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她的聲音使得佩里懷疑起來：「沒有人找你談過嗎，德拉？」
「科爾賓有過這方面的前科。公司規定禁止僱傭有犯罪記錄的人，科爾賓靠隱瞞他的過去才獲得了一份工作。經理弗蘭克．伯納爾發現了這一情況，在發生盜竊的當天晚上八點左右派人叫來了科爾賓，命他離開城裏。伯納爾同意科爾賓的妻子和孩子一直住下去，直到科爾賓在另一個城市有新的落腳地。科爾賓上午退了職，後來給了妻子那些錢，而那些錢恰好是所盜款項的一部分。」
「我一度很為此事犯愁，」德拉．斯特里特說，「你幹嘛要打電話回來？為什麼不好好待在那兒釣魚？又為什麼讓你的名字出現在報上？」
「連一個小行當也沒有？」
保羅．德雷克，德雷克偵探事務所的一名偵探，走進了梅森的辦公室，坐到大椅子上，說：「佩里，你遇到棘手的事了。」
「別，」德拉警告說，「這位叫科爾賓
「哦，還有，你知道，傑布遜是個單工業城。這家公司擁有這裏所有的房產，這些房產是出租給公司職員的。我覺得他們通知了科爾賓的妻子和女兒可以繼續住下去，直到科爾賓在新的地方安頓下來為止，但是他本人必須立即離開城裏。你對此不感興趣嗎？」
「怎麼回事？」
「情況就這樣，是嗎？」
「報上說，你將代表搶劫傑布遜商業公司的人出庭。」
「盜竊是怎麼發生的？盜賊們一定是躲在乙炔燃料箱裏混進來的，然後……」
「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梅森說，「但是我開車回來時將穿過傑布遜城，並且可能要逗留一陣，聽一些花邊新聞，這一點除外。」
「預審安排在星期五上午。我倒要看看他們對科爾賓究竟掌握了什麼證據。」
「對呀，怎麼啦？」
「他們怎麼知道
「他們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等著與你交鋒。」保羅．德雷克提醒說，「你最好小心點，佩里。那個地方檢查官有錦囊妙計，可能會讓你猝不及防的。」
「他留給妻子的錢正是保險櫃裏被盜贓物的一部分。」
「有一點我不太清楚。」德雷克說，「伯納爾這個傢伙聰明絕頂，而且傳聞說他能證實科爾賓的錢就是保險櫃裏的錢。」
「他們怎麼知道的？」梅森問道。
第二天下午，佩里．梅森給他的辦公室撥通了長途電話，德拉說：「我還以為你要去山區度假呢。」
德雷克停了半晌，接著說：「正如我剛才所說，距離最近的銀行在艾文霍城，公司每月以現金發放兩次薪水。出納拉爾夫．內斯比特想安裝一個新保險櫃，但是伯納爾拒絕批准這項費用。因此公司要求伯納爾和內斯比特回到芝加哥總部辦公室彙報情況。有謠言說上
「怎麼了，保羅？難道你在傑布遜城的偵探工作沒有眉目嗎？」
「他就是罪犯嗎？」梅森問。
德雷克搖了搖頭：「除非你把拾垃圾也算在內。沿著峽谷五英哩的地方住著一個老頭，他有一個養豬場，還常撿垃圾。他應該收藏著他曾經掙得的第一枚五分鎳幣。他常把錢放在罐子裏埋起來，因為這一帶沒有比離艾文霍城更近的銀行了。」
「有什麼證據指控科爾賓？」梅森問。
「他們是在公司倉庫外遇到燃料箱的。」德雷克說，然後他接著說：「芒森，那個守夜人喜歡在午夜前後喝上一大口威士忌。他說酒可以幫他提神。當然了，他是
「你的委託人有罪。」
德雷克從口袋裏掏出筆記本說道：「大體情況是這樣的：工廠經理治理著整個傑布遜城。沒有任何私人財產。這裏的一切都由傑布遜公司掌管著。」
「談過幾次，我試著用委婉的方式告訴她。我跟她說，那或許只是一篇新聞報導罷了。你瞧，頭兒，他們剝奪了科爾賓的公民權。他們從他妻子那裏拿走了一些錢作為證據，說這些錢是贓物的一部分。」
「你和她談過了嗎？」梅森問。
「哦，」她說，「從某種意義上說有。科爾賓夫人從報上得知你將代表她丈夫出庭後欣喜萬分。看來她認為她丈夫被牽連進此案是不公平的。她對他的前科一無所知，但因深愛他而甘願做他的後盾。」
梅森笑著把電話
「接著說下去。」梅森說。
「對，一無所有。科爾賓留給她四十美元，而他們卻全把它拿走了做證據。」
「有，但我們的所得卻並非你的所盼，佩里。」德雷克解釋說。
「警察是這麼認為的。他有過前科，傑布遜城的僱主發現了這一情況之後，就把他攆出了城。那是搶劫發生之前的那一天夜裏。」
「嗯，」德拉．斯特里特說，「他們抓住了一個叫哈維．科爾賓的人，而且他們似乎掌握了對他非常不利的罪證。他們暗示說，有一些神秘的證據一直要等開庭審判時才透露。」
「那麼現在她一無所有了嗎？」
「今晚我要連夜開車，」他說，「告訴她我明天趕回來。」
「我還沒聽說呢。」梅森說，「在發現搶劫之前我驅車穿過了傑布遜城，然後在一個稍遠的地方停下來吃了早飯，接著被一個路障攔住了。在一個好管閒事的行政司法副官看來，那似乎足以證明我是知情不報的從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