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很漂亮，」德雷克道，「這位老婦人很有錢。全身皮貨，一輛大車，有司機、穿白制服的侍者等等。」
德雷克沉思了一會兒，苦笑道：「算了吧！不過這實在有點令人不解。」
梅森道：「這裏有一張傳票，請把它送給布默太太。」
「那可要有麻煩了，佩里。她會搞到一張醫生證明，他們會指責你難為一個老婦人，濫用法庭傳票……」
「沒有了。科比被看守得很嚴，沒有人能見他。我聽說他的證詞將把一根繩索套在斯蒂芬妮．馬爾登那美麗的脖子上。」
「你請不到她，佩里。她從腰部以下癱瘓了。」
德雷克接過電話，聽了幾分鐘，說道：「等一等，我會給你指示。」
德拉．斯特里特微笑著，把報紙送到了梅森的桌上。
「科比說他回到機場準備登記，還要等十五分鐘。他感到發熱、頭暈，對周圍環境漸漸失去感覺。他感到頭愈來愈重，坐在長椅上想休息，以後的事就記不清了。直到三個小時後，才有人把他搖醒，那個人是機場服務員。
「當然是放了藥。
「有什麼發現，保羅？」梅森問道。
「不錯。」
「那我們可變不出來，除非乘他不留神時塞一個進去。」
「科比沒有……啊，我知道。當然了……你會撞到牆上的，佩里。地方檢察官會抓住送傳票這件事大做文章。他會指責你濫用法庭傳票。他會質問你打算讓這個證人證明什麼，而且……」
「只有一個。」
「他姨媽，他母親的妹妹，一位有身份的老婦人，坐著輪椅。她自腰部以下癱瘓，滿頭白髮，很和氣，但是沒有照片。她非正式地拜訪了她喜愛的外甥。」
「假如沒有呢？」
德拉打開門。
他轉向梅森道：「佩里，伯格讓記者採訪科比。這是在去法庭前最後一次戲劇性的談話，科比將說出一切。」
德雷克將這一要求通過電話傳了過去，又聽了幾分鐘，說道：「我的人得到了他的談話記要。那天科比和馬爾登醫生一起去的機場，馬爾登醫生準備駕機去鹽湖城。馬爾登對科比說，他時常服咖
「除了科比告訴她的以外。」
保羅．德雷克用暗號敲門。
「已經查過了，」德雷克厭倦地說，「相信我吧，佩里，我是幹這個的。你對我說過要查清科比的每一個客人，而我確實做到了。」
「我懂，我懂，」梅森不耐煩地說，「保羅，關於他這位姨媽還有什麼情況和問題嗎？」
「什麼問題也沒有。」德雷克道，「我查過她，她已經在療養院住了兩年多。」
「給達爾文．科比送傳票是什麼意思？」她問道，「他不會逃掉吧？」
「算了，」梅森道，「我現在去法庭。保羅，科比的姨媽姓什麼？」
「只有這一位客人？」
「可是你會不會受他的證詞約束？」
「做被告的證人？」德雷克問道。
「如果她能去看科比，她就能去法庭。」梅森道，「讓她坐著輪椅來。必要時來一輛急救車。」
「什麼樣的輪椅，保羅？」
「電話方面沒能發現問題，」德雷克道，「若想接近這家旅館電話總機接線員，就等於讓我扔掉自己的私人偵探營業執照。不過我查到了他的客人，只有一個客人」。
德雷克道：「他們把達爾文．科比安頓在一家豪華旅館，他自己住一套房間，受到百萬富翁級的款待。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梅森道：「這樣做可以把這個案子從預審駁回，而且可以在送交陪審團前摸清檢察當局的底。特爾福特法官必定會把被告送交高級法院審訊，除非我們能從帽子裏揪出一隻兔子來。」
「療養院呢？」
「十一號房間。幹什麼？」
「有沒有這種機會呢？」她問道。
「那家療養院有多大？」
「是科比曾帶著馬爾登醫生去看過的那位親戚嗎？」梅森問道。
「巴特療養院。」
「巴特療養院。」
「你不能只憑推測，佩里。你還要有一定根據，而且，他當然會……」
「啊，不知道，」梅森道，「我可能要查一查。」
「夏洛特．布默太太。」
「科比去了餐廳，喝了三杯黑咖啡，那時他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那時他的班機早已飛走了。他搭乘另一次去丹佛的航班。甚至到了飛機上他還睡了一大覺。在鹽湖城著陸時是女服務員把他搖醒的。他在鹽湖城下了飛機，進了候機樓，又睡了一覺，錯過了下一次航班，機票也找不到了，只好再買一張從鹽湖城去丹佛的機票。他說無疑是威士忌裏放了藥。」
「不知道，」梅森苦笑著對她說，「那是地方檢察官的帽子，誰也說不準那裏面是否有兔子。」
「就是她。馬爾登醫生帶科比回家吃飯前曾去過巴特療養院。我相信馬爾登醫生曾和她的主治醫生談過她的病情。」
德雷克同意地點點頭。
「她從哪裏來
「還有什麼消息？」梅森問道，「有人拜訪過他嗎？有他的電話嗎？」
「可是，佩里，她對這個案子一點也不了解。她不能來。」
德雷克聳了聳肩。
「我全知道，」梅森道，「可是傳票還要送到。」
「誰？」
「我會告訴他們。」梅森道。
梅森很早就到了辦公室，在去特爾福特法官的法庭出席斯蒂芬妮．馬爾登的第二次預審前閱讀了德雷克的報告。
「你在機場幹的真漂亮。」她說道。
「山腳下幾家小休養所中的一家，遠離城市的煙霧，環境清幽，有裝紗窗的遊廊等等。」
「還有別的客人嗎？」
梅森冷笑著說：「伯格原來計劃的是一次凱旋，破壞了它實在有點遺憾。」
「看看能不能搞到一份摘要。」梅森道。
梅森的電話鈴聲響了。德拉接過來聽了一下，說道：「是找你的，保羅。」
「他不會逃掉，」梅森道，「傳他做我的證人會把他推到證人席上，並在他宣誓後訊問他每一件他可能了解的事。」
「她的房間號？」
梅森問道：「你是不是在給我講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