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423章 先除
岳靈珊白了令狐沖一眼，嘟著嘴，生起了悶氣。
「好劍法！」儀琳輕輕讚歎一聲，長劍一挑，幻出三朵劍花，籠罩身前，形成一個區域。
儀琳腳下一飄，如水上荷葉，輕輕一盪，如被劍風所吹走，間不容髮之際，斜斜一飄，避開了劍勢。
她轉過頭，對林平之一笑：「小林子，多謝你了。」
她剛才一直提心弔膽，此時怒氣湧上來，便想秋後算帳，想找令狐沖的茬兒。
眼前卻忽然出現一劍，刺向自己必經之處，他全力出招，奔行極速，沒有留餘地，變招不及，眼掙掙看著自己撞向劍擊。
「左少俠，你的辟邪劍法，火候尚淺。」儀琳長劍一收，插回鞘中，乾淨利落，搖頭說道。
說罷，長劍疾刺，直直一劍，並未直接刺向紫影，而是刺其左側的虛空。
林平之與岳靈珊望向他，露出詢問神色。
小院當中，立著一個木樁，樁上寫著三個字，頗是顯眼，卻是「蕭一寒」三個大字。
儀琳的步法，已臻意動身動之境，化為了本能，融到了骨子裡，關鍵時刻，輕鬆的避過近乎偷襲的一劍。
噁心的感覺越來越淡，如同陽光出現，冰雪消融。
「小林子，辟邪劍譜本是你家的，你是不是想奪回來？」岳靈珊忽然開口。
……
「掌門她……？」儀和師太眉頭皺得更緊，有些擔心。
若是恆山派武功高強的儀和儀清她們施展，足可抵得住當今天下任何一個高手了。
「姓左？」儀琳訝然掃他一眼，這個姓氏，可是少見得很，卻也有名得很，前五嶽劍派的盟主，左冷禪！
正在打鬥的幾人驀然分開，眾女尼轉身，紛紛參見掌門，同時讓開一條路。
「大師兄，吹法螺！」岳靈珊一皺秀挺的鼻子，重重哼道。
「千萬別！」令狐沖忙伸手，擺手不迭。
儀琳心中一動，師姐們正在跟人動手！
辟邪劍法聲名在外，乃是左冷禪費盡心機所搶，想必是威力絕倫，她擔心儀琳應付不來。
如此聲音，顯然出劍速度極快，超過常人的目光追蹤。
……
「唉……，好罷！」江南雲無奈的點頭，垂頭喪氣。
「他雖然練的是辟邪劍法，便火候太差，不得其門而入，難有成就的。」令狐沖笑道。
「掌門武功高強，定能應付得來！」儀清師太微微一笑，並不擔心，欣賞著紫中的打鬥。
林平之苦笑一聲，點點頭。
儀琳融雪劍一抹，劃出一道匹練，卷向紫衫青年，看上去舒緩悠閑，實際卻奇快無倫。
「哈哈，放心罷，師弟，你想想，左冷禪天縱奇才，修鍊了辟邪劍譜，還不是被蕭先生隨意殺了！」令狐沖笑了起來。
「你可是恆山派掌門儀琳？」紫衫青年冷冷問，目光冰寒，冷冷打量著她。
「不過，是你親自出手，我在一旁看熱鬧！」蕭月生微微一笑。
「我姓左！」紫衫青年神情一冷，哼聲道。
儀琳身形一晃，腳下輕飄飄而行，出了山谷，飄向山上，朝白雲庵而去。
他大笑一陣，忽然戛然而止，身子忽然倒了下去，直直後仰，「砰」的一響，重重摔到
三人進了白雲庵，來到旁邊一間禪室中，室內擺設簡單，極是幽靜宜人。
林平之點頭，紫衫青年的劍雖快，比起自己的劍來，還是差了許多，不足為慮。
「那好罷！」儀琳點頭，打量他一眼，輕聲問道：「少俠高姓大名，可否見告？！」
這三個字歪歪扭扭，絲毫沒有氣魄。
「憑他？」令狐沖搖頭笑道，不屑一顧：「他便是再練上一百年，也傷不到蕭先生！」
「嗯，少鏢頭與小師叔都覺得，八九不離十。」江南雲輕輕頜首，緊盯著他。
兩人點頭，覺得有理，憑左冷禪的行事手段，喜歡暗自伏藏，確實能做出此事來。
儀琳見狀，眉毛一挑，問道：「左少俠，可是受傷了？！」
她心思轉得極快，辟邪劍譜，那是自蕭先生手中流出去的，其上的劍法，想必是不放在眼中。
一看即知，這是一柄寶劍，乃是蕭月生親自贈與儀琳，用以護身，劍名融雪，與其劍陣同名。
紫霧纏繞著令狐沖，令狐沖卻巍然不動，長劍揮動的幅度極小，貼著身體，間不容髮的抵住。
儀琳做完晚課，便來到山下的山谷中，是蕭月生一直住著的山谷，裏面寧靜詳和。
他以劍拄地，呼吸片刻，猛的一甩手，長劍化為一道寒光，射至木樁上，正中「蕭一寒」三字中的「一」字上。
從清晨，直到中午，他不停不休，足足練了一個上午，渾身濕透，周身散發著白霧，汗水蒸騰。
身體溫潤詳和，岳靈珊再觀看二人比試，不再難受，反而眼光越發的清晰，彷彿靠近了一般，大師兄衣衫的紋理，化為紫霧般的紫衫青年，皆清晰可見。
他只覺胸中一股鬱氣堆積，不停翻湧，卻發泄不出來，悶得厲害，難得異常。
「你走罷，待練好了劍法，再來尋我不遲！」令狐沖一擺手，意興闌珊。
「師父，他是左冷禪的兒子，總不會太差，說不定真的成為第二個左冷禪，……總是個威脅，不如先除去罷？」江南雲黛眉輕蹙，抿嘴一笑道。
「放心罷，辟邪劍譜，蕭先生早已看過，對辟邪劍法再熟悉不過，他翻不起風浪來的！」見他如此，令狐沖再次安慰道。
岳靈珊只覺一股溫潤氣息潺潺注入，在經脈中流動，如小泉流水，在膻中盤桓數息。
「叮叮叮叮」長劍交鳴聲不絕，清脆動聽。
「啊——！」紫衫青年仰天長嘯一聲，身形一閃，化為一道紫煙，掠過眾人，飄向山下，轉眼之間，消失不見，唯有長嘯在山谷中裊裊不絕。
「這位少俠，前來敝派，有何貴幹？！」儀琳合什一禮，神情肅穆，寶相莊嚴。
「辟邪劍法？」蕭月生眉頭皺起，想了想，道：「左冷禪真有一個兒子？！」
觀戰女尼之中，有的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紫衫青年便已經到了儀琳的身前。
「那……，又要我親自出手？」江南雲無奈的嘆息一聲，有氣無力的問道。
儀清師太點頭：「八九不離十！」
融雪劍陣，乃是蕭月生親創，送于
清澈的泉水映著殘陽的餘輝，將她白玉似的臉龐映紅，白裡透紅，嬌艷絕倫。
「大師兄，咱們華山派可是不弱啦，便是奪回來，也沒人改再來搶的！」岳靈珊嬌聲哼道，白了他一眼。
林平之一怔，抬頭瞥一眼岳靈珊，點點頭：「嗯，師姐說得不錯，我想奪回劍譜！」
說著話，長劍緩緩出鞘，一抹寒光慢慢的漲大，周圍的空氣似乎降了幾分。
叮叮聲不絕於眼，這般功夫，已經近百招過去。
蕭月生懶洋洋坐著，手上一隻白玉杯，輕輕晃動，醇香酒氣若有若無。
「憑他的武功，傷不到蕭先生的！」儀和師太搖頭道。
紫衫青年臉現紅潮，心中怒火騰騰。
小院當中，一個人正在練劍，身穿與旁人一樣的紫衣，劍光霍霍，奇快無倫，只是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冰寒的氣息，狀似鬼魅，令人恐懼。
「掌門，好像沒聽說左冷禪有兒子……」儀清師太搖頭，神色不解的嘆道。
儀和師太點頭：「嗯，沒聽說過！」
林平之微微一笑，搖搖頭，轉眼望向場中。
紫衫青年自嘲一笑，長劍舉到眼前，輕輕一擲，頓時插入地下，僅留劍柄。
「好得很！」紫衫青年冷笑一聲，看一眼儀和師太，沉聲道：「我聽聞，恆山儀琳師太劍法超群，特來討教！」
她明眸如水，泛著迷朦的柔光，如夢如幻。
「嗯，現在嵩山派群龍無首，各自為戰，誰都不服誰，唯有一途，推舉他為掌門！」蕭月生點頭，輕輕一笑：「觀史知今，自古以來，莫不如此！……這可是他的莫大機緣，是龍是蟲，看他如此把握住機會啦！」
她畢竟是女子，細心敏銳，看到了林平之的異常，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悟得。
林平之一怔，想了想，笑著搖搖頭：「我是瞎操心了！」
「師父，華山派與恆山派都有書信過來。」江南雲一掠鬢旁秀髮，瞥他一眼。
他轉身而去，化為一道紫煙，轉眼之間，消失於山路下。
林平之想了想，臉色沉毅，點頭道：「嗯，大師兄說得對，再等等便是。」
儀清師太沉吟道：「左冷禪城府極深，行事向來深藏不露，說不定，是有意將子嗣隱匿，留下左氏一脈的香火……」
「此人練了辟邪劍法，是想向大哥報仇的。」儀琳秀眉輕蹙一下，露出擔心神情。
儀琳心中吁一口氣，此人的武功並不夠強，否則，已經逼師姐們使出融雪劍陣了。
蕭月生搖搖頭，微微一笑：「這一次，咱們師徒兩個一起，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嵩山派的弟子們一直以為，這裏太過偏僻，不會住著人。
……
清晨時分，這座小院傳來呼呼的風聲，卻是長劍劃破空氣，撕裂氣流所發的聲音。
她這是跟她師父定逸師太所學，平常無事時，撥動佛珠，鎮定心神之效極佳，是練神之手法。
「呵呵，我也是佔了便宜，師弟你的劍比他快得多，跟你切磋習慣了，倒不覺
「哈哈……」他仰天大笑，狀若瘋狂，看著晃動不停的長劍，大叫道：「蕭一寒啊，蕭一寒！總有一日，我會將你挫骨揚灰！……總有一日！」
他一振長劍，微笑道：「辟邪劍譜，我聞名已久，早想見識其玄妙，沒想到左盟主意外身殞，我心有遺憾，卻在今天碰到了，也算了我一樁心愿！」
蕭月生沉吟，搖晃酒杯，若有所思。
「少啰嗦，動手罷！」紫衫青年冷笑道。
「左冷禪與你有何關係？」儀清師太忽然開口。
蕭月生輕輕一笑：「好呀，這樣一來，嵩山派可就有了新掌門了！」
儀琳眉頭撥動著一串佛珠，眉頭輕蹙，搖頭道：「看他模樣，應該不假……」
很快，岳靈珊轉開眼睛，甩一甩頭，她一直緊盯著，心中擔心，這一會兒的功夫，便覺天旋地轉，頭暈噁心，不敢再看。
儀琳只覺被一條毒蛇釘上，渾身發冷。
場中只留了兩人，儀和師太與儀清師太。
太陽升上正空，他停下來，氣喘如牛，看上去隨時會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憋死回去。
「唉……，你的辟邪劍法，火候還差得遠吶！」令狐沖露出失望神色，搖頭嘆息道。
本是奇快的一劍頓了一下，身形顯露，臉上滿是吃驚神色。
儀琳點點頭，也知道自己關心則亂了，大哥的武功通神，豈能怕他小小的辟邪劍法？！
「若是常人，乍見如此快劍，怕是措手不及，應付不來。」令狐沖搖頭道。
嵩山腳下的一座小院，乃是嵩山派的產業，只是位置偏僻，沒有人過來。
「辟邪劍法不同，劍走偏鋒，進境奇快，不能不防！」林平之搖頭嘆道。
林平之劍眉輕挑，淡淡望著紫衫青年，若有所思。
而掌門乃是他的義妹，二人感情極好，所授武學，定然差不了。
紫衫青年大覺不可思議，自己正殺機盎然，覺得令狐沖的防禦岌岌可危，再加一把勁兒，便能擊破。
江南雲柳腰靠在硃色欄杆上，身子微曲，彷彿搖曳的鮮花，迎風怒放，容光逼人。
這時，儀和師太湊到她耳邊，低聲嘀咕幾句，儀琳秀氣眉毛不停抖動，明眸盯著紫衫青年。
一個時辰過後，他覺得筋疲力盡時，看一眼「蕭一寒」三個字，精神再振，咬著牙，拚命的練功。
令狐沖穩穩站立，身旁一道紫霧變幻，繞著他身子旋轉，寒光不時的迸射而出。
「使完了又如何？！」紫衫青年冷笑一聲，身形不停，風馳電掣一般，聲音飄忽，忽遠忽近。
「會是他么？」江南雲明眸閃動，波光閃閃，露出感興趣的神情，彷彿有一場好戲要開鑼。
天空中出現一個絢爛的煙花，出現三朵荷花，彷彿被人用水墨揮灑天幕上。
正午時分，不能練辟邪劍法，此乃禁忌，因為辟邪劍法性屬陰寒，與天地陽氣相斥，正午時分練劍，不但沒有進境，反而有功力倒退之險。
「嗯，此人還得小心！」林平之點頭，有些不放心。
令狐沖懶洋洋收劍，搖頭一笑。
紫影一閃，化為一道寒光，如一道箭矢疾射而出
「嗯，且不說他的辟邪劍法火候太淺，便是辟邪劍法爐火純青，也是奈何蕭先生不得！」儀清師太搖頭。
他一直使用黑鐵劍練習，膂力變得奇強，揮動長劍，即使不用內力，亦是奇快無倫。
入目所見，三個女尼按方位而立，長劍出鞘，隱隱指著旁邊的一個紫衫青年。
蕭月生眉頭一挑：「哦——？可有什麼事？」
轉眼之間，長劍已至他喉嚨前，寒氣襲人，幾乎要將他凍僵，嚇得他急忙一退，倏然退出一丈遠。
師徒二人來到了後花園，進弱水亭中。
儀和師太皺起眉毛，輕哼道：「二師妹，他的身法如此快，透著一股邪氣，是不是辟邪劍法？！」
「再好不過！」江南雲跳起來，歡聲笑道。
儀琳點頭，她自修習清心訣以來，心智大開，靈動無比，已經想到了這一層。
江南雲頓時露出無奈神情，嘆息道：「師父，你幹嘛不顯一次身手，讓我瞻仰一番？！」
紫衫青年心中暗驚，沒想到她如此滑溜，這般輕晚的避開自己凝勢一擊。
「劍名融雪，鋒利異常，少俠小心！」儀琳檀口微張，吐字如珠，淡淡說道。
儀琳揮了揮手，讓她們各自去忙自己的。
儀琳輕鎖著眉頭，沉吟道：「出家之人，不逞狠斗凶，只是你強闖我恆山，若是不答應，卻是示弱了。」
「叮」一聲清鳴，紫影一散，現出他身形，踉蹌後退一步，震驚的望向令狐沖。
儀琳的內功極深，常人練內功，唯有打坐修鍊，她卻無時無刻不在修鍊內力，步法與劍法，掌法，皆可練內力。
令狐沖揮動長劍，瀟洒自如，長笑一聲，道：「可是使完了一遍辟邪劍法？！」
儀琳點頭，伸出手來，旁邊一個年輕女尼遞上劍，乃是一柄古樸異常的長劍。
紫衫青年嘴角微撇，帶著冷笑，倏然一劍刺出，奇快如電，劃開空氣，如一道流星，出現在令狐沖眼前。
中午時分，蕭月生自煉丹室中出來，吃過午膳，江南雲飄然而來，一身白衣，不染凡塵。
到了庵前，見到一眾弟子們聚在一起，群雌啾啾，嬌叱聲不絕於耳，還夾雜著刀劍交鳴聲，清脆裊裊。
「我若做了，豈能有機會鍛煉你？！」蕭月生搖頭。
在華山派，挑戰令狐沖時，他這般說，這一次，來恆山派，挑戰儀琳，她也這般說，二人的語氣幾乎相同，都是對自己的蔑視。
忽然，她抬起頭，仰望天空，細細的眉毛蹙起。
眾女尼面面相覷，互相打量一眼，搖搖頭，真是個怪人！
令狐沖長劍「嗡」的一響，迎上前去，空中幻出數把劍，其劍太快，超出眼睛承受，出現幻影。
此人一身紫衣，相貌俊美，正是左冷禪之子，前兩次分別挑戰華山派與恆山派。
恆山派
此劍性寒，與江南雲手上的寒霜劍共為雙璧，俱是吹毛斷髮，削鐵如泥。
危機之刻，他捨命一搏，強行扭轉經脈內力，刺出的劍回收，抵住了這一劍。
嵩山
她輕輕一咳，聲音不大，但送到每一個人的耳朵中，直撼心魄，血氣為之一震蕩。
她心中驚異，
「家父！」紫衫青年傲然而道，目光冰冷，深深望了儀琳一眼。
再者，有這般好的機會，討回辟邪劍譜，白白放過，有些可惜了，他暗自感慨。
紫影一頓，現出身影，扭身再動，變招刺向儀琳。
「你這是關心則亂！」令狐沖呵呵笑道，懶洋洋接過弟子們送上來的茶盞，笑道：「不過，辟邪劍法確實不凡，他修鍊的時間怕是很短，若是尋常高手遇到，面對如此奇快的劍法，怕是招架不來！」
摔到地上，一動不動。
……
片刻后，他點點頭，道：「嗯，除去也好，算是對嵩山派的一個震懾。」
……
他臉色一紅，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儀清師太皺皺眉毛，上前到儀琳身前，低聲道：「掌門，小心他下殺手，他與蕭先生有殺父之仇！」
她輕功奇快，腳下如同沒有沾地，身形如一縷輕煙，轉眼之間，已來到了白雲庵。
儀琳輕輕頜首：「貧尼正是儀琳。」
她清咳一聲，飄然靠近。
「正是如此！」紫衫青年點頭，冷笑道。
林平之坐下，搖頭道：「大師兄，你不應將他放走的。」
每次看到蕭一寒三個字，他便精神一振，狀若瘋狂。
三朵荷花凝而不散，繚繞不絕，又像是鑲嵌其上。
林平之右掌伸出，輕輕貼到她背上。
其餘諸人緊盯場中，唯恐錯過任何一個細節，這般奇快絕倫的劍法，罕得一見。
有此念頭，對於辟邪劍法，她並不擔心，反而興趣盎然，想看看盛傳天下的辟邪劍法，究竟有何高明之處。
江南雲漫不經心的道：「忽然蹦出一個左冷禪的兒子，練了辟邪劍法，尋他們比試。」
他雖成了掌門，岳靈珊口中，仍稱其為小林子，但在外人面前，卻是以掌門師弟相稱。
紫衫青年俊美過人，劍眉朗目，懸鼻朱唇，只是眼神卻陰冷冰寒，令人心顫。
「這東西就是個燙手的山芋，現在咱們還不宜奪回來，先放在嵩山派罷！」令狐沖忙道。
他腦海中幻想著，蕭一寒跪在自己跟前，乖乖的被自己斬下頭顱，以奠父親在天之靈。
眾人散去，林平之朝令狐沖打個眼色，岳靈珊跟在令狐沖身後，三人來到了正氣堂中。
林平之搖頭，嘆了口氣，道：「他是左冷禪的兒子，怕是對蕭先生痛恨入骨。」
溫潤的氣息仍在體內流轉，周身懶洋洋的，舒適得很。
紫衫青年一劍刺至，恰落到她長劍籠罩範圍之內，只覺劍上一沉，彷彿陷入了沼澤中，劍上勁力如泥牛如海，化為虛無。
……
儀琳身子一閃，來到近前。
每天忙完了事情，儀琳總是來這裏坐一坐，在小水潭邊的石床上盤膝而坐，看著清澈的潭水，任思緒飄飛。
他看得卻是雙眼噴火，身形奇快，饒著木樁而行，時而疾刺一劍，直刺蕭一寒三個字的「寒」字。
「我知道，林師弟是想奪回屬於林家之物，可是，時機不對，咱們華山派不夠強，……況且，辟邪劍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令狐沖不望小師妹，對林平之耐心勸道。