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之池畔殺機》目錄

梅森把車停在邊門前。
「但是,你不知道那把刀是不是你那一套的嗎?」
「她豎的這道鐵絲網可真徹底。」崔格道。「走吧,梅森,我有種感覺,你一直在拖延時間。你跟卡生太太說了些什麼?」
「可能有。」
「我會的,」崔格的雙眸閃閃發光。「請別讓我忘了這件事,梅森,要是我忘了,你得提醒我。現在我們去見卡生太太吧。」
「是的。」
「我也說不上來,」伊登道。「我做生意時並不是按照馬錶來計時的,我不知道自己何時離開某地到另一個地方去。」
「哪個超級市場?」
梅森蹙眉。「所以你遲到了?」
「對,就是保羅!」她說。「他叫那個人保羅。我想是在我剛進屋的時候。」
「沒有,我癱在椅子裡,一直等到梅森先生回來。」
「廚房裡。」
「正是,」崔格道。「答得好,幾乎像是佩利.梅森教妳的。如果妳不介意,我們是否可以到妳那一邊的起居室?對了,這棟屋子到底是怎麼瓜分的?」
她領頭往前走,崔格突然停下來查看入口處打了蠟的瓷磚地板。
「這你得去問她了。」梅森道。
「我想我們要到廚房裡去看看,」崔格說。「對了,妳上哪兒去買雜貨?」
「是的。」
「噢,」崔格說。「我早該想到梅森會很體貼的。他去拿雜貨時,妳在哪裡?是不是到起居室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娜汀.包爾就是我丈夫的偵探跟蹤過的女子,據說她有不軌的行為。」薇安.卡生說。
「我們可以到廚房裡看看嗎?」
「四袋雜貨,」他說。「四大袋。」
「是的。」
鈴聲在屋內響起來。
「我以為他給了,」伊登有點惱怒似地說。「他給我兩套鑰匙,但他自己一定還留了一套。」
「你看見卡生身上的那把刀嗎?」
「非常合理,」崔格說。「或許你認為凶手是個女子吧?你們市民這麼幫警方的忙,真是太好了,不過有時候擅代職權是頗令人尷尬的事。梅森先生,我想我們現在就到屋子另一邊去看看你在找什麼吧。」
「我不知道,」她筆直地望著他的眼睛。「因為我不知道謀殺案是何時發生的。」
「在哪兒見過?」
「然後你做了什麼?」
崔格瞥向堆在水槽裡的雜貨。
「的確,」梅森說。「我只不過想弄清楚你的說法,別對我發火。警方會盤問你的一舉一動,他們會追查你的行蹤,他們會問你,是否有證人可以證明你某時某刻是在某地。」
「老天,我不知道,」伊登似乎有點惱火。「可能是一點之前……或是一點之後吧。你反覆詰問我是沒用的。」
「的確,」崔格說。「至少看起來是這樣。每一把刀之間的間隔都一樣……這是什麼?」
「你到的時候,沒有看見卡生太太嗎?」
崔格伸手取下一把木頭柄的切肉刀。
「你真是太勇敢了,梅森。」
她說:「警官,我剛剛才搬進來,還沒有機會把所有的東西都買齊……」
「喔,是嗎?」崔格說。「我想你說『現在』的意思,是指你剛才過去時她並不在。」
薇安正要回答,突然又止住自己。「我……我……」
「你不知道卡生的屍體在屋子裡嗎?」
「是梅森先生替我拿的。」
「我還沒有一一試過之前不能告訴你,但有幾把看起來很像。我想,卡生先生的確有這棟房子的鑰匙,稍後我們會仔細試一次。現在我非常希望你能把我介紹給卡生太太。」崔格托住梅森的手肘,和他一起走出前門。
「從前門出去,開車到車道盡頭,繞過豎立鐵絲網的柱子。」梅森說。
「很好,」崔格說。「那種收據通常都有編號,我們可以和收銀機的存根對照,看看妳是什麼時候給帳的。請妳帶我們到廚房去。」
「有一陣子了。」
「一個就夠了,謝謝你。」崔格說。
「卡生太太住在那兒。」伊登說。
「洛林.卡生是怎麼進來的?伊登。」梅森問。
「原來如此,」崔格沉思道。「你拿了這支鑰匙做什麼?梅森先生,開哪一個門?」
他走了幾步,困惑似地打量屍體。
崔格擋在梅森和這位女士中間。
「多少有一點關係……你的祕書告訴我,說你要先去見一個人,所以我不必急著趕回來——但我還是在一點鐘的時候到了。」
「我想還是開車比較快。這輛擋在車道上的車是你的嗎?梅森。」
「妳有收據嗎?」
他在屍體旁邊蹲下,然後開始掏出口袋裡的東西。
「是嗎?」崔格反覆打量這把刀。「這的確是一把刀,但似乎沒有使用過,把手上還有標籤,三塊兩毛美金。」
「妳聽見他在說什麼嗎?」
「是的。」
「我是上個星期天才搬進來的。我在星期六下午豎好鐵絲網,星期天就搬來了。」
「這道鐵絲網真是非常不便。」崔格說。
「在好萊塢。」
「他們絕對不會相信你的片面之詞。」梅森說。
梅森把鑰匙交給他。
他們沿著鐵絲網開下車道。
「打電話?」崔格道。「這真是太有趣了。啊,我明白了,那時記者們發現了屍體,都一窩蜂地搶著找電話報告這個消息,而你也想要打電話,可是那邊的電話都被佔用了……我想知道卡生太太是否聽到你在說什麼。」
「你在幹什麼?」梅森問。
「於是妳就失手掉了雜貨?」
「房子完成之後,卡生沒有把所有鑰匙還給你嗎?」梅森問。
「不是的,」梅森說。「我到房子的那一邊去看看凶手是不是躲在那兒,她就回來了……呃,我吃了一驚。」
「你還有事需要我嗎?警官。」梅森問。
薇安.卡生走進廚房。
梅森說:「卡生到我的辦公室去,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了一番。但我想,他的主要目的是不讓我代表你提出任何控訴。他說,他正在處理一些非常敏感的交易,要是有人控告他,會使他很難堪。」
梅森說:「要是有人送他來,那麼那個人可以把他的車開走。你是從辦公室直接回這兒來的嗎?」
「我想是沒有。」
「我不是在詰問你,」梅森說。「我只是想弄清楚事實真相,我也想知道你何時離開你的辦公室。警方一定會仔細追查確實的時間。」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崔格道:「啊,向你的律師求救是嗎?那麼,少掉的這支鑰匙一定很重要囉?或許我們應該先查明這件事。」
「卡生太太,」梅森說。「這位是凶殺組的崔格警官,他想要……」
「你是說,這是游泳池的水?」
伊登搖頭。
「我不知道,」梅森說。「但是我有個建議,你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我沒有證人——警方會想知道我在什麼時候的行蹤呢?」
「我們得到的資訊愈來愈多了,」崔格道。「我想,我們最好在卡生太太思索梅森指示她的話之前,趕快過去詢問她。」
「他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梅森問。「他開車來的嗎?」
「我可否請問,卡生的鑰匙是否能開這裡的門?」
莫利.伊登交出他的鑰匙包。
崔格對記者們揮揮手。「你們得等一會兒了,」他說。「我們不想讓你們破壞了證據。」
「請說,」崔格道。「你要說什麼,我都歡迎,但是別忘記,你說得愈多,我的疑心愈重。」
「放在哪裡?」
「謝謝你,」崔格以誇張的口氣說。「我想屋子的另一邊沒有人吧?」
崔格的筆在筆記本上不停地滑動。「娜汀.包爾,」他說。「妳知道此人是誰嗎?」
「你吃了一驚?當時你在做什麼?」
「可不可能車子在,而你沒看見?」
「真有趣,」他說。「流理臺上裝磁鐵,把一整套刀都固定在上面——謀殺案的凶器是一把刀……卡生太太,請容許我檢查一下。」
「或許你可以把這支鑰匙給我,梅森先生,我來比對一下,或許卡生先生有鑰匙可以進屋子兩邊。」
「我想那是一整套刀具中的一把,是卡生送給我的那套的複製品。」
「是的,我到我想買的那塊房地產那兒,等穿綠衣服的女人出現,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放棄了,就直接開車回這兒來。」
「梅森,你是否使用了邊門的鑰匙?」
崔格走到流理臺前。
「他說了什麼?」崔格問。「我對梅森先生不惜違反禁制令也要打這個電話的原因非常感興趣。畢竟他是個律師,應該尊重法院的決定。他說什麼?」
「這要等驗屍官斷定死亡時間之後才能決定。」
「妳在這兒多久了?」
「關於這點,我也有話要說。」梅森道。
「卡生太太那一邊的門嗎?」崔格問。
「原來如此,發生了什麼事?」
「深綠色,」梅森沉吟著。「一開始就是因為薇安.卡生和娜汀.包爾都穿綠色衣服才弄錯的。好吧,你見到那個女人了嗎?」
「正是,」伊登說。「他完成了這棟房子,我給了他一張支票。他說,他想送我一個小禮物;他會在廚房的流理臺上端裝磁鐵,放置一整套的廚房刀具,從小刀到切麵包的刀,還有切肉的大刀一應俱全。我以為他自己一定也有一套。其中一把看起來就像卡生身上插著的刀。」
「是的。」
「卡生送了你一套刀子嗎?」梅森問。
「我得到了屋主的允許,莫利.伊登是屋主。」
「我相信這是卡生太太的屋子,」梅森說。「她可以決定要不要我留下。」
「是我的。」
「有,我有收銀機打出來的收據。」
「嗯,典型的律師回答。」崔格說。
「娜汀.包爾。」
崔格轉頭,不悅似地打量梅森。「我們也不必讓你留在這兒,你不必麻煩了,卡生太太和我處得很好。」
「超級市場。」
「你不知道他會到這裡來嗎?」
崔格四下張望,看見那套刀具。
「或許是一個叫保羅的人……」崔格說。
「我想你也不知道,」崔格說。「梅森心裡打什麼主意,是很少跟別人說的,更不會跟他的客戶說。毫無疑問地,他認為他可以在某方面保護你的權益,但還是請梅森先生自己解釋吧。」
「以前有沒有見過?」
「這並不是最後的判決,」梅森說。「更何況我們有上訴的權利,我喜歡自己下法律上的決定。」
一會兒之後,薇安.卡生開了門。
「你是否注意到她的車在房子的那一邊?」
「牛奶和沙拉醬,」她說。「牛奶打翻了,沙拉醬的瓶子破了,我擦過地板。」
伊登帶著枕頭套回來了。「這個可以嗎?警官。」
「那是什麼人?」
「是的。」
「我可以給你一個枕頭套。」
「電話前面。」
崔格轉向伊登。「能請你借給我們一條床單,或是一個枕頭套,好讓我們裝一些從這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嗎?」
「妳進屋時,梅森在這裡,妳掉了雜貨,顯然妳不可能一次把四大袋都抱進屋來,那妳是否回去拿剩下的東西?」
「這點大有爭議,我知道法院有一道判決令,不是嗎?」
「正是。」崔格回答。
崔格拉出一個皮製的鑰匙圈。
「這倒不是,」梅森毫不在意地說。「這個凶手用的是刀,殺了一個人之後,刀就會在死人身上了,不像槍,可以連續發射子彈。」
「我帶著雜貨進來,」她說。「梅森先生告訴我我丈夫的死訊,我就失手把雜貨掉在地上了。雜貨很重,我的手臂一時沒了力氣。」
「是嗎?」崔格道。「真是太不幸了,梅森,通常警方喜歡宣佈這種事,然後觀察當事人的表情,有時候那是非常寶貴的線索。」
「對不起,」梅森道。「我只是認為她應該知道。」
「妳把東西撿起來了嗎?」
「不錯,她出去買東西了。」
伊登不安似地瞥向梅森。
「沒問題,」梅森道。「是我向伊登借邊間的鑰匙,當時很急,他就直接取下來給我了。」
「對不起,」他說。「這裡有一塊地方特別不亮——是不是曾經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
「是的。」
「妳聽見他想跟蹤什麼人嗎?」
「我相信還有一道禁制令吧?」崔格問。
「不是,」伊登說。「有個女人打電話給我,說她可以提供一些我有興趣的房地產消息。她說,要是我在半個小時之內趕去見她,她就會告訴我如何省下一萬元,要是這筆交易成功,她要抽一千元當佣金。」
梅森對他鞠躬。「由於有禁制令,也因為卡生太太知道她不必回答任何問題,我就先告退了。」
「有什麼事不對嗎?警官。」梅森問。
「我想梅森先生察覺到我進來了,就掛上電話,然後告訴我,我丈夫被謀殺了。」
「你有多久沒見過他了?」
崔格很快地將他從洛林.卡生身上取出的鑰匙和伊登的鑰匙比較了一下。「梅森先生為什麼要卡生太太那一邊的鑰匙?」
「沒有。」
「我去我的辦公室。」
「你自己一個人嗎?」
「想要問幾個問題。」崔格微笑著說完。「我必須警告妳,妳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被當作對妳不利的證據,妳在沒有律師陪伴的情況下,可以不必回答任何問題。但是我向妳保證,卡生太太,我們很同情妳,會儘量不使妳難過。現在,在謀殺案發生時,妳人在何處?」
「鐵絲網穿過起居室,在我這邊大部分是餐廳,」她說。「我有工具間、廚房、游泳池的淋浴間和更衣室,以及僕人房。我一直住在僕人房裡。」
「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只有幾輛新聞記者的車。他要不是坐計程車來的,就是有人送他來。」
「我們不能繞過游泳池嗎?」崔格問。
「今天上午,我到你辦公室去簽控訴書,但你不在,史翠特小姐權充公證人。她叫我下午一點鐘到這兒來跟你見面,在你到達之前不要讓任何記者進去。」
伊登皺起眉頭。「卡生就是這個樣子,他會施加壓力,然後一直纏著你。」
「當然有可能,我心裡有事,沒怎麼注意。車子也可能在車庫裡。」
「我想到房子另一邊去看看凶手是否躲在那兒。」梅森說。
「沒看見。」
「打電話。」
「我明白了,」崔格說。「現在我們先來試試這支鑰匙到底能不能開門。」
崔格打開車門。
「有好多媒體記者打電話來,詢問我們提出控訴的事。我告訴每個人,下午一點時我會在家,你也會在,到時我們會發表聲明,他們可以拍照,在那之前我無可奉告。」
梅森意味深長地打量他。「我們來弄清楚事情的先後順序。」他說。「你是什麼時候抵達此地的?」
梅森圓滑地打斷她。「卡生太太,妳不一定要回答崔格警官的問題。」
「你自己成立了一人委員會,決定告訴她,是嗎?」
「再過一會兒就好了,」崔格安慰他。「你們耐心一點。只要你們不阻礙案子的調查,我一有消息就會告訴你們。」
「我早先說過,從游泳池下方越過鐵絲網到房子另一邊,是很容易辦到的事。」
「什麼?」
「準備四處看看。不,我想起來了,當時我正在打電話。」
「我違反了禁制令,」梅森說。「這點毫無疑問,但這是古德溫法官和我之間的問題。」
「喲,喲,而梅森打電話叫人跟蹤她。」崔格道。「他有沒有提到跟他講電話的那人的名字?」
「我說我會去見她。」
「他們只能相信我的話了。」伊登說。
崔格說著,把鑰匙插進鎖孔,開了鎖,打開門,然後再度把門關上,按了門鈴。
「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妳都沒有用到這些刀,」崔格說。「卡生太太,有沒有可能妳出去購物是為了要買一把刀,來彌補插在妳丈夫身上的那一把?」
「當然不知道。」
「原來如此,」崔格說。「通常我們在驗屍前不會動屍體,但這件事既然這麼重要,我們還是先搜搜他的口袋,然後列一張清單,我想法醫辦公室的攝影師也就快到了。」
「只是一把刀。」她說。
崔格轉向莫利.伊登。「卡生是怎麼進來的?你不會沒鎖門吧?」
「她不肯告訴我她的名字,只說我並不認識她,但是她說,她會穿一件深綠色的衣服,上身有白色花飾。」
「刀全部都在。」她說。
「沒辦法。鐵絲網一直橫過游泳池的表面,到對面的日光浴甲板,然後一直延伸到山丘上好幾百呎之處。」
「我會等的。」梅森說著,望向薇安.卡生,對她微微皺眉,以示警告。
「房子另一邊的邊門。」
「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崔格道。「你說這是莫利.伊登的房子,而且我記得法院有一道禁制令,我身為執法人員,可以強行驅逐你,梅森,你應該不會違抗執法人員吧?還有,我甚至可以把卡生太太帶回局裡去做筆錄。現在我請你立刻離開,開車回伊登那裡等我。去吧,大律師。」
「他站在電話前面做什麼?」
「伊登先生,請你帶著你的鑰匙,我來比比看,看看卡生先生是不是如你所言有你家的鑰匙。對不起,這不是你的建議,是佩利.梅森說的。這可能有很大的差別,也可能沒有,但到目前為止,梅森先生的建議非但沒有澄清這件事,反而使事情更加複雜。」
「的確。」
「很好。」崔格說。
「在伊登那兒等我回來!」崔格提醒他。
崔格低聲說:「梅森,開車,我們走吧。」
梅森握住莫利.伊登的手臂,將他往後拉到玄關裡。
警員點點頭,急急走到門外去用警車上的無線電聯絡。
「喲,」他打開一疊旅行支票。「一百元面額的旅行支票,總共有五萬元,簽名是A.B.L.西蒙。看來這個傢伙用假名是有目的的,可能是要瞞騙國稅局,或許他還在哪兒金屋藏嬌,過著雙重生活。這個皮夾裡面是千元大鈔,總共有十五張,他臀部口袋裡的這個皮夾則都是百元鈔,這個人真是腰纏萬貫。啊……鑰匙在這兒。」
「有很多事情不對,」崔格說。「看看這個人的襯衫,這是一件非常昂貴的襯衫,袖釦是鑽石的,卻塗成黑色。」
崔格站起來,拍拍膝蓋和手掌上的灰塵,對一個警察說:「用無線電通知總部,叫他們派人帶一些消毒過的吸管和小瓶子來,我要在這些水蒸發之前儘量蒐集。」
「當然不知道。」
「我不知道。」伊登說。
「看見了。」
「我告訴她,她丈夫被謀殺了。」
崔格轉向一名警員。「聽著,」他說。「我要把地板上的每一滴水都用消毒過的吸管和小瓶子蒐集起來。等法醫辦公室的人來了,就叫他們驗出確實的死亡時間,我要盡可能的詳細資料——屍體的僵硬程度、體溫等等。看看他吃最後一餐飯是什麼時候,要檢驗胃裡的東西和其他的內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梅森先生,我想我們該去拜訪卡生太太了。我會讓你替我們介紹,等我問完你幾個問題之後,你就可以自便了。現在我們要怎麼過去?」
「你是說,卡生死時手裡有一杯酒?」梅森問。
「有可能,」梅森說。「我相信游泳池中的水氯化的程度比一般飲用水要高,如果你能在這些水蒸發之前把它們蒐集起來……」
梅森越過拱門,來到起居室,崔格正跪在地板上,雙手撐地,頭部上下移動,好看清地板上反射的水光。
「你的鑰匙包裡似乎少了一支鑰匙,這是怎麼一回事?」
律師發動引擎。
「你要跟梅森去哪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事?」崔格模仿他。「別傻了,我還沒開始問你呢。你別讓莫利.伊登走開,我也還沒問他。」
「他顯然是在指示某個人去跟蹤一個人。」
崔格說:「廚房在妳這邊嗎?」
「沒有,我等了半個小時,沒看到人。」
「聽見了一些,或許是全部。」
「老天,我不知道,梅森,你想證明什麼?我看見卡生的屍體躺在那兒,我想你比我還先看見。我只走近到能看清死者的確是卡生,就有記者開始問我問題。老實說,我認為他們沒有權力這麼做。」
「你做何反應?」
「你到達辦公室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你得到了主人的允許嗎?」
「我想,現在卡生太太會在那邊。」梅森說。
「梅森當時站在哪裡?」
「你上哪兒去了?」
「我看看,」崔格道。「這是……前門的鑰匙嗎?」
「不要緊,」梅森說。「我想你會發現洛林.卡生有一套這棟房子的鑰匙。這棟房子是他造的,然後才交給莫利.伊登。」
「目前,」崔格道。「我正在設法解釋地板上的水漬。你想會不會是溶化的冰塊?」
一群被警員擋在門外的記者極力想上前。「警官,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訪問你?」其中一人叫道。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伊登說。「唯一的解釋是,卡生蓋房子時自己複製了一套鑰匙,這樣他在做最後的室內裝潢時就可以自由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