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十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三十章 修武奪軍

第十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三十章 修武奪軍

滿營的將佐聚齊,偏偏那印信的主人——大將軍還不見來。而那中軍帳與內帳只有一簾之隔。劉邦望著這印信,依然心中沒底。
鑾鈴聲響,戰神寶駒追得飛快。哪消半個時辰,韓淮楚已望見蒯通策馬的背影。
「爾等乃是何人,敢擅闖大營?」哨兵問道。
※※※
大方略既定,那資兵的事情極其繁瑣,什麼人留下,什麼人隨劉邦走,也不是一時決定得了,都需要坐下來好好商議。
「漢王大哥與滕公怎會至此?」靳歙大奇,便要行禮。劉邦急忙擠眉弄眼把他止住。那靳歙會意,於是側身讓道,恭恭敬敬跟在劉邦身後,一句話也不說。那些小兵見靳歙如此,也不知來的是何方貴人,皆不敢聲張。
睡著打鼾的人手不該抓得那麼緊吧?哪知夏侯嬰手觸到那印信,猶如生根一般抽也抽不動。
韓淮楚以三萬軍馬并吞趙國平定燕國,那齊國早將他視為頭號大敵。在邊境線上,陳下了十五萬大軍。那濟北軍事重鎮歷下,有齊國橫野將軍田解為主帥,虎威將軍華無傷為副帥兩員大將坐鎮,齊地名士許章為行軍大司馬。而在東南兩面布下防備西楚的兵馬只有膠東將軍田既的區區三萬兵馬。
只聽韓淮楚大度一笑,問道:「前日為臣五萬余兵馬資助大王,莫非大王又敗在項王之手乎?」
見晨光已高,眾人皆未食早餐,韓淮楚便命傳膳。那趙王張耳讓隨駕廚子捧來精美糕點,招待漢王劉邦與夏侯嬰。劉邦正要與韓淮楚張耳商議諸般大事,便留下二人君臣一起共食。
夏侯嬰一跑,劉邦哪會遲疑,也跟著夏侯嬰跑。再不跑,就會被這小子一劍咔嚓。
※※※
蒯通將馬一勒,仰頭望天說道:「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師弟何須多問。」
那蒯通本來就認定韓淮楚乃是真命天子有心輔佐,也不是一意要離開。一席話說得蒯通熱血澎湃,不由叫一聲好,豪情大發道:「師兄我就再陪師弟刀山火海闖上一回,再創一次戰場奇迹!」
韓淮楚眼睛霍地一睜,喝道:「卯時未到,何人擊鼓亂我軍法?推出去斬了!」又閉目而睡。
韓淮楚伸出三根手指,說道:「兵不在多而在精,三萬精兵足矣。」
張耳代韓淮楚回答道:「趙國烽煙剛靖,現糧草難征,大將軍籌劃待秋後糧熟便要伐齊。」
「這小子要動手!」劉邦心中剛剛閃過此念,「啪」的一聲,腳下一絆,摔了個惡狗吃屎。
可他的對手齊國目前到底有多大的實力?
韓淮楚便笑對蒯通道:「伐齊之事可緩,抗楚迫在眉睫。若潁川有失,我大漢危矣。大王自有分寸,且聽大王安排。」
「很難說。」夏侯嬰的回答叫他心中更加沒底。
這小子這般貪權,睡覺也把印信握在手中,叫劉邦與夏侯嬰意料不及。
※※※
劉邦笑呵呵打著哈哈:「寡人借大將軍印信一用,只為聚集眾將,商議抗楚大計也。」
「大王大駕光臨,為臣有失遠迎,死罪!」韓淮楚跪下行禮。
正說話間,忽有小兵慌慌張張來報,雲軍師蒯通背了行裝跨了一匹馬出轅門而去,連攔都攔不住。
「劉邦在潁川與項羽開仗,怎會到了這裏?」
沒有底跑去搬兵,豈不是自找死路。劉邦開始打退堂鼓。
把漢王給斬了?那靳歙眼珠直眨直眨,陪著小心道:「是漢王命末將擊鼓。」
那劉邦走在通往修武漢軍軍營的路上,心情十分忐忑。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縱橫家弟子從來都是迎難而上。兵源已經枯竭的韓淮楚,既無多少兵,又無多少馬,勢必要再導演一出以寡敵眾的驚險之戰。欲知後事如何,請繼續追讀本文。
這是誰的地盤?這是大將軍的地盤。只要大將軍一翻臉,立馬會有一大半人響應。那帳內的氣氛立馬緊張起來,就看韓淮楚的態度。
別人不知劉邦與夏侯嬰是誰,那靳歙如何不知?
那劉邦沒有這份賊膽,向夏侯嬰一示意,要他開展行動。
這一次眾人都聽明白了,原來這印信是劉邦偷來的。
他剛剛一跑,只聽身後一物砸來。
「現在不似往日,那小子軍營中多是招的趙人為將,自己的小弟只是少數派,那小子會不會翻臉不認俺這個漢王,甚至下毒手加害?」
這一天天尚未明,兩匹馬絕塵而來,直奔修武漢軍大營。
蒯通橫眉怒對韓淮楚一眼,不再言語。
韓淮楚誠摯地道:「師弟我還要仰仗二師兄攻滅齊國。師兄若是走了,叫師弟遇事與誰去商量?」
自秦末農民起義風暴以來戰火連連,戰馬不是戰死,就是被缺糧者宰了充饑,總數已經大大萎縮,早不似大秦帝國高頭駿馬動輒數萬記之時。可說是各國軍隊的整體質量直線下降。那劉邦自個手中也只三千匹。韓淮楚原本手中只有五千匹戰馬,趙軍雖眾,戰馬也只有一萬左右。兩國大戰下來,半數已死在戰場。
但不給一個教訓,不足泄韓淮楚心中之怒。
這個時候還未到卯時。鼓聲響起,滿營的將佐包括那趙王張耳都在驚詫,「今日這鼓聲怎響得這般早,許是遇到緊急軍情?」
韓淮楚傲然笑道:「你我師兄弟從師門學得百計伴身,又何止一個背水而戰?只須謀略得當,齊軍在吾眼中,擊潰之亦是易如翻掌也。」
「靳歙,去恭請大將軍。」劉邦故作鎮靜道。
到轅門外,穿戴整齊的劉邦夏侯嬰早被哨兵望見,立馬上前攔住。
韓淮楚急忙立起,對劉邦說聲:「為臣少陪。」急令牽來他的坐騎戰神寶駒,馳出營外去追那蒯通。
劉邦與夏侯嬰商量偷兵符的時間定在寅時。為何要定在寅時,只因卯時軍營要點卯,寅時士兵最是睏倦,可以渾水摸魚。
「二師兄往哪裡去?」韓淮楚在身後急喚。
韓淮楚這才起身,假作吃驚道:「漢王何時到我軍營,怎不見通傳,本帥也好去營外迎接。」邊說邊披衣貫甲,走出帳外。
他腦中忽地閃過從史書上看過的一幕,心下頓時雪亮,「原來這傢伙是想竊取小生兵符而來!」
「想不到史書上所載竟是真的!這個劉邦,想要小生的兵馬儘管直說便是,何必出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韓淮楚心中無比憤懣。
只可惜韓淮楚一番好心,卻被劉邦以小人之心度之。
※※※
那印信他們算是看到了,可正被韓淮楚抓在手中。這小子武功絕頂,走到他身邊都是心驚膽顫,如何敢去偷?
讀者會不會奇怪,韓淮楚不是坐鎮襄國嗎,怎會來到修武?
雖然兵符到手,眼前一望儘是生面孔皆是大將軍徵召的趙人為將。若是大將軍不買賬,一呼之下,隨時會發生兵變。他劉邦未死在項羽手中,卻死在韓信之下!
聽了韓淮楚這句話,劉邦方才放下心來。
那聖劍門長老封皓被推為掌門,在齊地廣收門徒充斥軍中。別的諸侯都在鬧將荒,齊軍中戰將卻人才濟濟。
劉邦自家並不缺將,只是缺兵。沉吟一下,說道:「只帶靳歙一人足矣。」
蒯通苦笑一聲:「井陘之戰險象環生已屬僥倖。師弟豈能將每戰都寄托在僥倖之上?何況那齊軍非同趙軍,智勇之士比比皆是,師弟還想演出一場背水而戰,恐怕是不能也。」
劉邦說起謊話眼睛眨都不眨,傲慢答道:「吾二人乃是漢王特使,有緊急軍情要面見趙王與相國。」
哨兵見來者只有兩人,身上均未攜帶武器,便打開營門放入,說道:「這個時候,大王與相國恐酣睡未醒。且先到帳外等候,等點了卯再說。劉邦滿口答應,與那夏侯嬰下馬徒步走向韓淮楚的中軍大帳。」
※※※
這一走,就遇見了一位小弟,卻是那靳歙正領兵巡營。
※※※
那夏侯嬰也沒這個膽,事到如今只有硬著頭皮上,誰要他是小弟,主意是他出的?於是小心翼翼走到榻前,心中七上八下跳得厲害,伸手去抓那印信。
依他的脾氣,早就要把那劉邦給做了。想了一下還是算了。「劉邦走到這個地步,想必是被項羽逼急了。狗急了也要跳牆,他也是無奈。把他給做了,誰來開創大漢的江山?」
「大哥休慮,俺有一計,可不懼那小子翻臉。」夏侯嬰所說讓劉邦眼前一亮。
「可咱倆這麼兩手空空去他軍營,萬一那韓信起了歹心,豈不是羊入虎口?」劉邦焦慮地說道。
彭城大戰項羽三萬騎兵殺得漢軍二十萬趙不到北,而騎兵被他帶走,范增在齊國就挺不住。事實已經證明,打仗萬萬缺不了一支裝備精良的騎兵。劉邦聽了韓淮楚之言,也不好太貪心,試著與韓淮楚商量道:「就給愛卿留下三千匹戰馬。寡人帶走四千騎兵如何?」
劉邦與夏侯嬰驚惶走出中軍大帳,靳歙迎來問道:「大王如何這般狼狽?」
劉邦再怎麼臉厚,此時也臊得像豬肝。只得點頭道:「正是。西楚勢大,那項羽勇猛過人,非愛卿麾下兵馬不足匹敵也。」
劉邦與夏侯嬰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走進中軍大帳,直指望趁韓淮楚睡著,竊他印信。卻不想想韓淮楚的先天真炁已修鍊到第八重,警覺早已非比尋常,門外的聲響怎會瞞得過他?劉邦在帳外一開腔,韓淮楚已經聽到。
「大將軍連戰連捷,平定魏代趙燕,俺卻屢戰屢敗,會不會被那小子看扁?」
劉邦與夏侯嬰走進內帳,透著那蒙蒙亮的光線一看,頓時叫苦不迭。
急忙點燈,穿衣,披甲,一陣疾跑來到中軍帳。只見帥椅上端坐的不是大將軍,而是漢王劉邦。案上置著一枚印信,卻是那顆大將軍印。都是大驚,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急忙跪下行禮。
原來是那昔日殷相國閻澤赤起兵造反,勾結陳余餘黨賁郝佔據了河內治所朝歌。韓淮楚與趙王張耳剿滅亂黨之後,心憂潁川戰局,又恐楚軍大將鍾離昧渡河北上,索性屯兵修武,以隨時應對局勢變化。
韓淮楚微笑道:「三千就三千,再不能少也。不知將佐大王須帶走何人?」
「大哥已走到這裏,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現在成皋估計已被楚軍所佔,就算想回宛城恐怕也不得也。」夏侯嬰搖頭道。
那夏侯嬰說出的計謀,是要竊取他的那顆大將軍印信,也就是兵符。
漢軍的野戰部隊都在這裏,也就是十萬左右。韓淮楚說留下三萬,那劉邦就可帶走七萬精兵。
※※※
田臧殺死假王吳廣,秦嘉殺死楚王景駒,項羽殺死義帝熊心,這些往事一件連著一件。想到這裏,劉邦不由直打哆嗦。
那靳歙將帘子一掀,走進內帳,卻見韓淮楚還在酣睡。只得大聲稟道:「漢王請大將軍升帳。」
有失遠迎不是死罪,擊鼓不到卻是當斬。那劉邦假裝糊塗,一句也不敢提,和顏悅色說道:「櫟陽一別,又見愛卿風采如昔,快快免禮。」
就聽座下一人高聲說道:「若兵馬盡助大王抗楚,我軍何以鎮撫河北,征伐齊國?」眾人一望,說話之人儀容邋遢,原來是軍師蒯通。
夏侯嬰跑在前面,聽見劉邦摔倒,急忙回頭去扶。一望之下,只見砸中劉邦的正是要偷竊的那枚大將軍印。再一望榻上的韓淮楚,眼睛緊閉,猶在發出如雷的鼾聲。
他這一聲喝,簾外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皆是吃驚不小。
「滕公,你說那韓信已經今非昔比,會不會心生異志?」劉邦有點心神不安問夏侯嬰道。
那劉邦點點頭,又問一個關鍵問題:「愛卿手中現在有多少騎兵?」韓淮楚答道:「只得七千左右。」
「我看咱們還是別去修武了,回宛城去吧。」劉邦以徵詢的語氣對夏侯嬰說道。
漢軍有十萬大軍,戰馬怎這般稀少?
要想以三萬漢軍擊敗二三十萬齊軍,除非再創造一次如井陘之戰的戰爭奇迹。換了別人說這個話,無人會相信。可是在韓大將軍手中,已經導演了一場又一場的奇迹,一個個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變成了現實,劉邦倒覺得他不是吹牛。
劉邦冷汗在背,長吁一口氣,說道:「擊鼓升帳!」
自齊國丞相田橫趁彭城大戰項羽回師救援范增獨力難支之際與西楚簽訂和議,終於換來了一年多的喘息機會。就這一年多來,齊王田廣定都臨淄休養生息勵精圖治,大舉招兵買馬,齊軍又發展到二三十萬人。
走到中軍帳外,那些衛士卻認得劉邦,急忙跪下行禮。劉邦問道:「相國何在?」衛士答道:「尚卧未起。」劉邦將手一擺:「無須通報,寡人自入內去看。」
劉邦與夏侯嬰面面相覷,不知韓淮楚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吃了虧也不敢聲張,又不知該不該去撿起那印信。
「原來是先生。寡人早聞先生大名。先生助大將軍滅代吞趙平燕,功不可滅。今日一見,幸何如哉!」劉邦一聽蒯通之名,立馬聳然動容,堆起笑容說道。
「不好!這小子是裝睡!」夏侯嬰嚇得手一哆嗦,趕緊鬆手往帳外便跑。
一顆兵符有那麼大的作用嗎?古時候士兵認符不認人,只看那竊符救趙的故事就能明白。
韓淮楚冷笑一聲,翻身而起,把案上印信拿在手中,又倒下假裝酣睡,鼾聲如雷。
蒯通冷笑一聲,說道:「咱倆並肩浴血奮戰井陘,好不容易聚起這十萬兵馬。師弟一而再地答應將兵馬資助漢王,還想去攻滅齊國么?」
還是那夏侯嬰心一橫,拾起印信,伸手攙劉邦起來。
劉邦將目光投向蒯通,語氣中帶著惱怒,問道:「這位先生乃是何人?」韓淮楚代他答道:「這是為臣師兄,天下名士蒯通是也。」
「大將軍既然用三萬軍馬就可敗齊,現在有十萬雄兵,為何尚不動手?」劉邦問道。
「韓愛卿,你看留下多少兵馬可攻下齊國?」剛吃了幾口,劉邦心裏憋不住話,搶先說道。
韓淮楚立身起來,看了那印信一眼,假作驚訝道:「為臣的印信怎到了大王手中?」
韓淮楚朗笑一聲,說道:「井陘一戰吾師兄弟也只一萬五千能戰之士,不照樣擊潰二十萬趙軍。現在咱們有三萬將士,人數是井陘戰時的兩倍。師兄還擔心滅不了齊國么?」
漢軍要滅齊國,必須先攻打與巨鹿郡接壤的濟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