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313章 般若
放在以前，他覺得父親武功高強，自己即使不練功，也沒人敢動自己，那次劉正風洗手大典，卻讓他明白，自己的爹爹，並非天下無敵，而能傷自己的人，多得很。
「嗯，大哥，任我行找上門了！」劉菁輕輕點頭。
眾人奇怪，整個山莊空蕩蕩的，什麼人也不在。
小亭中一片沉默，風兒輕拂，溫暖如春風，帶著淡淡涼氣。
練功，練功，每天除了練功，他還是練功，彷彿吸食鴉片成癮一般，劉正風看得有些擔心，自己這個小兒子性情大變，太過古怪。
蕭月生點頭還禮，忙了一氣，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嗯，練到這般程度，已然不錯。」蕭月生點頭。
若是真的遇到危險，身上的玉佩自然會發出信號，自己馬上能知曉，利用秘法趕回來。
他負手而立，衣衫飄飄，如似仙人，聽到了劉芹的呼喊，微微一笑，轉頭對江南雲道：「我先過去！」
「什麼事情呀？！」蘇青青好奇的問，頗是不舍拉住她的手：「在這裏多好呀，我可捨不得何姐姐你呢！」
「好了，別捉弄人了，讓芹兒演練一下刀法。」蕭月生擺擺手，替劉芹解圍。
「去了何處？！」蕭月生皺眉問。
「去見你大姐罷。」蕭月生舉步，江南雲與劉芹跟在身後，穿過粉紅色的桃花林，來到內圍。
「我有事情，要去山東。」何雪晴遠眺東邊湖水，目光越來越遠，似乎穿過山莊，望向東面遙遠之處。
劉芹頓時叫屈不已，他一天到晚的練功，每天都累是大汗淋漓，筋疲力盡，偏偏還是胖乎乎的模樣，一點兒也沒瘦下來。
何雪晴一怒，狠剜他一眼。
他睜開眼，打量一下大拇指落處，點點頭：「是在觀雲島。」
「大哥……」劉菁輕喚一聲，說不出話來，胸脯劇烈起伏，呼吸粗重，瑩白玉臉升起紅暈。
每天拚命練功，直到筋疲力盡，方才安心入睡。
蕭月生點頭，兩人馬上離開，一個回青花幫，一個去清平別院，打聽消息去了。
他坐下來，待小荷上過茶，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抬頭望向身前的劉菁：「菁兒，出什麼事情了？！」
這團清光自他頭頂直直傾瀉下來，慢慢往下流，很快的，光華遮住了整張臉，他臉色晶瑩溫潤，宛如白玉雕成。
江南雲抿嘴一笑，輕聲道：「見過師娘。」
……
開始時，劉芹因為心中的恐懼，危機感的存在，令他不停的練功，以克服心中的恐懼。
蕭月生眉頭頓時一緊，抿嘴輕哼一聲：「任我行！任我行！……你可受傷？」
這個胖乎乎的少年，乃是劉菁之弟劉芹。
到了後來，他漸漸發覺了般若刀的微妙，每次練習刀法時，雖然身體疲憊，精神卻出奇的好，心中一片平和，暖融融的，彷彿小時候躺在母親的懷抱中。
「師父，師娘會不會是被什麼人掠去
「不錯，」蕭月生微微頜首，道：「若想突破第一層，你需得練習書法。」
「先生你就一點兒不擔心劉姐姐？！」何雪晴輕皺鼻瓊，嬌哼著問，明眸緊盯他的眼。
如今是冬天，觀雲島上，桃樹鬱鬱蔥蔥，宛如三春，粉紅的桃花朵朵綻放，整個觀雲島上飄蕩著旖旎的氣息，一切都抹上了粉紅。
他忽然一動，轉頭望向大海，發覺海面一個黑點。
這時候，幾座樓閣處都鑽出人來，紛紛涌過來，一一與蕭月生見禮，熱鬧非常。
江南雲諸人鬆了口氣，浩然蕩蕩的壓力消散，她們各自衣衫鼓動，慢慢伏下來，是內力鼓動之故。
「夫人她足以自保，有何擔心的？」蕭月生笑了笑。
這也是蕭月生當初傳他般若刀之因。
劉芹只覺自己身前墊著一張無形的大墊子般，跪不下去，也不堅持，滿臉歡喜的回答：「大姐在呢，還有白叔叔他們，很多人都過來了。」
腳步聲響起，蘇青青步態輕盈，裊裊娉娉拾階進來，將紅泥小爐放到角落，點燃，坐回蕭月生對面。
江南雲點頭，她無法也跟去，因為小舟需得她的內力驅動。
她們忽覺呼吸困難，龐大的壓力，彷彿山嶽自頭頂壓下來，一動也動不了。
這種美妙的感受，令他歡喜，愉悅，沉浸其中難以自拔，將練功當成了一件享受之事。
劉芹露出興奮的光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劉芹雖然現在情竅未開，卻也喜歡風情萬種的江南雲，甚是依戀。
劉菁搖頭：「我倒沒什麼，是向總管受了傷。」
江南雲落地，小船也恰巧停在礁石中間，既不會盪出去，又不會撞著礁石，巧妙異常。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呀？」蘇青青無奈。
「唉……，一層也沒練成呢！」劉芹頓時嘆息，耷拉下腦袋，無精打採的回答。
江南雲也挑了挑眉毛，她一些小動作，不知不覺受蕭月生影響，尤其是眉頭的動作。
看他說走便走，毫不留戀的神情，何雪晴心中悵然、惱怒，莫名的煩躁與氣憤。
「非去不可嗎？」蘇青青不死心的問。
他運氣于眼，右手搭到眉上，凝神望去，臉上忽然大喜過望，跳將起來，揮舞著手，高聲喝道：「姐夫……，姐夫……！」
「大姐！大姐！姐夫來啦！」劉芹乍一進來，便大呼小叫。
劉菁轉身一瞧，似是才發覺江南雲，忙道：「啊，南雲，你也來啦！」
「咻——」刀聲驀變，長刀斜撩而上，突兀之極。
長刀一豎，劉芹神情一變，端重肅穆，整個人的精氣神彷彿凝成一團，堅不可摧。
蕭月生傳他五招刀法，名謂般若刀，脫胎于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菩提刀法。
何雪晴輕輕嘆息一聲：「有一段恩怨，到了了結時候了。」
蕭月生神色
「你們怎麼了？」她覺察到蕭月生與何雪晴兩人間的異樣氣氛，明眸流轉，看來看去，嬌聲問道。
桃花林圍著的內島上，樓宇閣樓處處，假山流水環繞，好一處世外景像。
蘇青青端起亭角處的紅泥小爐，裊裊而去。
「咯咯，你叫什麼屈呀，沒瘦下來，是你練功還不夠刻苦！」江南雲笑得花枝亂顫，勾魂攝魄。
「嗤嗤」，長刀破開空氣，看上去極為拙樸，看不出威力所在，但聽其聲音，又覺非凡。
「不過，想要突破第一層，需得看你悟性，看到那個三個字了罷？」蕭月生伸手指了指矗立於島東的巨大石壁。
「會不會是……？應該不是！」江南雲話一出口，便自行否決，若是師娘跟去，山莊另外的人卻不應該也跟去。
清平別院的耳目無處不在，整個臨安城的一舉一動，皆在掌控之下，但這一次，卻是失了手，竟未發覺一絲異樣。
拇指慢慢的在其餘四指關節處遊走，開始時，幾次呼吸之後，方變幻一個指節，到了後來，越走越快，變成一團光影，模糊不清，難以看到究竟落在何處。
「這般久呀……」蘇青青想了想，道：「想必很麻煩吧，要不要讓蕭先生陪你一起呀？！」
既然沒有動靜，想必沒遇到危險，他並不著急。
蕭月生一番引導，他明白過來，若是不想死，靠誰都不成，唯有自己的武功高明，才能保護自己。
她心下卻明白，師父所傳的般若刀，苦練之下，並不會讓人削瘦，因為此刀法玄妙異常，乃是補益之法。
「重嗎？」蕭月生皺著眉頭問。
便是看門的福伯二人，也不在庄中，若非庄內一切安然無恙，他們還以為有人打上門來。
那裡，觀雲島三個大字印在壁上，氣勢森然。
「嗤嗤嗤」，長刀橫削，勁氣四溢。
劉芹仰頭觀看，點點頭：「那是姐夫親自寫的罷？」
劉菁點點頭：「嗯，任我行是下了狠手，成心置向總管于死地，虧得有返魂丹。」
說罷，來到弱水亭中。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跟她鬥嘴。
「那也該給我捎信，這麼無聲無息走了，嚇我一跳！」蕭月生橫她一眼。
劉芹胖乎乎的臉忸怩不安，偷偷看蕭月生，見他不似怪罪，大鬆了口氣，點點頭。
劉正風閑著無事，自蕭月生那裡學得建築之學，開始自己搗鼓，慢慢的，漸漸掌握真諦，建成了這些樓閣。
蕭月生一身青衫，站在一葉小舟的船頭，穩穩如蒼松紮根崖上，腳下小舟如箭矢，乘風破浪而行。
她的體質，已然不懼毒藥，何況身上有解毒珠，可解百毒，返魂丹，可掉住一口氣。
宋夢君也回來了，對蕭月生搖頭嘆息：「江妹妹那裡沒發現，我那些人，更不成。」
「何姑娘，咱們就告辭了，你騎兩匹好馬去吧。」蕭月生轉身沖
「就這麼定了！」蘇青青一拍巴掌，神色堅決。
蕭月生想了想，道：「還是我自己來罷。」
一個胖乎乎的少年正在沙灘上練功，手揮長刀，勢大力沉，目光與刀系在一處，神情專註，每一刀下去，腳下都陷入半尺。
何雪晴輕哼：「我看你呀，就是沒心沒肺。」
至於劉菁是否遇到危險，他倒並不擔心，她的身上，戴著數種護身之器，沒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偷襲她。
小船飛速而來，快到近前，江南雲飄飄而起，小船繼續前行，筆直衝向礁石堆。
他望向蕭月生的目光既帶著親近，又帶著崇拜，他這般年紀，最容易崇拜別人。
蕭月生一挑眉毛：「哦——？那練來我瞧瞧。」
這一層桃花林，內蘊數個大陣，不明所以的人進來，只能在桃花林外打轉，永難踏入島中。
「何姑娘要離開了。」蕭月生嘆息一聲，露出一絲不舍。
長刀一收，劉芹神氣凝結，完全凝為一體，難以撼動，這便是般若刀的玄妙。
這也是因為他正處大變之後，心靈極脆弱，般若刀見效才會如此卓著，若是換了一人，便不會如此輕易改變。
「芹兒，過來讓姐姐看看瘦了沒有！」江南雲落在蕭月生身旁，笑盈盈的招手。
「師父，師娘是不是回島上了？」江南雲深思片刻，輕聲道。
「江姐姐！」他高興的喚了一聲，忽然一變臉色，小心的瞧了瞧蕭月生，生怕他因自己的分心而生氣。
何雪晴遲疑片刻，最終點點臻首：「嗯！」
小香身著杏黃色窄袖小衫，下身月白羅裙，嬌美可人，忙點點頭，毫不遲疑的轉身便走。
他雙眼炯炯，明亮閃爍，呼的一刀斬出，剛猛凌厲，嗤嗤作響，刀刃斬斷了空氣。
「若不出意外，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便能返回。」何雪晴笑了笑，明眸流轉，眼光一瞥蕭月生。
這一招最是陰險，出奇不意，變招突兀之極，又令人想象不到，萬一中招，死狀極慘。
自從來到臨安城，她傾力打造清平別院，清平幫的實力慢慢移了過來，臨安城最強的幫派，並非青花幫與長沙幫，而是清平別院。
觀雲島
片刻之後，周身的光華消散，恢復如初，彷彿黑夜之中，燈光漸漸熄滅。
何雪晴雖不看他，餘光卻一直留意他的神情，見此表情，心下這才微暖幾分，點點頭：「我有事在身，不能不去。」
蕭月生一拂長袖，擺擺手：「免了罷，芹兒，你大姐可在？」
蕭月生眉頭皺緊，放下茶盞，無奈搖頭，擺擺手：「罷了，罷了！」
「可不敢勞他大駕！」何雪晴哼一聲，趁機又瞥蕭月生一眼。
如此異像，她們前所未見，驚愕的睜大了妙目。
說罷，他放下茶盞，伸出手，閉上了眼。
這是他初窺門徑，第一層勁力漸增之故，突破第一層，長刀揮出，不
劉芹緊抿著嘴，暗自思忖，想起了姐夫的話，般若刀到達第二層境界，才能與人對招，否則，僅是尋常的刀法，威力有限，不如不用，裝作不會武功之人。
劉芹本以為會受姐夫的訓斥，怪自己練得不好，鑽到耳中的卻是讚揚，意外之下，驚喜萬分。
宋夢君諸女盯著蕭月生看，剛才的情形極為奇異。
蕭月生仍神思不屬。
一套般若刀施展完畢，凜凜海風之中，他收勢調氣，凝神調息，醞釀著胸中浩然之氣，以待繼續施展一遍。
蕭月生微闔雙眼，神思如電波般擴散開來，奇快無倫，宛如電光，轉眼之間，整個臨安城俱在腦海中清晰呈現。
且此刀法用涵養心性之妙，可令人心情平和，胸中浩氣充溢，越來越強，養天地浩然之氣，改變氣質。
蕭月生找了找，沒有看到留信，臉色一沉。
何雪晴意動，蘇青青平常不聲不響，看似嬌嬌弱弱，但她武功極高，與自己相差彷彿，若有她相助，事情便簡單得很了。
「聽齊少俠說，潘先生出去跟人談判去了，說是長沙幫近來遇到了麻煩，有人找茬兒。」小香乖巧的回答。
光珠慢慢消散，化成一團晃動不已的清光，如一泓秋水在陽光下閃爍。
宋夢君想了想，沒有跟去，青花幫隱隱有些不穩，她需得消彌這股暗流，防患於未然。
「啪」一間小樓的窗戶忽然被打開，探出一張晶瑩如玉的臉龐，正是劉菁。
何雪晴收回目光，轉向蘇青青，想了想，道：「還是不要了，這麼冷的天，太受罪！」
看似緩慢，一步一步踏來，他使的卻是縮地成寸之術，轉眼之間，踏過海面，來到劉芹跟前。
劉菁嘆息一聲，搖搖頭：「我是怕任我行又找上門來，看在任姑娘的臉上，不好意思傷他，又惱恨他傷了向總管，……眼不見心不煩，索性來島上，我也想爹爹媽媽了。」
她沒有去問蘇青青，身為蘇青青的侍女，對於自家小姐的心思最是明白不過，不必多此一舉，蕭先生的吩咐，小姐斷不會拒絕。
她的臉更紅，兩團紅暈擴大，一直紅到了脖子下面，鑽進了胸脯，惹人想看往下看。
般若刀漸漸改變了劉芹的氣質，脫胎換骨，宛如換了一人。
蕭月生瞥她一眼，見她神情殷切，點點頭：「好罷。」
「我回去問問看罷。」宋夢君四女跟蕭月生一起來山莊。
雖然在蕭月生眼中，格局還是差一些，但已經遠超一般水準，置身其中，心情愉悅。
蕭月生臉色溫和，笑道：「咱們先等一等罷。」
何雪晴狠剜他一眼，轉過頭去，淡淡說道：「我要走了。」
江南雲抿嘴一笑，明眸中波光流轉：「唔，你這個小傢伙，還是沒瘦，是不是練功不用心吶？！」
江南雲道：「我也去別院瞧一下。」
蕭月生眉頭一挑，道：「那更好，你每
驀然間，小亭內陡然一亮，蕭月生上空，一道光華閃過，聚集在一起，凝在當空，形成一個圓珠，如龍眼大小，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與一個真的明珠一般無二。
劉芹身為自己的小舅子，他自然不會虧待。
劉菁激動的忘著這邊，身形一動，白影閃過，她直接自窗戶鑽出，一掠而過幾座樓閣，落到蕭月生跟前。
見到何雪晴惡狠狠的目光，蘇青青抿嘴一笑，道：「這樣罷，我隨你一起去，可好？」
「我知道大哥能猜出來。」劉菁抿嘴輕笑，她卻是故意惹他著急的，免得不把自己這個夫人放在心上。
蕭月生點點頭。
在沙灘上練功，腳下虛軟，難以發力，利用此處練功，可增強下盤的力道。
夕陽西下，海風吹拂，海面上波光粼粼，宛如千百條鯉魚在跳動，瑰麗燦爛。
劉芹如蒙大赦，每次見到江南雲，都要被捉弄得不知東西南北，偏偏恨不得被她捉弄。
但日子一久，他見劉芹生出變化，開朗而溫和，彷彿長大了，但也不再多想，欣喜不已。
「師父，沒有發現師娘的蹤跡呢。」江南雲來到跟前，熠熠的鳳眸中閃動著疑惑。
何雪晴點頭，緊抿著嘴，面無表情，目光冷淡。
蕭月生身形飄飄而出，腳下踏著暗潮洶湧的海水，看似平坦的海面彷彿成了一條厚厚的綠毯，任由他閑庭信步，步履從容的前進。
看著他們師徒二人轉身離開，何雪晴貝齒深陷紅唇中，血絲隱現，她兀自不覺。
蕭月生點頭，默然不語。
「見過姐夫！」劉芹撲倒在前，乖巧的道。
「你們怎麼忽然來了觀雲島？」蕭月生疑惑的問。
何雪晴點頭：「終究要去的。」
江南雲騰的起身，忙道：「我也去！」
蕭月生拇指一搭，落在食指第一關節，手上光華一閃，隨即消逝。
他的性子軟弱，極是怕死，自幼又受一家寵愛，受不得苦，但自那次家門大變，令他觀念大變。
小香氣喘吁吁的跑來：「先……先生，潘幫主不在呢。」
般若刀剛柔相濟，乍看簡單，卻蘊著精妙的變化，越是精純，越會發覺其妙。
「我馬上動身去看看。」蕭月生站起身。
「明白！」劉芹用力點頭。
蘇青青道：「咱們借蕭先生的駿馬，快去快回，如何？」
「嗯，大有可能。」他點頭。
蕭月生面色不變，目光迷離，彷彿神思馳騁，遙飛他處。
……
「果真是在觀雲島，幸好幸好！」江南雲長舒一口氣，拍拍高聳的胸脯。
蕭月生神情一緩，很快恢復如常，點點頭，：「嗯，你的般若刀練得如何了？」
「走——？」蕭月生眉頭一挑：「去哪裡？」
「小香，你去將潘幫主請過來。」蕭月生轉身對小香吩咐，語氣溫和。
「書法，我會一些，小時候爹爹講先生教我的。」劉芹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