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之蠟燭奇案》目錄

十一

十一

「那彌兒菲怎麼說?」
「我以前從來就不知道這回事。」
帕勒摩那充滿懷疑的小眼睛瞇了起來。「星期六早上,沒什麼啊!我到遊艇上找彌兒菲,發現他已經死了,就這樣子。」
「好漂亮。」她叫著。
「你是說那些綿羊製造了……」
「是的。」
「有點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問題。」
「在船艙的旁邊。」
「好,你到遊艇上去,發現了什麼?」
「這條路上有明顯的車胎痕跡,」戴拉說。「看來,這條路經常有車子通過。」
「她是我的祕書。」
帕勒摩的眼光閃爍,神情專注,好像正在用一種他自己才了解的神祕語言跟別人說話。「哇!那真不容易。她記錄事情嗎?」帕勒摩仰頭大笑著。
「然後你怎麼做?」
帕勒摩的嗓門變大了。「嘿,怎麼搞的?你是不是想要陷害我,然後獨吞那五千元呢?你說什麼『可能留下指紋』,到底有何用意?」
梅森眼看著他回身走向屋子裡去。
「我們靠生產羊毛賺錢——就是用來做女用外套的羊毛。」帕勒摩說。然後又大聲笑著,同時很快地在梅森胸前戳了一下。
梅森說:「我只是想要問你……」
梅森將車子開過一個乾燥的沙洲,從另一邊的斜坡駛出來,繞過一個小沙丘,再轉進那間房舍外圍的垃圾廢棄場。
「我的祕書在提醒我,」梅森說。「今天下午我還有個約會,等一下我就必須趕回辦公室去了。」
「沒錯。」
戴拉偷偷地伸手到車內的皮套隔間,取出一本速記簿和一枝鉛筆,將簿子放在膝蓋上,不讓帕勒摩看得到,又把鉛筆擺在簿子上面。然後,她對梅森說:「你的描述似乎相當精確。對了,口臭的問題怎樣啦?有沒有對症下藥,徹底解決呢?我可是幫不上忙。」
梅森從皮套匣子裡取出一副望遠鏡,打開車門走出車外,站在溫暖和煦的春日陽光下。他用一隻手肘支撐在車門上,以穩住手中的望遠鏡。
「的確。」
「你是為了土地的事才要去找我的嗎?」
「此話怎講?」
「牠們就在那裡。」
「他要我隔天到遊艇上和他見面。」
梅森說:「這一次你是聰明過頭了。」
梅森說:「那你還要我起訴你,證明你沒有土地所有權嗎?」
「哇!真有趣吔!」戴拉驚訝似地叫著。「原來那就是我們毛外套的供應處嗎?」
「你碰了現場的任何東西嗎?」
「儘速離開。」
「那些卡拉庫綿羊都到哪裡去了?」
「你是說牧場草地上的那些小點嗎?」
「你證明我沒有那塊土地的所有權,如何?」
「老闆,我有點緊張。」
梅森的嘴唇緊閉,然後說:「我想沒有這個必要,我碰巧認得那個車牌號碼。」
「頑固、執拗、狡猾、強壯、眼光閃爍,有一種傲慢的態度,說話時口中散發出又是大蒜、又是酒酸的味道。」
「照我的略圖看來,就是這裡沒錯。」
「嗯。」
「我只是不清楚那艘小船是誰的。」梅森解釋說。
梅森說:「戴拉,姑且當它是一項心理測驗,我倒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會拿出一把槍來。」
帕勒摩往後退了一步。「咦!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有拿到什麼現金,根本沒有證人。」
「有什麼樣的特徵呢?」
「在較低的那一側嗎?」
「我要找法蘭克.帕勒摩。」
「但是你已經簽了名。」
「對,星期五。」
「你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為什麼不跟我談個交易呢?或許你是想要害死我,好得到那塊土地吧?」
「在他帶著獵槍出來之前,我們最好趕快離開此地。」戴拉催促著說。「我看,他是有點瘋了。」
梅森說:「妳很幸運。如果我能讓妳靠近我的話,妳的嗅覺神經一定會稱讚我是個預言家。」
「你告訴過他那筆錢是多少嗎?」
「這對那些可憐的羔羊來說,似乎太殘忍了點。」戴拉說道。
「沒有見證人。」
「你怎麼知道彌兒菲會到遊艇上去呢?」
房舍門敞開著,一個臉色鮮紅、頭髮蓬亂的男人站在門口。似乎為了仔細注視前方的景物,他那雙灰綠色的眼睛睜得閃閃發亮。
「是的。」
大約一個月之後,當乾熱的季節來臨時,熾烈的陽光將會把這片山坡地烘烤成金褐色。屆時,原本綠草如茵的美麗景象將增添一大片生氣蓬勃的橡樹,茂盛的枝葉會形成遮蔽強烈日光的樹蔭。目前,點綴這綠色景觀的幾棵樹木還只是零零星星地散佈著,寥寥可數,稀疏得猶如鳳毛麟角一般。高低起伏的綠色山坡隨著大自然的韻律,活潑地躍動著,美麗的景致映入眼簾,令人目不暇給。
「你想要怎麼做?」梅森問。
這條泥土道路蜿蜒在一段狹長的山脈上,順著山脊通往一個小峽谷。一間簡陋的房舍出現在他們眼前,外表和沿途看到的那些木屋一樣;只是多了一縷輕煙,緩緩地從煙囪裡冒出來。
「下午。」
「你還是喝杯葡萄酒吧!不要客氣,我去端出來。」
「我也是。」梅森不諱言地說,同時微笑著。
帕勒摩的小眼睛閃爍著。「不錯。」
「你打了電話給彌兒菲!」
帕勒摩以迫切的眼神看著梅森,似乎想知道梅森對他的建議有何反應。
帕勒摩那雙深沉的小眼睛一下子充滿了敵意,然後很快又變得很友善。「梅森先生,你知道怎麼回事嗎?前天,有個人來我的住處找我——他有一部像你這樣的大型轎車。他說:『帕勒摩,彌兒菲先生將付多少錢買你的土地?』
「我說:『你為何想要知道?』他回答說:『因為,或許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給你。』
梅森點點頭,一言不發,站在原地注視著屋子。他看到帕勒摩把紗門拉到一邊,進入屋內,大聲地關上門。
「我告訴他:『好的!』接著又說:『我擬了一份合約,定了一個價格。但是彌兒菲要給我現金,合約就放在我的口袋裡……』」
「你的祕書,哦,你用祕書做什麼呢?」
「聽著,」梅森說。「如果你星期六早上和彌兒菲在遊艇上見了面的話,你們一定做了某種交易。」
「真的嗎?那是誰的車子?」
梅森在山坡頂端的路旁拐彎處停下車子,然後對戴拉說:「嗯,到了。」
「另一方面,」梅森說。「要不是有羊毛工業,純正的血統就無法栽培出來;如此,小羔羊就根本無法誕生了——所以,就這樣囉!」
「你在你自己的小船上嗎?」
「不是成熟的綿羊。成熟的羊兒身上的毛是用來做蘇格蘭呢衣、毛毯、地毯等類的東西;至於卡拉庫外套,則是用剛出生不久——只有一天的時間——的羔羊製成的。」
「為什麼?」梅森問。
「哦,當然。但是水量不多。」
「沒有證人。」帕勒摩言語閃爍地說。
「是的。」
「的確如此。」梅森也表示贊同。
「或許當你進入船艙時,你摸了艙門的上方吧?」
「我是佩利.梅森律師。」
「天啊!你賺大錢,卻還賺得不夠繳稅。那可真累,實在太辛苦了。對了,我本來要去見你,想不到你先來看我了。」
「嗯,那又怎樣?那是早上的事,而彌兒菲已經死了一整個晚上了。」
帕勒摩笑著說:「我不是傻瓜,除了我的雙腳在船艙上行走過之外,我沒有碰觸任何東西。」
「如何知道的?」
「是的,你覺得如何?你只要提出對我不利的控訴,我們就可以一起發財。」
帕勒摩攤開雙手表示否認。「你胡說些什麼?你不能從死人身上要到錢。這一點我很清楚,沒有白底黑字的憑據是毫無效力的,律師曾經告訴過我哥哥。」
梅森嚴肅地解釋說:「我就是賺了很多錢,所以星期天還必須工作,才能付得起所得稅。」
梅森說:「我只是想要知道……」
「當時彌兒菲先生躺在哪裡?」
「我下了遊艇的階梯。」
房舍後面是高聳的山嶺,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成為高低起伏的鄉間之盡頭。這些山嶺覆蓋著繁盛茂密的矮小橡樹,多處還散佈著一團團灰綠色的山艾。
「你要不要打電話叫保羅查一下那個車牌號碼呢?」戴拉憂慮似地看著那間屋子。
他們越過一座小橋,橋下是流水潺潺的小溪谷。山坡路開始往上爬升,梅森加足馬力,將車子開上狹長起伏的山坡,然後再轉到左邊的一條泥土道路上。
梅森指著蜿蜒曲折的道路,說:「如果凡奈斯說的話是真實的,那他們就的確有所隱瞞。根據我現有的資訊來看,我們應該先在那裡左轉,然後一路開到那片小山林去。」
帕勒摩將他那肥短的手指伸進口袋裡,拿出一張摺疊好的紙,上面寫著幾個潦草的字,彷彿是目不識丁的人的塗鴉。他把車牌號碼唸了出來:8P3035。
「就是這個地方嗎?」
梅森說:「昨天下午,我搭了一個便車,就是我們現在說的這一部。卡洛.柏班克載我到『衝浪與豔陽』汽車旅館,接著又載我回多博餐廳去。」
「沒有小船,也沒有小艇,只有那艘遊艇而已。請問,這樣子要如何上岸呢?我對自己說:『小船不見了,那表示遊艇上的人也不在了,也意謂著我是白跑了一趟。』我很懊惱,大聲喊叫,可是沒有任何回應。因此,我就上了遊艇。」
「他不告訴我姓名,說以後才要透露,但是我很聰明,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抄下了他的車牌號碼——他的車子跟你的一樣大,很拉風。既然抄了車牌號碼,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何妨?」
「可是,遊艇周圍有海水。」
戴拉說:「老闆,我想你所要的線索應該都已蒐集得差不多了。」
「你知道帕勒摩長什麼樣子嗎?」戴拉問。
梅森說:「我要先找到法蘭克.帕勒摩這個人,打聽看看他知道些什麼事——如果他願意坦承無諱的話。然後,再和我們的客戶好好地開個會。」
帕勒摩用力點了一下頭。
「可是你並無該筆八十英畝土地的所有權啊!」
「我當然要簽名了,為什麼不簽呢?我一簽名,就可以賺到一千元,何樂而不為呢?」
「好的,你找對地方了。我就是法蘭克.帕勒摩,有何貴幹?」
帕勒摩突然轉身,走向他的房舍。
「他似乎不會出來了。」
「可能正在煮他星期天的晚餐。」梅森向戴拉解釋。
「我不知道,我沒帶手錶,只知道是中午過後不久,你看到那棵樹嗎?那個人來的時候,那棵樹的樹影就在這個地方。」
帕勒摩立刻停止大笑,濃密的眉毛往下垂,皺眉蹙額地看著梅森,然後目光又轉移到戴拉臉上,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為什麼?」梅森問。
「那時艙門已被推開了嗎?」
「你又採取了什麼行動?」
「是的,我用鉛筆抄下了車號。我是個聰明的人,你則是一名聰明的律師,你弄到那塊土地後,就儘速以五千元賣掉它,然後我們就平分那筆錢。」
「一點也不烈,這位小姐是誰?你的太太嗎?」
「遊艇是傾斜的嗎?」
「遊艇當時是否拋了錨?」梅森問。
「那天是星期五嗎?」梅森問。
帕勒摩大聲笑著說:「遊艇擱淺在泥濘中,當然就動彈不得了。」
「好了,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呢?」
戴拉說:「你認為客戶們對你有所隱瞞嗎?」
「是的,艙門是開著的。」
「你發現了什麼?」
戴拉把望遠鏡還給梅森,梅森再把它放回皮匣子裡去。他們一起進入車內,梅森發動汽車,駛上蜿蜒崎嶇的山坡路。
他們的車子已行駛了若干英里,沿途經過一些簡陋的小木屋、沒有粉刷過的茅舍,一根根鍋爐的煙管在赤褐色的環狀圍籬內聳立著,彷彿鱗次櫛比的煙囪。一些淒涼荒蕪、飽經風霜,且被廢棄已久的房舍歷歷在目,沉默地見證了人們在貧瘠的土地上努力奮鬥的艱辛歷程。如今,由於佛瑞得.彌兒菲和史金納希爾.卡拉庫羊毛公司兩者間所進行的購買行動,這塊土地的所有人已經以相當誘人的高價將它出售了。地主也已搬離此地,去過更優渥、富裕的生活了。
帕勒摩的臉沉了下來。「我有一些品質奇佳的葡萄酒吔,那是任何餐廳都喝不到的——餐廳裡的酒太甜太膩了,喝那種甜酒對你的身體不好。你應該喝品質優良的酸酒,那會使你健康強壯的。」
梅森微笑,又搖搖頭。「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要跟你討論你的土地所有權,帕勒摩。我要問你有關星期六早上所發生的事。」
帕勒摩快速地走到離一棵橡樹樹幹南邊大約四十英尺的地方,用腳跟挖了一下土,使地上出現一小堆泥土。他說:「就在這裡,樹影就拉到這個位置。」
「因為我知道他在那兒。」
「是的,我告訴他這件事了。」
「你是說,你要故意輸掉這場訴訟嗎?」
「抱歉,」梅森說。「我從來不在中午之前喝酒。」
「你的確沒有所有權,帕勒摩。」
戴拉快速地轉了一下身子,雙腳踏出車外,然後起身,站到梅森身旁。梅森把望遠鏡遞給她,同時走到一旁去,好讓戴拉將她的手臂靠在車門上方。
「唉!我會有所有權的,你不必為我擔心,法蘭克.帕勒摩是個聰明人。你是一名律師沒錯,但是我自己也很了解法律——或許吧?我待在這塊土地上五年了,而且年年繳稅;如果這樣還無法擁有任何權利的話,就太不合理了。我曾經在法庭上見過這種情況,我哥哥做過同樣的事,我決定學他那樣的聰明。」
「讓我看看。」
梅森說:「我想我的客戶不會有興趣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下午幾點?」
「是的。」
梅森觀察一下橡樹以及太陽的角度,然後點點頭。「你有他那部車子的車牌號碼吧?」
「現在你知道了,那是我自己的船。」
「你是否告訴他——有另一個人來找你商議購地的事?」
梅森看了戴拉一眼,然後問:「彌兒菲給你的一千元現金,我們是不是也要平分呢?」
「那接下來要怎麼做呢?」梅森問。
帕勒摩把聲音降到近似耳語的程度,挨近梅森身旁說:「你知道嗎?我和彌兒菲先生簽契約,讓他以——嗯,以很高的價錢購買我的土地。」
梅森點點頭。
那男人的臉上突然流露出豐沛的熱情,他快步跑向前去,伸出手,說道:「梅森先生,天啊!像你這麼有名的大律師竟然會來看我這個沒沒無聞的小牧羊人。哇!我猜你這部車子一定值很多錢對不對?下車吧!那位小姐也一起出來,我們好好聊聊天,再喝杯葡萄酒,好嗎?」
戴拉笑著說:「你把他描述得好像非常世故老練、冷酷無情。」
「怎麼做?天啊!這樣我就不能把土地賣給彌兒菲了,因為我沒有所有權,懂嗎?他不能要回一千元,因為沒有證人。我會說他根本沒給過我一千元。這樣,你得到土地,我沒有;我不能賣,而合約也無效力,因為我沒土地。你取得了土地,你就賣那個人五千元,然後你拿一半,我拿另一半。這樣,我們都賺錢,對不對?」
「什麼時候呢?」
梅森再等了三十秒,然後慢慢地沿著車身走,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去。
「那你就把指紋留在那裡了。」
「你把土地買賣的事擱置了嗎?」
「你星期天也上班嗎?」
「如果你已經喝習慣了,那就沒關係。」梅森說。「如果你還不習慣的話,可得小心哦!那是一種相當烈的酒。」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照我的話去做就好了,我們計畫安排一下,我會幫助你證明我自己沒有土地所有權。」
梅森等他繼續開口說話。
「是的,當時正值退潮時刻。」
「不,」梅森說。他對戴拉微笑。「我們在這兒談就可以了,我還有別的事要辦。」他步出車外,和那個男人握手。
「我當然告訴他了,是一千元——一千元現金。但是,合約中並沒有提到一千元現金的事;然後,彌兒菲把合約拿給這附近其他擁有土地的人們過目,讓合約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懂了嗎?」
「怎麼做呢?」梅森問。
帕勒摩又不經意似地抓著梅森的手臂,試圖將他從車中拉出來。
「所以,你的確跟彌兒菲達成某種協議了。」梅森問。「你們已經在電話中談好,如果彌兒菲還活著的話,這項協定可能早就履行了,對不對?」
帕勒摩用力點點頭,眼光銳利而閃爍。「是的。」
「有時候。」
「對,我當時待在自己的船上,船還停泊在那裡。我用那艘小船載獵人到湖上打獵,你以為我還要花錢租船嗎?我自己有船,你以為我發瘋了?我,法蘭克.帕勒摩,怎麼會那麼傻呢?」
「好,這個人說:『聽著!也許我可以出五千元買你的土地。』——你聽清楚了嗎?五千元吔!多吸引人!雖然我已經在彌兒菲的合約上簽名了,但是我想它的效力有問題。」
「但是,你可能已經留下了你的指紋。」
「我發現遊艇好好的在那裡,我把那艘遊艇的名字抄下來。我划著小船出去,發現遊艇,就繞了它一圈。我是個相當不賴的船伕,我很快地看了那艘遊艇一下,發覺要從遊艇上划到岸邊去是不可能的。」
「是的。」
在溫暖的加州陽光下,史金納希爾牧場呈現出玲瓏有緻的起伏輪廓。初春的香草一片綠意盎然,使那塊土地顯得柔軟肥沃、欣欣向榮。
戴拉發動車子。
梅森的眼睛似乎在微笑。「她把重要的事記錄下來。」
「我知道他是哪一種類型的人。」
帕勒摩看著梅森的車子,說:「你賺很多錢,為什麼星期天還要上班呢?」
戴拉對帕勒摩微笑一下。
帕勒摩轉身,鐵青著臉,憤怒似地喊著:「你給我滾出這個地方!再不走,我就要進去拿獵槍了!」
梅森大聲笑著。
「起先我沒有發覺什麼異樣,接著我環顧四周,看到一具屍體,那是彌兒菲先生,我立刻有了一個想法。『好,彌兒菲死了,這下子沒有證人,合約也失效了。』」
「因為他告訴我他要到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