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德瑞克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替佩利．梅森辦事的壞處，」他陰鬱地說。「我突然之間沒胃口了。」

「這倒很容易，」德瑞克露齒一笑。「只要戴拉不反對就好。」

「保羅，別擔心了，」戴拉說道。「我們快點吃完好辦事吧。」

「我們已經盡力了。」德瑞克說。

「你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德瑞克問。

「為什麼？」

「我不知道，」梅森說。「但我認為，律師有權利在反詰問時證明證人說的是不是真話。如果證人說謊，那律師不僅可以用問題套話，還可以施用其他的伎倆。」

梅森嚴肅地望著他。「見鬼了，保羅，我已經惹上麻煩了。我的當事人身陷險境，我卻不知從何下手救他們。我做的任何事都可能是錯事。」

「我不知道。」

「取戴拉的指紋。」梅森盯著德瑞克。

「但是我要如何消弭娜汀．包爾證詞的殺傷力呢？」梅森問。

「無論如何，我的職責就是使她的話不可信，」梅森說。「畢竟她說出了有殺傷力的證詞，而我必須在反詰問時找出她證詞的弱點。我希望你替我做一件事，保羅。」

「你要我的指紋做什麼？」戴拉問道。

德瑞克說：「佩利，我不喜歡這樣，你可能會惹上麻煩，特別是在你開始拼湊指紋的時候。」

「這正是重點，」梅森說。「我不想讓他們逮到我。」

「你認為她說的是實話嗎？」

「這件事八成是錯事，」德瑞克說。「採別人的指紋並不犯法，但你要是把兩個人的指紋拼湊在一起來騙人……要是他們逮到你，怎麼辦？佩利。」

「什麼事？」

梅森、戴拉和德瑞克在司法大廈附近的一間義大利餐廳吃午餐，餐廳老闆提供了一間私室供他們使用。

「我本來是這麼想的，」梅森告訴他。「但這件案子有些地方根本說不通。」

「什麼？」戴拉問道。

「你什麼時候要？」

「這或許會對陪審團產生戲劇性的效果。」

「我以為你說過他們只有間接證據呢，佩利。」德瑞克說。

「取下戴拉的指紋。」

「假設你知道你的兩位當事人有罪，那你會怎麼辦？」德瑞克問。「你會設法使娜汀．包爾的話不可信，不是嗎？」

「午餐之後，」梅森說。「保羅最好把妳帶回他的辦公室，別讓人看見。保羅，用標準的指紋紙採下她的指紋，然後在上面做記號——對了，保羅，不要採戴拉全部的指紋。用你的祕書的指紋湊上去，一個戴拉的指紋，再配一個你祕書的指紋。從戴拉的小指開始，接你祕書的無名指，再配上戴拉的中指，然後是你祕書的食指，然後再用戴拉的大姆指。」

戴拉設法安慰他們。「你們做得太好了，老闆。你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已經設法使對方證據的殺傷力減到最低了。」

梅森露齒一笑。「我想在反詰問時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