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11:憤怒的證人》目錄

「沒有問題了。」梅森說。
「你是想盤問你自己的證人嗎?」梅森有點驚奇。
「是的。自伯納爾先生上任以來,我們一直採用這種方法來確認薪金的發放。沒有嘗試過以數字順序排列鈔票。對於鈔票上面的系列號碼,我們只是簡單地唸一唸,抄下來。除非發生搶劫,這樣就足夠了。如果真的發生搶劫事件,我們可以將號碼重新進行歸類並按數字順序進行排列。」
「是的,先生。」
「是的,先生。不僅如此,你還會發現每頁的底端都有我的首字母簽名。」
儘管已做了很久的公訴人,艾文霍縣的地方檢察官弗農.弗拉什爾在被請去和佩里.梅森針鋒相對時還是顯得有些緊張,但是緊張背後他也有些胸有成竹。
「我認識他。」
「開始提問吧。」弗拉什爾說。
梅森說:「除非指控能證實紙鈔是科爾賓夫人的丈夫給她的,否則該證據無效。」
「是的,先生。」
但是使佩里.梅森惱火的卻是公眾的態度。他覺得在他們看來,他根本不是打算捍衛委託人利益的律師,而是惡魔般的法律魔術師。保險櫃被盜震驚了整個社區,人們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卻堅定地認為這一次耍任何法律伎倆對梅森都將無濟於事。
「你問了她關於她丈夫頭一天晚上的活動嗎?」
哈斯韋爾法官意識到他已成為公眾的注視對象,所以嚴格秉章行事,以致於有些矯揉造作。
縣治安官是個舉止文雅的瘦高個兒,他走上證人席。
「讓他回答問題,你會明白的。」弗拉什爾嚴厲地說。
伯納爾換了個較舒服的姿勢:「我做了三件事,以保證職員薪金的安全,節省拆裝保險櫃的高額費用。」
「是的,先生。」
哈斯韋爾法官坐不住了:「看來情形有些特別了。你不能把他妻子算作證人,而且我也認為她和縣治安官說的話作為證據無效。」
「同意。」哈斯韋爾法官裁決道。
「現在我再次提議將這份單子收為證據。」弗拉什爾說。
「好的。」弗拉什爾有些孤注一擲了,「在這種情況下,閣下,我們有夫妻共同財產法。錢現在在科爾賓夫人手中,既然她是被告的妻子,它就是夫妻共同財產,因此,它也部分地屬於他。」
「哎呀,好的。」弗拉什爾說,「如果必要的話,麻煩一點也不算什麼。退出證人席,伯納爾先生,我要叫助理出納上來。」
「好,本月十五日的早晨,即傑布遜商業公司發生搶劫的那天早晨,你和科爾賓夫人談過話沒有?」
「是的,先生。」
「等一會兒,」梅森插道,「我反對這種提問,因為縣治安官和科爾賓夫人的任何談話都不可以用來反對被告科爾賓。另外,在此情形下妻子是不能作證反對丈夫的。因此,她所說的任何話都是對此條規則的間接違反。而且,我反對還因為這個問題牽涉到傳聞證據。」
「是的,先生。」
「是的,先生。但不是全部,你知道。那太費時間了。不過我有所有面值是二十美元的鈔票的號碼。」
「你認識他的妻子嗎?」
「你帶了那份號碼單子嗎?」
「是的,先生。談過。」
是的,我帶了,先生。」伯納爾拿出了一份單子,「我認為,」他冷冷地看了內斯比特一眼說,「這些預防措施比起安裝一個新保險櫃要來得便宜。」
「那些薪金大概有十萬美元,每月發放兩次,對嗎?」
艾文霍銀行的助理出納哈里.里迪有一台計算器,習慣性地顯得很有信心。他確認了號碼單為他所寫。他說他登記了所有二十美元鈔票的號碼,將號碼單裝入一張信封,信封隨後封好,隨同工資表上的錢款一道呈送上去了。
「那麼是誰登記的那些號碼?」檢查官問。
「銀行。」
「說吧,回答他的問題。」梅森對證人說。
「稍候,」梅森反對說,「我有些問題。你說這份單子不是你寫的,對不對,伯納爾先生?」
弗拉什爾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伯納爾先生,你是想讓法庭認為你掌握著十五日待發的薪金的鈔票號碼嗎?」他不禁沾沾自喜地說。
「你的同事拉爾夫.內斯比特先生曾向你反映過這個情況嗎?」
「我的下一位證人是縣治安官查爾斯.奧斯瓦爾德。」地方檢查官宣布說。
「這麼說吧,縣治安官先生,」地方檢察官說,「你十五日早晨是否從科爾賓夫人那兒拿走一些錢?」
「情況正是如此,」弗拉什爾說,「那些鈔票恰恰是被告給她的。」
梅森突然坐直了。
「哪三件事?」
「我提議將這份單子收為證據。」弗拉什爾說。
「你知道是誰的手筆嗎?」梅森問道。
「是艾文霍國民銀行的助理出納的手筆。」
「你親自將所寫的號碼和那些面值為二十美元的鈔票的號碼核對了嗎?」
「反對,因為這一點無效、無關、也不重要。」梅森說。
梅森審閱了一下號碼單。「這些號碼都是你寫的嗎?」他向里迪問道。
「你認識本案的被告科爾賓嗎?」地方檢察官問道。
「把那些面值二十美元的鈔票拿過來,縣治安官。」弗拉什爾得意洋洋地說。
鈔票被拿了過來,收為證據。
「你怎麼知道的?」梅森問。
弗農.弗拉什爾沒有將他的驚人的證據當做快速了結此案的壓軸戲,而是一開始就把它派上了用場。
「不是的,先生。我沒有親自動手。是由兩個助手核對的,一個邊唸邊核對,另一個像我一樣把它們登記下來。」
「她告訴縣治安官的。」
哈斯韋爾法官看起來在沉思,然後說:「我覺得梅森先生似乎是對的。」
「我專門僱傭了一名守夜人,安裝了所能買到的最好的防盜警報器,此外還安排艾文霍國民銀行為我們編制了職員工資表,並記錄每份薪金中每張二十美元鈔票的號碼。」
「嗯,好的,」哈斯韋爾法官說,「我想我可以同意你的說法。你呈上那些二十美元的鈔票,我將駁回被告方面的反對。」
「閣下,」弗拉什爾變得急躁起來,說,「這是我方陳述之關鍵所在。我們建議來證明被盜的二十美元鈔票中有兩張在科爾賓夫人手裏。」
「那麼對此你採取了什麼措施?」
弗蘭克.伯納爾以見證人的身份描述了保險櫃的位置,確認了幾張照片,然後身體向後靠了靠,地方檢察官突然發話:「你有理由認為保險櫃已經過時了嗎?」
「這些號碼都是你寫的——每一個都是?」
「那是傳聞證據。」梅森厲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