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03:移花接木》目錄

十二

十二

她手伸向衣服前襟,抽出一個信封。
他走到德拉.斯特里特跟前,問:「什麼事,德拉?」
「有個信差送來的這個。」
梅森做個不耐煩的手勢。
梅森的目光又盯住愛娃.貝爾特。
「要是有人能聽見的話,就別胡言亂語,保羅,」梅森說,「因為我感覺有不少人想問我一些我現在不想回答的問題。你知道我是誰?」
「這不會有任何問題。」達格特對他說。
梅森把薑汁酒瓶和放冰塊的杯子拿起來,用桌上的一塊濕布把桌面擦了擦。然後把桌子放到德拉.斯特里特的椅子前。
愛娃.貝爾特眉毛拱起,從桌上拿起酒杯,那舉動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大街上見乞丐過來時趕緊收攏裙子。
「妳和他挺熟吧?」梅森問。
「她沒把我扯到什麼事裡去,倒是帶來幾筆好價錢。事情辦完後,她還要給我們錢的。」
德拉.斯特里特盯著愛娃.貝爾特。「對不起,」她說,「但我得用這張桌子。」
吃完早餐後,梅森叫人把東西拿走,繼續口述。到九點半時才口述完畢。
「沒有,」他告訴她,「我會再打電話來。」
佩里.梅森盯著他。「好吧,」他說,「就這樣吧。」
他怏怏不快地瞪著她。
這時電話鈴響了。梅森拿起來接。飯店職員告訴他有個信使給他送來一袋東西。
他對她露出笑容:「走吧,別再琢磨這些事情了,也別為我擔心。我還有事要做。妳無論什麼時候來這兒,小心別讓人跟蹤上妳。」
梅森把書遞給德拉.斯特里特。
梅森把報告塞進口袋,開始用指尖敲打窗台。
「呵,」她說,「我明白了。」
「我準備提出一份遺產管理的請求書,」他說,「這將迫使他們露面並把遺囑交付檢驗,然後我們準備對遺囑提出駁回聲明,申請將妳指定為特別的遺產管理人。」
他撥了德雷克偵探事務所的號碼。保羅.德雷克接了電話。
「我說不上來他在哪兒,」她說得很快,「不過我想他很快就會來這兒。有幾個人都在找他,其中還有一個叫保羅.德雷克的,我想可能和他有約。也許他很快就會來的。」
「我重實效,」他說,「妳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塞給我,而妳知道這不行,妳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用呢?」
「錢。」
「很好。」梅森說。
梅森耐心地向她解釋。
「要出什麼事?」
她聳聳肩膀。
那個銀行出納的臉一下變了顏色。他朝律師邁出半步,又停下,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說:「你是說遺囑的事?」
內容很簡單。就是說洛克去了一家秘密酒店,在那待了半個小時,又去了理髮店,在九四六房間待了五到十分鐘,然後和這個房間的住客埃絲特.林頓一塊兒去吃飯。
「說下去。」梅森告訴他。
佩里.梅森開始口述,他說得很快,有二十分鐘。這時候早餐送來了。三個人大口大口地吃著,幾乎都不說話。只有愛娃.貝爾特的樣子,彷彿設法讓人知道她是在和僕人一起吃飯。
「時間不長,如果這真的和你有關的話。」
「我怎麼知道?他回來時我被吵醒了。我聽見他開門關門的聲音。我正要再睡著,電話鈴響了,我聽見他說話。之後我聽見他跑到樓上他的房間。
「當你接受當事人的委託,德拉,」他說,「你就不能對他們挑挑剔剔。你只能接受他們。這個遊戲裡只有一條規則,那就是一旦你接受他們,你就得對他們毫無保留。」
「我想有的,」梅森說,「我得想想這件事。這件事非同一般。你有沒有搞到洛克的什麼新東西?」
「再來一杯薑汁威士忌怎麼樣,查理?」她笑著問那個銀行出納。
達格特微笑欠身。「你是梅森先生,」他說,「律師吧?很高興認識你。」
「說得有道理,」梅森說,「我也是盡可能小心才藏了這麼一段時間。今天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可能找到這裡來。」
「我可以告訴你他的分分秒秒。整個晚上我們都有人死死地盯著他。你要一份完整的報告嗎?」
「他的一個朋友,」他告訴她,「弗雷德.約翰遜先生。我想快點兒和梅森先生聯繫上。」
梅森仔細地查看遺囑。他兩眼眯著。「上帝作證,」他說,「你是對的!」
「我在裡普利飯店。」他告訴她。
「這對你有什麼參考嗎?」德雷克問。
「我想他要上床睡覺,不過後來我猜他是正往行李箱裡放東西,因為今天早上這衣箱不在了。我又聽見他跑下樓梯,摔上前門。」
梅森等了五分鐘,然後點著一根煙,走出飯店。
「這都是因為那個女人!我討厭她!」德拉.斯特里特氣憤地說,「但願你從沒有碰見過她。她不值那幾個錢。即使我們再掙十倍於此的錢,她也仍然不值。我告訴過你她的本性:整個一個口蜜腹劍的毒女人。」
支票上夾著一紙附言,是用鉛筆草草寫的。
當他聽到德拉.斯特里特的聲音時,便說:「梅森先生在嗎?」
他馬上趕往裡普利飯店,在服務台詢問有沒有約翰遜先生的什麼東西。聽說沒有,便上樓去五一八房間,用手推推房門。門沒鎖,他走了進去。
「是這樣的,」達格特說,「我仔細地檢查了那份遺囑。是偽造的。值得一提的是偽造得不甚高明。如果你靠近細看,就會發現書寫中有一兩次的斷開,好像一個人在匆匆忙忙地偽造,在這個過程中有幾次停下為的是讓手得以休息。」
「是遺囑的事。」律師說。
「是的,」梅森說,「馬上就要。」
「好極了,」梅森說,「讓她簽上字。注意事情要做到有條不紊。我可能去拿,拿了就跑,或是打電話讓妳到一個地方找我。」
她戴上帽子,穿上外套,堆起一副尊嚴,大步向門口走去。
「不用侷促不安啦,」他說,「她是抓住了你的什麼把柄,否則你不會早上這時候來到這裡。可能你也打過電話給女僕要留有關帽子什麼的話。我才不在乎呢。我現在要知道的就是原原本本的事實。別管她要你說什麼。我告訴你,老老實實說真話才是對她最大的幫助。」
愛娃.貝爾特抽抽鼻子。
「回辦公室把這些東西寫好。」他告訴德拉,「把它們都準備好以供簽字。不過別讓任何人看見妳在幹什麼。妳最好把外間辦公室的門鎖上。請求書妳可以採用印刷格式。」
德拉.斯特里特冷冷地說:「你現在就要口述嗎?」
「一個記者。不過我沒說什麼,我一直在聽。」
「您沒有什麼話讓我轉達嗎?」她問。
「我想我可以。」德拉.斯特里特說。
她說:「沒錯,就這些!」說著把門「砰」地關上。梅森鑽進他的車子,在一個旅館前停下,去給他的辦公室打電話。
「啊,」德雷克說,「這事兒真好玩兒,她來自喬治亞。」
愛娃.貝爾特說:「我很高興你來了,你不願相信我,所以我給你帶來一個證人。」
梅森不快地盯著愛娃.貝爾特。
「這樣好嗎?」她問道。
「他能證明這遺囑是偽造的,」她說,「這位是達格特先生。他是個銀行出納,喬治就是在他們銀行打理他的全部生意。他了解很多喬治的內部情況。他說這不是他寫的。」
「這是什麼?」愛娃.貝爾特問。
「可她還是把你扯進麻煩裡去了。」德拉堅持道,「是她把你扯進那件謀殺案裡,我聽到幾個記者今天上午在議論這件事情。她在報警前把你叫到那兒,這前前後後不是她一手策劃的還是什麼。她隨時可以把你拽進去。你憑什麼認定她就不會對警方說開槍時你就在那房間?」
「我是約翰遜先生,」他說,「梅森先生來了嗎?」
「好的,」她說,「我想單獨和你談一下。」
當服務生敲門時,梅森正站在門旁。他打開門,付了服務生小費,拿過信袋。這是偵探事務所關於弗蘭克.洛克前夜活動的報告。
「我已跟妳說了我們準備幹什麼。」
「我們總要冒一些風險的嘛,」她說,「再說我想讓你和達格特先生談一談。」
梅森轉身正對著他:「你願意站在證人席上作證嗎?」他問。
「好極了,德拉,」梅森說,「我們需要準備幾份東西以備急需。我們將斟酌一份遺產管理委任狀的請求書,一份針對遺囑檢驗的反駁狀,再斟酌一份遺產管理特別委任的的申請書,一份指定貝爾特夫人為特別遺產管理人的聲明書,和一份隨時可呈交批準和備案的保證書。然後我們需要遺產管理特別委任狀,副件將送交各方。」
「打電話唄,就說有要事商量。你對他說的那些話可不好,好尖刻嘛!」
梅森展開附言條,見上面寫著:「我想我最好避開一段時間。拜託你努力讓我不受牽連。無論如何,不要把我扯進去。」附言的簽名是兩個字母「H.B.」。
「是的,」德雷克答道,「我這兒給你搞到了可笑的情報。」
「妳要喝醉了,」他告訴她,「別再喝那威士忌了。」
門開了,德拉.斯特里特走了進來。她看見愛娃.貝爾特坐在床上,頓時愣住了。
「我這樣做說明我真的喜歡你,」她對他說,「你得好好幹,幹得漂亮些。」
「妳怎麼把他弄來的?」他問。
她皺眉看著他:「我認為你這個人挺可惡的。」
「這一切都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證人?」梅森問。他瞪著那個大塊頭男子。他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神色尷尬地打量著梅森。
德雷克的聲音透出興奮:「我還沒有搞到你想要知道的東西,佩里。不過我想我已找對路子了。你記得惠爾賴特旅館的那個女人嗎?那個埃絲特.林頓?」
「是啊,」梅森說,「她有什麼情況?」
「進來。」他招呼道。
她拉過那把直靠背椅,盤起腿,把筆記本放到桌上,握好鉛筆。
「這也是我最後一次敢這麼做,」她說,「我離開辦公室可不容易吶。他們還想跟著我。在經過浴室時我也耍了貝爾特夫人第一次去我們辦公室那次耍的花招。當一個女人走進浴室時,跟蹤她的男人總會感到頭疼的。他們會上當,但不會有第二次。」
他衝她大笑起來:「就因為我碰巧給妳辦事,就得把我所有委託人的事情全告訴妳嗎?」
她喝著酒,咯咯笑著。
「啊,不,我不走。」愛娃.貝爾特說。
梅森吩咐叫服務生把東西拿上來,說完掛上電話。
他默默地為她開門,躬身送她出去,然後「砰」地一下把門關上。
「好吧,」他說,「既然妳在這兒,也冒了這麼多險,那妳就在這再待一會兒吧。」
「是的。」他說。
「不,他不在,」她說,「您是誰?」
她誘惑地對他一笑:「你這樣想嗎?」她說,「我知道有些男人就喜歡女人這樣。」
她又一次笑起來。「這我也能辦到。」她說。
「意思是,」他告訴她,「從現在起妳要上台掌權,而我們呢,不管他們做什麼,都要力保妳的地位。」
「好的。」她說,掛上電話。
她大約有五十七八歲,身子很胖,眼光中充滿了憎惡的敵意。
「什麼生意?」
他打開信封,裡面有幾張一百美元的旅行支票。兩本書,每一本書裡夾有一千美元。所有的支票都簽有「哈里森.伯爾克」的名字,受款人簽名處留著空白。
「你什麼意思?」她問。
「我正在想,」梅森說,「妳是否可以避開那兒所有的人離開辦公室。」
愛娃.貝爾特坐在床沿上抽著煙。床邊的檯子上有一隻摻了薑汁啤酒的威士忌酒杯,正對著她。酒杯旁邊是一瓶威士忌酒,已經喝了三分之一了。
「那麼好吧,」梅森不經意地說,「我再打電話吧。」
「小心你的信差被人跟蹤,一定要找你信得過的人。讓他在裡普利飯店停一下,把東西放在台子上等芝加哥的弗雷德.約翰遜來拿。」
「事情有了轉機。不過兌換現金時要多加小心。」
「那又有什麼用呢?」她問,「如果在這個遺囑下我被實際剝奪了繼承權,那麼我們就得證明它是偽造的,審判裁決前我不會得到任何東西,是嗎?」
「我們現在做的就是這個工作,」德雷克說,「我已通知駐喬治亞的辦事處去調查此事。我跟他們說一旦找到明確的線索就給我發封電報,並且隨時報告進展情況。」
她點點頭。
當佩里.梅森找到哈里森.伯爾克的女管家時,晨曦正鍍上建築物的頂端。
「沒有,」德拉.斯特里特說,「他還沒來。恐怕他要來的話也會忙得夠嗆,約翰遜先生。昨天夜裡出了件事。我不知道確切是什麼,但是一樁謀殺案,梅森先生為一個主要證人作代理律師。有一些報紙記者想見他,有一個人非要待在外間辦公室。我想他是一個警探。所以我很擔心如果你指望今天上午在辦公室見梅森先生的話,你會失望的。」
他們飯後去跳舞一直到十一點,然後又回到惠爾賴特的那個房間。服務生給他們送去了薑汁啤酒和冰塊,洛克在這個房間一直停留到淩晨一點半才離開。
「哦,上帝呀,不!你不需要我!遺囑上不是明擺著麼。」
「他回來後多久有電話來?」梅森問。
「哎呀,太糟糕啦,」梅森說,「我有幾份文件要口述,我知道梅森先生會願意看的,而且他可能還得簽字。我不知道妳能否告訴我有沒有人可以用速記把它們記下來?」
「妳很聰明,」梅森說,「妳都跟誰談過這件事?」
他走過去,拿起酒瓶,把瓶塞「啪」地扣上,把酒瓶放入櫃斗裡,鎖上櫃子,把鑰匙揣到自己的衣兜裡。
他走過去給客房服務部打電話叫他們把早餐送上來。
「說。」
「我去了這傢伙的家。就是那個住西六十九街的,我發現了可笑的情況。」
「且慢,年輕的女士,」梅森警告道,「妳還沒看到結局嘛。」
「我並沒有這樣認定,」他說,「我早有預感她遲早會來這一手的。」
他聳聳肩,繼續敲打著窗台。
「很好,」梅森說,「你能告訴我昨天晚上弗蘭克.洛克在哪兒嗎?」
「這傢伙午夜稍晚點兒接到一個電話,之後便告訴他妻子說有要事出城一趟。他往衣箱裡塞了些東西,大概差十五分鐘一點的時候,一輛汽車來接他,他坐上就走了。他對他妻子說他會再跟她聯繫。今天早上她收到一封電報說:『一切都好,不要擔心。愛你。』,她就知道這麼多。很自然的,她有點兒擔心。」
這時有人敲門。
「這幾張紙是什麼東西?」
梅森急急地說:「讓我看看那遺囑。」
他並沒有握手的表示。
「那我送到哪兒?」
「你就這麼忍下去嗎?」
「當然嘍,」她說,「那是他的名字麼。他是喬治的、也是我的一個朋友。」
愛娃.貝爾特遞了過去。
他走過去給辦公室打電話。
梅森叉開兩腿,直視著這個大塊頭男人那雙惶惶不安的眼睛。
佩里.梅森說:「那麼,我猜想全部情況就是這樣了。」
「你真下流。」她冷冷地說。
「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她又把你扯到什麼事裡去了?」
她抽抽鼻子:「那也不意味著你就只能坐以待斃,任他們為保護小情人而誣害你犯謀殺罪呀。」
「不行,妳必須走,」梅森命令道,「你現在就走。我口述那些文件時得有妳在場,為的是得到我需要的情況。妳回去放遺囑。然後今天下午去我辦公室為那所有的文件簽字。哦,還有,還要保密,別對他人說出妳的意圖。報紙記者會向妳提問的。他們會時時處處跟著妳。妳要施展妳的全部女性魅力,讓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不幸給妳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和創傷。妳要叫人看到妳難以發表任何連貫的談話,盡可能向人展示妳的悲傷。每次他們用照相機擋住妳的去路時,妳就把大腿露多一點兒,然後淚眼模糊。妳懂我的意思嗎?」
她對他莞爾一笑,然後走出房間。她步子輕快利索,但又沉著鎮定,忠誠和憂慮相互交織。
梅森接著往下說:「我們要馬上把這些文件口述下來,交給我的秘書,讓她把它們呈交上去,一次一份文件。妳必須把遺囑拿走放回去。警方可能會在那個房間佈置警衛,這樣妳就不能把它放回原處,不過妳可以把它藏在那房子裡的某個地方。」
在椅子那厚厚的墊子上坐著一個大塊頭男子,目光游移不定,看上去惴惴不安。
他搖搖頭,走到窗子那邊,打開信袋,開始讀起來這份打字機打印出來的報告。
「還沒完吶,」德雷克繼續說著,「她定期從洛克那兒拿錢。每兩周有一張支票,這張支票並不是由洛克給她。這張支票來自《軼聞縱覽》在市區一家銀行的特別帳戶。我們設法找到那個旅館的出納員談了話。這女人一直定期地通過旅館兌現支票。」
他站著,眼睛盯著她:「妳很清楚我什麼意思。妳叫他查理。」
梅森說:「你的確要冒大險吶。妳從那兒把遺囑偷出來的原因我並不知道。妳要是被人抓住,事情可就大了。」
「哎呀,」她說,「你講起話來像個丈夫似的。」
「你把我弄得緊張兮兮的,」愛娃.貝爾特說,「我希望你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行啊。」梅森同意道,掛上了電話。
「好啊,」德雷克說,「跟我保持聯繫。我可能會找你的。」
梅森吹了聲口哨。
「一件生意而已。」
「我不管你是誰,」她說,樣子很粗暴,「我告訴你他不在這兒。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他出去直到午夜左右才回來,然後接到一個電話,就又出去了。從那以後,電話就不住地響了一夜。我沒去接,因為我知道他不在。深更半夜讓我起來,腳太冷。況且我也不喜歡這個時候被人從床上叫起來!」
「哎,妳聽著,」他說,「我告訴妳可以來這兒和我商量事情,但沒讓妳老待在這兒啊。妳難道不知道假如他們發現我們早晨這時候在一個房間裡,我們會多被動?」
「是的。我想吃點早餐。」
「我在想著家產的管理這個問題。」梅森說,「比如《軼聞縱覽》。」
德拉.斯特里特頭往後一仰。「我見的已夠多了。」她說,「這些東西我今天下午就會準備好的。」
達格特走向門口,迅速打開門,急急忙忙走出房間。
「別管她,」梅森說,「她就要走了。」
「裡邊是什麼?」他問。
「交給我好了。」她說。
「你能查查她在喬治亞的活動,看看她牽扯進什麼事情嗎?」梅森問,「也許她還沒有改變她的名字。」
達格特猛搖頭。「不。」他說得很堅決。
「別擔心,」她對他說,「我不會被人抓住。你從不冒險,是嗎?」
「我的上帝啊!」他說,「從我一開始攪進你的事情裡時就一直冒著險。妳就是顆炸彈。」
「我知道了。」梅森說。
「妳認為他在等這個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