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312章 特訓
李天澤心中不服，覺得她動作輕柔，慢慢悠悠的一掌拍來，明明可以躲過，自己偏偏沒躲過去。
凡是實力強大的男子，見到美女，總有徵服收為己有之念，只是或深或淺，或行動或克制。
李天澤亦步亦趨，走在她身後。
小石子宛如飛蛾撲火，爆出一團一團的飛屑，漫天灑下，紛紛揚揚，煞是熱鬧。
……
他心中暗自決定，即使吃再多的苦，只要能練好武功，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退縮！
江南雲諸女則是笑嘻嘻的看著，手上不時丟著石子，宛如小孩子丟沙包，玉臉帶著調皮的笑。
李天澤想了想，為了提升武功，即使受點兒苦，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再怎麼說，她們也不會殺了自己！
江南雲漫不經心的道：「她們是幫你特訓的！」
這一次，李天澤心中已有準備，長劍陡然變招，嗡的一聲，劍尖顫抖，幻出一朵劍花，刺向江南雲雪白細膩的掌心。
瓜子臉青年轉頭看一眼江南雲，深深望一眼，目光閃爍，彎腰背起圓臉青年，踽踽離開。
瓜子臉青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變幻不止，最終，轉頭看一眼那圓臉青年。
江南雲搖頭一笑，惋惜的道：「再沒有了，此茶產量極少，我只得了一兩，拿來半兩招待你。」
白光瞬間擊中圓臉青年，他「砰」的一聲，跌落在地，摔了個跟頭，瓜子臉青年也一起跌落在地。
李天澤心中冒起了寒氣，強自抑制，緊閉著嘴，生怕自己說出反悔之語。
江南雲坐在小亭中，身前桌上擺著一壺茶，她輕輕把盞，慢慢品茗，目光一般淡泊，如煙如霧，閃爍著迷離的光芒。
「是。」李天澤點頭，神情嚴肅，板著臉，一臉的深沉。
江南雲曾聽師父說過，疼痛是激發潛力的極佳手段，今日拿李天澤來試驗一番，果然大有靈效，到了傍晚時分，李天澤已經能夠避開所有的松球，雖然僅是她們一半兒功力所運。
雖然領悟了以禮待人的重要，但面臨這種事情，心頭騰騰火起，再也顧不得其它，只是恨不得破口大罵。
「這才對嘛！」江南雲笑盈盈的道。
隨後幾日，她們又變花招，手上換了石子，每人擲出石子。
他見到蕭月生之後，慢慢領悟出了一個道理，以禮待人，才是強者所為。
「殺了你，誰又知道是咱們做的？！」壯實的中年大漢嘿嘿冷笑，兩手互相按壓，扭了扭脖子，好整以暇，一幅貓捉老鼠狀。
長劍稍稍偏離，最終飄到了江南雲頭頂，悠悠落下來。
「李大俠，我等便要告辭了。」蕭月生抱拳。
江南雲一手托下頜，一手端著茶盞，湊在紅唇邊，嗅著淡淡的茶香，神怡情曠。
「我……」李天澤迷惑。
眾女應聲稱是，一張張玉臉喜笑顏開，極是暢快。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轉身望向江南雲，滿眼的怨毒：「你……你……！」
圓臉青年跳出圈外，狠狠瞪一眼李天澤，哼道：「姓李的，算你運氣好，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
力道輕了之後，李天澤大有進步，由一枚松球也避不開，到了中午時，已經能夠偶爾避開兩三枚。
兩人來到大廳中時，那二人已經挨了數十枚石子，打得滿頭是包，鼻青臉腫。
他只用一招，便是直刺，乃是破解石子的最佳招式，其餘招數，太過花哨，根本來不及施展，石子已經擊中他。
大漢摸了摸鼻子，哈哈笑道：「奶奶的，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有幾分本事，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但這一句話，已經讓李天澤隱隱明白，又是一個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小人。
李天澤點頭，示意明白。
李天澤更加不服，深恨自己無能，竟避不過她如此輕慢的手掌，稍一思索，慢慢的刺出。
「既然李開葉受傷了，那便父債子償！」削瘦中年男子目光冰冷，緩緩說道。
李開葉皺眉：「孽子，他們是什麼人？！」
李府後花園
她盈盈起身，款款走出小亭，如弱柳扶風，風姿搖曳。
李天澤神色一正，目光專註的盯著她。
他沉醉於這般如登仙的感覺中，難以自拔。
李天澤明知她危險，卻仍禁不住怦然心動，不由自主的點頭答應，宛如應聲蟲。
江南雲覺得他說話如同一個打架的潑婦，忍不住咯咯嬌笑，花枝亂顫，美不可言。
若是換作下一次，定能躲得過！
李開葉忙道：「蕭先生何必著急，容李某稍盡地主之誼才是！」
「你還不走么？！」江南雲嬌哼一聲，笑盈盈的問。
「知道啦！」大漢無奈的點頭，猛的一瞪眼睛，精芒四射，宛如電光迸射而出。
「你是李開葉之子？！」身材更削瘦一些的漢子開口，皺著眉頭，冷冷問道。
他們身為鼎盛的男人，自視極高，張狂無比，行事隨心所欲，故被李開葉教訓，見到江南雲幾女，自然也難免生出邪念。
諸女雀躍不已，神情興奮的盯著李天澤，似在想著用什麼辦法對付他才成。
「你們將他們打跑便是，何必捉弄人？！」蕭月生眉頭微皺，有些不喜的問。
他目瞪口呆，劍花刺穿了江南雲手掌，卻似刺中一團白霧，長劍穿過手掌的影子而過，毫無阻礙。
聽到李天澤的聲音，他慢慢放下茶盞，轉過頭來，迷離的眸子望向他，漸漸清明，點點頭：「你來啦。」
「爹你的傷好了？！」李天澤大喜。
江南雲將另一隻茶盞斟上，纖纖食指一點石桌，茶盞慢慢滑到李天澤跟前。
江南雲仍舊輕飄飄拍出一掌，慢慢悠悠，恰巧擊中長劍劍脊，「當」宛如金鐵交鳴之聲。
接下來，他才知道，自己所預感的並無差錯，被這幫女人特訓，宛如地獄中走一回。
江南雲明眸在他臉上流轉一圈，發覺到了他精氣神的變化，點點頭，道：「你現在，才算是有幾分神采。」
……
隨即，他雙眼一瞪，似乎見到不可思議之事，「當」的一響過後，他身子一僵，手臂顫了一下，長劍脫手飛出。
江南雲掌式不變，悠悠緩緩而來，臉上笑意盎然。
江南雲神情恬靜，右手提起，玉掌一拍，輕輕拍中他劍脊，動作曼妙輕柔，如情人間打情罵俏。
「他們落井下石，要來找我父親報仇！」李天澤忙回答道，身子一跳，跳出圈外。
她的眼神再次迷離起來，似夢似幻，李天澤感覺，她思緒已經飄飛，神馳萬里，已不在此處。
「師父。」江南雲發現蕭月生進來，忙湊過來，嫣然笑道，對李開葉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一劍雖慢，卻內力蘊集，凝神運氣，劍上所蘊力道，乃是他周身功力全部聚凝。
恰在此時，他心中警兆大聲，只覺一陣輕微的風聲自右側而來，腳下一滑，長劍舞動，瞬間退出兩步。
「嗯，如此甚好，明日清晨，你便過來找我，可要記得喲！」江南雲抿嘴輕笑，眼波流轉。
李天澤只能躲閃，不能出手擊落。
兩人嚇了一跳，各自拔劍，揮舞一團，燦然生光，將自己護在當中，密不透風。
她們的法子也簡單得很，按五行方法站好，形成一個直徑十余丈的圓圈，李天澤站在圓心。
江南雲信手一抄，一甩，長劍再次歸入他腰間劍鞘
即使是松球，輕飄飄的，但在她們功力的催動下，也力量極大，打在身上，宛如抽了一鞭子。
「好啊。」李開葉點頭，放下茶盞。
她們諸女之中，除了小香武功弱一些，其餘諸女，皆是一流高手，所擲出的松球快逾閃電，瞬間即至，往往他反應不及，便中了一球，疼痛難當。
二人的劍法已被眾女看破，每一枚石子都能穿過劍網，結結實實的打到他們身上，但二人仍在不屈不撓的揮舞著長劍，身子不時的一顫，是中了一枚石子。
李開葉仔細的打量，頗是費勁，搖搖頭，苦笑道：「他們臉腫得太厲害，認不出了。」
李天澤疾退，落回原處。
李天澤驚訝之餘，心生慶幸，虧得沒有真的刺中。
「李開葉呢，出來說話！」削瘦中年漢子皺眉哼道。
李天澤弓身上步，猛的直衝，再次刺出一劍，比剛才的那一劍更快幾分，劍光逼人。
「再來罷。」江南雲招招手，笑盈盈道。
「哦，那轟出去便是了！」江南雲一挑黛眉，輕輕一哼。
想到此，他臉色冷了下來。
她們腳下各放著一堆松球，蓬蓬鬆鬆，個個都很結實，乃是後花園中那些松樹所掉落。
睜開眼睛一看，卻見那大漢手持長劍，眼神愕然，顯然沒想到這一劍會落空。
忽然之間，他心底騰上一股勃勃的力量，一定要練好武功，若是自己武功強橫，天下無敵，如此美貌的女子，何愁不能吸引住？！
江南雲見此，便讓她們慢一些，使出五成的功力，不得超過，下手也輕一點兒，惹來李天澤的感激一瞥。
李天澤渾身戒備，手按上劍柄，冷冷哼道：「兩位前輩就不顧名聲，不顧顏面了？！」
「坐下罷。」江南雲素手輕指對面。
他雖然說得客氣，語氣卻冷冰冰的，沒有一絲客氣，目光冰冷。
長劍出鞘，他低喝一聲，挺劍便刺，轉瞬即至，「嗤嗤」作響，再不留手。
小香站出來，一叉柳腰，柳眉豎起，杏眼圓睜，小手一指他們，嬌喝道：「沒聽到么？你們快走罷！」
李天澤只覺一陣刺眼，忙閉上眼，眸子仍微微刺疼。
中年壯漢嘿嘿笑道：「你是李開葉的兒子，想必劍法也不錯，我就拿一雙手掌陪你玩玩！」
想到此，他重重點頭，一幅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神情：「好罷，那就有勞諸位姑娘了！」
「所以，這一步，便是訓練你的反應能力！」江南雲收起笑意，淡淡道。
她們是三輪一次，當每個人輪流擲完三次之後，便停下來歇一歇，讓李天澤恢復體力。
他知這蓬黑沙傷不了人，只是為了防止江南雲他們追擊。
一切，都怪自己無能，當初沒有練好武功，方才錯過如此的美女，悔恨宛如數只螞蟻，不停的噬咬他的心。
李天澤無奈翻身起榻，繫上長劍，讓僕人去後花園知會江南雲一聲，便慢慢踱步過去。
他來到一座小亭前，拱手道：「見過江姑娘！」
「原來如此，早知道他們這般可惡，就留下他們了！」蘇青青黛眉一蹙，嬌聲哼道。
李天澤渾身寒氣大冒，偷瞥一眼江南雲，汗毛豎起，被其談笑間制人的手段所懾，非非之念煙消雲散，這樣的女子，委實可怕。
李天澤看到她這般笑意，心下惱怒，卻硬不起心腸，長劍上的勁力撤去了十之八九。
「咦？！」中年壯漢疾退，滿臉橫肉的臉露出一絲驚訝。
「他果真是受傷了？！」另一個壯實魁梧的大漢嘿嘿一笑，被削瘦中年人掃了一眼，馬上閉上嘴。
「蕭先生妙手回春，我若再不好，實在有愧！」李開葉呵呵一笑
「為什麼？！」李天澤摸著腰間的劍柄，難以置信的問。
「好色之輩，該當教訓！」江南雲嬌哼，一揮手。
「你坐了半個時辰。」江南雲嫣然微笑，容光燦爛，卻柔和如華燈，並不逼人。
江南雲見他點頭，抿嘴一笑，眉梢間露出一絲得意，輕笑道：「諸位姐姐妹妹們，現身罷！」
他看到江南雲的嫣然微笑，不知為何，背後涼氣慢慢冒起，隱隱覺得不妥，心底警兆升起。
如今，他見江南雲如老鼠見到貓，這幾日實在被折騰得太慘，不堪回首，江南雲她們幾個絕色美女，他現在一見到，不但心中毫無綺念，反而心驚膽顫，形成了陰影。
他受這安靜的氣氛所染，輕輕端起茶盞，湊到鼻前，學江南雲一般，輕輕嗅著。
兩個中年男子皆發出一聲長笑，雙眼灼灼，緊盯著江南雲她們幾個，似乎老鷹看著小雞。
「不……不用了罷？」李天澤遲疑，心中涼氣更盛，看著她們清亮興奮的目光，覺得大事不妙。
然後，她們拿起松球，往圈子中間的李天澤擲去。
這便是江南雲所說的小遊戲。
二人腳下慢慢移動，朝著大廳的門口，僅是移出兩步，便被眾女發覺，前面的路上，石子內力驀的加強。
剛睡了一小會兒，便得到僕人的通稟，有兩個人神色不善，想要找老爺。
這般情形，李天澤看得怦然心動，一顆心隱隱絞痛，如此絕美女子，卻不能擁有，委實世間至憾之事。
清晨
「李某幸何如之！」李天澤忙道。
他們雖然劍法不俗，但每粉碎一顆小石子，石子上的內力通過長劍，湧進手臂，循經脈而行，直入全身。
宋夢君諸女剜了江南雲一眼，搖頭嘆息，這個江南雲，嘴巴委實也夠厲害的，將人家的武功廢了，偏偏還說風涼話，能活活將人氣死。
「還真是沒用呢！」江南雲搖頭嘆息。
「師父，這兩人忒是可惡！」江南雲忙道。
「著！」李天澤一劍刺出，如一道閃電劃破空間。
見她們笑盈盈，一幅興奮的模樣，李天澤心中升起絲絲涼氣，忙問道：「江姑娘，她們是……？」
「家父受傷，二位前輩若是無事，小子便先告辭了。」他強忍著怒火，淡淡說道。
「離魂茶，可令你陷入定境之中，體會安靜之愉悅感。」江南雲娓娓道來，親切而柔軟，聽得他渾身皆暢，彷彿一道醴泉注入心田，甘美無比。
兩人來到小亭外一塊空地上，站定，江南雲清亮的目光望向他：「李少俠，你出劍，咱們切磋一二。」
「李大俠，他們是何人？」蕭月生轉頭問李開葉。
「反應能力？！」李天澤疑惑。
江南雲明眸掃他一眼，淡淡道：「你既明白了這些，咱們可以開始練功罷。」
宋夢君她們也湊過來，紛紛見禮，手上的石子停下來，二人仍在揮舞著長劍，搖搖晃晃。
六七日下來，這一招直刺，他已極具火候，奇快無比。
李天澤則可以拔劍格擋，或施展身法躲避，或用劍刺碎，只要不讓石子擊中自己便成。
兩人鼻青臉腫，身形踉蹌，但雙眼通紅，布滿血絲，彷彿憤怒的雄獅，似欲噬人。
小香重重點頭附和，狠狠盯了一眼李天澤，怪他沒有說清楚。
「老二，莫再磨蹭，還是先解決了他罷！」削瘦的中年男子眉頭緊皺，沉聲哼道。
「李公子，這兩個是什麼人？！」江南雲一身月白羅衫，一塵不染，宛如姑射仙子。
李天澤過來，見過蕭月生與李開葉。
「卑鄙！」李天澤怒哼，毫不猶豫的挺身刺劍，與大漢戰在
頓時數道褐光劃過人們眼帘，「嗤嗤」厲嘯，射向兩人。
圓臉青年只覺力氣源源泄出，轉眼之間，身體虛弱之極，竟似大病一場。
李天澤渾身一震，驀的僵直，隨即恢復，長劍卻脫手飛出，直直飛起，衝上雲霄。
李天澤頓時嚇了一大跳，慌忙應道：「是，是！」
「要的，要的。」江南雲擺擺手，笑道：「若沒有宋姐姐她們，特訓可是差了很多，這個小遊戲可玩不起來！」
……
江南雲擺擺素潔如玉的小手，笑了笑：「用這離魂茶，是讓你找一找感覺。」
她頗為人道，開始時，極是容易，五個人依次擲出松球，每次一人擲出一球，順時針轉動，依次輪流。
江南雲笑盈盈的望向李天澤：「李少俠，你需得加緊練功呀，若不然，李大俠的仇人尋上門來，你豈不是危險得很？！」
她微微笑道：「這是我師父珍藏的離魂茶。」
李天澤溫和有禮，不卑不亢的道：「家父有傷在身，正在閉關療傷，不便見客，還望二位前輩見諒才是！」
「見過江姑娘。」他心中已定，目光堅毅，抱拳沉聲道。
這一招，她們經過數日的配合，已經出神入化，僅是江南雲的一句話，她們整齊劃一，分別射向兩人身體的不同方位。
卻沒有制止，他也覺，這個李天澤武功太低，沒有自保之力，拖了李開葉的後腿，將他武功提升，鑄就一段武林的佳話，也算是一件功德無量之事。
當他們回到觀雲山莊時，劉菁卻沒在山莊。
她轉過頭，一手支著下頜，另一手拿起茶盞，湊到挺秀的瓊鼻前，輕輕嗅著清香。
開始時，他們尚能強行驅除這些內力，但到了後來，她們射得性起，石子上所蘊內力越發深厚。
李天澤搖頭，哼道：「這兩個瘋子，上來就說找爹爹你報仇，但又明明知道父親你受傷，是故意找我的，說是父債子償！」
石子雖小，又被劍光攪碎，但石子上蘊著她們各自的內力，性質各異，或剛或柔，或陰或陽，或炎或寒，不一而足。
「你從前練功，一直浮浮躁躁，難以完全靜下心，自此以後，練功需得保持這般愉悅，方能有所成就。」江南雲娓娓道來。
中午時分，李天澤正在午憩，一上午的特訓，讓他精疲力竭，幾乎站不住，必須午憩休息，恢復元氣。
江南雲笑盈盈的道：「精妙的武功，總是各有花巧，你若是被騙，只能挨打。」
李天澤點頭，毫不猶豫拔劍，輕喝「有僭」，劍出如風，瞬間刺至江南雲眼前。
看她不容置疑的模樣，李天澤不由自主的點頭。
在這般殘酷的特訓之下，李天澤突飛猛進，令他欣賞無比，即使疼痛，也覺得值得，對江南雲感激極深。
江南雲仍舊慢慢悠悠拍出一掌，比剛才更慢幾分。
李天澤一身寶藍色勁裝，步伐輕盈，面如冠玉，俊眉朗目，實是一個瀟洒的美男子。
客廳之上，兩個中年男子穩穩坐在椅子上，皆是一身玄黑長衫，身形挺拔，腰桿筆直，傲氣凌人。
面對他刺來的長劍，江南雲屈指一彈，「叮」長劍脫手飛出，在天上翻滾，最終插在大廳的柱子上，顫動不已，宛如靈蛇。
蕭月生搖頭一笑。
她們衣衫各異，卻俱是光彩照人，容光耀眼，將整個大廳映亮，彷彿陽光穿過屋頂，直射而入。
李天澤點頭，這股愉悅之感，現在仍殘存於心中，令他周身酥麻暢美，難以言喻。
他毫不擔心自己會不會傷著江南雲，明天動手時，他眼觀六路，見到了江南雲的身法。
「好茶！」李天澤讚歎，依依不捨的放下茶盞，看了看茶壺。
「兩位前輩，小子李天
「美貌的女人最壞。」江南雲閑暇之餘，常常給他灌輸這般觀點兒，已經深入他心了。
他們置身於如雨般的石子當中，宛如大海之舟，在狂風暴雨之下，搖搖欲墜，情形岌岌可危。
說罷，他飛身而起，拉起瓜子臉青年，手上撒出一蓬黑沙，轉身便走。
中年壯漢強身一扭身，粗實的身體忽然靈活，似是一條大蛇般扭動，看著怪異無比。
這得益於特訓，宋夢君她們後來擲石子，往往無聲無息，待到了近前方能發覺，已是晚矣，令他警惕之念極強。
一轉眼的功夫，二人已是手臂酸麻，長劍幾乎脫手。
江南雲她們也不阻攔，任由他們離開，玉臉帶著嘻嘻笑意。
另一個壯實中年男子站起身，朝李天澤慢慢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泛出一絲殘忍之意。
「廢你武功，饒你性命，你賺了呢！」江南雲笑盈盈的道，對於他的怨毒目光毫不在意，若是怨毒能夠殺得了人，自己早就死了無數次。
在李天澤不甘的目光中，長劍震飛，脫手而出，飛上天空，閃著寒光落下來。
見李天澤進來，他們轉過身，目光如寒刃般掃過李天澤。
一股清香頓時湧入身體，十萬八千個毛孔倏的張開，濁氣盡情排出，周身清虛通透，飄飄欲飛。
江南雲笑盈盈的望著李天澤，右手往上一抬，信手將長劍抄住，順勢一甩，插回李天澤腰間長鞘中。
手臂酥麻，他們無奈，即使明知眾女存心將他們逼住，逼他們跳入火坑，也只能往後退，遂了她們的心意。
「這怎麼會……？」李天澤難以置信的問。
蕭月生與李開葉坐在屋中，喝茶論道，漫天談地。
李天澤依言坐到對面，目光迎上她，不再躲躲閃閃。
……
她們射出一枚，又拿起一枚，射得沒完沒了。
「再來！」江南雲笑盈盈道。
他聽到外面的動靜，放下茶盞，道：「李大俠，外面有熱鬧，咱們看看去？」
「我射出石子，何時能夠完全閃開，才算是入門。」江南雲淡淡說道。
「你……」圓臉青年大叫一聲，仰天朝天，一口熱血噴出老高，軟軟的倒了下去。
此時，江南雲與宋夢君她們五女盈盈進來，頓時一室生輝。
「家父正是，不知二位前輩尊姓大名？」李天澤躬身一禮，彬彬有禮的問道。
蕭月生擺擺手：「算了，李大俠明日便可痊癒，到那時，再有人找上門來，可以給他們一個驚喜了！」
李天澤心中一突，覺得二人目光含著敵意，這二人雖然相貌平常，站在人群中難以注目，武功卻強，他心生警惕。
李天澤需得坐下來盤膝運功，身上疼痛難忍，到了後來，全身已經被打得麻木，不知道疼痛。
江南雲抿嘴一笑：「無他，你的眼睛欺騙了你。」
似是過了千萬年，又似是過了一瞬，他悠悠醒來，茶盞已涼，轉身一看，江南雲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既如此，動手罷！」李天澤冷笑，長劍出鞘，直直指向他。
「若是不然，我幫你一把罷！」江南雲嫣然微笑，風華絕代，令人目眩神迷。
「是。」李天澤被她的神情所染，輕聲答應。
江南雲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待他們跑到廳口時，她屈指一彈，一道白光「嗤」的劃過。
蕭月生搖頭一笑，這個江南雲，又要胡鬧。
「好，好！」李天澤忙不迭的點頭答應，隨即省悟，臉色一變，想要反悔。
那二人見到李開葉出現，又瞄一眼江南雲她們諸女，轉身便走，動如脫兔，迅疾無比。
他忍不住抬頭，看著長劍直直衝起，在空中掉頭下落，陽光照耀，劍身閃爍著森森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