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之池畔殺機》目錄

梅森和伊登一走進來,薇安就抓住一角布料,朝站在房間另一端的年輕女子示意,她們朝對方走來,拉攏了一道簾幕,遮住了起居室的一半。
「她們跟你說話嗎?」梅森問。
顯然沒人注意到梅森進來,也沒人理會伊登。他雙手一攤。「你瞧。」他說。
她笑起來。「這個晚上才剛開始呢,他……」
「老天爺,我竟然會在這兒看見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此時海倫脫掉洋裝,任衣裳滑落在平臺上。
一陣掌聲響起。
伊登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只好到脫衣舞俱樂部去喝一杯了。」
「我恨我丈夫,這是我唯一可以報復他的方法。」
「她是個好女孩,」諾伯特.詹寧斯打斷他。「別跟我來這一套。她也是人,也有人的情感和自尊。她一向是個受歡迎的人,但現在她所到之處,人人都白眼有加……該死的卡生!要是我逮到他,我非得……非得……」
「所以,」梅森道。「我要到那兒去看一看,妳用不著等我了。」
「看來是如此,」伊登道。「我想,我只要把一根手指頭伸過鐵絲網,分開那道簾幕……」
詹寧斯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你別管這件事,」那個人說。「除非你也想挨幾拳。」
梅森道:「我建議你把這道拱門上的簾幕拉起來再去應門。」
「把鐵絲網剪斷嗎?」梅森問。
「你的客戶知道。」詹寧斯沉著臉說。
她的眼神柔和下來。「老實說,梅森先生,我……我想我不會承認任何事情。」
「他是莫利.伊登,」梅森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他聽見薇安說:「好了,小姐們,我們要為史特林太太展示內衣。」
「正是,」薇安微笑道。「現在,我在一時衝動之下,已經毀了自己精心的計劃。但是我仍然要警告你,伊登先生,我要報復我的丈夫,而你剛好被困在火網當中。」
「我是見過她,但是我們沒有出去。要是我們一起出遊,那麼城裡每一家小報的記者又可以大寫『綠衣女郎』的故事了。」
「怎麼回事!」詹寧斯說。「法庭的紀錄上全是我的名字!」
梅森把車子停在通往大門的半圓形臺階前,莫利.伊登開門走到門廊上迎接他。
「我想是的。」梅森說。
梅森說:「我還要警告你,有一位似乎是來採購女性衣物的史特林太太,正在你的客廳裡欣賞模特兒的表演。」
她仔細打量他,說:「是的。我可否請問你來此有何貴幹?」
「打官司既費時又花錢。」梅森說。
「當然上了報,我是今年最出名的花花公子。他們在俱樂部裡笑我,在高爾夫場上笑我,到處都有人笑我,害得我連門也不敢出。」
「海倫,妳在幹什麼?」一位女士大步走過來。
「這還算不了什麼呢,」她說。「你等著瞧吧。」
伊登和他握手。
「我會熬過去的。」伊登說。
「我想,」梅森說。「這次的交談不會被呈報到法庭上吧。」
伊登笑起來。「我要問你一個問題,梅森。」
「我想也是,」梅森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噢,那太妙了!」薇安雙眸發光。「我正打算學吹短號,我的老師是樂團的成員,他只能在一般人覺得不方便的時候上課,我告訴他沒關係。」
「他從洛林.卡生手中買下了這棟房子。現在你到底要幹什麼?」
伊登揉揉下巴。「事情愈來愈複雜了。」
伊登說:「你……你怎麼……我……」
「你是什麼意思?」
「他跟蹤你?」梅森問。
「妳是什麼意思?戴拉。」
「娜汀.包爾呢?」梅森問。「她對這件事有何反應?」
「沒有。」
「卡生太太,我想我們還是放棄音樂吧,」伊登皺著眉頭說。「只要照傳統的方式來就好了。」
「我只是想獲得一些概念,」梅森說。「我不會在妳的律師不在場時跟妳討論這個問題。」
通往屋前的車道被一道緊密的鐵絲網從中央分隔成兩半,由一根矗立在車道中央的柱子固定。
「一個男人也沒有;只有一群美女,我猜想她們大概全是模特兒。完美的身材,裹著像第二層皮膚似的緊身衣裳。」
「我不在乎,」詹寧斯說。「我有錢,愛做什麼都可以,我剛好喜歡威脅他……該死……對不起,伊登,我想你跟我一樣是這件事的受害者,我很抱歉打了你。」
「那個人毀了我,」詹寧斯說。「他和他的爛偵探毀了我。」
「上了報嗎?」
「我會小心的,」梅森說。「把辦公室鎖好,戴拉,還要打電話給莫利.伊登,告訴他我現在就過去。」
律師看見兩人之間的敵意不再,便說:「好吧,我們來把事情弄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捲進這件事情裡來的?詹寧斯先生。」
「第一位模特兒表演了一段脫衣舞,展示身上穿的內衣……」
「我是諾伯特.詹寧斯,他知道我是誰。」
「莫利.伊登跟這一點關係也沒有。」她說。
伊登的下顎肌肉一緊。「那才怪!就算要花上整個冬天,我也要跟她奮戰到底。進來看看吧。」
鐵絲網另一端的平臺上,一位僅著內衣的美麗模特兒正慢慢地轉身。
門鈴響了。
梅森開上左方的車道,同時注意到停車的空間大部分都在右方,而現在那兒停滿了車子。
「我認為你應該。」
「你不如跟她解釋,」伊登道。「像我這樣的王老五,能夠看見像卡生太太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士在游泳池畔徜徉,相較之下,房子中間豎了一道鐵絲網的不便也就算不得什麼了。你也可以告訴她,她可以隨時游過泳池底下,到我這兒來使用跳板。」
「正是,」伊登道。「身為我的律師,你也得留下來觀賞。」
「別激動,」梅森說。「做這種威脅是划不來的。」
「看看情況。」
梅森笑起來。「現在她可能已經換上緊身的宴會服也不一定。」
「請注意,女士們,」她說。「首先,我要請妳們欣賞我身上穿的內衣,我認為這應該……夠吸引人了。」
「我想,」伊登堅持道。「既然你們已經認識了,我不妨跟你說話。」
「我不管他採取什麼行動,反正他無論做什麼都會違反法庭的禁制令。一等這次的休戰結束,伊登先生,我警告你,你若是跟我的朋友們談話,也算是觸犯了法令。」
「什麼事?」
梅森眸中閃著笑意,說:「喔,你要跟『我』說話是沒關係的,這是你的房子、你的產業,你可以跟任何一個在鐵絲網這一邊的人說話。」
梅森說:「古德溫法官決心要讓洛林.卡生吐露某些共同財產的真相,他希望你控告他詐欺。」
「一個字也不說,我想她們是在等我打破僵局。」
莫利.伊登走近梅森,說:「對不起,佩利,我……」
「我告訴過妳,不要主動開口說話。」
「噢,別這樣,」年輕女郎說。「妳指的是那個和妳前夫有關係的傢伙,但這位是大律師佩利.梅森,妳不認識他嗎?老天,我好迷他,真沒想到能看見你本人,梅森先生。」
伊登打開門讓他進去。梅森走進玄關,穿過一道可以用簾幕遮蔽起來的拱門,來到起居室。屋內的裝潢華美舒適,隱藏式的照明使得房間彷彿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房內大約有三分之一的空間被一道鐵絲網隔開,鐵絲網橫越整棟房子,網上方有一道橫桿。
「我在喝第二杯雞尾酒,正打算來第三杯,」年輕女郎說。「但是我還在鄭重考慮之中,因為我喝多了就會神智不清。」
伊登掙扎著站起來,說:「他要打就來啊,剛才我是沒有防備,現在讓他打打看……」
「你就犯了藐視法庭之罪。」梅森替他說完。
薇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突兀地轉向梅森,說:「梅森先生,我想你最好告誡你的客戶,任何想和敵人談和的企圖都會被視為藐視法庭。」
突然之間,一位有著一對藍眸、態度活潑的紅髮美女瞥見梅森,立刻走到鐵絲網旁邊。「啊,你不是有名的律師佩利.梅森嗎?」
「不可以,這不干你的事。」
「我沒有偷襲你,」詹寧斯說。「你在法庭上指控了別人,就應該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我該這麼做嗎?」伊登問。
「比你想像中糟多了……我看見你的客戶正朝這兒走來,打算加入談話,我建議你叫他不要插手。」
聚光燈照出她那絕妙的身材,她身上穿著一件貼身的連身內衣。
「怎麼回事?」梅森問。
那個年輕人蓄勢待發。
伊登握住她的手,說:「謝謝妳,卡生太太,我想,既然是妳把手伸到我這邊來,那麼我握妳的手應該沒關係吧。」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吧?」梅森問。
詹寧斯慢慢露出笑容。「好吧,我道歉,」他說。「你這兒有律師,告訴我你打算要多少賠償,我會開一張支票,還附上我的歉意。」
梅森急急穿過厚重的簾幕,看見莫利.伊登倒在玄關的地上,他身邊站著一個孔武有力、滿面怒容的年輕男子。
「呈報有什麼用?」她說。「是我主動打破僵局的,你的委託人的確是個好人,梅森先生;但是這道鐵絲網仍然要留在這裡,伊登先生總有一天會忍耐不住而採取行動的。」
那個人打量梅森的寬肩和堅毅的五官,遲疑了一會兒,他眸中的怒火突然被認識的光芒所取代。「你是那個叫佩利.梅森的大律師!」
「我很贊成,」海倫說。「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梅森走到鐵絲網邊,說:「我不想讓妳失望,卡生太太,但是妳的目標已經逃脫了。」
兩個年輕女郎從房間角落抬來一座平臺,然後是一道活動的階梯。薇安.卡生打開一道聚光燈,照亮了平臺中央。
「娜汀.包爾的丈夫呢?」
梅森露齒一笑。「我想我們非看不可。」
「該死,」伊登露齒一笑。「我想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真好,」戴拉說。「你們可以聊聊天,隔著鐵絲網喝雞尾酒,但小心別被刮傷了。」
「我可否請問你和她談些什麼?」梅森問。
「那麼就照傳統的方式吧。」她說著,再度伸出手。「走吧,海倫。」
伊登拉開玄關拱門上的簾幕,望向起居室。
「等一等,」梅森說。「無論你怎麼看這件事,它都是一個陷阱,雖然我還不知道鉤子在哪裡,但是你別吞下餌。」
那個叫海倫的模特兒走上平臺。
「等一下。」梅森示意他不要開口。
「這真是太令人難堪了,」伊登說。「這是不小的誘惑。」
「我不知道,每次我打電話去都被她掛掉。」
「穿比基尼的前任模特兒可能已經做完日光浴了。」
「是沒錯,但我可以告訴你,梅森先生,那也是我計劃的一部分。就算是最堅強的人也沒有辦法抗拒早晨咖啡的香味。我知道法律允許我主動,我想跟你的客戶談話時就可以談,但是他不能主動跟我或是我的客人說話。只要他一有所動作,我就逮到他蔑視法庭的罪。」
梅森對另一位女士說:「我想,妳就是薇安.卡生吧。」
「怎麼個瘋狂法?」
「那麼就搬到旅館去。」梅森說。
梅森獨自一人在起居室內坐下,望著鐵絲網另一端進行的派對。
「信不信由你,」伊登說。「她們正在開派對,而且你從沒見遇這麼瘋狂的派對。」
「這件事發生後,你還見過她嗎?」梅森問。
一位年紀較長的女士走向前,說:「我得先警告妳們,想賣東西給我並不容易,我中意的樣子要有蕾絲,充滿特色……而且吸引人。」
「莫利.伊登!但是……他在這裡做什麼?」
「妳的計劃有那麼糟嗎?」梅森問。
「或許吧。」梅森說。
「當然,」梅森說。「這是屬於『和客戶商談』的範圍。」
「如果內衣表演沒有被簾幕遮起來,那你會要我為你看表演的時間付律師費嗎?」
「也許我們可以在邊境比較平靜、警戒比較鬆懈的情況下見面。」梅森告訴她。
一個聲音說:「這件貨品編號一三二六,諸注意下緣的扇形蕾絲……」
伊登考慮了一會兒。
「等一等,」梅森道。「這是怎麼回事?」
伊登說:「洛林.卡生指控他和薇安.卡生有染。」
梅森對伊登說:「冷靜一下,伊登,我們來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還要再打你呢,」那個人說。「站起來!」
「但是我沒有指控任何人啊。」
「情形如何?」
梅森走向鐵絲網,臉上帶著困惑的微笑。他雙腿岔開站定,雙手插在褲袋裡,觀賞眼前這一幕景象。
他掙扎著起身。
「當然,如果她已經離婚了……」梅森說。
「原來她在鐵絲網上面裝了一道橫桿為的是這個。」伊登說。
「把時間縮短,我有錢,你可以……」
薇安正欲轉身,但突然又以舞者般的優雅姿態轉過頭來。「對不起,伊登先生,你是個好人,我一直在找你的麻煩,但你一直都保持良好的風度。」她將手伸過鐵絲網。
「喲!喲!」伊登打斷他。「看來這件事至少還有點好處。」
「老天,對不起,」那個人說。「我……我的毛脾氣又犯了。」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伊登說著,繞到梅森身前。
紅髮女郎咯咯笑著。「跟佩利.梅森聊天。」她說。
薇安溫和卻堅決地拉她走開。
一會兒之後,他的祕書接過電話,他說:「古德溫法官對我們的客戶表示同情,但對於他的判決,他仍然跟磚牆一般堅定。戴拉,他說洛林.卡生是個惡棍,他要下這種判決才能教訓他。他希望我們的客戶好好整洛林.卡生一頓。」
「正是,我是佩利.梅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你抱怨什麼?」
「老天,我不知道,」她說。「薇安叫我們穿上暴露的內衣和緊身禮服。好像是某個跟她前夫有關係的人住在房子的另一邊,要是那個人跟我們搭訕,我們就告訴薇安。」
「她沒有丈夫,她離婚了,」詹寧斯說。「好吧,我們是對彼此有興趣,我在不同的地方和她見面,別告訴我說不該這麼做,因為我不想聽任何人說教。」
「我想也是,」伊登說。「但是男人沒辦法一直忍受這種折磨的。」
鐵絲網的另一邊是一群美女,她們似乎對周遭的環境毫無所覺,旁若無人地談笑、喝雞尾酒。她們談笑的聲浪高漲,顯示雞尾酒中含有不少酒精。
「我會看到他的,」詹寧斯陰沉地說。「那個卑鄙的傢伙!」
「現在去不會太晚嗎?」
「原來如此。」梅森說。
「莫利.伊登不在了。」
梅森硬擠到兩個人之間。「等一等,」他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如此,」梅森說。「我也沒事要和你討論了。」
「正是如此,」詹寧斯說。「他們把我給毀了。」
梅森打電話回辦公室,總機接起來時,他說:「讓我跟戴拉說話。」
梅森點頭。
薇安.卡生站在房中一角,她沒有在看模特兒,反而望向玄關的拱門。
這時,從前門處傳來一聲撞擊,然後是人體倒地的聲音。
「我能請問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嗎?」梅森問。
他伸出一隻手。
「我告訴你這是怎麼一回事,」伊登道。「他以為我是洛林.卡生……」
「目前,」梅森說。「我在拜訪客戶。我能請問妳在這兒做什麼嗎?」
梅森嚴肅地說:「我的客戶正在考慮買一架電子琴,他會在晚上練習。」
她說:「我沒請律師,我代表我自己,我想這是愚蠢的做法。但是我的律師不贊成我的計劃。」
「你不是嗎?」那個人叫道。
「好,」伊登說。「但是簾幕遮不住聲音。」
「怎麼樣?」梅森問道。
伊登說:「你可以向這位年輕女士建議,在法律問題解決的期間,我想跟她和平相處。」
伊登露齒一笑,揉揉下顎。「既然你這麼說,」他道。「我想我並不要你賠償,我了解你的立場,你對洛林.卡生的怒氣還比不上我的一半。等你看到他時,替我加上一拳就好了。」
海倫將手伸過鐵絲網。「我得走了,梅森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梅森注意到薇安靜靜地走到人群邊緣,然後很快地朝莫利.伊登的方向望來。
「他跟蹤的是娜汀.包爾。」詹寧斯說。
「因為卡生這傢伙使我成為笑柄。害我被人逮到已經夠糟了,還四處傳說我跟薇安.卡生私通,結果又發現弄錯了,跟我有關係的人是娜汀.包爾。這簡直太可笑了,每一個人都在笑我。我到這兒來是要告訴洛林.卡生,他是一個混蛋。這個人打開門,我告訴他我是誰,他露出一臉茫然的樣子,我就生起氣來了。」
伊登說:「你偷襲我……」
房子的造型低矮狹長,上面覆著經由人工做出陳舊效果的蓋屋板,看起來像是經過自然的風吹雨打,而和周遭的環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梅森依照客戶畫給戴拉的簡略地圖,開車來到一條在山丘中蜿蜒的道路,路的盡頭是一片自然的高地,俯瞰著一座小山谷,此刻山谷中正泛著紫色的落日餘暉。
「你若是打破了僵局就會進監獄,」梅森說。「這整件事根本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技術上來說,你是洛林.卡生的讓受人,因此禁制令也包括你在內,要是你干涉到屋子另一邊的產業,你就死定了。薇安正是要引誘你去主動和她接觸。」
「妳這麼恨他嗎?」
「妳在佈置陷阱嗎?」她遲疑時,梅森問道。
「為什麼?」梅森問。「妳已經主動請他喝過咖啡了,不是嗎?」
「好吧,」卡生太太說。「海倫已經破壞了這個計劃,我……」
「你沒有結婚吧?」梅森問。
「這是一場誤會,」伊登插進來。「卡生本來應該替那個叫拉格蘭.達頓的偵探指出他的妻子,但是偵探搞錯了,以為他要跟蹤的人是包太太。」
「那麼就告他吧,」伊登說。「用所有你能想得到的損失去控告他,再多也沒關係。」
「他打我。」伊登說。
「請告訴她,」伊登急急說。「我並不將她視為敵人,也不想這麼做。我能諒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也能體諒她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梅森露齒一笑。「她以乎什麼都想到了。」他說。
她伸手拉衣服的拉鍊。
「我完全無法預料,」梅森說。「後天我會把你控告卡生詐欺的控訴書準備好,你大約十點到辦公室來簽字,然後我們就用它來對付卡生。」
「所以呢?」戴拉說。
梅森轉向卡生太太說:「卡生太太,我的委託人要我向妳保證他沒有惡意。」
「我真是選錯行了,」伊登露齒一笑。「你想,那個女人下一步會耍出什麼花招?」
「有人在前門。」伊登說。
「你是說不要看?」伊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