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之池畔殺機》目錄

「袖子濕到哪裡?」
「原來如此。洛林.卡生又是何許人?」
「那是一套比基尼……」
接通了之後,他說:「請轉凶殺組……我要找崔格警官,他在嗎?」
「你有隔壁的鑰匙,對不對?」一名記者問道。
律師搖搖頭。「這條路和大路的交叉口有個加油站,其他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不錯,」一個聲音在梅森身後響起。「你應該解釋一下,佩利。」
「我和你們差不多時間到這兒的,」伊登說。「你們的車就跟在我後面,記得嗎?」
他聽見警笛的聲音從車道上傳來,在門口停下。
「我不知道啊。」伊登說。
「妳自己去想吧。」梅森說。
梅森走到門外她的車旁,看見鐵絲網的另一端停了一輛巡邏車。
梅森沒等他說完,一把抓過鑰匙,衝出大門。他打量那道鐵絲網時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決定要開車繞到那一邊比較快。他上了車,開下車道。急轉的輪胎使碎石四濺。
梅森簡短地描述了一下本案的背景。
崔格皺起眉頭,望著趴在地上的屍體。「警員們似乎已經控制住了情況,我要和你談一會兒。這道鐵絲網是怎麼回事?」
「是你的當事人嗎?」
「沒人應門,門是鎖著的。我們在外面拍了照片,但是沒看見裡面的樣子。我知道卡生太太以前是模特兒,伊登說她穿著比基尼到處走動。」
「我要怎麼到那邊屋裡去?」
「苗條的女人很容易從底下鑽過,特別是沒有穿太多衣服的時候,對不對?梅森。」
「胡說,」梅森道。「站起來,告訴我要把這些雜貨放在哪兒。」
梅森瞥向伊登。「我的客戶或許會同意。」
「這是我的工作,」崔格說。「我必須處理屍體。」
「這真是個好故事,」一位記者說。「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我們還沒有急到不顧一切的地步,」記者說。「我們進去吧。你真的不知道卡生太太在哪兒嗎?」
「去買東西。」她說。
「你們進過房子的另一邊嗎?」梅森問。
「讓我幫妳拿吧。」梅森說。
「他在這附近,梅森先生,等一下。他……他來了。等等。」
「莫利.伊登,就是你身邊的這位先生。」
「他是怎麼死的?」梅森問。「我看見血跡,是槍傷還是……」
「我沒這麼說,」伊登憤然打斷他。「我沒有說她『到處走動』。我只說她有一次穿著比基尼泳裝在做日光浴。」
一會兒之後,崔格的聲音從話筒那一端傳過來。「佩利,別告訴我你發現了一具屍體。」
梅森道:「我很抱歉。」
「是的,我們要求懲戒性的處罰以及實際上的賠償。」
「到手肘。我不會把外套脫下來,或是移動屍體。你可以摸摸他的袖子。」
「你說洛林是在鐵絲網的另一邊……」
梅森抱著雜貨在薇安面前停下。「妳要我把這些放在哪裡?卡生太太。廚房裡嗎?」
記者和攝影師根本不理他的話,房中立刻亮起了此起彼落的閃光燈。
「這邊沒有了,隔壁還有一支。」
「你不能讓報紙等你出刊,」一名記者說。「但是主編要我們訪問你。來吧,我們在趕時間,打開門進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梅森把雜貨放在一張桌子上,說:「聽著,卡生太太,我要老實跟妳說。我要四處查看一下。」
顯然有人到過游泳池周圍。在莫利.伊登這一邊的磁磚上還有一大灘水。
梅森對伊登點點頭。「你告訴他吧,伊登。」梅森說。「這位是凶殺組的崔格警官,我想讓他能夠在這裡的證據全消失之前趕來。」
「他怎麼會在這兒?」
崔格說:「你好,伊登先生。你怎麼知道這兒會發生謀殺案?」
「我們這兒也有地圖,」崔格說。「給我街名和號碼。如果沒有號碼,給我稅單或是土地契約上的描述。還有,叫那些記者別碰屍體。」
另外一位記者說:「等一下,我要先訪問梅森。這件事是怎麼引起的?梅森先生。」
他來到鐵絲網盡頭的柱子旁,猛地踩下煞車,轉到鐵絲網另一邊,衝到前方,跑上前去將鑰匙插進邊門。
「把鑰匙給我,」梅森告訴他。「快點!」
一位警員叫道:「你最好過來看一下,警官。這裡有一灘水,好像有人打翻了杯子似地。」
「是不是又有屍體了?」崔格說。
梅森走到可以看清那人五官之處,然後轉身跑向電話。他發現玄關裡有一具電話。「接線生,」他說。「這是緊急事件,幫我接警察總局。」
「這不是我的建議,」梅森道。「是你自己的想法。」
梅森說:「我想你最好先過去看看,警官,那些記者到處都踩遍了。」
「或是穿著泳裝的時候,」梅森道。「請記得這是你自己的想法,崔格,不是我暗示的。」
梅森在記者身邊彎下腰。「凶殺組的人要到這兒來了,他們不希望有人破壞現場。」
薇安雙臂一鬆,兩袋雜貨吭啷落地。一罐牛奶灑了出來,一瓶沙拉醬破了,牛奶和沙拉醬都流在磁磚地上。
「恐怕光說抱歉是不夠的,我認為這是刻意違反古德溫法官的禁制令。」
「我叫記者別碰屍體的機會大概跟叫飛蛾別撲火差不多。」梅森說。「我讓莫利.伊登告訴你如何到達此地好了。」
伊登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打開前門。
梅森搖頭。「對於卡生太太,我無可奉告。」
梅森朝電爐旁邊的流理臺點點頭,那上面有一套菜刀。
「一個叫娜汀.包爾的離婚婦女,她住在卡克尼大道一七二一號,在約一個小時以前跟我一起離開她的公寓,我們來到第一個大馬路交叉口時——那裡有排公寓叫做耐斯特山莊——她在計程車招呼站叫了一輛車走了。我要查出她上哪兒去了。等你找到她之後,就跟蹤她。你得打電話到計程車行,找出她坐的是哪輛車,上哪兒去了。你得快點找到娜汀.包爾的下落,我要知道她去的每一個地方,見過的每一個人。當然啦,不可以讓她知道,也別讓任何人……」
梅森從工具房進入主屋,急切地找尋電話。他在廚房裡找到了。他拿起話筒,撥了保羅.德瑞克辦公室的號碼。
「嗯,這倒解說得很清楚,」崔格說。「住在房子另一邊的是什麼人?」
「不是我,」梅森說。「是記者們發現的,他們正在到處拍照呢。」
「我也是,」梅森告訴他。「這一具不是我發現的,是記者們發現的。」
「還有兩袋。」她說。
她靜靜地點頭。
「只能進莫利.伊登的這一邊。」梅森說。
「建造這棟房子的人;賣房地產的人;離婚官司的被告,也就是趴在那邊的屍體。」
「該死,」記者說,他轉向莫利.伊登。「你知不知道卡生太太在哪裡?你有沒有看見她出門?」
「現在她是寡婦了。」梅森說。
「妳是個鎮靜自持的年輕婦女,也見過世面,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妳討厭妳的丈夫,我不知道他被謀殺為何讓妳如此震驚,除非這件事和妳有關。」
梅森轉過身去,面對崔格警官謎一般的職業笑容。
突然有位記者離群飛奔到玄關。
「他是妳殺的嗎?」梅森問。
伊登指出方向。
崔格正要過去,卻又停下來轉向梅森。「我想,一個穿著比基尼的苗條女子一定可以鑽過鐵絲網底下,而且那件比基尼是濕的。非常謝謝你的建議,佩利,我會記住的。」
梅森很快從廚房經過工具間來到邊門,走出去上了自己的車,他將車沿著車道開下去,一直到鐵絲網最末端的那根柱子,沒人注意到他。
不一會兒,起居室裡就只剩下律師在和趴在地上的洛林.卡生做伴。
梅森轉身,快步走回屋內。
「真是太巧合了,」崔格說。「那麼,你或許願意把經過情形告訴我們,梅森。」
「有人在用了。」
「你說警方是什麼意思?」
梅森聽見身後一聲響動,就猛然轉過身。
「那麼,你是否已提出了詐欺控訴?」記者問。
「警方,」梅森繼續說。「已經來了。妳車上還有雜貨嗎?」
「其他時間妳在幹什麼?」
「莫利!」他叫道。「喂,莫利。」
「誰住在這一邊?」
「我的丈夫……死……死了。」她喃喃說著,彷彿無法接受這些話的意思。
「根據古德溫法官的判決,那一半房地產屬於薇安.卡生。」
律師繞過散落一地的雜貨,說:「或許妳可以告訴我,東西在哪裡。」
梅森打量死人,然後慢慢在房裡走動。
「而你剛好在現場?」
「有人躺在這兒!」伊登叫了起來。
「或許不干我的事,」梅森說。「但是卻干警方的事。」
「我是說,」梅森道。「妳的前夫洛林.卡生,現在躺在那邊的鐵絲網下面,已經死了。有人插了一把刀到他背上,因此妳最好告訴我……」
鑰匙卡啦一聲開了鎖。
「是的。」
「喲,」她譏諷地說。「別客氣,梅森先生!你要什麼,儘管自己動手拿好了。」
律師打開車門,探頭進去,找到兩袋雜貨,便將它們帶回屋中。鐵絲網的另一端,警方正忙得不可開交,顯然沒有人注意到他。
「主線嗎?」
一位記者蹲在屍體旁邊。
「另一線。」
他那不容分辯的口氣使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慢慢進入廚房。
他們急急進入起居室,接著領頭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什麼地方?什麼記者?你在哪兒?」崔格連珠炮似地問道。
「看得出來,」她說。「我聽見你說的話了,我想,在自己家裡偷聽到別人說話不是罪過吧?」
「你說沒有不在場證明是什麼意思?我為何需要不在場證明?」
「你知道卡生太太何時會回來嗎?」
其他的記者看見,也紛紛採取行動,不一會兒,梅森的車就被閃光燈包圍了。
「誰?我……老天,不是!」
在屍體附近,幾乎是在鐵絲網正下方,有一道反光吸引了梅森的視線。他彎身檢查反光的來源,看見兩小灘水,每一灘的水量大約不超過三茶匙。在兩灘水中央有一個腳印,顯然是一位記者留下的,他的腳印使得其中一灘水的邊緣有些髒汙。
「是分機還是另一線?」
「對不起,」梅森說著,掛上電話。「我有急事,得打個電話。」
「這是他的房子,他難道沒有那一邊的鑰匙嗎?」
「關於這一點,」梅森說。「你們可以請問伊登,或者去查法院的紀錄,我不想討論這件案子。」
「你是什麼意思?」
「這沒什麼不同,」記者說。「開門吧。」
「繞到這邊來,你就可以看見他是怎麼死的。」記者說。「一把木柄的刀插在他背上,只剩把手留在體外。」
薇安似乎想跟著他走出去,卻又搖搖頭,靠在牆上,然後踉蹌地走了幾步,跌坐進一張椅子裡。
「我想她就在她住的那邊屋子裡吧。」
伊登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選了一支。「這支是邊門的,」他說。「我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開……」
「卡生告訴伊登說,有他太太的把柄,還派偵探跟蹤他太太,對不對?」
「開車逛街。」
梅森說:「這是洛林.卡生替莫利.伊登蓋的房子。莫利.伊登在這裡,躺在地上的屍體是洛林.卡生。這個地方很難找,我的祕書戴拉.史翠特有一張地圖可以告訴你怎麼走……」
「或許可以,」梅森同意。「但是對普通身材的人來說,也是十分危險的事。這道鐵絲網每一根都是由五條有倒刺的鐵絲纏成的,繃得又緊又密。」
「在游泳池旁邊的淋浴間——是濕的。我昨天下午游過泳後洗了泳衣,本來是要晾到外面曬乾的,但是我忘記了。」
「是的。」梅森說。
「還去超級市場買了一點青菜。」
「我……我不能……我……」
「玄關有……」
「這不重要,」梅森說。「問題是在哪裡?」
伊登搖搖頭。「史翠特小姐告訴我,在你到達之前不要開門。所以我不敢開門,我怕他們會一擁而入,這些傢伙心急得很。」
「這個人不只躺在這兒,」梅森說。「地上還有一灘血。你們最好退開……」
「死者的太太嗎?」
「知道了,說吧。」
「誰要找他?」
「妳的丈夫被謀殺了,」梅森說。「警方現在正在房子的另一邊。妳若打開廚房通往餐廳的門,就可以看見他們在鐵絲網那一邊的起居室裡。他們會盤問妳。」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梅森說。
「或者可以從鐵絲網底下鑽過去?」崔格一撇嘴。
「這是古德溫法官的主意,」梅森說。「這棟屋子在離婚官司之後被分成兩半,是古德溫法官分的。」
「你有另一邊的鑰匙嗎?」
「喂,麥克,」其他人叫道。「你不能獨佔電話。你可以第一個打,如此而已。」
「啊,我錯了,」崔格嘲諷地鞠了一個躬。「你知道卡生太太現在在何處嗎?梅森先生。」
「是的。」
「我們想拍些卡生太太把咖啡杯遞過鐵絲網的畫面,你想她會同意擺個姿勢嗎?」
「當然有,以前是可以開那邊的門,但是我不敢用,我……」
「妳去了多久?」
「你是什麼意思?」
「不要緊,」梅森告訴她。「我會向古德溫法官負責。現在可否請問妳剛才到哪兒去了?」
「你快要搞成習慣了,是不是?」
「我剛好在現場。」
「我代表伊登先生控告洛林.卡生詐欺,所以新聞記者才到這兒來。」
「我們這麼說好了,我是在警方盤問妳之前先來一次彩排。妳出去了多久?」
「是的,」她說。「拜託。」
「給我。」梅森說。
他將車停在車道上,走到前門,發現門開著,他正要進去,就有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走出來,對一群記者和攝影師說:「你們跟我一樣清楚規則,我們會把可以發表的事實告訴你們,但是不能讓你們進去把現場搞得一團糟,你們本來就不該在這裡的,在調查完之前,你們不可以進去。」
「不干你的事。」
梅森走到玄關的拱門處,一位警員正用繩子把卡生屍體所在之處圈起來,另一人則正在盤問莫利.伊登。後者抬起頭來看見他。「喔,你來了,梅森!老天,我一直在找你。這位警員想知道是誰打電話報警、誰發現了屍體,以及你跟這一切有什麼關係等等。我告訴他們,最好親自問你。」他走上前來。
律師把話筒遞給伊登,跑回起居室。
「來吧。」梅森告訴她。
「佩利.梅森。」
「幾個小時吧。」
「我不能獨佔才怪,我可以一直講到這個故事結束為止。」
「很好,」梅森告訴她。「我很高興妳已振作起來,有一天妳會感謝我的。現在快點把地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警察就要過來盤問妳了。」
「這裡邊有電話嗎?」梅森問。
「正是,」梅森說。「被謀殺了,警方……」
「有兩種方法,」梅森說。「你可以從游泳池底下潛游過去,或者是繞過車道底端的柱子,然後沿著車道走到另一邊的側門。」
幾秒鐘之後,他聽見德瑞克的聲音。梅森說:「保羅,我是佩利。仔細聽我說,然後馬上去辦。」
有個人抓住莫利.伊登。「電話,」他說。「哪裡有電話?」
「好吧,是有可能,但這並不能說就是我幹的!」
她搖搖頭。
梅森打開車門,一名記者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在這兒已經十五分鐘了!這個傢伙說,在你到達之前我們不能進去。」
「我房間有。」
「他的屍體躺在距離鐵絲網只有幾吋的地方,」梅森說。「他可能是走了幾步才倒下的。他可能站在鐵絲網另一邊,而妳站在這邊,拿刀刺過去。還有另一個可能,妳可以從游泳池潛游到另一邊,進入起居室,刺殺妳丈夫,然後從原路回來。」
「換句話說,」梅森道。「沒有不在場證明。」
「這是什麼玩意兒?」一個人叫道。
「妳的泳衣呢?」
「當然,」那名記者說。「但我們報社要新聞。據我所知,這個傢伙是洛林.卡生,他就是住在隔壁的那位女士的離婚丈夫,也是他把土地賣給伊登,並且蓋了這棟房子的,是吧?」
「我不知道。」梅森說。「他的袖子有多濕?」
「很濕,但是他外套的袖子卻不濕。」
伊登遲疑了一會兒。「你知道這可能惹上麻煩,而且……」
「有一把刀在冰箱裡,」她解釋道。「我切了麵包以後,一起收到冰箱裡。你為何突然要說是我幹的?你是要保護你的客戶嗎?」
「見了什麼人嗎?」
他們在玄關碰頭,莫利.伊登從臥房那邊走出來。
「有是有,但是法院有禁制令,他不能踏進那邊的產業,他甚至不能把手伸到鐵絲網的另一邊去。」
「正是,但是外套的袖子卻沒濕。」
「我是有一支鑰匙,但是自從法院的禁制令下來之後,我就沒試過了,我不知道她是否換了鎖。」
「這也是你的習慣,不是嗎?」梅森問。
「正是,」崔格微笑。「這是你的建議,我的想法。」
梅森急急走向通往陽臺的門,望向游泳池。
他的舉動引發了一連串的反應,人人都急著出去。
「看看那些鑽石袖釦,」他說。「這個傢伙把鑽石塗黑了,好讓它們不會發光,但是塗料掉了一些。喂,你們來看,他的兩隻袖子都濕了。」
「帶我去。」
「只是去買雜貨嗎?」
「你還沒進屋子去過嗎?」梅森問。
「正是。」
「兩隻袖子都濕了?」梅森問。
「那你為何僱用佩利.梅森?」
「看起來好像少了一把,」他指向一個空缺。「其他的刀都排列整齊,間隔一致,然後有一個缺口……」
「附近最近的電話在哪裡?」有人問梅森。
薇安.卡生抱著一袋子的雜貨,站在門口,以憤怒的表情瞪著他。
「我只是在探討各種可能性而已。」崔格皺著眉頭,站在拱門下打量整個起居室。
記者和攝影師一鼓腦兒擁進玄關。「游泳池在哪裡?」
梅森聽見那人的聲音說:「崔格警官,佩利.梅森想跟你說話。」
梅森把車開到屬於伊登的那一邊房子,看見已經有六、七輛車把停車位都佔滿了。他將車停在車道中央,一個帶著相機的記者朝他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