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之蠟燭奇案》目錄

「當然有。」
梅森說:「有一個名叫哈利.凡奈斯的人在你們這裡登記住宿嗎?」
「看我們要把其他人牽扯進這件事到什麼程度。」
「真的?」
梅森說:「唉,警方遲早會查出來的,不必神祕兮兮。他們會要求她對星期五下午的行蹤提出說明。如果她說謊的話,就會給自己惹上不小的麻煩。」
「是的。」
「二十到二十五分鐘。」
「那是個意想不到的巧合。」
在踏出這一步之前,我內心掙扎了很久,我想你應該能夠了解這一點。或許,你早已察覺我的症狀,但卻不敢診斷它們——和我起初的態度一樣。佛瑞得!簡單的說,就是我愛上了道格。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或疏忽了什麼;現在我們倆也都心餘力絀、無計可施。你一向待我很好。我會永遠欽佩你、尊敬你的。坦白說,過去四、五個禮拜裡,你似乎從早到晚都在忙石油方面的生意;因此,那段時間我很孤單、寂寞。但是,我知道那些事務對你的重要性,我也了解你目前做得很好,即將賺大錢;在此衷心地向你道賀。
「就是彌兒菲太太。」
「是的。」
「我倒是希望你能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我來了。」
「是的。」
「意想不到的巧合,我是司空見慣了。」梅森告訴他。
「一無所知。」
「你在什麼地方和他碰面?」
凡奈斯用有點悲哀、無奈的口氣說:「這確實給了我一段時間,但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是的。」
「哦,對不起。兩位請進!房間凌亂,請多多包涵。我沒有料到會有人來找我,所以東西都隨處亂放。史翠特小姐,請坐在那把椅子上吧,妳會發現它坐起來非常舒適。讓我先把雜誌和報紙拿起來。」
「你是想用一種謹慎、保守的方式告訴我,她是個放蕩、隨便的女人嗎?」梅森問。
凡奈斯看了戴拉一眼,然後將原本交叉的兩隻腳分開。過了一會兒,他又把腳翹起來,右腳擺在左膝上,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色菸盒,問道:「要抽根菸嗎?」
「然後,你就開車載她回來,是嗎?」
梅森突然將椅子往後移,站了起來。「好吧,凡奈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
親愛的佛瑞得:
凡奈斯露出誠懇的微笑,然後說:「梅森先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又如何呢?你在這麼不尋常的時刻,特地撥冗前來這裡看我。我認為,不管是什麼事情,既然會重要到讓你犧牲自己的寶貴時間來此一趟,就值得我禮貌地招呼接待了。再者,我本人是從事銷售的工作,我總是堅持一個觀念——任何人都有資格得到別人出於敬意的聆聽。」
「梅森先生,那張字條關係著某人的幸福……」
「你是指佛瑞得.彌兒菲嗎?」
「我還以為你會說,你可能把資料交給警方。」
「哦,好吧!」凡奈斯終於接受了他們的建議。「或許最好是讓你擁有這些證據,梅森先生。」
「你送她回家後,在那兒待了多久?」
「我知道現在幾點了。」
「哦,少來了,現在你涉及了一樁謀殺案呢!道格到底是誰?」
「她是來真的——每一句話都不像在開玩笑。」凡奈斯說。
什麼樣的限度?」
「嗯,她很容易遇到毀滅性的感情風暴。她通常很快就能夠恢復平靜,那些情感上的暴風雨雖短暫,卻是猛烈又狂暴。」

服務生拔出接頭,有點不耐煩似地說:「你們可以上去了。」
梅森對戴拉說:「打電話給崔格組長。」
字條上的字是用鋼筆沾墨水寫的,字體相當整齊。
「那她有什麼反應?」
「因為,有些人很關切佛瑞得.彌兒菲的死因,希望他的死亡之謎能早日澄清,我目前就是接受他們的委託在調查這件事。」
「不,不——絕不是這樣。她是……她比較像是個多愁善感的吉普賽人。」
「不知道。」
「不管怎樣,你還是說說看吧,」梅森說。「我自己會判斷它們之間是否有關聯。」
「你的意思是,它們已經被處理掉了嗎?」
「不是習慣。」凡奈斯說。「梅森先生,這實在很難解釋。」
「她是史翠特小姐。」
凡奈斯以一副正經而嚴肅的態度說:「梅森先生,我很遺憾,你對彌兒菲太太的看法似乎和我的觀點不同。」
他等了一會兒,然後轉過頭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梅森突然問道:「她為什麼改變主意,星期五下午沒有搭機飛往舊金山呢?」
「你不會交給他們吧?」
「那天中午他必須去赴一個重要的飯局。」
「我和她談話,我坦率地告訴她,她會讓自己出多大的洋相。」
黛芬妮 上
「他曾經寫信給她嗎?」
「沒照原來的約定去和彌兒菲先生會面嗎?」
「黛芬妮?」梅森問道。
「多愁善感的吉普賽人又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此事與他有關嗎?」
「不,大概是下午四點的時候。」
「那張字條,」梅森插嘴說。「是證據。至少有助於為我正在調查的這個案子提供一點線索。如果你真的想要避免引起大眾的注意,我想你會同意: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我所要的訊息交給我。」
「你開車送她回家嗎?」
「假設情形是這樣子好了:星期五下午,羅傑.柏班克並沒有在遊艇上,甚至也沒打算去那裡。」
「警方不會找到什麼信件的。」凡奈斯說。
梅森說:「我要好好想一下這件事情。」
凡奈斯避開梅森的眼光。
哈利.凡奈斯正在六一八號房門口等候他們。
「梅森。」
「大約半個鐘頭到四十五分鐘。」
「因為我知道,如果她去的話,她會更不快樂。」
「請再說一次,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
「大約中午左右。」
「為什麼?」
「有沒有把你找到的字條給她看?」
「那張字條是寫給佛瑞得的嗎?」
我知道你會認為我一無是處、很不足取,特別是在過去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之後。但是,我實在情不自禁;正如我數度跟你提過的:我無法控制我的心,我只能試著約束自己的情感,然而我就是按捺不住那種由來已久的特殊心情。這心情近似情感,又充滿情感,但卻不僅僅是情感而已。
「是跟你發生一段戀情嗎?」
一段緊張的寂靜之後,戴拉起身走向電話放置處。
「我懂了。所以在彌兒菲先生抵達之前,你必須先在旅館這兒等候半小時,是嗎?」
戴拉掛了電話。梅森打開公事包,拿出信件,看了一眼,然後把信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某種生意上的問題,他說有人撒了涉及他本人的謊。」
「她常常會有某些情感上的妄想或怪異行為。」
「嗯,我……我當時正在負責公司的其他股份,而不是……好了,點到為止,梅森先生。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我不便在此談論。」
「哦,是的。」
雖然凡奈斯的眼睛和臉部保持平靜自若,但他說話的聲音似乎還是掩蓋不住內心的情緒。他說:「關於這一點,我很抱歉。」從他的語氣聽得出來——他似乎有點尷尬。「我想,應該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吧!」
梅森對戴拉點點頭。
「那些是他要給柏班克先生看的文件,柏班克先生當時正在等他——在他的遊艇上。」
梅森朝門口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來,說:「所以,當你發現這張字條的時候,你就趕到機場去。」
「對的——確切地說,應該是三十五分鐘。我就站在大門外等候他。」
「就在這家旅館的大門口。他正匆忙地準備趕去遊艇俱樂部,他已經遲到了半小時。當時,他好像心裡很煩,又有點情緒化的樣子。」
他的聲音溫和愉悅,音調高低起伏,充滿了感情。
「是的,我認識,而且很熟悉,梅森先生。」
「謝謝。」戴拉說。
「好吧,我相信你的話好了——她是個多愁善感的吉普賽人。當時她正要前往舊金山,你採取了什麼行動?」
「但是,柏班克不是一向都堅持在自己的遊艇上保有絕對的隱私嗎?他不願意讓任何人以生意上的事務來煩他啊!」
「我認為,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有真正地思考過此事。」凡奈斯說。
「他在煩什麼事呢?」
「此話怎講?」
「有,來自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的凡奈斯,登記的房間是六一八號房。要留話給他嗎?」
「我寧願自己判斷。」
「是的。」
「為什麼彌兒菲先生不自己去取那些文件呢?」
「假如與案子有關呢?」凡奈斯問道。
「似乎沒錯。」
「你是說,你和彌兒菲先生一起在史金納希爾.卡拉庫公司上班嗎?」
「我當然會提供給他們參考。除非我有一個十分明確的感覺,認為我有某種理由不該這麼做,我才會打消這個念頭。」
佛瑞得,不用說,我是不會要你半毛錢的。你大可開始準備離婚手續,擬出個棄權書或財產處置計畫。或者,在這種情況之下,要採取什麼必要的行動都隨你了,你的律師會告訴你該怎麼做。但願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再見!親愛的。
「你及時在機場趕上她,然後告訴她,說她必須打道回府,是嗎?」
「你會保守這個祕密嗎?」
梅森說:「因為我正在調查彌兒菲先生的謀殺案,我想,原本預定的那趟搭機旅行被取消,一定和這個案件有關。」
「就在我離開機場之後。」
「當你趕到機場的時候,彌兒菲太太還在那裡嗎?」
「是的。」
梅森說:「聽著,凡奈斯,我是不會向你旁敲側擊的,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警方正在調查一件謀殺案,他們絕對不會放棄任何蛛絲馬跡,我本人也在進行這個案件的調查工作,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追查的線索。」
「那是什麼時候?」梅森問。
梅森說:「該死,我試著以一種委婉的方式告訴你,你卻硬要逼我單刀直入、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如果你不透露整件事的詳情,並且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那我只好去求助於警方,讓他們想辦法查問個清楚。」
「我敢說,她的確是認真的。道格是誰呢?」
「哦,拜託!梅森先生。我可沒這麼說,請你不要任意猜測。我只能夠說,我和佛瑞得是朋友。他叫我到他家裡去拿一個裝了文件的公事包,他向我描述了確切的地點,又恐怕黛芬妮不在家,所以他就把自己的鑰匙交給我;他是想,當時黛芬妮可能出去買東西,或去辦別的事。」
「你似乎是在為她辯護。」梅森說。
「那些謊言是說給柏班克聽的吧?」
「是的。」
梅森突然趨前,提起凡奈斯放在椅子旁邊的公事包,然後說:「言下之意,就是東西在你手中囉?」
「就某方面來說,是的。不過我和公司的關聯有點間接。」
「我不知道,當時他情緒相當激動。」

「先是哭哭啼啼的,最後她終於同意我的說法。並且告訴我,我是她曾有過的一位最好的朋友。」
「他在等候你嗎?」
凡奈斯猶豫了一下,以疑問的神情看了戴拉一眼。戴拉對他點頭示意,說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才對。」
「花了多少時間?」
「我想,你應該會保密的。」
「不,不,梅森先生,請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我只是覺得不方便告訴你所有的細節。」
當凡奈斯那細長的手指頭握住梅森的手時,梅森趁機打量了他一下。凡奈斯很客氣似地說:「我想你就是梅森先生了,那這位該是梅森太太吧?」
「你午飯後要和他碰面,是嗎?」
他打開一個公事包,拿出一張紙,然後把它交給梅森。
「嗯,首先,有一項個人的因素在內:到機場去勸她回來的人是我。而且從某一方面來說,這又和我的一位朋友有間接的關聯——如果他現在還活著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容許我告訴你這件事。但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嗯,他根本無法再答應我什麼了。」
「我是說,警方將永遠找不到它們。」
「她這個人很奇特,情緒上不太穩定。」
「幸好還在。她還沒有買到機票,那時她正在休息室等候,看能否爭取到別的乘客臨時取消行程而騰出的空位。」
梅森看出那張紙曾經被釘在某種布料上。頂端那兩個大頭針穿過的小孔,以及有點皺摺的表面都是釘過大頭針所留下的自然跡象。
「慢慢來。」梅森說著,將身子往後挪,坐在椅子上。
櫃檯服務生猶豫了一下,然後有點不太情願似地接了一條通話線路,說道:「樓下有一位女士和一位先生要見你。」
梅森也拿了一根,他們都點了菸,此時梅森說道:「拿菸、點菸、抽菸,這樣應該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想到一種說明的方式了吧!」
「是的。」
「我在長沙發上發現一張釘在枕頭旁的便條。」
「不是的,我把他所要的文件帶去給他,然後再趕到機場去。」
「跟我?」凡奈斯大笑道。「我只是他們家的一個朋友罷了。我太了解她了,她也對我瞭若指掌。我只不過是她悲傷難過時的慰藉,我也只想要扮演這樣的角色而已。所以,怎麼會是我呢?那個男人是一個住在舊金山的小伙子。黛芬妮決定破釜沉舟,毅然截斷所有的退路。她給佛瑞得留了一張字條,準備前往舊金山去會她的情人,她想讓佛瑞得跟她離婚,或任由他看著辦。黛芬妮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只要一下定決心,就整個人都豁出去。就這方面來看,你必須承認她確實有這樣的優點,做事非常徹底。」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閒事囉?」
「他為什麼會遲到?」
「好的,」凡奈斯突然脫口說。「你對於黛芬妮有任何了解嗎?知不知道她的背景?」
「嗯,那是一件家務事。」
「我阻止了這件事。」
「你要怎麼處理那些信件呢?」凡奈斯驚訝似地問。
他那雙不安定的眼睛十分烏黑,以致很難察覺出其中所蘊含的情緒,然而,他的聲音卻好像已將之表露無遺。當他開口說話時,語氣中並沒有會話式的單調口吻;相反的,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充滿了情感。當他在屋子裡四處走動時,舉手投足都很優雅合宜、恰到好處,令人印象深刻。
「為什麼?」
梅森說:「我要多思考一下有關她的事。」
「寫得很好。」梅森說。
「梅森先生,你不覺得這個要求實在過分了些嗎?」
「不錯。」
「你怎麼知道你可以在機場找到她呢?」
「恐怕這和你感興趣的問題根本就沒有關聯,梅森先生。」
「對,我不會告訴你我如何獲悉此事,也不會讓你知道我怎麼曉得你和這件事的關聯。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凡奈斯微笑著搖搖頭,顯得很有自信。「梅森先生,我想你會發現到,情況並非如你所想的那樣。」
凡奈斯等她拿起話筒後,才突然說:「史翠特小姐,請掛上電話。信件在公事包的右邊夾層裡,梅森先生。」
「不是現在,是不久前。」
「抱歉,我可不以為然。」
梅森以開玩笑的口氣說道:「你對所有的訪客都這麼盛情款待嗎?難道你沒有想過:我們可能是來推銷書籍,或是做慈善勸募的嗎?」
「事實上並不盡然是如此。」
「再明確一點,這個男子的全名是什麼?」
「黛芬妮這個女人一刻都閒不得,她必須隨時都瘋狂地熱戀某一個人。」
梅森剛要說話,卻又臨時改變主意。他對凡奈斯的答覆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才說:「好,你去拿文件,接著發生什麼事?」
「嗯,」梅森坦承說。「這也是個很不賴的觀點。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以及我是做什麼的嗎?」
「因此,她就和你回到洛杉磯了。然後你怎麼做?」梅森問。
「梅森……梅森……難道是佩利.梅森嗎?」
「我是一名律師。」
「佛瑞得和我有……以前有過生意上的合作關係,我們分別做自己的工作,各司其職。」
「不會。」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跟你說,這跟佛瑞得的死完全無關。那是他和……嗯,他和另外一個人之間的事。」
「哦,是的,就是因為她的緣故,我才會來這裡拜訪你。」
櫃檯服務生對著話筒說:「是個名叫梅森的先生……好的。我剛才不確定你是不是已經休息了。」
「你跟她很熟吧?」
柯尼許旅社是位於商業區邊緣地帶一家不太起眼的旅館。在櫃檯值夜班的是個年約六十多歲的男子,額頭高高的,絨毛般的頭髮從耳朵上方向外豎起。他透過臉上那副無邊眼鏡看著梅森和戴拉,接著突然開口說道:「客滿了,已經沒有房間了。」
「或許我還沒有。」梅森坦白地說。「我不願意以別人的觀點來看人,我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判斷。晚安!」
「我的確聽過你的大名,梅森先生,黛芬妮告訴我,你已經造訪過她了。」
「當然不是。我怕佛瑞得可能會突然跑進來,所以就把它拿起來,放入口袋。」
「能否請你說明一下?」梅森問。
「為什麼要這樣?」
「你是說,當時你正在油礦區工作,而……」
「就是她要去舊金山會面的那名男子。」
「當然不會。」
「但她已有丈夫。」梅森以暗示的口吻說道。
「不錯,的確是這樣。」
「我只是想要讓你了解她罷了。」
「你怎麼處理它呢?閱讀之後放回原處嗎?」
「哎!少來了!梅森先生。你是個現實主義者——或者說,你應該是個崇尚實際的人才對。婚姻是種活動性的關係,的確有其令人厭煩、無趣的時刻。而這就是黛芬妮所碰到的問題,她耐不了煩躁;她必須戀愛——瘋狂戀愛。然而,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和同一個丈夫瘋狂熱戀是相當困難的。」
「聽你這麼說,這彷彿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你確定?」
「沒有關聯。」
凡奈斯微笑著,搖搖頭說:「梅森先生,這真的是有某種限度的,你應該知道。」
「若是這樣,」梅森說。「我就要保留這些信件。」
「你知道他打算去哪裡嗎?他拿那些文件要做什麼?」
「據我了解,是這樣。然而,當時我自己心中也在煩惱著許多事情,所以沒有問他詳細情形。佛瑞得形色匆忙,因為他遲到了,而且擔心會來不及與柏班克碰面——關於這一點,你似乎錯了,梅森先生。柏班克和彌兒菲約好下午五點在遊艇俱樂部見面,柏班克預定在五點整把他那艘小艇駛往淀泊的浮標處。」
「我要詳細閱讀一下。」梅森說。「如果你的論點是正確的,這些信件真的與本案無關的話,我就會把它們都歸還給你。」
「而她目前正面臨了這樣的風暴,對嗎?」
「你是不是說過,這個人住在舊金山呢?」
「你有沒有帶在身上?」
「通常是這樣沒錯,但那是個例外的情況。柏班克先生要見佛瑞得;事實上,柏班克還曾經叫他到自己的遊艇上去。」
「你怎會知道在機場發生的事呢?」凡奈斯突然問道。
「恐怕我不能隨便給你那份訊息。」凡奈斯現在的語氣一本正經,充滿威嚴。
「你也認識她丈夫嗎?」
他們搭乘的那部電梯嘎嘎作響,彷彿花了一段很長的時間才搖晃到六樓。
「時候不早了。」
「我本人也很關注此案,如果取消旅行的事和這個案子有任何關聯的話,我就會告訴你了。」
「那你就誤解我了。」
「梅森先生,拜託,那是我的公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