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十二卷 一片丹心照汗青

第三十五章 見醢而反

第十二卷 一片丹心照汗青

第三十五章 見醢而反

憑自己那三萬兵馬,如何能是大漢數十萬大軍的對手?造反也必須從長計議。
劉賈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敢向英布單獨挑戰,只是想以城中軍馬與淮南軍相拼,也就是「斗陣」。哪知荊軍沒有防備久疏戰陣,淮南軍是有備而來,斗陣還是鬥不過。荊軍大敗,劉賈落荒而走死於亂軍之中,英布乘勝奪了吳縣,略平荊國。
英布已經快三十歲,歷經戰火,再也不是任性少年。他懂得厲害。
張良的身體狀況,連那一次征伐陳豨都不能隨駕前往,這一次東征英布,劉邦也不指望張良能夠在他帷幄中出謀劃策。
劉邦問:「何謂上策?」張良答道:「上策乃東取吳,西取楚,並齊取魯,傳檄燕趙,固守其所,即為上計,如此則山東非漢所有也。」
「東取吳,西取楚,並韓取魏,據敖倉之糧,塞成皋之口,即為中計,如此則曠日持久,勝負之數未可知也。」
鑾鈴聲響,從劉邦身後殺出十余員悍將,皆是漢軍有名的大將:舞陽侯樊噲,潁陰侯灌嬰,曲周侯酈商,棘津侯陳武,信武侯靳歙,杜衍侯王翳……
「留侯」,就是劉邦封給張良的爵位。除非劉邦翹了辮子,今生張良休想離開他身旁。
招聚人馬也非一日之功,尤其是在飽受戰亂人丁稀少的淮南。還要偷偷摸摸,不能被朝廷知道。
張良輕輕笑道:「英布鼠目寸光,但顧眼前之利,不作困難之計。上策雖艱難,卻是宏圖大計。中策趨於冒險,卻也有一半勝望。下策未戰而謀退路,看似最安全,卻是急功近利匹夫之擇。依臣所見,陛下引軍東出,不出三月必擒英布也。」
征討英布,沒有說的那麼簡單。
「寡人兵微將寡,此時若反,力不能及,反受其害。當暗中招聚人馬,伺機而動。」英布很有主見說道。
劉賈雖說姓劉是劉邦的宗親,可是並不是至親只是族弟的關係。對付劉賈,英布並不想耗損實力,而是勸降。
更為重要的是,劉邦輸不起。
且說英布在六安招兵買馬意圖舉事,漢廷的斥候也沒閑著,就偵查到英布圖謀不軌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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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道:「東取吳,西取下蔡,歸重於越,身歸衡陽,如此陛下安枕而卧,漢無事矣。」
劉邦心中悚然。又問:「何謂中策?」
尤其是英布偵查到劉邦的這支所謂的三十萬大軍其實是剛剛湊起的烏合之眾,更對他戰勝劉邦增添了幾分信心。
這時候老衡山王吳芮已經駕薨,繼位的是吳芮之子吳臣,也就是英布的大舅子。英布想的是那吳臣會像當年吳芮資助他鬧革命一般與他站在同一戰壕。
「天子當年與眾諸侯共滅項王,分封天下,是權宜之計,實對天下豪傑心懷忌憚,故設奸計一一除之。漢初之時,所立異姓諸侯,而今唯寡人與衡陽王也。量不日亦有所圖。吾等若不反,必坐以待斃。」英布對心腹說道。
「這是項王的弟弟,要為項王報仇復我西楚。」西楚亡國將士又紛紛聚集到英布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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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用心險惡,欲逛寡人入京誅殺。形式逼人,若不速反則禍在眉睫。」英布說道。
楚國是劉邦的故鄉,蘄縣就在他家門口。就在那裡,兩軍狹路相逢。
那使者將聖旨一宣讀,英布當即立起放聲大笑:「天子欲將除淮陰侯之計用諸寡人身上乎?」白光一閃,揮劍割下使者的頭顱。
於是召集眾臣,當庭宣布起事。
一場比陳豨造反來勢更大的叛亂讓他的身體狀況急劇惡化。
韓信死了,彭越死了,都是一個理由陰謀造反。可是那理由根本就沒有證據。
張良說了這麼多,並沒有劉邦關心的問題。劉邦皺眉問道:「先生以為,那黥面賊當出何策?」
這個時候,勝負未知,英布還不想逃命。
「下策!」張良斷然說道。
故事要從兩年前說起。
大漢立國,最大的功臣是誰?就是韓信,彭越外加他英布。
劉邦剪除異姓諸侯之心已經畢露,高懸的利劍已經舉到他頭頂,只要抓到把柄,韓信彭越的下場就是他英布的下場。
「是啊,方今天下,何人是大王對手?殺入長安,皇帝寶座大王自己來坐!」眾臣被英布一語激勵,都熱血澎湃。
都是在一面紅旗之下,天子的臣子,那荊王劉賈絕沒想到英布敢造反,對淮南國從未提防。妙虛宮宮主英布之勇無人能擋,一路奪州奪縣,高奏凱歌,直殺到荊國國都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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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要修仙了道做個女神仙,縱是韓淮楚成全她斬斷情絲,那君王之命依然是個不可逾越的障礙。
劉邦雖說年紀漸老有老寒腿的病,可是在那長樂宮中養尊處優,伺候他的太醫都是會調養人身體的能手。劉邦的身體現在好得很,看樣子就是再活上十年也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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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布要光復西楚,打的是西楚的旗號。那火紅的戰服,火紅的旗幟,一片紅色的海洋,搞得就像那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項羽的部隊似的。
當英布食下長安使者送來的肉羹,雖然那肉羹味道酸酸的並不比淮南王宮的廚子做的更好吃,那英布還是讚不絕口。
若是見到劉邦就望風而逃,太損形象了,還談什麼爭鬥天下。干一場仗是必須的。
「這是彭越屍身所燉也。聖上下旨,以彭越之醢遍賜天下諸侯,以慰去歲共滅陳豨。」使者皮笑肉不笑說道。
劉邦詞窮,轉顧眾將道:「此逆言反賊,孰能擒之?」
對這一戰的勝負,連劉邦自己都沒有信心。
兩軍對圓,汗血寶馬上英布仗劍出陣,高聲叫罵道:「劉季何在!淮陰侯喋血趙、代,橫掃齊、楚;梁王游戰梁、淮,數困項王,于漢於你,皆立震世之功。為何無罪見殺?」
這一邊英布斬劉賈,驅劉交,斬關奪隘,想似項羽一般再演出一場楚漢爭霸。那一邊漢廷已經震動。
英布得了吳中,收降荊王人馬,接著就向劉邦的弟弟楚王劉交開刀。
不甘心步韓信彭越後塵的淮南王英布,又將戰火燎原楚國大地。
「子房為英布設想了上中下三策。」張良道。
邦聞言大悅,贊道:「先生身在草廬,卻已知勝負之數。朕何幸而遇先生。」他話到此,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道:「先生可得隨朕征伐乎?」
說是漢軍兵馬眾多,那是虛張聲勢。漢軍的一大半精兵都布置在河北防備匈奴,經過與韓王信,陳豨叛軍的血拚,劉邦能調用的也只有二三十萬人馬。若是一戰敗北,江山動搖極有可能。
烽煙再起,昔日戰友如今干戈相見。功高被嫉,開國元勛淪為賊寇。欲知劉邦與英布的這一戰結局如何,請繼續追讀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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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這般,歷史上「牝雞司晨」,太后呂雉把持大漢朝政的局面也不會出現。
「韓信彭越是被冤殺也!」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英布心中是又怒又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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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此言何意?」劉邦虛心請教。
那劉交與那劉仲一樣,原本是個田舍郎,對那治軍簡直是個外行,就靠幾個來投奔他的阿諛之輩在哪裡瞎折騰。對淮南軍也無防備。一聽英布來攻,嚇得忙不迭引軍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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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舉起造反大旗,歲在早春,發兵五萬,來攻打荊國。
未戰先謀退路。果然像張良預計的那般,去攻打越地,並企圖向衡山王結盟。
「陛下有命,為臣敢不肝腦塗地。奈何隨陛下濟北一行之後,子房行走寸步亦覺艱難。只得遙祝陛下旗開得勝也。楚人悍勇,陛下切不可與其有意氣之爭,保住龍體,有歸來再見為臣之期。」望著也是一身病體的劉邦將要再征沙場,張良哽咽著說道。
可是那英布能征慣戰武功絕頂,漢軍眾將中確實還找不到一個令劉邦放心的人物派去與英布廝殺。
「黥面賊有萬夫不當之勇,欲與朕作天下之爭。楚地幾乎喪失殆盡,賊兵來勢洶洶。以先生看來,朕此番出征勝算幾何?」劉邦向對坐的張良問道。
劉邦詫異道:「先生何以見其取下策而廢上中二策?」
劉邦限定藩王擁兵不得超過三萬,按說英布造反極其困難,可是有其弊也有其利。他的鄰居——荊王劉賈也只有三萬軍馬。劉賈能做荊王,靠的是他劉氏宗親的身份,怎是他驍勇善戰,喋血如麻的英布敵手?故而英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放到了荊王劉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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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除了淮南王的封爵,改立皇子劉長為淮南王,令太子監國。一切準備就緒,劉邦帶領三十萬漢軍浩浩蕩蕩出了長安,直奔函谷關。
春寒料峭,在驪山石瓮谷留侯草廬,這一日來了高帝劉邦。
異姓諸侯造反,而且是劉邦最擔心的英布。暴風雨終於來了。
「那要看英布將用何策與陛下以爭天下。」張良搖動摺扇,慢悠悠對道。
「哇」的一下,英布將咽下喉嚨的肉羹悉數噴出,臉色蒼白無比。
卻說那英布取得一時之勝,大漢有萬里疆土,他下一步將向何處用兵?
還是那老套路,劉邦派來使者,請英布進京朝賀,等他離開封國就地擒拿。
劉賈正不知英布為何要來攻打他,閱書大怒道:「寡人乃劉氏一族,焉能行不忠不義之事!」扯碎來書,斬殺使者,引軍城外向淮南軍搦戰。
淮南軍只攻破楚軍一角,楚軍就全線潰敗。要不是劉交是劉邦的親弟眾將不敢有失拚命保護他逃亡,估計劉交也會把命丟掉。
拍案而起起兵造反?
越地天高皇帝遠,開闢出來作為根據地,一旦戰局不利,不至於無處容身。
英布也是心中無底,但還是要給眾人打氣,在王座上大笑道:「劉季老矣,馳馬尚且力怯,必不能親來攻我。其餘諸將,寡人只慮韓信與彭越也。今二者俱已死,余者不足畏也。」
劉邦征討英布的同時也派出了使者帶著重金來安撫吳臣,斷英布的後路。
「如此美食,英布平生以來第一次品賞也。不知是何料所燉?」英布問使者道。
為了大漢千秋大業,劉邦無奈決定再次御駕親征,抱病徵討黥面賊。
十幾員猛將護著劉邦出陣。劉邦揚鞭道:「淮陰侯恃功自驕,趁朕北逐陳豨,欲襲殺太子私並關中,罪不可赦也!彭越陰謀反叛,雖朕赦之,又反蜀地,亦當誅也,何為無罪?」
劉邦是來向張良請教戰勝英布的策略。「有困難,找子房」,現在到大漢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是來向教練討教的時候了。
像英布說的那樣,劉邦確實老了。不僅有老寒腿的宿疾,還染上了糖尿病。「心火上升,全身疲憊,口乾舌燥」,連騎馬都騎不穩當,那年御駕親征陳豨都是勉為其難,再要他親自去戰場與黥面賊決一死戰,有點力不從心。
造反就派兵討伐嘛,有什麼好說的?
「大王所言極是。天子實惡,早有除大王心。只是懼大王之勇,未敢先動。今淮陰侯、梁王冤死,次將及淮南也。不如早反,殺入關中,大王自坐皇帝之位可也。」一班無頭腦的臣子附和道。
可惜英布失算了。妹子死了這麼多年外甥也被項羽砍頭,英布再納妻生子,那麼一點陳年的親戚關係早已淡薄。吳臣不是吳芮,你知道他會怎麼想?
「你不是劉季的親眷,只因他幾位兒子還在尿褲子,所以封你為王來抗衡咱們異姓諸侯。天下一定,劉季的豺狼面目就露出來了,異姓諸侯被他相繼做掉。劉哥,你那荊王之位也坐不安穩,早晚是劉季的一盤菜。咱們一起革命吧。如不投降,屠城!」英布送到吳縣一封書信。
英布哈哈大笑:「此皆爾狡辯之詞也。路人皆知,你欲剷除吾等異姓諸侯,韓信彭越造反有何證明?眾諸侯為你大漢立國立下汗馬之功,汝恩將仇報無罪加誅,以何面目見天下之人!」
劉邦點點頭,又問:「何為下策?」
「國中只甲士五萬,漢軍兵多將勇,更兼方平代亂士氣高漲。若與之戰,恐難當其鋒。」有膽小者惶恐說道。
英布攻佔楚國國都彭城,合三國之力,得十余萬軍馬,聲勢大壯。兵出彭城,傲然向劉邦宣布:「劉季,俺英布反了,你漢軍眾將,有誰敢來?」
英布做那淮南王南面稱孤,好端端的怎會造反?就是婦孺都知道,「我是被逼的。」英布得到楚國民眾的同情與擁護。
英布這麼想也有道理。異姓諸侯都是劉邦剷除的對象,大舅子不幫妹夫幫外人,還有天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