,殺那墨家成千上萬的弟子泄恨?墨家會因此而傾覆,無數弟子都將人頭落地,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信郎,你我這場情緣莫非要到此為止么?」虞芷雅清眸中噙忙淚水,喃喃自語。
自從出嫁之後從不在戰場出現的嫂子,這次居然出現在南山腳下,絕不是為陪伴那不能人道的哥哥,只能是為信哥哥而來。
聽人說那劉邦之所以不取商丘,只因辛王妃與漢大將軍韓信曾是一對戀人。看在那韓信的薄面,劉邦便獨容辛國的存在。
韓淮楚與滕翼只有伏在草叢乾等,別無他法。
這一場愛雖然轟轟烈烈,雖然刻骨銘心,可命中注定是沒有結果。她與她的信郎,永生走不到一起。
做巡哨的生涯就是這般風餐露宿,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吃。可千萬不要以為他們睡著了就無事,可以從他們身旁溜過去。做哨探的都練就了一雙兔子般的耳朵,只要周圍一點風吹草動,他們立馬就會警覺。以韓淮楚的輕身功夫或能僥倖溜過,但那滕翼的武功路數是厚重一流,想過去只有硬闖。
項追輕輕嘆了口氣:「話雖如此,可我是他親妹子,不忍見他有個好歹。追兒能容你心中背叛我哥,卻不能容你棄他而去。虞姐姐,你墨家萬千弟子的性命榮辱皆系你一身,你要三思而行。」
「她又會等待什麼人?莫非便是信郎?」虞芷雅一念突生,掩不住心中狂喜。
若是能在這裏遇見她的信郎,佳人便會義無反顧隨愛郎一同上山,再也不會回到那暴君身旁。
一晃三年過去,烏家堡中人開始著急。這裏只有滕翼武功較高,那烏婷芳便委託滕翼去尋找自己的夫君,順便打聽一下寶兒,追兒,布兒的下落。
一個是項追的親哥哥,一個是她至深相愛的情郎,將展開生死之搏。知道歷史結果的她,這一戰只能做個旁觀者,卻不能捲入任何一方。
那河南與潁川比鄰。項追若是繼續北行,恐怕這一輩再也見不到信哥哥那親切的笑臉。於是她央求滕翼東行,只為見信哥哥最後一面。
小妮子項追同樣也是驚詫莫名。
夜闌人靜,她來到這碧水清潭,又為的是什麼?
對這驚人的隱秘,項追也只能繼續讓它成為隱秘。若是將這隱秘揭露,對愛妃一往情深的羽哥哥一定會崩潰發瘋,虞姐姐一定會在哥哥暴怒之下含淚殉情魂消香斷,而信哥哥聞聽愛人死去的消息也會傷心欲絕。任何一個結果,都是項追無法想象難以面對的。
寶兒暴虐寡仁是咎由自取,但追兒不能同他一起陪葬。
親人相遇,項追也是萬分驚喜,將滕翼帶回宮中。經過項追的口傾吐這數年來發生的故事,滕翼方知當今那睥睨群雄的西楚霸王項羽原來便是寶兒,而那九江王英布竟然便是被劍魔擄走的小布。
滾滾的山澗沖泄而下。月光溶溶如水,月色之下,一泓清澈的潭水倒映出點點輝光。四周樹影婆娑,杳無人跡。花容月貌的項追迎風卓立,如石雕般靜靜等著情郎到來的這一刻。
苦命人對苦命人。虞芷雅抱起追兒,相對飲泣,越哭心中越是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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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熟悉的聲音直叫韓淮楚心如刀扎。
「已做上漢大將軍手握兵權戰功彪炳的信哥哥,是否心中還記著他的追兒?見了二伯,是否會冒生死危險同他下山?」項追望著身前波光瀲灧的潭水,默默在想。
「好你個韓信!追兒如此如花似玉冰雪無暇,你竟拋棄了她背楚投漢,當真是負心寡義!」滕翼得知前後經過,怒發上沖,立馬要去找那負心人韓信拚命。
這是一個最小的部隊編製——伍,那楚騎只有五人。貌似這五名楚兵巡山巡得累了,都跳下馬原地休息。戰馬被放逐在坡下啃那青草,楚兵都拿起乾糧就水袋中的水啃食,要等這些討厭的傢伙離開,看來絕不是一會的工夫。
而活著逃出漢軍掌握地盤的項追來到潁川,明知道楚漢之間大戰在即,不去他哥項羽陣前助戰,卻獨自一人來到這僻野之處,卻是為何?莫非她對信郎舊情難忘,欲上山見信郎一面?可她是項羽的妹子,怎能獨闖漢營?
不料在這渺靜無人的清潭邊,意外地撞見了項羽的妹子項追。
「義弟從未來而來,早知寶兒當有此劫報,卻能坦然面對。漢興楚亡,天命如此,寶兒是生是死,就容他去吧。」滕翼淚灑滿面,毅然做出了決定。
「原來那韓信心有苦衷,原來只為歷史不容錯軌,這一對心心相印的戀人最終沒有結局。」滕翼連聲嘆息。
末了只聽佳人問道:「追妹妹,今夜你至此,可是與信郎有約?」項追輕輕點頭:「追兒見信哥哥這一面之後,便要歸返大漠塞外苦寒度此餘生。姐姐你若有上山投漢之念,可千萬要打消。你要離去,恐怕我哥會發瘋的。」
但一個巨大的打擊又隨之而生:親身兒子將兵敗身亡,一代驕雄西楚霸王項羽的結局也是黯然收場。
楚軍左將軍虞子期研製出開山大炮三門,項羽欲用這大炮轟打漢軍防線看似最薄弱的一鏈——大隗庄。若是能將這消息送與信郎知道,信郎便可想出對策預作安排。
就在這時,耳力過人的韓淮楚聽到了一段對話。對話的兩人,一個便是對他一往情深卻遭他無情拋棄的項追,一個便是他魂縈夢牽的佳人——虞芷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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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領門人舉教投漢?墨家自起項家軍會稽郡起事便跟隨,早已在楚軍各部根深蒂固,以她一個鉅子的號召力,恐怕是很難。
「撲通」一聲,佳人雙膝跪地,已是泣不成聲:「追妹妹,姐姐是對不起你哥哥,辜負了你哥哥一腔深情。可你知道我嫁給你哥哥之後,心裏有多苦。這一年來,姐姐又是如何度過的?」
項追幽幽長嘆一聲:「虞姐姐,信哥哥什麼都告訴了我,你又何必對追兒隱瞞什麼。你今夜來此,可是打算棄我哥哥而去?」
項追冷笑一聲:「恐怕這一年來,姐姐是夜夜空帳,夜夜淚灑衾被吧。」
項寶兒乃是滕翼親身。有子如此,縢翼倍感欣慰。而女兒雲英未嫁,為何會成為辛王妃,又令滕翼困惑。
「芷雅也來到了這裏!」韓淮楚只覺熱血沸騰,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膛。直想衝上前去擁抱佳人入懷,將這一年多壓抑的愛火重新點燃。
望著百姓苦苦哀求的感人場面,項追滿眼噙淚是寸步難行。還是滕翼硬下心腸,分開一條道路硬拉著項追上路。
項追在辛國威望崇高,百姓只知有辛王妃,不知有辛王。她料得自己要走,百姓必留戀阻攔。唯恐驚動子民,當晚項追與滕翼溜出王宮,欲微服出行。不料丞相早將王妃要走的消息告訴全城百姓,王宮外人山人海跪滿了人,一見項追出來,皆是伏地泣哭求王妃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