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長3:侵略怒濤之卷》目錄

唯一的抵抗

唯一的抵抗

「殿下為甚麼這麼說呢?……」
像他這種既看不清楚時代、又看不清歷史流向,只是一心一意執著於自己信念的人,實在相當可悲。
他突然地掉轉馬頭,朝著城門進去了。在酒宴開始之前——
以實力而言,他已經具有大義名分,看來命運之神也相當歡迎他到京都去,這一切都是最好的證明。
「對!到這邊來,我告訴你吧!事實上他只有帶了一百五十個人,而且沒有武裝,那就是他的全部,你明白了嗎?你也要看看當今時勢啊!怎麼可以這麼毫不考慮地做出這種謀殺的行為呢?真是輕舉妄動!你這樣做,天下人又會如何想呢?真是個沒有用的傢伙!」
對於信長,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辦法捨去對方只是一個斯波氏家老的那種感覺……
當長政回過頭來,以銳利的眼光看著喜右衛門時,已是快進城門的時候了。
「你又在耍小聰明了!」
「今天你可真是叫我長政沒面子啊!」
「不僅喜右衛門而已,淺井掃部、磯部丹波,他們也都不怎麼樣啊!但是真正的原因在哪裏,你知道嗎?」
(哎呀!這傢伙真是老奸巨猾啊!)
跟在他身後騎著馬慢慢前進的遠藤喜右衛門,好幾次暗暗咬牙切齒。
在他眼前大約一丁遠的距離之外,信長一行人悠悠自得地慢慢走了過來,然而此時喜右衛門已經無法裝得若無其事般地來迎接他了。
「好、好!我們又要開始忙碌了。今晚讓我好好睡一覺,不要讓我在半夜醒來喔!你應該是有先見之明的!」
「哦!你這麼說倒很奇怪……我也是因為擔心信長那傢伙會在中途加害殿下,為了預防萬一才有所準備的啊!」
他在城內的大廳間,冷眼看著長政和信長愉快地交杯,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終於信長決定辭行離城了,當晚他們一行人就住宿在柏原的成菩提院,這是屬於天台宗的寺院。當信長等人要回到那邊時,他又帶著白天那些伏兵,等待入夜之後再次前去襲擊。
「原來如此……他們是只看得到眼前狀況,卻看不到明日的盲人,但世間很多這種人呀!」
假如能夠獲得朝倉家的援軍,迎接足利義昭進入小谷城,兩家聯合進軍上洛的話,淺井家的聲名必會遠播的。
但是他不選擇這條道路,居然藉著聯姻而和信長牽手合作……對喜右衛門而言,這是最令他憤恨不平的事。
正如信長所說,長政很聽話地從嶺頂上的休息室先走了。
「那是因為……是因為……」
(淺井家有著那麼優秀的血統,而且與越前名家朝倉家之間的感情又非常融洽,如今他居然捨棄朝倉家而與信長結合,這會導致怎樣的結果呢?)
藤吉郎像是在澆冷水似地說著。
從嶺頂上下來時,長政也顯得相當不快,話語也少,他實在有點擔心。
「你這笨蛋!是因為你太欠缺謀慮了,所以他要我絕對不能讓你把手舉起來,給那些伏兵指示,你懂嗎?」
我們的人有五百到一千,隨時從四處湧出來……
(信長這方面也有了萬全準備……)
「是啊!長政雖然不錯,但是他的家臣和家中的空氣不好;一旦空氣不好,就無法培育出好的人才!」
「不!那是因為他們瞎了眼。」
「在殿下眼中,淺井長政是個怎樣的人?」
「噢,遵命!」
「閉嘴!」
對信長而言,這次前來拜訪淺井家,可以說是他等待已久、為上洛之戰所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遠藤喜右衛門再一次切切咬牙。正是!假如長政所說的真是事實,自己豈不是就像個被信長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孩子一般了……
(到底該怎麼辦?)
說到這裏,長政便氣沖沖地入城了。
長政非常生氣地叱喝著他。
放眼天下已經十年了。
信長雙頰泛紅,有點微醺地眯著眼睛說道。
對自己見解深信不疑的喜右衛門,此時覺得被信長當成義弟看待的長政真是一個無用的傢伙……
信長心情愉快地邊笑邊說道:
「啊!甚麼事?」
「嗯!應該是個對我們有幫助的人。」
「那麼……信長……」
喜右衛門認為,假如現在不趁機討伐信長,將來淺井家一定會因為他而滅亡。現在他僅僅帶著一百五十人住在我方領地之內,這真是天賜的大好良機……
「照你這麼說,他不是個第一流人物囉?」
信長回到了柏原行館,和擔任接待官的淺井縫殿助、中島九郎次郎輕輕打過招呼之後,便回房去了。
「我是指伏兵之事,是你幹的吧?正因為你做了這些事情,使得我欠了織田先生一份恩情。」
「織田先生為甚麼要我先走,難道你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嗎?」
在這個時刻,儘管淺井家還有相當頑固的家臣在抵抗著,就如遠藤喜右衛門這樣的人,然而都只是徒勞無功。不過,喜右衛門卻仍然不肯輕易認輸。
在那之後,當帶著五百名士兵的遠藤喜右衛門接近成菩提院時,信長的房間裏早已鼾聲大作。
這也是自他在田樂狹間討伐今川義元以來的第八年,如今信長總算已經為上洛之戰做好完善的準備。
「原來如此!那麼,你是指遠藤喜右衛門那個男人囉?他真的是全身發臭,是使空氣污濁的源頭!」
「喜右衛門!」
原本事情可說早已準備妥當,只要自己右手高高一舉,所有伏兵就會一舉襲向信長;然而也不知為了甚麼,他的那隻右手卻怎麼也舉不起來了。
他揮動雙拳,不住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然而對於喜右衛門,信長根本不把他當成問題來看。
「這下總算將工作做完了。」
「殿下!今天的談話還算圓滿的嘛!」
在他出城走向柏原的途中——
與甲斐的武田氏是結了雙重婚姻的親戚,與三河的松平氏、北伊勢的神戶、北畠兩家,也都有姻親關係,再加上如今美濃一國已經完全在他掌握之中,而且他還迎接了足利義昭及細川藤孝。
「哦!不是長政,而是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